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开芯小馒头

23、迷茫

　　离渊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嘴角向下，扯出一个嫌弃的弧度。

　　可心里却又有那么一丝嫉妒与凄凉。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安……却又不得不压下情绪。

　　看似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俩赶紧甜蜜吧，我不打扰了。”

　　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对了霜降，日后你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喊我。”

　　霜降刚想抬起头回应，慕时瑾直接抱着人转身进了屋。

　　离渊见状，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转身离开。

　　默默嘟囔：当成宝贝，跟谁要抢一样，有本事别裤腰带上。

　　屋内，慕时瑾将人轻柔的放到软榻上。

　　随即抬起手，自掌心凝出泛着温和光芒的阵法。

　　阵法光芒轻抚过的地方，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可正所谓心病难医。

　　眼见他身体已经恢复健康，慕时瑾收起灵力，坐到床边，拿出手帕贴心的为他擦干脸上的泪痕。

　　霜降的情绪随着他的安抚，慢慢的平静下来。

　　思绪也开始转动，看着眼前温柔替自己擦泪的人，试探的开口：

　　“时瑾，你是不是都知道？”

　　“你指的是哪方面？”

　　慕时瑾擦完脸，将帕子收了起来，笑得依旧温和。

　　霜降心里愈发犯嘀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抿了抿唇，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

　　“那你怎么做到把我救出来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与离渊哥的称呼，你......是在监视我吗？”

　　慕时瑾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随口回答：

　　“你是在质问我，还是责怪我？我只是但心你的安危罢了。”

　　霜降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时瑾，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时瑾眉头轻蹙，但还是停下了动作，唇角微勾，却让人看不出任何笑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反而质问我......

　　而且我只是想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在想什么呢？”

　　霜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很感谢，要不是你我...”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慕时瑾慢条斯理的褪去他的脏衣物。

　　要是说以前的霜降是真不懂，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

　　而且……慕时瑾那里都鼓成小帐篷了！

　　可是霜降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心里压抑的难受，将头扭向窗外：

　　“时瑾，我......累了，我自己换衣服吧。”

　　“好啊。”

　　慕时瑾不假思索的回答，顺手拿出一身酒红色的锦服递给他：

　　“只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霜降穿衣服的手一顿，但还是快速的将衣服穿好。

　　二人面面相觑，慕时瑾却慢慢踱步到桌边坐下，一手撑着下巴，勾了勾手指。

　　霜降习以为常的走了过去，却在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慕时瑾喊停。

　　霜降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

　　“怎么了？”

　　“我有事问你。”

　　慕时瑾眉眼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为什么是离渊而不是我？”

　　什么？霜降被问的一愣，随即突然明白过来，紧张的攥了攥衣角：

　　“我......我不想麻烦你，而且万一有危险，我怕...会牵连到你。”

　　慕时瑾依旧笑着，语气随意，只是却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危险：

　　“哦？所以你就去勾搭个有实力的？你以为他比我能力大……

　　可你现在陷入此境地你认为是谁的问题？”

　　霜降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从慕时瑾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委屈的瞬间红了眼眶，立刻拼命的摇头：

　　“我没勾搭，我不是！我只是怕牵连到你！”
　　慕时瑾的笑意渐渐凝固，眼神微暗，手指不慌不忙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地声响。

　　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小霜儿，回答我的问题。”

　　又这样喊我......霜降的委屈或是脾气消散了些许。

　　垂眸，妥协般闷声闷气的开口：

　　“是因为离渊哥吗？”

　　毕竟要不是离渊自作主张的把人都叫来，本不会如此的。

　　想起离渊霜降就一阵无奈。

　　“不对。”

　　慕时瑾轻笑一声，似乎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是你的错。

　　若你来寻求我的帮助，而不是离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霜降被说的一愣：“可我...”

　　慕时瑾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慢条斯理的分析：

　　“错在你不信我，小霜儿。

　　我很担心你，所以才会一直暗中保护你，可你呢？你不信我。

　　说是怕牵连我，其实是变相的将我推开，投入他人的怀抱。”

　　霜降再次被说的快哭了，干巴巴的辩驳：

　　“不是的，时瑾，我没这样想......”

　　“你以为你只错在这里吗？”

　　慕时瑾似笑非笑，眼神却十分冰冷的盯着站立难安的霜降：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既然想逃避问题，那就当个懦夫一直逃避下去。

　　半路反悔？

　　你又回到仙族你让你师姐如何自处呢？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魔族奸细潜伏在仙门？

　　还是让她亲手把你送上降魔台？”

　　“别说了...不是的...”霜降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可慕时瑾依旧如是开口：

　　“她没得选，所以她只能强行觉醒神魂。

　　虽然我不知道那三位仙尊隐藏的秘辛到底是什么。

　　但我想以江若柠的精神力肯定是无法承受的，所以失败堕魔是必然。

　　因此，归根结底。

　　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死了你师姐，明白了吗？小霜儿？”

　　霜降像是要溺亡般拼命喘息，有些崩溃的抓着头发，神智都有些混乱。

　　慕时瑾叹了口气，再次补充：

　　“而且你师兄为什么死？若不是你师姐得保护你的安危。

　　你好好想想，要不是为了你。

　　昭川与江若柠二人齐手，又怎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而你呢？既然有能力击退黑白无常，为何非要等到昭川出事？

　　难道你是故意想害死你师兄？然后独占你师姐的宠爱？”

　　“啊——别说了！”

　　霜降的胸口剧烈起伏，胸腔似有飓风席卷般难以呼吸。

　　绝望痛苦与愤怒翻涌交织，他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就向门外跑去。

　　“还想逃避吗？”

　　慕时瑾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

　　慢条斯理的一句话就把霜降定在原地。

　　他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浑身不断地颤抖像是要困死在兽夹里的小兽。

　　慕时瑾的话语又忽然转变的十分温柔：

　　“小霜儿，过来，到我身边来。

　　犹豫片刻，霜降还是木纳的转身，走到他身边。

　　慕时瑾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更加温和：

　　“现在，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