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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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晴一听到兰儿的回报，就带着她几乎是跑到芳菲阁来的，可是还是迟了。
她也没什么心情敲门，是直接推门进去的，进内室的时候，她顿了顿，把兰儿和后来跟上的孟霜茹都留在了外室，自己进去了。
床上的一个角落里，杜若菲扯着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将自己裹着，蹲在那里不停地发着抖。杜煜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此刻已经清醒的他，想要过去安抚被他狠狠伤害了的杜若菲，可是他一靠近，她就厉声尖叫，她眼里对他的恐惧，更是让他的心除了悔恨，多了心痛。
孟晚晴一见这情形，也明白什么都晚了。
“娘？”杜煜然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她有些惊讶。
孟晚晴满脸怒火的走过去，脚步只在杜煜然身边顿了一下，就这一下，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杜煜然的脸上，下手之狠，让他的脸猛的侧向另一边，身体也不由的踉跄了一下。
“混账！”
孟晚晴试着靠近杜若菲，效果和杜煜然一样。
人稍微靠近一点点，她就发抖的更厉害，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哪怕是已经抵到强了，还是往后退。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
孟晚晴看着她这样子，不禁心疼的更厉害，回头狠狠的瞪了杜煜然一眼。
“出去。”
杜煜然看着眼神空洞的杜若菲，迟疑了好久，还是渐渐转身出去了，她现在会这样，是因他而起，他留下，只会让她更难过，更害怕吧。
杜煜然自嘲的笑笑，感觉整颗心痛得无法言语。
他脑海里闪过的，一幕幕的，都是她身上红的或是紫的，他粗鲁时留下的印迹，她惧怕发抖的柔弱身体，还有软榻上那鲜红的处子血……
“然哥？”孟霜茹一见他出来，连忙凑了上去，看着他的脸色很是担心。
杜煜然看也没看她，径自茫然的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院中的石桌前，才停下来，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手无意识的抚摸着石桌略显粗糙的表面，这石桌还是杜若菲在十岁时，她还没搬到这座院子，那时的她还小小的。
他是早就知道这个院子要给她的，想要自己第一个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牵着她的手到了这个院子，很兴奋的告诉她这即将是她的院子。
那时的她听说之后也是很开心的，两人手牵着手把院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最后她站在院子里，微嘟着嘴似是遗憾的说道：“若是这里有一株那种很大的，会开花的树，然后树下有个石桌子，桌旁有凳子就好了，那样，夕阳西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花开的时候，清风浮动，花瓣缤纷，香气四溢多好……”
他那时听她说着，就仿佛看见了她站在花瓣雨中，甜甜的笑脸，洋溢着快乐的气息，感染着他，也吸引着他，让他再也转不开眼。
所以，在后来，杜若菲真正搬进来之前，他亲自到外面买了已经生长很大的树，特地还跟人说了一定要会开花的树，又去石器场定了石桌和石凳。
“谢谢然哥，然哥对菲儿真好！”
十岁的她在搬进这里的那天，看见院子里的树和石桌凳，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脸上的笑容甜甜的，眉眼弯弯的……
杜煜然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她，伸出手去，想象当初一样，揉着她粉嘟嘟的小脸，宠溺的说：“然哥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伸出的手，触摸到的却只有虚无的空气，那个十岁的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孩也瞬间消散。
杜煜然的心瞬间黯淡了下来，是了，她就在刚刚，被他伤害了，现在正在里面哭泣着，恐惧着……
当初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他这样的伤害了她，他们之间，还有明天吗？
“菲儿？！”房内突然传出孟晚晴的一声惊呼，杜煜然心里突然一阵慌乱，人瞬间已经冲回了房内。
孟晚晴轻轻拍打着杜若菲的脸颊，焦急的唤着她，而她已经昏倒在了她的怀里，任她怎么唤也没有任何反应。
“菲儿！”杜煜然冲进来，撞开了也是听到叫声，早他一步进来的兰儿和孟霜茹两人，直直的冲到了床边。
“娘，发生什么事了？”
“快去请大夫！”孟晚晴听到人声，猛然想起请大夫一事，急急的吩咐。
刚走到一半的兰儿已经看到了孟晚晴怀里杜若菲的状况，一听这话，赶紧应了声是，就急急忙忙又退出去了。
顿了顿，孟晚晴又朝后大叫：“兰儿？兰儿……”
“姑妈，兰儿去请大夫了。”
孟晚晴拧眉点了点头，望向杜煜然：“你去把沈妈叫来，你们都先出去吧。”
“可是，娘……”
“还不去，你难道想让菲儿这样给大夫瞧病？”
杜煜然禁了声，这才发现杜若菲还是裹着那件破碎的衣衫，心里那刚被紧张遗忘的疼痛，又如潮涌般回来了，点点头，沉默的出去了。
叫了沈妈进来之后，杜煜然就在外室面无表情的坐着，孟霜茹时而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他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大夫来了，被请进去了，孟晚晴和兰儿都留在了里面，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心里慌乱成一团。
实在坐不住了，在厅里走了几个来回，却是越走心里越是闷的厉害，那股心慌似是如影随形般的更着他，逃也逃不掉。
他举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了消息赶过来的杜正豪、杜煜琦和杜煜昊三人。
杜正豪只是皱眉看了杜煜然一眼，就进去了，可那一眼也让杜煜然知道，他爹对他这次的行为，很失望。
杜煜琦站在他面前良久，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杜煜然也就和他对视着看。
杜煜琦猛的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衣领提着，一手握拳就要揍上他的脸，他也不避不让，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他，拳头最后还是在空中停了下来。
杜煜琦狠狠的松了手，一眼也懒得再看他，径直也进了屋。
不打大哥，不因别的，只因他在他大哥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悔恨和心痛，他大哥对杜若菲的感情，这么多年，他一直看的很清楚，相信，伤了杜若菲，他大哥应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杜煜昊跟在后面，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朝他大哥摇了摇头，也就跟着进屋了。
杜煜然突然“呵呵”的笑了出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脸上泪水却是不受控制的顺着俊逸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台阶，双眼空洞的茫然往前走，走了几步，他突然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再走几步，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另一边的脸上。
一直关注着他的孟霜茹惊呼一声，站起身就要追上去，被杜正豪拉住了。
杜正豪也不说什么，只是拉着她，让她在原位上坐了下来。
孟霜茹眼睁睁的看着杜煜然，就这样走几步抽自己一巴掌，走几步又抽自己一巴掌的出了芳菲阁，心里着急的很，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当天晚上，杜府上下，除了着急依旧昏迷的杜若菲，还忙着找从那时出了芳菲阁就没再看见人影的杜煜然。
最后看守祠堂的下人，在外面找人找的人仰马翻的时候，来报告，说杜煜然一直呆在祠堂里，从下午进了祠堂，就一直把他关在里面了。
杜正豪听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叫那人下去了，旁边坐着的孟晚晴也没说什么，只叫祈月去一趟芳菲阁，让晚上兰儿或是沈妈一人值夜守着杜若菲，好好的照顾着，一旦有什么事，不管多晚都派个人来通知一声。
杜若菲昏迷了三日，杜煜然也呆在祠堂里三日没出来。
杜煜然当时出了芳菲阁，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下意识的想惩罚自己。
看管祠堂的下人，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和更换贡品，他也会问他一些问题，都是与杜若菲相关的，知道她一直昏迷着没醒，他想要在这儿呆着惩罚他自己的心越坚定。
下人每天按时也会送来吃食，可是每次也会原封不动的给端回去。
期间，只有孟霜茹来过一次，趁着下人到扫的机会一起进来的，想劝杜煜然回去，结果被他赶出去了，并且下了禁令给看守的人，以后都不准放她进来。
令是当着孟霜茹的面下的，她当场就哭哭啼啼的跑走了，在之后，也真的没再来。
第三天，杜若菲醒来，情绪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只是人沉静了许多。
并不是她把这贞洁看的多重，而是这样的一段类似于强|暴的经历，对她多少还是有些阴影的。
曾经她也曾想过，情到浓处，若是真的杜煜然要，她也是愿意的，只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让她很难接受。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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