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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 1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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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真凶林梅杀掉林良基
石狮步行街的冬夜笼罩在浓雾中，寒风裹挟着五金店门前的风铃叮当作响。林良基趴在柜台前，血从额头蜿蜒而下，浸透了他身下的账本。账本上最后一行字迹潦草：“林梅欠款未还——2005年12月27日”。
秦明蹲下身，指尖触到林良基逐渐冰冷的手腕，死者瞳孔涣散，眉骨处凹陷的伤口边缘整齐如刀削。“致命伤在头部，凶器应该是店内的一把铁锤。”他转头看向林爱，后者正用镊子夹起一枚染血的珍珠耳环，耳环背面刻着“LM”的缩写。
“林梅……”秦明咀嚼着这个名字。三天前，文具店店员郭达夫在石狮步行街遇害，凶手黄美爱落网时哭喊着“他背叛了我”；而此刻，五金店老板林良基的死亡，竟又将线索指向另一个名字。刑警队的办公室墙上，案件关系图密密麻麻，林梅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整个谜团的核心。
林爱将耳环装入证物袋，指尖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白：“死者生前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打给林梅的，时间是在今晚七点。监控显示，林梅在七点十五分进入五金店，七点三十二分离开，而林良基死于七点二十分到七点四十分之间。”
“她为什么杀他？”秦明凝视着林良基僵硬的尸体，死者右手死死攥着一枚生锈的钥匙，钥匙齿痕与林梅家保险柜的钥匙吻合。他忽然想起林良基的妹妹林芳在审讯室里的供述：“林梅是我哥的养女，十年前我哥收养她时，她父母欠下的高利贷还没还清……林良基一直对林梅很严厉，尤其是她成年后，两人总为钱的事吵架。”
刑警队迅速行动，在林梅位于城西的出租屋展开搜查。房间整洁得近乎刻板，衣柜里挂着十几套同款黑色连衣裙，梳妆台上仅有一瓶廉价香水。秦明翻开林梅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扭曲的笔迹：
“……2005年，他把我从孤儿院接回来，却告诉我‘你的父母因为赌博害死了自己’。他让我在五金店打工，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却只给我两百块的工资。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上个月，我发现他偷偷转移父母留下的遗产，那份本该属于我的遗产……”
搜查人员在床底发现一个铁盒，盒内装着林良基与林梅父母的借条复印件，以及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林梅的父母站在五金店门前，笑容灿烂。秦明瞳孔骤缩，照片背面写着：“1995年开业纪念，林良基赠。”
“林良基在撒谎。”林爱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沉默，“他根本不是收养林梅的善人，而是当年参与她父母债务的债主之一。他利用收养关系控制林梅，榨取她的劳动力，甚至侵吞遗产。”
夜色渐深，刑警队接到报案：林梅出现在石狮码头。秦明带队赶到时，林梅正站在锈迹斑斑的起重机上，海风卷起她的长发，月光在她手中铁锤的刃面折射出冷光。
“下来。”秦明举起警枪，声音穿透风声，“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查清楚了。”
林梅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如夜枭：“查清楚了？你们知道林良基把我当什么吗？他的奴隶，他的替罪羊！十年前，他指使我父母去赌，他逼他们签下高利贷，最后他们跳海自杀！而我，我替他背了十年的骂名，替他打工，替他偿还他造的孽！”她举起铁锤，锤柄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今晚，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林梅！”秦明逼近一步，海水在脚下翻涌，“你父母的事，我们正在调查。但杀害林良基，你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不可饶恕？”林梅的瞳孔突然收缩，她转身指向远处黑暗中的货轮，“你们永远不会懂！他毁了我的一生，而我，只是让他尝到百分之一的痛苦！”话音未落，起重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林梅脚下的钢板竟开始松动！
“小心！”林爱扑向起重机，却已来不及。林梅踉跄着抓住栏杆，铁锤脱手坠入海中。她嘶吼着，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我错了……我错了……”
秦明纵身跃上起重机，在钢板断裂的瞬间抓住林梅的手。海风呼啸中，两人悬在离海面十米的空中。林梅的指甲深深抠进秦明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放手吧……”林梅的声音突然平静，她望着秦明被勒出青紫的手腕，“不值得为我冒险。”
“法律会审判你的罪，也会还你公道。”秦明咬牙坚持，刑警队员已架起救援绳。就在此时，林梅突然松开手，坠落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秦明嘶吼着探身，指尖擦过她飘散的长发。
“扑通！”水花溅起三米高。秦明毫不犹豫跃入冰冷海水，黑暗中的挣扎持续了五分钟，当他最终将昏迷的林梅托出水面时，晨曦已在天边泛起微光。
刑警队审讯室内，林梅蜷缩在椅子里，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她低声叙述着尘封的真相：林良基如何用收养协议威胁她，如何篡改遗产文件，如何在她反抗时殴打她。“那天晚上，我去五金店找他理论，他砸了我的头……我本能地反抗，铁锤……就砸在了他头上。”
秦明将林梅父母的债务档案推到她面前，档案最后一页是林良基伪造签名的贷款协议。“我们会起诉他生前所有的罪行，但你也必须承担后果。”
林梅沉默良久，忽然抬头：“能让我再看一眼海吗？就像我父母当年那样……”
窗外，石狮码头起重机依旧矗立，晨光中，海鸥掠过水面，仿佛一切罪恶与救赎，都随着潮水起落，终将被时间冲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