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番外3 Christmas 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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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rthur觉得在等候托运行李时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自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失去作为前哨的冷静自持。站在他旁边的姑娘一直用余光审视他，看上去比起Arthur的相貌她更好奇他如临大敌的姿态。
但他还是失算了。排队安检时他心烦意乱，差点把Eames伪造的护照递过去。离开安检口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迎上来的Reid看上去开心的不得了，不由分说的接过Arthur的皮箱，语速飞快，“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上午八点零三分我就出门并按照昨天设计好的路线避开了高峰区在九点二十分到达机场你知道有数据表明在这一天早上九点钟出门的英国人占总人数的87%——”
……很好，Arthur在Reid滔滔不绝的语言轰炸下勉强集中起注意力。如果这就是Eames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巨大的惊喜。一个在约两小时的车程里可以背下伦敦一整年的各种数据统计结果的Reid。还戴着紫色的手织围巾。很好。
“你不是应该在拉斯维加斯或者芝加哥？Morgan和你在一起？”Arthur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打断了他。
Reid突然停下了脚步。
“昨天预测的天气表示今天会刮风。”他盯着Arthur看，不由分说的把自己的围巾系在了老同学的脖子上。
“我想你这样会暖和一点。”然后他无辜的说。
“这见鬼的是……Eames在哪儿？”
博士给了他一个带一点点神秘的微笑。
2
一路上他们简单的交流了最近的生活。Arthur有些心不在焉，他忙着对付那条该死的围巾——它的两端不以一种复杂的扭曲姿态缠绕的不分彼此。车内的暖气让他有些呼吸困难。直到他发现他已知的解开围巾的方式都离不开剪刀或者匕首之后他停了下来。司机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对Reid来说沉默恰好是最不可思议的。Arthur猜他有点紧张，特别是在洛杉矶罕见的下雪的情况下。
“Pual……Reid。”他在一个红灯处叫住了Reid。
Reid用眼神询问他。
“关掉暖风，或者我打开车窗。”
“再或者……？”
“把这个该死的围巾给我弄下来，”Arthur的语气听上去平静极了，像是那种一根琴弦断了之后的平静，“现在。”
Reid掩饰笑意的咳了两声：“我们还有两分钟就到家了，Arthur。”
Arthur试图学习Cobb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瞪视，但几秒钟后他不得不挠了挠被毛线弄痒的脸。“……你说我们？”
“噢，你看，”Reid在绿灯中开动车子，并迅速关上了暖气，“下个路口就到了。”
3
下车之后，Arthur打量着眼前这栋看上去挺贵的房子。
“这是你们的新家？”前哨暗中计算着FBI的税后薪水。两个人一起担负应该足够，但这说不通。Reid和Morgan不需要在洛杉矶买房子，并且它看起来诡异的眼熟。
“不，这是我们的。”伴随着打开的门是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Eames穿着西装出现在他们面前。
“Eames，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他不太想承认这是现实，但说真的，怎么可能有人想象出红衬衫和白西装的搭配，即使是圣诞节！
“怎么样，你喜欢吗？”
“一点也不——两者都是。”Arthur不为所动的收回他的骰子，他想起来Eames在梦里造过类似的，但那会儿他没精力注意这个。
“好吧，”Eames耸耸肩，完全看不出沮丧的迹象，“不如进来吃个饭当做赔罪？”
“还要帮他把围巾毫发无损的摘下来。”Reid在旁边好心的补充道。
Morgan匆匆赶来时只看到Arthur几乎杀人的眼神和笑的没形象的Eames。他轻快的走到Reid旁边。
“我错过了什么？”
“一次被肉麻的机会……大概。”博士促狭的说。
4.
餐桌上，Arthur坐在忙于对付土豆浓汤的Reid旁边，对面的Eames正在切分一大块牛排，Morgan去厨房拿了啤酒。
“你是说，你让Reid接我的原因是你忙于圣诞采购和亲手做午饭，而不是这身丢人的打扮？”干杯庆祝之后，Arthur第三次看见Eames伸长脖子来解决碗里的沙拉时忍无可忍的问，“你不能把它换掉吗？”
“嘿，这是圣诞特别装，”Eames看上去很不满，“总有一天会流行的。”
“Mr.Eames，不要太信任干洗店，”Reid突然插话，口气严肃，“特别是看起来不规范的那种。”
其他的三个人一同看着他。
“呃，我在谷歌查到一个网站，”Reid的语气有点不确定，就像他每次试图解释什么一样，“里面介绍了一些科学演绎法，你们知道这和侧写有相似之处只是前者更侧重通过局部来推断整体和后者——”
Morgan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Reid。”
“噢，抱歉。”
“……唔，好吧，”Eames含含糊糊的，听起来介于“说得对”和“你错了”之间，“这没什么。”
Arthur没说话，低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5.
下午的时间再装扮圣诞树和看蓝光盘中悠闲地度过。Morgan简单的讲了讲他和Reid来这儿过圣诞的原因——Reid的母亲参加了疗养院的活动，到一个神经学专家的家里过圣诞；而Morgan的姐妹们则声称要带着母亲去看极光，早在他还在工作的时候就飞去了芬兰。
“前几天Reid在加州理工有个演讲，正好在图书馆里遇到了Eames。”Morgan说。
训练结束后没多久，盗梦小队和FBI们就联手解决了一个麻烦的绑架案，绑架犯被抓到但被绑架的孩子却下落不明。而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绑架犯宣称他在孩子身上绑了一个装有定时器的炸弹，如果他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重新计时炸弹就会爆炸。在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情况下PASIV给他们赢得了20倍的时间，他们才终于从这个疯子的梦里得知了藏匿地点。
也许就是这次任务让他们的关系更亲近。所以Arthur一点也不意外Eames会请Reid一起过圣诞，尤其是在小博士一枪爆了躲在Eames背后的防御者的头的前提下。
“非常欢迎，”Arthur熟练的把碟子放进洗碗机，“我只是……他们相处的不错。”
Morgan把脏抹布扔进水槽，表情说不准是无奈还是骄傲。“我很少看到和他相处不好的家伙。”
屋内则传来了疑似争吵的对话。
“我猜这个你肯定没看过。”
“星际迷航？哦，我喜欢它的剧情但你要知道电脑特效比起实景拍摄会有0.08%-0.23%的误差……”
“那么这个呢？”
“噢，蝙蝠侠，噢，当然，我是个美国人。你呢？”
“棒极了，特别是在导演是英国人的情况下。”
6.
晚餐丰盛的几乎让Arthur不相信这是Eames上午就准备好的。他们围坐在圣诞树下，玻璃窗上是下午刚喷上去的铃铛，圣诞歌正无孔不入的传遍大街小巷，Eames甚至轻轻的哼了两句，但很快被Reid严重的走调带跑了。
Arthur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两只厚厚的袜子，一只红白条纹一只绿白条纹。“喔，真酷。”Reid跟在他身后。
Arthur把袜子挂在了衣帽钩上，转身后看到Reid不甘心的表情笑着补充道：“你的礼物已经在圣诞树下了，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Reid回头看着一眼。圣诞树上五颜六色的灯泡在以极快的频率闪烁着，树顶的五角星在橙色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包裹着彩色玻璃纸的礼物已经堆积了很多份，有些上面还贴着邮寄单，但丝毫没有影响节日的气氛。
“我想你也会喜欢你的那份。”Reid微笑。
外面又飘起了小雪，对于冬季平均温度是12摄氏度的洛杉矶来说简直是奇迹。但没有人表示质疑。因为是圣诞节，所有人都相信这是圣诞老人带来的最好的礼物。
“所以，我们去看看雪吧。”
Eames的提议得到了包括Arthur在内的所有人的同意。
7.
后花园的草地现在看上去像一整块棉花糖，Reid首先团起一个球，对着Morgan的头砸了过去，然后准确的命中了后者的左臂。
“噢，Pretty Boy，”Morgan遗憾的摇摇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一团雪球糊在了Reid的脖子上。
一分钟后，Arthur和Morgan温和劝说头发上堆满雪眼睛几乎睁不开的Reid退出这个野蛮暴力的游戏，他只好站在旁边一边搓手一边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Arthur发现他自顾自的堆起了雪人，并且偶尔视线对上时就会散发出“不带你们玩”的气场。
而剩下的三个人几乎是势均力敌，经常是Eames把一把雪塞进Arthur的衣领之后得意洋洋时被Morgan丢中脑门，又或者Morgan躲过了Eames的攻击却被Arthur砍中了光头。等他们气喘吁吁只想大字型躺在雪地里时，Reid得意洋洋的宣布他的雪人堆好了。Arthur很难不注意到那个形状和传统的雪人相去甚远。它有头，有手，有脚。但姿势说不出的诡异。
“呃，这个造型是……芭蕾？”Eames仔细研究了一会儿说。
Reid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它的左手从背后伸过去摸右耳朵……？”Arthur眨了眨眼。
Morgan则欣慰的拍了拍Reid的肩：“这比你上次画的，呃，造型优美多了。”
“噢，真的吗？”Reid的眼睛像是突然亮了的路灯，“我是照着你睡觉时的姿势做的，很像吧？”
Arthur和Eames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对方都花了好大力气忍住笑意。
8.
回到热乎乎的屋子里之后Eames宣布进入拆礼物环节，他们就像孩子似的一头扎进去。
“喔，这是我的，”Eames眼疾手快的从Arthur手里抢过来，在前哨的白眼中兴致盎然的拆开，“哇哦……”他拎起了一条深紫和海蓝相间的领带，看上去确实很棒。
“虽然你从不戴领带但……它还挺配你的，我猜，”Reid有点紧张的看着Eames，“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拿去送人……”
“噢，不，我很喜欢，”Eames对着他眨了眨眼，“我确实不经常戴领带，但你知道，它还有别的用途——”
Arthur适时的把一个包裹拍在Eames的脸上。“拆你的包裹。”他说，口气不容置疑。
“这是给你的。”Eames辨认出名字之后递给了Morgan，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得意。
Morgan拆开礼物之后再一次道谢。“你知道我一直想试试看，”他抖开那件像是夏威夷海滩出品的花衬衫，“谢谢你Eames。”
Arthur和Reid迅速对视了一眼。前哨一边收回同情的目光一边打开手里的包裹。
“这个是什么？”Eames凑了过去，在Arthur迅速合上盖子之后嘴角漾开了坏笑，“你喜欢吗，Darling？”
Arthur突然对着他一笑：“我想今天我们就能知道了。”然后他满意的看到了后者僵硬之后再度加深的笑容。
“我想也是。”Eames拆开另一个礼物后半眯起眼睛抬起头，Arthur果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噢，这份礼物我太满意了……可惜今天用不到了，嗯？”
“你可以从明天开始用。”Arthur笑着说。
Morgan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决定专心拆礼物：“……Reid，这是什么？”他指着盒子里黑色的礼帽。它看上去很有些年头，“分院帽？”
“这是我小学时用的魔术帽！”Reid开心的拿出这个帽子，帽檐上有一大块很难被忽视的污渍，“当我第一次从帽子里掏出兔子来的时候老师惊讶极了，他认为那是我们观察课用的，直到我提醒他笼子上锁只有他有钥匙才肯罢休，”他兴致勃勃的又补充道，“不过我们都知道怎么不用钥匙开锁。”
“噢……这真是意义非凡的礼物。”Morgan笑着拍了拍Reid的肩，“看看我给你的？”
Reid翻了一阵才找到Morgan送他的礼物。他打开了它，一个6英寸的飞机模型出现在他面前。
“噢，我喜欢波音747！”Reid看起来高兴极了。
“你知道，虽然我的薪水还不够买一架飞机，但模型总够了。”
“所以说Saito那家伙还真是下本。”Eames走到了Arthur旁边。
Arthur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别总是给他们讲你脑内过的故事。”
9.
最终的礼物统计里Arthur和Reid不相上下。前哨还收到了Morgan的男士香水，Cobb的一对袖口，Saito的手表一只（“Darling你看我们这是情侣款吗？”）和Ari小姑娘的骷髅台灯（“估计她记成了万圣节。”）。而Reid除了Eames送的DoctorWho全套限量珍藏版光碟并签有第五到十代博士的全部签名（“他叫David Tenant不是Tennt……”）之外，还收到了意料之中妈妈的《雪莱全集》精装版，以及意料之外的红色拐杖糖围裙，来自Morgan家。并且还有一份匿名人寄来的厚厚一叠，看起来像是什么论文。
“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送的，”Reid抿抿唇，“我在星际迷航的论坛上和一个人就特效问题争论过几次。”
“……这是……《论星际迷航的特效在物理学上的完美表现》？”
“噢，是的。”
……
当然Morgan和Eames也算是收获不少，黑皮肤的探员表示Arthur送的钢笔非常及时，他刚刚坏了一只；而Eames拿着Morgan送的橄榄油笑的十分意味深长。
“所以你的圣诞礼物就是这个？”Arthur对着Reid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还是今天上午在门口偷拍的，嗯？”
“你也只送了我一张照片！并且是晚饭时才拍的！”Reid反驳道，“这上面的袜子现在还挂在衣帽钩上！”
“你确定？”
Reid四下寻找，却发现两只袜子不见了。
“我已经给你了——摸摸你的口袋？”Arthur的笑容温暖极了，“Merry Christmas。”
“所以你该知道，”Reid举着袜子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你的礼物我一大早就给你了。”
那条紫色的围巾正挂在他的脖子上。每个人都在微笑。
“Merry Christmas。”
10.
“我迫不及待的要检查我们的礼物了，Darling~”
“你确定不是我检查吗？”
“你知道吗，我包礼物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你用牙咬开，然后亲手套在我的……”
“闭嘴……唔……嗯……”
“Oh，该死的，Oh，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骰子？Yusuf送的……”
“闭嘴！Fuck，……润滑剂呢？”
“Morgan送的橄榄油还没拆封呢Darling。”
“或者还需要领带？”
“噢！当然……YES！”
“围裙的效果不错，Ny Pretty Boy~”
“Morgan……”
“别害羞，看上去棒极了！”
“可是……”
“别动，宝贝，我要来拆礼物了……先把礼物从袜子里拽出来怎么样？”
0.
第二天早上Arthur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早安，Darling~”Eames穿着睡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他们刚走不久，早饭已经做好了。”
Arthur迷迷糊糊的去拿咖啡，但他接空了。
“这可不行。”Eames说着，俯身吻住Arthur，直到Arthur开始回应他才松开。
“清醒点没？现在把咖啡喝掉，然后去餐厅吃早饭——煎蛋要凉了。”
Arthur抬头看着Eames。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Darling？”
“噢是的，”Arthur轻快的点了点头，“你猜？”
“……Merry Christmas？”
“不，是Marry Me，Mr.Eames。”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番外3 Christmas 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