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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


  •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安静的只有节奏缓慢平稳的呼吸声,显然房间里这个人在熟睡——突然一阵柔和的音乐从枕头边的手机上响起,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越来越响直到停止——但很快再度响了起来。终于在第三次响的时候,手机的主人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然后把响个不停的玩意儿放到了耳朵边:“你好……请问有事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头儿,你都知道什么?”严肃的声音带着审问的味道。

      “……米罗?怎么了?”托里斯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表——凌晨2点半,他刚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

      “抱歉头儿,打扰你休息了。”托里斯打了个哈欠表示没关系,拉开帘子推开玻璃窗,10月里略有些寒意的风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你刚刚说什么?”

      “头儿,我严肃的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案子很棘手?而且还知道我们会遇到拉达?更重要的是你居然把米诺斯也扯进来了对吧所以你能告诉我们你还知道什么吗?!”

      托里斯有些哭笑不得:“米罗,听我说——”

      “你知道犯人是谁对不对?”米罗正经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站在他旁边的米诺斯抱着双臂,却难得没有对米罗报以嘲笑——是的,站在奥尔巴尼鉴证科实验室的一名CSI和一名BAU正看着桌面上唯一的一个物证袋,在白炽灯泡的光线下说不出的萧瑟。

      “发生什么了,米罗?”

      “我们检查了抛尸现场,除了干净的地面证明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之外,nothing;我们检查了尸体,除了证明这个十多岁的男孩的死因是被匕首捅伤后大量出血之外,nothing;我们检查了他的衣服,除了领口有一颗疑似不是他的、没有指纹的纽扣,nothing——没有身份证、驾照、钱包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基因库里没有匹配的DNA——至少是现在、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符合的失踪报备、指甲里没有组织细胞、没有头发——WE HAVE NOTHING!!!我们甚至连死者的身份和第一案发现场都没有!!!!”米罗的声音和表情都证明他临近爆发的边缘,“我们已经在实验室和犯罪现场之间跑了两个来回了!!!!”

      “OK……OK,冷静点……你说你们发现了一颗纽扣?在领子上?”

      “确切的说应该是后衣领的里面,我们怀疑是凶手的东西——但是——”

      托里斯迅速打断了米罗似乎再度失控的情绪:“那颗扣子长什么样?”

      “呃,铜质的,很普通……上面似乎有一行小字,我看看……For The Horde……人群?”

      “尸体的衣服呢?”

      “白色T恤,牛仔裤,棕色夹克……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到处都可以买到。”

      电话那边显然陷入了沉思,又过了一会儿再次问出问题:“具体的死亡时间确定了么?”

      “还在进行尸检,卡妙和拉达在跟进。”米罗瞪了一眼百无聊赖的米诺斯,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

      “死亡时间出来之后让奥尔巴尼和哈里斯堡的警局协助你们,检查他可能走的交通线路和当时的交通状况,可能能够大致得出凶手的活动范围——锁定几个具体的城市或小镇之后可以找找看当地的学校……那些管理不是很严格的……因为不在现场我能提供的也就这么多……”

      “Enough!”米罗仿佛快要手舞足蹈一样,颓废和焦虑似乎一扫而空:“头儿你果然是万能的占卜师!”

      “别乱说话,”声音却没有半点斥责的意思,“听我说,米罗,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做你自己该做的,OK?”

      “OKOK,”米罗随口敷衍的着,显然这一句完全没听进去——因为他随后就变成了一张咬牙切齿的脸:“不在24小时破了这个案子老子就跟她的姓!”

      电话那边显然无语了好一阵子,一个叹气声传来之后,托里斯的声音明显透露着无奈,只用听就知道他一定在苦笑:“对了,你可以关注一下年轻人聚集的场所,第一案发现场可能会在这些地点附近,一些比较昏暗的地方。”

      “明白!”米罗吹了个口哨,“头儿,你们那边的案子怎么样?”

      “翻了一个晚上的卷宗,但还是没什么线索,尸检报告也要等明天……”似乎是想起了查阅卷宗的枯燥,托里斯的声音又带上了倦意,“哦对了,米罗,别和鉴证科的人——”没等托里斯说完,米罗连忙说着“头儿晚安”就挂了电话。他对着已经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米诺斯扬了扬下巴:“喂,有线索了,去找卡妙和拉达曼提斯。”

      坐落在威弗利小镇的同名高中在经历了短暂的喧哗之后便进入了属于学校的、近乎绝对的平静。已经上了年纪的女校长正坐在办公室,透过百叶窗凝视着自己的学校。但很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整了整无可挑剔的仪容,放低声音:“请进。”

      米罗第一个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另一位金发年轻人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和这位站起身来、表情讶然的校长握了握手:“莱斯特校长,很抱歉打扰您,这几位是FBI。”他侧身让卡妙、拉达曼提斯和米诺斯走到前面来。

      米罗亮出自己的证件——却只让这位可敬的女士更加困惑:“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抛尸案,希望您能协助我们。”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您的学生有没有在这几天失踪的?”看到校长不明所以的表情,米诺斯直接把夹在档案里的照片摆在了她面前。

      “Oh My God……”

      “这是不是您的学生?”

      女校长咬着唇看着照片,好长时间才挤出了一个名字:“凯文·罗森……他死了吗?”她慌乱急切的看着米罗。

      “如果他是您的学生……”米罗叹了口气,“我们很抱歉……他昨天被人谋杀,凶手把尸体扔到了州分界线。”

      “Oh My God……他才只有16岁……”

      卡妙把桌面上的照片收了回来:“您能提供给我们他的住址么?我们需要联系他的父母,让他们认领尸体。”

      “不需要了,”在FBI们的注视下校长稳定着几乎要失态的情绪,“他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唯一的监护人,他的祖父……上个月刚刚去世。”

      他们对视了一眼。

      “我们需要与他的同学和老师谈谈。”

      “我见过他去河对面的LOSTCANVAS。两个星期前。”被带来的几个学生中,凯文的同桌举起了手,见四位FBI都看着他,又慢慢的放了下去补充道,“酒吧。”

      米罗掏出了笔和纸,却发现从手机里调出卫星地图的米诺斯已经走到了男生的面前问他:“是这里么?”

      “是的。”

      “他也住在河对岸?”

      “不是,他住河边——这一边。”

      “你住在哪儿?”米诺斯突然问道。

      男孩有些惊讶,但还是老老实实指了靠近学校的一个大概位置。

      “那么……你们从这里走?”米诺斯划出一条沿着大道、几乎绕了一个圈子的路线。

      男生看着校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的说了句“NO”。“小路的尽头不知是谁搭了个桥,”他指着河边面积很大的公园中的一条小路低声说,“我们都从这里抄近路走。”

      米罗凑过来就看到酒吧、公园和凯文的家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抬头看着米诺斯。后者扬了扬下巴。

      “我和拉达去LOSTCANVAS,你们去公园——分头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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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查看过的、如小山一样的档案被一股脑的扔进了桌子旁边的纸箱,大摞的纸张与纸板接触发出了一声闷响。格斯镇的警局里已经不复初来时的紧张,但却陷入了让人更难忍受的静滞,以至于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浮气躁——而这在几位BAU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弗朗西斯早脱掉了浅色的西服,衬衣上的褶皱和带着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是他只睡了一小会儿;沙加自从早上进了警局之后还没有闭过眼,但专注的神情也不易察觉的染上了倦意;伊丽莎白有时会盯着案卷的某一页发愣,而后又会快速的翻过后面几页——刚刚就是她实在忍受不了低下的效率,才做些其他的事来调节一下情绪。

      唯二两个比较正常的人就是两位部门主管。撒加和托里斯几乎是保持着相同的频率,一页又一页的翻着档案,似乎毫无倦怠的重复着机械的工作。

      “有线索吗?”伊丽莎白回到座位上,被提问的弗朗西斯摇了摇头,右手指不自觉的按了按太阳穴:“完全没有……但这个小镇竟然会有这么多记录……”

      撒加闻言停下来看着弗朗西斯:“有什么疑问么?”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弗朗西斯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勉强打起精神,“肯培基州的□□犯罪率在美国排名一直很低,这个小镇的□□犯罪已经超过了一个小型城市的平均水平……”

      “4.8%,美国小型城市的帮派犯罪率……这个小镇近五年来以每年0.16%的速度在增长……去年已经到达了6.43%。”沙加一边报着数字,一边还在抱着卷宗像扫描机一样检阅。

      “给本田菊打电话,”撒加站起身来,“过了这么久,他也该查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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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的犯罪现场?”年轻的探长站在这个对小镇来说占地面积颇大的公园面前,却被米罗拍了拍肩膀:“抱歉,探长,是‘我们’的犯罪现场。”

      卡妙已经戴好胶皮手套,提起箱子走进了公园。米罗面对探长不解的面孔认真的笑了笑:“在证明这不是犯罪现场前,我们不希望出现任何污染或破坏。”

      探长看着卡妙谨慎的查看着每一寸土地,不由得耸了耸肩:“犯罪现场CSI最大。”见米罗不再说什么,只是四下观望,探长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确定尸体是这座小镇的学生?他的身份证?学生证?”

      米罗苦笑了一下:“凶手没留给我们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抛尸在分界线也是个非常聪明的做法……不过他有一点失误——他在凌晨4点左右谋杀了凯文,却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尸体就被长途货运卡车发现。”

      “那又怎样?”探长纠结的眉心表明他没有搞懂其中的逻辑关系。

      “能在1个小时内到达州分界线的只有四个小镇,其中三个都只有一条路而且相对较远,交通状况也不好;只有威弗利有三条公路连接86号公路,而且没有道路拥堵现象。”正说着米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点头对恍然大悟的探长表示抱歉,接起了电话,“发现什么了,卡妙?……OK。”

      他放下电话之后神情严肃的重新面对身边这个金发的年轻人:“麻烦您让手下来封锁现场吧……米勒刚刚发现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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