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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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睡梦中，好像一直有只温暖的手抚过我的额头，脸颊，轻轻的摩挲，像是呵护稀世珍宝一般，那样轻柔，生怕一个用力便会弄碎。
那只手带着干净清澈的气息，是薰衣草花海中特有的味道。
“Briant哥哥，我上次问妈妈，他说我不可以嫁给你，为什么，她不喜欢你吗？”
“你不相信我吗？”少年的脸色阴晴不定，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有，没有……”像是怕他误会，小女孩连忙摇了摇头，焦急地唤道：“我相信哥哥啦，素素也很想做哥哥的妻子的，你不要生气……”一个激动，竟然打了个嗝。
少年弯下腰，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最后，在那两片樱桃小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阿翊……”我抓住停留在脸上的那只手，叫道：“阿翊，我梦到你了。”
本来柔和的大掌一下子变得僵硬，在我反映过来之前便猛地抽出，我迷迷糊糊地张开双眼，发现眼前的男人面色不善，坚毅的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好像非常生气。
完了，我的心顿时咯噔一跳：“秦宇……”
他紧紧地盯着我：“楚君翊这几天要在不同的城市开歌友会，不能赶回来，你刚才在片场晕倒，是元名导演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秦宇就坐在我的床沿。想起刚才睡梦中那只温暖的手，心突然怦怦直跳：“我……”
“翅膀还没长硬，就在片场闹出那么一通，殷素，你还真行。”秦宇摇了摇头，轻笑出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不自在。
听他这样一提，我不自觉地冷笑一声：“要是我真行，那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不是我了。”
“哈哈……”秦宇突然大笑起来，随即薄唇微抿起，略带嘲讽的看着我：“殷素，我曾经还一度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还是如此天真。你以为娱乐圈是什么地方？能有多干净，艺人为了上位什么事情做不出，不是陪导演睡，就是和大老板睡，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找上Mary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知道你在片场闹得有多难看吗？”
心中刚刚平息的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我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唯有疼痛才能提醒我所有的一切：“你的意思是韩乐根本就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个无理取闹的人是吧？”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如果你要这样理解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事实。”
“可是我怎么能放过韩乐和Mary！”我大声地喊道，什么情深，什么爱恋，原来全部敌不过所谓的利益。
“那你在片场这样大吵大闹又解决了什么问题，韩乐后悔了？他决定回到凌若瑾身边了？还是说你让Mary无地自容了？殷素，你这么做，谁都帮不了，只会落人口实，Mary一句话，别说《笙歌》，你什么电影都别想接。”
“就算不演，又怎么样，就算演艺生涯结束，那又怎么样！”
泪腺像是失控了一般，让那些炙热不停地流，滑过脸颊，打湿衣衫。
我清楚地明白，这就是娱乐圈，没有清高，没有出尘，就像殷蝶说的那样，吃人都不吐骨头。连我不都是靠楚君翊的关系才有机会出演《笙歌》的吗？这样子的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去指责任何人。
我骂了韩乐，我打了Mary，除了把自己逼入绝境之外，我根本没有帮到任何人。
可是，她是小瑾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忍心看她受这样的委屈，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所有假装的坚强，所有拿起的武器，全部在这一刻放下，我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不哭，我怕自己的心会疼得没有知觉。
温暖的馨香刹那间蔓延周身，带着化不开的柔情包容所有的心伤，第一次，他这样抱着我，耳边的声音低如叹息：“殷素，不要哭了……”
那一刻，我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不伪装：“你知不知道，小瑾一个人真的很可怜，她是我们学校的高材生，学院曾经有意保送她直升研究生，她完完全全可以拥有大好的前途，可她为了韩乐都放弃了，她被退学，被家里人赶出来，还要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她一向最懒，最贪吃，那是一个人需要被放在手心里疼的小姑娘，你让她以后怎么过，秦宇，你告诉我，小瑾要怎么办？”
那些隐忍的液体再也不受意志的操控，尽情地宣泄着，我紧紧地拥着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就算只有一会儿，也让我有个依靠。
而秦宇也破天荒地没有推开我，反倒像照顾孩子一样揉着我的发丝，“殷素，不要担心，凌若瑾的事情我会解决，国内对未婚妈妈的抵触比较大，我会送她到国外生孩子，会帮她打点好一切，会让她过得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她还是你重要的小瑾，你不要再哭了，我……”
“素素……”熟悉的嗓音打断了秦宇脱口而出的话语，那个消瘦的女子正站在我的病房门口，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抱着我的他似乎微微叹息了声，随即又恢复到了原先清冷的模样，他放开手，整理了下被我弄脏的衣服，平静道：“我刚才的话，好好考虑一下吧，盛远还有事情等我处理，你们两个慢慢聊。”说完，便走出病房。
“素素，你这个白痴。”小瑾踱步到我的床边，两只眼睛肿得好像金鱼似的，她握起我的手，连声音都在抖：“我凌若瑾是什么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只剩下一口气，我也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照顾他。倒是你，何必为了我和韩乐闹翻呢？”
我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没事的，我有楚君翊撑腰啊，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素素……”她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眼神里有些许的疼惜闪过：“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瑾了。倒是你，我出国了之后，就没人陪你了。”
“出国？”我看着她，联想起刚才秦宇讲的话，“小瑾，秦宇他……”
小瑾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你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他吧。”
见我没有说话，小瑾继续道：“你晕倒之后，他就打电话给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提议我出国，我想了想，这应该是最好的出路了。”
“小瑾……”心里面酸酸的，曾经那个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小瑾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冷静而淡然。
“小瑾，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一直很想去荷兰，秦宇他说会帮我安排好一切的手续，我只需要在那里安心养胎，等生完孩子了之后还可以回来看你。”昔日的苹果圆脸突然变成了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瓜子脸，曾经的笑容满面，变成了如今的平和安然，小瑾，你真的变了。
“好，只要是你做的决定，素素一定会支持，记住，我是你孩子的干妈。”
“那是一定的啊，只是不知道孩子的干爹是谁啦？”她轻轻抱着我，促狭一笑。
我无法看清那个女子的容颜，只知道她的声音是如此轻柔，柔和到能抚平心里所有的褶皱。
“小瑾，对不起，我和秦宇的事情一直瞒了你那么久，对不起……”
“你今天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拿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素素，就算韩乐和我走到了这一步，我依然不会恨他。没有人能够看到以后的事情，至少曾经，他是我最爱的男人，这个孩子也会是我最珍惜的人。我不知道你和秦宇，或是楚君翊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故事，但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很在乎你。所以，不要道歉，好好的看看你身边的人，记住，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小瑾会一直陪着你。”
“小瑾……”声音在一瞬间哽咽，原来，那个假装坚强的那个人一直是我，而不是小瑾。
“笨蛋素素，再哭下去就难看死了，昨天照顾了我一晚上，看把你自己都累病了，好好休息吧。我在旁边陪你。”
“不行，你是孕妇，要好好休息。”
“旁边也有床，放心，你睡了之后我就去休息。”
“好……”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起那个男人做的一切，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又被我一瞬间全部否决……
那个可能应该是不成立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