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开芯小馒头

8、不太平

　　已经是夕阳西斜。

　　一直等在天枢山门口的江若柠却迟迟等不到霜降，终于是沉不住气的下山寻找。

　　此时落日的余晖将影子拉得很长。

　　霜降坐在大槐树下，看着嬉闹的孩童零零散散的被父母喊回家吃饭。

　　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自己蹲在地上，拿着树枝歪七扭八的写着自己偷学来的字。

　　小男孩或许实在无聊，没一会就主动的抬起头。

　　擦了擦鼻涕，与槐树下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大哥哥聊天：

　　“大哥哥，你也没家吗？”

　　霜降怔愣过后，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看着小手冻得通红的孩子，关切的询问：

　　“冷吗？”

　　他一边说着，随意的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在其注入可以发热的灵力。

　　小男孩好奇的起身走到霜降面前，试探的伸手却又不敢：

　　“大哥哥，这是什么啊？”

　　他将石头放到男孩的手里：“给你的。”

　　见小男孩如获珍宝的捧在手里，霜降温柔的开口嘱咐：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它会发热哦，不然会被抢走的。”

　　小男孩点头如捣蒜。

　　“霜降！”身后响起江若柠的声音。

　　霜降起身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小男孩屁颠屁颠的跑走，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

　　转身的同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师姐。”

　　“怎么不回山？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江若柠的语气罕见的带上了几分责怪，但更多的是担忧。

　　自知理亏，霜降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

　　“我担心师兄他们，想等着一起的，谁知道他们还没回来”

　　这也不算撒谎吧？只是避重就轻了而已。

　　见师姐没有起疑，他立刻转移话题：

　　“师姐，你说那淮王为什么会当众杀了妖王的义弟？”

　　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江若柠却也没再继续责怪，总归人没事就行，语气也缓和下来。

　　顺着话说：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你还小，这些事不用操心，跟我回山。 ”

　　霜降瘪了瘪嘴，乖巧的跟上。

　　回到仙族，江若柠再三嘱咐好不要乱跑后才回到灵韵山。

　　霜降站在天枢山山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而后抬头看向归墟的封印处，一种无力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他就这样顺势坐在了台阶上，没敢上山。

　　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还有没有资格。

　　思绪慢慢飘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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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魔族被封印的不知第几个百年。

　　在北冥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冲破封印而失败后，气急败坏下，几乎失去理智般的冲到囚禁灵芷的结界里。

　　不惜耗费千年修为，凝成魔核，势必要让这些所谓的伪君子付出代价。

　　当夜。

　　北冥的指尖在灵芷心口画出六芒星阵，暗红色的魔气与金色的仙力在阵中疯狂绞杀。

　　“你可知为何要选在春分月圆夜？”

　　北冥双目赤红，直接将魔核强行按入灵芝的丹田：

　　“此时阴阳交汇，最适合……”

　　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抬手擦去灵芷眼角的泪水，附身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却冰冷刺骨：

　　“孕育混沌血脉……”

　　所以不久后，那孩子降生了。

　　至于混沌种的降生是否引起天地巨变，被封印在天痕里的魔族并不知晓。

　　北冥看着那孩子，脸上露出满意的邪笑，只是眼底却似乎挂着更浓重的悲伤。

　　看向灵芷的背影时，却又强压下情绪，再次挂上了残忍：

　　“怎么？不看看你的孩子？”

　　灵芷默默的攥紧了枕头。

　　于绝望中降生的混沌种，只会让灾难提前。

　　她身形未动，声音有些虚弱但却满是冷漠：

　　“把它拿走。”

　　北冥见她如此绝情，反而低笑了起来，而后又气急的快速转身离开：

　　“夜影，那就把他拿走！”

　　夜影得令，立刻抱起孩子跟在北冥身后离开。

　　看着那安静的孩子，身旁的夜羽小声嘀咕：

　　“那这孩子还没名字呢……”

　　夜影立刻瞪了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傻子一眼。

　　北冥脚步一顿，却并未转身，沉吟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慢慢收紧了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们为了所谓的大道正义，用莫须有的理由将魔族迫害至此，那就让这东西燃尽这三界！”

　　俩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北冥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

　　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再次睁眼，语气恢复了平静：

　　“叫燃烬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此后的若干年，燃烬是被夜影带大的。

　　夜羽表示不服气，自己也有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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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玄尘刚落地就见霜降坐在台阶上发呆。

　　他走向前，平淡的语气像是透漏着一丝关心，微弱到让人不禁怀疑是错觉：

　　“怎么坐在山门口？”

　　霜降的意识回笼，赶忙起身行礼：

　　“师尊，我.....”

　　他脑袋迅速运转，找说辞：“……我在等您。”

　　下意识的找了个借口，说完才觉得似乎有些肉麻。

　　“……不必。”

　　玄尘脸上依旧是仙族标准的云淡风轻，却不知心里是否也是如此。

　　他率先一步上山，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犹豫再三，有些生硬道：

　　“你，早点休息，这三界怕是要不太平了。

　　霜降紧跟步伐，提及此事，还是不由得有些关心慕时瑾的处境：

　　“淮王之事……”

　　玄尘脚步未停，并不愿多言：

　　“难以善终，你就呆在山上，哪都不要去。”
　　看着玄尘远去的背影，霜降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停下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懊恼自己居然对师尊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