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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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剩我们两个了〗
空旷的演出广场并不完全空旷。
超人一眼就看见了聚集在巨大舞台中央的一些人，以及一个穿着西服的南瓜头。
“又有新人来了啊！你好你好，我是马戏团的团长！”南瓜头扭头看向他，“请站到这边稍等！我们正在与保镖老师协商出场费问题……”
刚刚脱离生死时速的超人认为，自己确实需要一点休息时间……他拖着仍在发热的双腿向人群走去。
走得近了，超人在debuff的努力下愈发模糊的视力，终于发挥了作用。
把美国国旗穿在身上的人，穿着似曾相识黄金色铠甲的人，金发绿衣服的现代罗宾汉，皮衣渔网袜金发女士……
最为突出的这几位距离比较近，其他衣着更为“正常”的人，泾渭分明地在另一边。
超人先前隐约瞥见的紫色人影也在那边，在一群黑衣人之间。
他又想了一下他的制服，发现没什么可说的，默默站到了奇装异服这一边，丝滑融入。
不过超人也有所偏向。他站到了那位黄金色铠甲、戴着螃蟹肢节般的面甲，拥有蓝色头发的男性青年身侧。
他对星城新出现的“同行”绿箭有印象，另一位女士看着也很像在cos当年的正义会成员，他选择蓝发青年，是因为不久之前，超人与另一位身着黄金铠甲的战士联手对敌。
这蓝发青年跟他当时认识的笛捷尔，看起来就是一家的。
注意到他靠过去的动作，站在一起的美国国旗和蓝发青年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哦——！我知道你，蓝大个，你是超人。”蓝发青年勾起一抹笑容，散漫地说。
美国国旗更沉稳一些：“你好，超人。”他伸出手来想跟他握一下，“我是史蒂夫。”
超人回以微笑，握了回去：“你们好。”
现代罗宾汉——绿箭抱起双臂：“你们俩看起来挺合拍的，都是那种……你说是不是，小鸟儿？”
他偏头去几步外的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压根没搭理他，超人看着她的表情，怀疑她内心正在骂绿箭是个白痴……或者更具备攻击性的词。
见状，绿箭冲其他人一摊手：“好吧，就由我代劳，这位美丽的鸟儿是黑金丝雀——正义会那位金发美人的继承者。”
“我猜大家小时候多少都为她着迷过，是不是？”
“闭嘴吧，混蛋。”黑金丝怒气冲冲地对他说，“你的话不能跟你的箭一起留在箭袋中吗？”
她告诉他自己的代号，是看在他是在星城活跃的义务警察的份上！不是为了让他不断地在这耍滑头！
绿箭举起手，做出告饶的姿势，在嘴巴上拉上了拉链。
几位男士不由得感到尴尬，为了摆脱这种境况，史蒂夫和超人将视线对准了蓝发青年。
“哦？要我自报姓名吗？”他懒洋洋地介绍道，“我是马尼戈特，是——”他摸了摸下巴，“是个四海飘零的灵媒，偶尔帮警察探个案，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懒得跟他们解释的侦探。”
“灵媒？侦探？”黑金丝雀高高挑起眉毛，“穿成这样？我猜在你出现的第一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从谁是凶手——转移到你这戏服是从哪儿租的上面。”
马尼戈特来劲儿：“哎呀，这位美丽却暴躁的小鸟儿……”
“你再叫一声小鸟儿，”黑金丝雀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的嗓子是不是只能用来说话。”
说这话时，她还威胁一般地瞄了绿箭一眼。
“好吧。”马尼戈特耸耸肩，“那我就向——女士——证明一下我的能耐。”
他信手一指。
“那边那个紫色礼服的小哥，金头发的那个，对，就是你！”
超人一怔。马尼戈特指的……不就是走廊里在他前面的那个人？
马尼戈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身后有许多红色的人啊！我看看，他们穿着的衣服，跟你身上的很像诶。”
他做出倾听的姿势。
“哦……二十年了，都不愿意去往生，就要缠着你，他们管你叫……兰巴德？”
气氛变了。
兰巴德的眼神陡然险恶。
黑金丝雀意识到了不对：“你刚刚问我们，有没有见过金色头发，穿类似红色礼服的人……”
她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兰巴德的表现，证明马尼戈特说的是真的！如果有红色礼服亡灵纠缠他，那么他的打听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原本与兰巴德站在一起的黑衣人们也紧绷起来，行动间将他拱卫在其中。
“大家久等了！”
一触即发之时，南瓜头团长喜气洋洋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欢快地跑到了两拨人的中间，激动地宣布：
“出场费已协商完毕，演出即将开始！”
……无人应答。只有“开始”两字的余音还在广场上回荡。
团长：嗯？大家怎么没有反应？
他左右看了看，为凝滞的氛围感到疑惑。
团长：难道是他宣讲得不够卖力，不够热烈？
“为寻宝刀走南闯北……传闻中的剑豪，即将在此现身！”
团长提高了声音，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
“必中一闪，快刀斩魔……在保镖老师的神速斩击中挣扎求存吧！”
现场依旧……很安静。
团长：这就让他有些无助了喂！第一次碰到这样不配合的游客！
发现了团长的抓狂，超人犹豫了片刻，奋力鼓起掌。
掌声有重音。他略一看，史蒂夫跟他一块在鼓掌。虽说视线依旧带有疑虑地停在兰巴德身上。
团长：“……”
孤零零的掌声感觉更尴尬了。
“……时间已到，保镖老师，请登台吧……”
团长忧郁地向外走去。
超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松了一口气。
他想，蝙蝠侠知道魔城进来了这样的人吗？听起来像是什么横跨了二十年的血案？
在团长彻底离开舞台后，伴随着五光十色乱闪一气的灯光，以及不知打哪儿来的音乐，一位高大男子缓缓从舞台正中间冉冉升起。
他戴着斗笠、形似文学作品刻板印象中的日本浪人。身旁蹲着一只肌肉发达的大狗。
浪人将手握在了身侧的刀柄上。大狗伏低身体，蓄势待发。
超人收回发散的思绪，打起精神，集中精力：来了！
粗大的翠竹毫无征兆地破地而出。
这道突然出现的绿色巨物填满了他大部分的视野。与其说是竹子，不如说是一面骤然竖起的、带有条纹的绿色绝壁，挡住了他看向另一方的视线。
超人极力仰视，模糊地看到，几乎是立刻，竹子上就出现一道笔直的切痕，将它从头到尾劈成了两半！
竹子顺着切痕，带着巨大的阴影朝他倒下来！
超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现在不是很想尝试被砸中的后果……！
debuff限制了超人飞行的能力，他只好一个前滚翻滚出阴影的范围，正好跟侧翻躲避的史蒂夫选中了一个角落。
“咻~”旁边传来口哨声。原来是马尼戈特，他站的位置比较好，与切痕垂直，优哉游哉地在原地看竹子水平裂成两半。
“嗯——真不走运啊！”他探头对着被竹子分割到场地另一边的兰巴德说风凉话，“那是你的手下吗？竹子出现就给他顶出去不见了啊！”
超人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史蒂夫配合地压低声音答：“我看到有人被冒出来的竹子顶出了场地，掉进阴影里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规则。
一旦从舞台上离开，就是失败。
保镖竖起了刀。
“方才为示例……！”他说，“接下来，都来尝尝东方古刀的厉害吧！”
竹子爆炸一般地出现了。
频率更快，数量更多。保镖身前一阵银光乱闪，有的竹子被竖劈两半直线倒下，有的则被瞬间切成数十段，轰得一声向下坠落。
超人：“！”
这范围要覆盖大半个舞台！
超人努力在漫天的竹子中寻找安全的空隙。
“我已经准备好行动了！”
“不需要你们这些男人特地来帮助我，我请·求你们，别来这一套！”
……还能听见黑金丝雀恼火的声音。
中途保镖带上来的狗也加入了扑击，活动的生物比竹子落下的轨迹还要难以判断。
超人心酸。
要是小氪今天跟他一块来就好了……！
到最后的阶段，竹子像它雨后的幼年期一般疯狂生长，几乎遍布舞台。保镖老师的刀光化作了连绵不绝的银色风暴，竖劈、横斩、碎切，各种轨迹的竹子倒下、爆散……
超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场地边缘。
结束了吗？
场上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被削弱之后，超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看到黑金丝雀站在广阔舞台的另一端。
超人：“……”
超人：“怎么只剩我们两个了？”
黑金丝雀抱起胳膊，浑不在意道：“谁知道？可能是他们技不如人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保镖手中接过象征通关的金币，然后向外走去。
“我要去下一关了，再见，超人。”
“请等一下！”超人说。不过他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就被表演结束、尚未退场的保镖拎到他眼前的猫耳小员打断了。
超人：“？”
保镖：“你看我做什么？我收钱办事。”
付出了金钱的蝙蝠侠的声音，从猫耳小员的嘴巴里冒出来。
“超人。”蝙蝠侠听起来很不愉快，“你先离开魔城，Joker逃离了阿卡姆。”这是来自罗宾的、新鲜出炉的消息，“我需要你帮我将他送回去。”
超人变成了豆豆眼：“诶？那魔城呢？”
蝙蝠侠说：“重新入场就是了。金币不会消失。”
超人摸了摸鼻子：“好吧。但是我现在的状态……”
“将你送出去之后就会消失。”蝙蝠侠让他不用担心，并让他快去快回。
“还有一件事。”蝙蝠侠说，“你最好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封住他的嘴巴。不要听他说话。”
蝙蝠侠中断了通讯。
他回过头，跟扎坦娜继续先前的话题。
“你怎么突然换了一身衣服？”他问，依旧谨慎地使用了代号，“看起来跟Red常穿的那套很像。”
一身红色的礼服。
“不是像，这就是她做给我穿的。”扎坦娜说，“这套衣服的名字叫做‘斗争者’，是当年赤红疾风的制服——我姑且也拿到过一块赤魔水晶，穿这身衣服不奇怪吧？”*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
扎坦娜主动来魔城帮忙的。大半个月前她带来了上都夫人的预言，在蝙蝠侠还在考虑科瑞这个荒诞十足的魔城计划时。
据上都夫人说，放任大陆马戏团在哥谭巡游，有些人类可能会被永远带走灵魂，可能永远被炼金药变形成魔物，可能被分发到手中的糖果吸食梦想……最糟糕的结果，是魔人之夜重现，成功召唤到传说中的魔人基兰勃。
蝙蝠侠压根不想看到几十米高的巨大魔人在哥谭大肆破坏。
偏偏扎坦娜的意思是，大陆马戏团的本性并非是十足的坏蛋。他们是会受到环境影响的魔物，既可以从恐惧中获取能量，也可以从快乐中获取能量。
会出现预言中的那些景象，大概还是哥谭过于人杰地灵了。
蝙蝠侠说那就不能直接把他们拒之哥谭外吗？
扎坦娜委婉地告诉他，魔物想要从幻界抵达人类生活的物质界，找个有次元能力的开通道就行了，最常见的就是阿托莫斯。
换言之，他们已经决定来哥谭过节的话——当天会随机刷新在哥谭的任意位置，毫不费力。
蝙蝠侠：“……”
科瑞乱来的魔城计划竟然显得不那么离谱了！甚至表现出了非凡的控制力，至少把魔物们圈死在了这一片空地上。
在这样的前提下，蝙蝠侠决心亲身上阵，牢牢将这帮魔物的动向把握在手里。
扎坦娜是自己来的。蝙蝠侠认为她是出于法师的责任心，并未多问。
不过现在看来……
蝙蝠侠数了数被保镖抽出场外直接被转移到他所在房间的刺客数量。跟他观察到的入场数量不同。
而且，兰巴德不在这里。
……也许他最初的推论有些错误。
蝙蝠侠问：“是她找你来帮忙的？你们要做什么？”
“……”扎坦娜笑了笑，冲他挥挥手，“我先过去她那边了——移转间空！”
蝙蝠侠：“……”
魔城内不知道在空间距离上如何算的某片区域。
马尼戈特百无聊赖地靠在柱子上。
“你是工作狂吗？把办公室都搬来了？”他对爱梅特赛尔克咋舌，“你也太急了，我来得够快了，不能让先我玩一场吗？”
说着他又抱怨怎么是让保镖把他抽过来的，太丢人了，他堂堂巨蟹座，怎么可能连竹子都躲不过？
爱梅特赛尔克：“……”
塔纳托斯怎么把这小子送来了！
他没好气地说：“那个兰巴德还有用，我是担心你先把他玩死了！”
马尼戈特耸了耸肩：“好吧。”
然后他站直身体，对准爱梅特赛尔克摆出起手式，跃跃欲试的样子。
“反正还没人来，我们先热热身吧！”马尼戈特兴奋地说，“正好帮扎格探探路！”
爱梅特赛尔克：“……”
当初这小鬼开错门掉过来，就该他亲自拎回去给教皇教育，塔纳托斯还是太手软了！
塔顶。
扎坦娜从科瑞的手中接过紫色的水晶瓶。
她将瓶子举起来，对准光看了看，一脸惊奇：“这不是圣灵药吗？”
科瑞说：“是幻想药啦，将它喝下去的人，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
扎坦娜说，好吧。
她喝了下去。
克劳德瞪大了眼睛。
魅力十足的女魔法师变成了一个大约四十来岁，身高一米七出头的淡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性。
配合着那身红色的斗篷和礼帽，以及腰间的红色水晶和刺剑……
礼帽下面，似乎还有什么动了动。
科瑞顿时眼泪汪汪。
……也、也是吃到代餐了！
哇！她的猫猫老师哇！作为一只散养猫猫，你现在究竟是浪到哪里去了！
“……”扎坦娜无语，“我去哪个房间等着？”
科瑞瞬间正经了起来。
她将一面水晶调到面前。
“就这个阿拉米格风格的摄影棚吧！”她露出微笑，“时隔多年看到家乡的景色，兰巴德一定很开心。”
“我真贴心！”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7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