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路人甲请自重》嘲吾

19、水下夜战

　　第十九章水下夜战
　　此时此刻，金蛮蛮离最近的那个凿船的人，只有七尺距离了，那个人已经低头注意到了她；而周围向她包围过来的人，最近的离她也只有七尺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蛮蛮紧了紧握刀的一双拳头，突然发难——“突刺”！
　　三倍最大速度加成，七尺的距离转瞬及至，金蛮蛮一刀捅进了那人的胸口，抽刀带出一股滚烫的鲜血，染腥了一大片的清水。
　　而那人悚然瞪大了眼睛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敛……

　　金蛮蛮默念一句“祝你来世幸福”，背靠船体，转身面对逼近的敌人。

　　在游戏里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PK技巧特别娴熟的刺客，因为对于有一定经验的玩家来说，每个职业大概有什么技能，会运用什么样的战斗模式和路线，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每个人都会研究出一套应对的技巧。
　　而她在这个世界，虽然体质如此孱弱，但依仗着没有任何人了解她的技能，而每每出奇制胜，即使面对比她强大的对手，困难的程度也比游戏里凭空降低了不知道多少。所以世界一定是公平的，拿走了一个人什么，就一定会还给他一些什么。
　　思及此处，金蛮蛮面具下的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微笑。

　　——想包老娘的饺子？
　　——别把老娘当成好捏的软柿子！

　　她环视四周，这些亲眼目睹她瞬间爆发出非人的速度，一招秒掉一个同伴的家伙，纷纷都停了下来，似乎不敢再靠近。
　　不过他们不敢主动攻击金蛮蛮，却不代表金蛮蛮不会主动攻击他们。金蛮蛮瞥了一眼不远处另一个正在凿船底的人，再将目光投向了挡在她和目标之间的这个水贼。

　　——不好意思，轮到你了！
　　在现实世界里的常规攻击技能没有冷却时间，金蛮蛮往前游了两下，活动活动双腿，又一个“踢破”迎了上去。

　　对方这次有所准备，身体在水中扭过一个诡异的角度，避过了这一招，同时手中的分水峨嵋刺，划过一条流畅的弧度，扎向她的门面。
　　——哼，不知道攻击头部是最容易被闪避的吗？
　　金蛮蛮适时地歪了歪头，竟然轻轻巧巧地躲过，向左前边进一大步，人已到了对方的后方，旋身、出刀，反身背刺，剔骨，左手刀补上一记抹喉。
　　死得不能再死了。

　　金蛮蛮将尸体一脚踹向追击而来离她最近的另一个水贼，稍微阻了阻他的速度，自己反身直接向她的目标游去。

　　眼看着金蛮蛮三下五除二地轻易杀死了一个个同伴，那个凿船的水贼也不看金蛮蛮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的追杀者，自己竟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地往后退缩。
　　金蛮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马上就要追上来的水贼，又看了看渐退渐远的目标。
　　一丈多，不是最佳的突袭距离，她习惯性地不想随意浪费技能。不过，就算是这样，已经被她盯上了也别想跑。

　　她一边转身准备对付追兵，一边快速切换副手武器，只见一个黑色的手套瞬间出现在金蛮蛮的左手上，她一翻手，露出手心一排细细的钉管。
　　仿佛不经意间向那边一甩，几道细细的黑芒破水而去，在夜间的水下，完全看不见踪迹。

　　金蛮蛮冲着头一个追兵的额头，扬手一个“凿击”，待那人歪头举刀格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切换回来的副手刀已然插进了他的左胸。

　　因为没有血量计算，只要是击中要害就能判定死亡，对于金蛮蛮来说比杀怪要轻松得多。
　　原本还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接受，可是在自己生命的威胁之下，什么都是浮云，她不也已经杀出惯性来了么？
　　——什么残忍与善良，在生死面前，统统给我见鬼去吧！
　　金蛮蛮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抬手又是一刀。

　　刀锋无声入肉，对方许是看见金蛮蛮背后，那个凿船的水贼突然间蹬了腿沉沉下坠，被吓得不轻，竟然完全没有还手。
　　金蛮蛮抽出刀，在心里反复对自己催眠说：“我已经麻木了，已经麻木了……”

　　背后的水流方向和速度突变，有人偷袭！
　　竟然三番两次被人从后面近身，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不小心，三次就没有借口了，金蛮蛮恼恨自己的感应能力变得这么差，一面扭身躲开这一击。可在水中规避，永远不可能同在陆地时候一样，水的阻力比她惯性思维中要大得多，她没有躲过，肋下挨了一下，凉飕飕的刀刃破开皮肉，冰冷冷的河水跟她的伤口亲密接触，火辣辣的痛觉让她脑子里瞬间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支铁刺从斜前方突如其来地刺向她的胸口。

　　眼看就要刺尖就要狠狠扎进她的心脏，金蛮蛮终是在千钧一发之间清醒了过来，一个“逃脱”，随机瞬移到了六尺开外，一定睛，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头扎进了水贼群里。
　　苦笑着扫了一眼周围还傻傻看着她搞不清状况的六七个水贼，金蛮蛮默不作声地开启了叶隐……

　　那几个水贼，显然不能理解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个瘦弱的黑色身影，会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又突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其中一个水贼不信邪地朝着金蛮蛮消失的地方猛刺了好几下，打了几个手势——真的不见了！
　　另一个水贼也打了几个手势——我们该不会是碰上水怪了吧？
　　其中一个却十分地冷静——别胡说了，他身上有伤，注意观察周围的水！

　　此时此刻，没有看到，也不可能看懂水贼手势的金蛮蛮，正捂着自己的伤口，尽量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移动，一边思考要怎样才能把止血散撒到伤口上，或者是塞到嘴里，而不让它融化在水里。刚刚那个水贼对着她消失的地方的几下猛刺，几乎要把她的心都吓得从喉咙眼里跳出来，幸好她叶隐后逃离的方向刚刚好，否则就要穿帮了。
　　她算了算时间，水下呼吸项链的技能有效时间只有一刻钟，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要是时间一到，她恐怕不被杀死也要被淹死。

　　伤口的血越来越多，她的手也摁得麻了，一不小心，一股血液逸散了出来。金蛮蛮暗叫糟糕，动作轻柔地回头一看，那几个水贼果然很快发现了端倪，迅速朝这边追来。
　　怎么办？“逃脱”是武器携带技能，不是常规战斗技能，金蛮蛮试图使用，却没有效果，说明它也许就跟游戏里一样，一刻钟只能使用一次。
　　既然这样，那就只好用笨办法了，撒丫子跑吧！金蛮蛮开启了疾风掠影，加速往水面上游去。可是三成速度加成之后，她的速度相对于这些个常年在水下打拼的水贼来说，还是慢了一点，唯一的作用只能是拖延被他们追上的时间。

　　金蛮蛮再次切换副手武器，把刺客的袖箭手套换上，时不时借着游动的姿势掩护，偷偷望身后放了几次冷箭，倒也被她走狗屎运地杀了一个。

　　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数次差点被追上来的水贼刺伤，都是堪堪凭借着“突刺”这样的突袭技能，突然加速逃过一劫。结果如此反复，水贼却是学精了，追上了她却不在背后偷袭，而是绕到前面堵截，她就这样生生被压制在水底，明明水面已经在望，却始终无法上去喘一口气。

　　水贼们可能也是抱着杀不死她就憋死她的心理，就这么堵着她，任她左冲右突，就是不让她浮上水面。

　　——单冲怎么还不来？
　　水下呼吸时间似乎就要到了，又或者是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的原因，金蛮蛮的脑袋开始发昏发沉，意识也稍稍有些模糊。

　　“老娘不会在这儿玩儿完吧……”金蛮蛮自言自语着，视野渐渐不受控制地摇晃、旋转，恍惚就要融化在水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