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饭吧》瑀小年

4、Chapter 04

　　“哪有人这么热的天还生病？”
　　一把闲闲凉凉、又很讨人厌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一同飘进我房间。
　　我晕沉着，口气想冲也冲不了多少：“哪有人像你这样探病……”
　　我歪歪斜斜地爬起来，吕涛到我床边坐下，手上我额头。“烧成这样？要不要吕聪来？”
　　“！”我抖了一下。“不用！”吕涛居然笑了。我迷糊眼看不清；又不能跟他说：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吓的……
　　“你怎么知道我挂了？”我小眼转转，扫了他周身——空手来的。心里有抹小失望。
　　“安全拿你手机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一起准备后事。”他耸肩，“看来真的很严重，自己的手机都用不了。”
　　“！！！”我凶猛扭头，朝门边晃动的脑袋吼，“死安全你够了没！昨天晚上用我电脑今天用我手机！？再乱碰我东西我翻脸！”
　　门外伸进来一只手，触到门把后，迅速一收，“嘭”、关上了。
　　为了好眠，爸妈帮我把窗帘拉上睡白日觉。门一关房里瞬间黑暗，我打开台灯，光亮打在吕涛线条明朗的侧脸上：
　　“叫这么大声，”他一手掏耳朵一手伸过来按我肩膀，“应该没太大问题，再睡一天就好了吧。”
　　我顺着躺回薄被里，翻个身背对灯光。“昨天晚上是我弟开的玩笑，不关我的事。”我闷闷地声明。
　　“我知道。”“嘀、嘀”几声，他在调空调温度。
　　“你又知道了？”我的声音更闷；亏我还担心他是不是误会了。翻回身看他，“那么晚了你还在工作室？在那里睡觉的？”
　　我瞟了一眼床头闹钟，九点；再瞟一眼回去，看他的脸色在黄色台灯光中，不甚好看。不免来气，“又不是没我家钥匙，走过去睡觉都不会。”
　　“主人不在的房子，随便进出，回头再被你念。”
　　“……是哦！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一掀被子坐起来，索性正色。
　　“喂，吕涛，是不是到时候，我们俩该分手了。”

　　他转头来正对我，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直觉地，我缩了脖子——“你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啊？我们两个分哪门子手？”
　　……是哦，假装的，你就不用放在心上。
　　我瘪了嘴，“就算是假扮，也麻烦你专业点，做戏做全套好不好？总不能一钞失恋’的戏码都没有，就跟家里讲我们俩掰了吧？”
　　他似乎暗自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好久，“……你到底要说什么？”
　　“就我们两个商量下，看是你甩我还是我甩你，找个理由分手就好。”我盘腿坐直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很正经地谈事情，把昨晚洗澡时拟的话稿倒给他，
　　“我跟你讲，在家我是要扛不下去了，又不能说实话。再发展下去我爸妈还有安全就要订酒店摆酒席了。你家也是吧？上次我上你们家，你爸妈也是问东问西的。而且你自己有没有…有没有要找女朋友？有的话我就是一株大灯泡，所以要趁早整理清……”
　　倏地被他一个急促的句子打断：“所以昨天你们家一起吃饭，前天我问你你家有没活动的时候你还跟我讲没有？”
　　“呃、”有点绕，我大脑转几圈——似乎没办法否认。基本上定期带他到家聚露个脸，是这个冒牌男友的主职工作，也是我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别的也没他什么事了，多嘛是我跟爸妈说的时候，把一起出去吃饭或者买东西的事情编得、呃，浪漫点——
　　“少吃一顿而已你干嘛那么小气！还省得你开长途车嘞。”要赶紧换话题，“哎呀这不是重点啦，现在你赶快想个本子。我看我甩你好了，你甩我的话我还要爆哭；我甩你的话你就跟家里打电话，装很痛苦的样子……还是如果我们‘分手’，你就不会痛苦？”
　　“分、你妈个手！”
　　猛地，他甩开我的手站起——我却莫名其妙、条件反射般抓紧他没放开，“哇毕业后好久没听你骂脏诶！”这个时候我居然想笑！？
　　那人睨我一眼；我顶回去——不给听就不要说！
　　他挫败地吐口气，挣一挣让我松了手，而后头也不回地往门走去。
　　“你凶什么凶！我还不是为你好！”我心里堵，忍不住对他喊，“那不然你真要跟我结婚吗？”
　　某位伟人教导过我们：祸从口出。应该指现在这种情形：吕涛正好打开门，客厅的明亮照进来，顺便倒进来三颗脑袋。
　　我不由在心里悲鸣：伟人，带我走吧！

　　老爸反应迅速地站起身，闪了一下、再回来时手上多了过年拜拜用的水果盘，塞给吕涛：“来来，这是你买的蛋糕，切好了。还有水跟药，拿去给她。”
　　妈跟弟也伸四手推他退回房间，“你们继续谈，继续继续！午饭时叫你们哈！”——你们表情可以再经典一点！——我趴床边抄拖鞋砸他们。
　　气喘吁吁地，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吕涛。他倒是端着托盘折返回来，递到我鼻子下，“你的蛋糕，吃完了再吃药。”
　　水果百汇，薄薄的挞厚厚的水果，是蛋糕但不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一生病就想吃这家的这个蛋糕。我端过蛋糕，他把其它的放到床头柜。
　　“我以为你忘记了。”低声嘟哝下。我把头低更低——不能忘了这家伙才跟我大声过！绝对不能跟他笑！
　　“不吃这个就不吃药，不吃药我就找我哥来；然后你就……”他说着说着不做声了。我啃一口蛋糕，抬眼看他。
　　他快速扫我一眼，“我们两个是谁奇怪？”
　　我笑得喷他一脸沫沫。
　　他怒视我。在我“嘿嘿嘿嘿”的闷笑中，擦完脸他仍起身，“你休息，我先走了。”
　　“哦，”我把蛋糕放一边，拍拍手跟着起来，“我送你。”
　　“叫你休息，吃完药去睡觉。”他命令我——
　　我手向上抬好多才够到他肩膀，搭着往外送，“没要紧没要紧，我闷得慌，吃不下。顺便出去走走。”
　　一拉门，果然又见贴在我门上、关爱我的一家其他三口。我都见怪不怪了——还好房间隔音效果强劲，不然……不过还是要白他们好几眼。
　　那三个居然一点没有不自在，站直后还理理衣服。而弟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
　　吕涛一开口要走，爸妈小弟前后左右拉着他不放。最后吕涛说熬夜工作累了想休息，才被一样一脸关爱的爸妈准行。

　　在人前这丫特会装相，办事利落讲话简洁。点头过后一摆手，“我先走。”
　　“我送他。”硬被他逼着披了件外套；因为生病我有些懒洋洋地手插口袋，动一动算表示了，“马上回来”。
　　没想到妈突然蹦出一句：“恩恩去吧，不回来也没关系！”
　　不止我，吕涛的脚步也停了。我回头，磨着牙，“妈，你唯一的女儿在生病诶，你是要把我往哪里推？”
　　妈竟然很干脆地点头，“恩恩知道知道！还是我唯一的儿子害的嘛，知道知道！所以不用回来看你弟的臭脾气也可以！”
　　……有没搞错，跟昨晚上态度差那么多？！“我是有多滞销，你们这么着急把我推销出去？！”
　　妈语重心长地拍我肩膀，甚至叹了口气：“女儿，就算你不滞销，也要趁降价前开个好价钱啊！”
　　我无语问苍天：这是我亲娘嗷！？“你真把我当成快要过期的东西，还打折促销哦！？”
　　这时候插嘴的是弟：“那没办法啊，谁叫你行情不好嘞！”
　　我腿软，靠在吕涛身上，察觉到某人憋笑得、胸膛起伏抖动厉害。“你们干脆把我打包送走算了，免得收了钱还要算账！”
　　“诶其实要是小吕子肯要的话，我是很想把你打包送过去的！”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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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 T 内牛
再次奇迹
屁挨shi：右边则个跟我半毛钱关系毛有——>
= 0= 搞什么怎么多了则种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