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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1 图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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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Eames来说,刚认识Cobb时他是个不怎么靠谱的盗取者,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梦境理论的研究比谁都来得深刻。图腾就是个绝佳的例子。
但Cobb身边的Arthur却简直是个榆木脑袋。那个固执而严肃的前哨从看到他的一眼时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挑剔的目光从没抹发胶的头发到露出一小段的草绿色袜子,重新回到Eames脸上时英国人几乎能读懂他眼睛里“他是什么”“盗梦圈堕落了”“比起小偷更像诈骗犯”以及例行的“上帝啊”的情绪。
他咳嗽了好几声才没有立刻笑出声来。
在合法地带边缘游荡了很久的Eames一眼就认出了图腾分辨法对他们这一行的重大意义。他看了Cobb使用的陀螺,Nash的一只钢笔——梦里它可以在没有墨水的情况下写字,但当他感兴趣的看着Arthur时,那家伙却完全没有展示他的图腾的意思。
Eames耸了下肩,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
随后Eames着手准备自己的图腾,他做了很多尝试,Arthur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在路过制作室时叫住Eames,告诉他不要一直浪费公共资源,表情活像是负责时事评论的日报记者。
“嘿,Darling,”Eames说,非常高兴的看到Arthur对这个称呼表现出的厌恶感,“如果你给我看你的图腾,我就不折腾了,怎么样?”
Arthur犹豫了一会儿,Eames好笑的看着他把挣扎都写在脸上,随后意料之中的,他的公共责任感占据了上风。他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个比Cobb的陀螺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儿,但做工精致到可以看清额头的发际线和抬头纹,上挑的眉毛让小人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可爱,Eames发出了“哇哦”的赞叹声,但Arthur的视线一直紧逼着他,无言散发着“敢嘲笑就给你死”的警告。
“图样是Mal画的,”Arthur杀气腾腾的解释着,“它在梦里会持续简谐运动。”
Eames再次清了好几声嗓子:“我都不知道Darling你的手工原来这么好,不过你没考虑过更……”他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措辞,“更生活化一点的图腾吗?”
“……比如?”
Eames冲他扬了扬一枚筹码,他最终确定的图腾,然后扔给Arthur一个骰子。
“你可以向里面灌水银或铅,只有你知道它的重量。”Eames笑了笑,“不是会省事很多?”
一个星期后,Eames发现制作室多了些化学药品,他转头给了Arthur一个得意的微笑,前哨没理他。
一个月后,他们的任务结束了,Eames要到了Arthur的电话号码。
半年后,Eames成功在洛杉矶堵住了Arthur,他们吃了晚饭,期间省略Eames抱怨Arthur太冷淡总是不接他电话时间若干,其余内容都耗在当天晚上是Arthur陪着Eames住旅馆还是Eames帮着Arthur看家。
三年后,Eames和Arthur吵了一架,但确切的说这算不上吵架,只是Arthur在Eames再一次找上门来时冷冰冰的告诉他自己不是同性恋请不要再来招惹他,Eames说我也不是,你想太多了Darling,然后被Arthur拒之门外,连同Eames未递出的婚礼请柬。
Eames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和Arthur是同行,曾经一起共事,会在假期时聚一聚,也在床上帮对方弄过,关系介乎与朋友和□□关系之间。或许Arthur知道了他结婚的消息,他想,他厌倦了这种暧昧的关系,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游戏规则,青春是成本年龄是赌债,当成本变少债务增加时就到了离场的时候。任何人都一样。
又过了两年,他听说Arthur在一次追杀中出了意外。被他救了的Ari哭成了泪人,但依然阻止不了剧烈的爆炸抹杀了一切可能。
他没能赶上Arthur的葬礼,但收到了Ari群发的邮件询问是否有人知道Arthur的确切住址。他只身来到洛杉矶。那间曾经有着橙色光线的房子空空荡荡,他还没来得及推开门,窗台上的东西就吸引了他的视线。
是Arthur曾经的图腾,做工精致的不倒翁,活灵活现就是Arthur的样子,他看的出来。
Eames伸手推了一下,小小的Arthur轻轻的摇晃起来。
紧挨着它的小小的Eames一动不动,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