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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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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鉴证科,”一间不大却摆满了各种标本、书籍以及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墙上粉红色的HELLOKITTY钟表——却没有任何不和谐感的办公室里,有着棕褐色披肩发,气质温和面带微笑的青年伸出了手,“我是托里斯·罗利纳提斯,将会担任你的导师。”
“很荣幸认识您,长官,我的名字是克里斯·王,FBI第三十九期培训生。”克里斯非常有礼貌的握住托里斯的手并自我介绍。
“其他的成员正要过来,你很快就能见——”
“听说你是这期培训生里成绩最高的?”打断对话的是个很有活力的声音,随后一个金发的大男孩推门走了进来,纯净的蓝眼睛像此刻万里无云的晴空。他看着克里斯面无表情的脸熟练的吹了个口哨,“而且还是满分?和你真像,不是吗,卡妙?”
“闭嘴。”跟着进来的红发青年抱着一摞资料,从表情到气质都透着和前面那个男孩完全相反的冷淡。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克里斯点了个头,“我是卡妙·米勒。”
“米罗·戴维斯。很高兴又有新人来让我们欺负了。你叫克里斯是吗?”金发的一边笑着指了指自己,又对着克里斯伸出了手。对方仍然没什么表情的握了握。
“嘿,说真的卡妙他真的和你挺像的!”米罗饶有兴趣的观察了克里斯的脸,然后眨着眼看向卡妙。
“闭嘴。我没考过满分。”卡妙冷冷的说,也和克里斯握了个手,“另外,别用‘我们’指代你自己。”
被忽略在一旁的托里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那么还剩下两位,一位今天呃,”他停顿了一下,“休假,而另外一位——”
“我听说克里斯来了!”虚掩的门被大力撞开,又一位青年冲了进来,碧绿的眼睛像雷达似的在屋子里来回搜素,导致他东翘一撮西翘一撮的金色短发和粗的过分的眉毛都生动了起来。过好一会儿他终于锁定位置扑了过来:“好久不见,克里斯!”他好像克制了很久才没有直接给他一个拥抱,目光中热切的欣喜却没能遮掩成功。
“好久不见,亚瑟·柯克兰学长。”克里斯的表情和刚刚没什么两样,嘴角却不易察觉的上翘了几分。
“我忘了你们是一个学校的。”托里斯站起来:“那么……克里斯你等一下我们需要……”
亚瑟突然把克里斯拉到了身后:“抽血的话克里斯就免了吧他有点贫血而且血管也很难找恐怕要扎很多次才——”
拖里斯用手撑着额头:“母鸡先生,我又不是老鹰……我说,你不用那么视死如归……好吧卡妙你已经准备好了?你来吧。”
“米罗卡妙你们要干嘛!”
米罗一边拍他肩膀一边把他拉走:“哦,亚瑟,你知道,这是规矩。”
卡妙举起了针管冷冷的看着他:“要不然就你替他抽一品脱。”
“我没有贫血。”不过当年告诉你司康饼会加重贫血的症状在某种意义上也不算说谎。克里斯默默的撸起袖子。
“我看他也挺愿意帮你抽的,”米罗看着亚瑟虎视眈眈的表情之后有些犹豫着看着克里斯。“其实谁的血不重要。”
克里斯看着针管里逐渐填满红色的液体、冰冷的金属针管毫不拖泥带水的拔出来之后用手指按住棉团,同时对卡妙表示了谢意。
然后他抬起了头。“但我比较喜欢用自己的血做击打实验。”
看着亚瑟一副被严重打击的模样,托里斯苦笑着拿过几张纸条:“闲谈的时间就到此结束吧,米罗、卡妙,宾夕法尼亚州和纽约州的交界,86号公路旁边,一具尸体——顺便把拉达的证件带上放在车里;亚瑟,村克街35号,入室抢劫。那么——”
“克里斯呢?”亚瑟急切的打断了头儿的话。
“实习生的第一堂课永远该在停尸房,我的案子刚刚运回一具尸体,”托里斯很有耐心的解释着,“克里斯需要熟悉一下环境……好了我知道以后我会考虑他和你一起出现场,”他看了看克里斯的表情,又苦笑着补充道,“只要他本人同意。”
“出发吧。”
“Yes,Sir。”米罗把拉达的证件放在口袋里后开玩笑似的敬个礼,手就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卡妙的肩膀上,“嘿,亲爱的,跟你商量一下,这次让我来开车吧,你看5个小时是件多么辛苦的事!”
“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来换5个小时的放松。”卡妙盯着米罗的脸,随后又盯着那只爪子,“以及,你最好把它拿下去,如果以后还想有开车的机会的话。”
“开5个小时的车也比去村克街强……”亚瑟嘟囔着跟在两个人身后,“头儿就是太不会拒绝人了,这种小case也要我们来处理鉴证科迟早变回地方编制……”
托里斯看着三个人走远,无奈的笑容又挂在了嘴边:“走吧,克里斯。”
FBI地下一层散发着特有的寒气。当托里斯带着克里斯打开解剖室的大门时,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带着胶皮手套的人正坐在清洗池上吃着明显只有三分熟的牛排,正对着他不足三尺的距离就是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甚至清洗池里还残存着内脏和血迹。
“迪斯,今天你轮值么?”托里斯一边说一边系上白色工作服的纽扣。被他叫到的人转过头,冷冽阴鹜的眼神让室内的温度又下降了5个百分点。
“外带的午餐么?很丰盛啊。”托里斯轻松地打着招呼,为他旁边的克里斯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位是资深法医迪斯·马斯克,迪斯,这是今年的实习生克里斯。”资深法医看了看实习生面无表情的礼节性点头,冷哼一声也不再有任何表示。
熟知这个人脾气秉性的托里斯干脆的跳到工作环节:“前天晚上肯培基州格斯镇的谋杀案的男尸……”迪斯指了指解剖室里唯一盖着白布的解剖台,“OK,克里斯你准备好了么?”看着实习生一边点头一边带上口罩,托里斯复又转向迪斯,“你发现了什么?”
“一刀致命。”迪斯把餐盒直接丢进清洗池,在托里斯“迪斯这样不卫生”的抚额中走过去揭开盖布,现出一具惨白的男性躯体。他饶有兴致的指着胸膛上的伤口:“我不得不说凶手是个行家。”
托里斯苦笑着从清洗池里捞出了餐盒放到正常的水槽里,然后才走到尸体前俯身观察。“格斗匕首?”
“没错,伤口是1.1到1.5英寸的宽度……据说现场的有大量的血迹?”
“嗯,地上至少有2000-3000CC的血,足够一个成年人的致死量了。”托里斯皱了皱眉,“伤口下端的切口好像不够平整?”
“不错,我认为匕首上有血槽,但只是个猜测,详细情形要等进一步解剖。不过你看这里,”迪斯指了指尸体脖子上的淤痕,“应该是被人从后方勒住脖子,然后直接把刀送入胸膛。个人意见:这是专业人士的手法。”迪斯顿了顿,“但不像是军人。”
托里斯掏出手机:“我去打个电话。”
“嘿,小子,”托里斯走出解剖室后,迪斯叫住克里斯:“听说你是法学研究硕士,嗯?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感觉如何?”他摘下口罩,咧开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待会儿解剖的时候你可以先去休息室,别吐在这里。”
“迪斯你又在欺负新人了,”托里斯返回之后一看迪斯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看了看克里斯面无表情的脸于是开始苦笑,“克里斯的法学是第二个硕士学位,第一个是医学,他已经解剖了至少五十具尸体了。”
克里斯径直带上手套:“需要帮忙吗?”
“先把‘它’清理干净吧。”迪斯失望的拿过高压水枪。
托里斯继续苦笑:“又发现了新的尸体。我要跟着BAU回现场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迪斯,餐盒洗完之后别忘了放进消毒柜。”
四点四十分,下班前的倒数第二十分钟时撒加敲开了伊丽莎白堆满档案袋的办公室的门:“伊莎,通知大家我们准备出发。”
“……有案子吗?”伊丽莎白看着桌子上还没决定的几本卷宗,皱着眉抬起头。
“CSI的案子,但刚刚发现另一具尸体,当地警方打给了我请求援助,资料在托里斯手上,具体的情况飞机上说。”撒加说完就向外走,于是伊丽莎白急忙叫住他:“组长,弗朗西斯呢?”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肯培基。”
“OK,我这就去。”伊丽莎白迅速站起来。
“让本田直接去电脑控制室把原来那个家伙替下来。”
伊丽莎白顿了一下:“……组长你就那么讨厌他?”
“他如果能改掉口吃的毛病我会考虑不那么讨厌他,”撒加转身就走,“让他转告他的上司,这种极品还是她自己留在办公室专用吧。”
伊丽莎白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回办公室,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后推开门向大办公室里喊:“伙计们!……哦,好吧,”她看着全办公室唯一一位外勤人员再度看天无奈状,“沙加,十分钟后飞机上见!”
“地点是哪里?”金发的男人一直就没睁开眼睛,但仍然准确无误的把头扭向伊丽莎白说话的地方。
“弗朗西斯度假的地方。”然后她提着时刻待命的行李走出办公室,“我得去和本田说一声,他要不想明天被那个老女人打包送走现在开始就要好好表现了。”
七分钟后,BAU外勤小组的成员和CSI的组长坐在了分析部专用飞机上,窗外是满是白云的常见风景。
托里斯也不是第一次坐BAU的专用飞机,于是熟门熟路的在机舱室旁边的咖啡机上泡了杯咖啡,然后返回自己的位子。
“谢谢。”还没坐稳撒加就伸手要走了托里斯的咖啡,后者好脾气的笑笑,又起身去给剩下的两个人各泡了一杯。
“大家都很熟悉我就不介绍了,现在手里只有第一个案子的资料,第二个现场还在保护中。”撒加喝了一口咖啡,“嗯,托里斯泡咖啡的技巧又提高了不少。”
“= =托里斯组长给自己泡的咖啡组长居然那么理所当然的接过去。”伊丽莎白偷偷在沙加耳边嘀咕,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嘴角挤出了几个字:“组长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他们两个越来越有问题了吗?”
托里斯恰好回来俯身把咖啡递给他们,听到声音并不小的窃窃私语后,又无奈的挂上了招牌的苦笑。
撒加直接无视了伊丽莎白的话。“先说说看吧,拿着这个资料你们能想到什么?”
“我们知道的是10月13日狄伦·威尔斯被谋杀在自己家中,白人男性,三十四岁,前年和妻子离婚,两岁的儿子的抚养权属于母亲,目前的工作是邮政局的司机——”伊丽莎白翻着档案,“胸腔一刀直接命中心脏,现场没发现任何纤维或者DNA,只留下了尸体和地板上超过2000CC的血。”
“第二个被害人已经查明身份。查尔德·安德森,同样死于家中。其他的资料要到当地警局才能拿到。”
“尸检报告显示不明对象可能有军队背景……但又不是军队?”伊丽莎白皱眉。
“雇佣兵,”看完资料的沙加又闭上了眼睛,“具备良好的军事素质和绝佳的身手,出手狠辣,都符合雇佣兵的特征。”
“雇佣兵不是喜欢割喉或者……爆头?”
“也不完全是这样,”托里斯抿了一口咖啡,“每个雇佣兵都有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事实上,如果只考虑冷兵器,这种方式比割喉更保险实用。”
伊丽莎白合上了文件夹,环视着专机里的人。“那么,一个佣兵会因为什么理由而大开杀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