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日记》木易雨山

13、烟花

　　春节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越来越没意思了。
　　多亏有了文学，才让这个三口之家这个春节更热情一些。
　　文学到文昭家，最开心的是文昭老妈，多年的牌瘾找到拍档了。
　　文昭和老爸都不怎么感兴趣，可凑不起来的时候，会被强制上阵。

　　文学把手伸到文昭衣服兜里摸钱：“来点儿零头尝尝。”

　　文昭当然不会便宜这小子，按住他的爪子不松手，他要上两只手抢，文昭不依，一般时候两人就会打起来……

　　劝架的老爸老妈说着：“老规矩，你俩的钱合着就成了。”

　　四个人的麻将桌，文昭一般都心不在焉的乱出牌，文学拿脚在下边踢她：“好好出。”
　　文昭踢回去：“大过节的，看会儿电视多好。”
　　文学嘲笑她：“说你笨还不好好练练。”
　　文昭鄙视他，扔出一张二条：“打这个能给国家创造什么利益啊，我的钱进你兜里，你的钱进他兜里，他的钱又回我兜里，没创造任何社会价值。”

　　老爸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卡张还能胡，还是亲闺女好。”
　　文昭大叫：“怎么又胡了？”
　　文学瞟她一眼：“拿你一半诡辩的脑子用这儿就好了。”

　　文昭过年的零用钱全交这儿了，年年如此，这就是文昭不感兴趣的主因。

　　三十晚上文学鼓动文家人文昭，文老爸，文家媳妇文昭老妈一起去放烟花。
　　文昭老爸老妈留在家里等这边的近邻来串门，顺便聚众搓麻将，绝对不愿意出门，就文昭一个活人跟出来抱怨：

　　“多浪费啊，我们放点儿小的就成了，剩下的明年再放。”

　　文学点着一个，拉着她跑开，仰头看着升空的一束紫色彩花里面盘旋而出的小蛇大声说：“过年不热闹叫过年吗？”

　　文昭大声回道：“你忘了高三那年你跑这儿来放烟花，点着柴禾剁，三十晚上赔了人家500块钱。”
　　文学说：“那么一堆才500，真便宜，就是烟太浓了，伤脾肺。”
　　……俩人的素质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文学看着文昭手中哧哧拉拉冒着银光的烟火说：“咱俩人也浪漫一把？”
　　文昭转头看他眼睛铮亮的看着自己，立马紧张起来：“都放烟花了，还够浪漫了啊，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不知廉耻的问：“拥吻怎么样？”
　　文昭瞪他一眼：“不怎么样！”
　　他盯着她表情：“他亲得我亲不得怎么地？”
　　文昭开始上火：“你怎么还挂着这事儿呢，过不去了是吗？我不是说了，意外意外。”
　　他点头称是：“最意外的就是我了。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竟然叛变了。”
　　文昭真想灭了他：“什么守身如玉，你就是洁癖......”
　　他依然脸不红心不跳：“还是你了解我，那就救救我呗，你看我这心病都落下了。”

　　文昭看看手中的烟火：“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拿走文昭手中还未燃尽的烟火：“又转移话题？“
　　文昭转头看他：“我们就这个话题讨论不下百遍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他淡淡说道：“那你给个明白话，行还是不行。”
　　文昭想了想：“真的不行，我觉得咱俩就是亲兄妹，和你一起有乱|伦感。”
　　文学语气差到极点：“看来真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觉得我是你亲人。”
　　文昭撇嘴，又翻脸了，这话题跟地雷一样，每次一碰就爆炸。

　　三十晚上辞旧迎新的日子不能吵架，今儿吵了，明年一年估计都安生不了。
　　就好言好语的劝他：“哎呀，大过年的，不讨论这个，咱俩继续放烟花吧，浪漫浪漫！要不我放，我慢慢放，你慢慢浪！”

　　回到家时候家里热闹未褪，文昭老妈把手机塞到文昭手里：“你手机一直在响。”
　　文昭心里咯噔一声：“谁打的？”
　　文昭老妈摇摇头：“你的手机我也弄不明白，我接了怎么没人说话？”
　　文学直接把手机从文昭手中抽走：“我瞧瞧，谁这么念着你？”

　　文昭叫一声“我也是有隐私的”就扑过去抢，文学拿着手机两步就跑房间里，门咣当一关，文昭在外面握着门把手拼了命往里挤，听到咔嚓一声，锁上了。

　　文昭回头大喊：“妈！把钥匙给我！”
　　文昭老妈念叨着：“八百辈子前就丢了，怎么又打起来了？大过年的，你俩就不能消停会儿！”
　　这小子不正常，把她拖下水就坏事了。

　　文昭拿了个杯子叩门框上听着，倒是听到他在那头说话，可是门板太厚，隔音太好，听不清楚说什么。
　　文昭凿门：“文学，你要是再陷害我，我就打去英国告状！”
　　正敲得热闹时候，门一下子被拉开了，文学一脸得意：“吵什么吵，还给你，破手机，谁稀罕。”

　　文昭气坏了：“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文学摇头晃脑的绕过她去茶几上掰了个香蕉，文昭一把抢过来：“老实交代！”
　　文学也不跟她争，又掰了一个......
　　他慢斯条里的吃着香蕉，文昭瞪着他半天等下文，他抹抹嘴，凑到她耳边低声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高手玩人是不需要语言的。”

　　文昭恨声道：“detail！”
　　文学捂着胸口：“你嗓门这么大，吓着我了，我心脏不好，休息去了。”说完，屁股一扭，就要回屋。
　　文昭哪能放过他，一把抱住他胳膊：“说清楚！”

　　他嘿嘿一乐，低头瞧她：“有什么可说的......”
　　文昭恼了：“赶紧的！”
　　他挑眉一乐，笑嘻嘻说道：“我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
　　“别老骚扰我们，我们俩人忙着呢，你应该理解刚刚告别处男时的欲|望有多强吧？”

　　文昭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又恬着脸加了一句：“也不知道我那几声叫|床学的像不像，下次你要配合我，这效果就更......”
　　文昭磨拳霍霍：“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干爸干妈的养老都交给我这个干女儿吧！”

　　文学初二早晨就走人了，走时候万般的不情不愿，不过现实他比谁都清楚：“不走你干妈那里好说，你干爸绝对饶不了我。”
　　得，文家的男人都很难惹。
　　文昭数落他：“干爸去英国看儿子，你倒招呼不打的就回来了，以后长点儿出息吧你。”

　　文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这是为了谁回来的？”

　　文昭边把红薯干，葵花籽，干枣等特产往文学提包里塞，文学捅捅文昭的老腰：“嘿，你听我说话了没？”
　　文昭“嘶”了一声：“别闹！”又催促道：“快点儿的吧，这到机场就得三小时，还得去京城转机，你说你折腾这一趟干嘛？”

　　文学叹气：“对你期望就是不能过大，你那脑子，情商一定是zero，一定！等着吧，看我还剩半年学成归国灭了你。”

　　文昭撇撇嘴，抖着声音摇头晃脑：“文大爷，我好怕怕，满意了？”
　　文学不情不愿的接过提包，皱眉：“这么沉？你放了石头？”
　　文昭撇嘴嘱咐道：“醉的枣装密封袋了，打开了就赶紧吃掉，别放坏了啊。”

　　文昭老爸送他去机场，文昭随行，一路上文学跟老爸说的有声有色的挺乐呵，不怎么搭理文昭。

　　换了票马上就该安检了，文昭催促：“赶紧进去吧。”
　　文学看她一眼，喊了一句：“文昭。”
　　文昭“嗯？”了一声，走近了他一些。
　　他忽然就凑过来扳住她的脸，狠狠地在她嘴上亲咗了一口……

　　然后对双双石化的父女俩人说：“文叔，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爸了，爸！我走了。”
　　大步流星而去。
　　文昭老爸很少骂文学，今天对着他的背影丢了一贯的官僚主义形象：“臭小子，谁是你爸！”

　　一路上文昭老爸都在恨声恨气：“到今天我才明白，这小子看上的是你！不行不行，这青梅竹马的说是知根知底，可选女婿还是得慎重，得考察，一定得考察。”
　　文昭一声不吭：考察什么，这个混人竟然搞突袭！
　　文昭郁闷了。

　　老爸又说：“跟我们抢闺女，以后这小子就是我仇人！”
　　……

　　文昭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下子想起了节前黄聪对她说的那句话：“我想通了，以后他会更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