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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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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菀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严靖之想了想,跟她开始聊一个话题。
      “记不记得余朗说彩礼那个事儿?”严靖之见柳菀点头,拿出某音,搜索了一个视频:“之前余朗说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因为我偶尔刷的时候一群人都在抵制高彩礼什么的,我还以为现在人都没有这回事儿了。看到这个,我豁然开朗。”

      视频里是一个女主播说高彩礼的事,但同时,她拿出了截图,表明很多人留言抵制,但自己实际生活中却愿意支付。

      【我弟弟网上说不付,实际上老早和女朋友商量好了要给。他说网上那些信的活该被淘汰hhh】
      【我也会支持抵制彩礼,就希望坚持到底啊!但我会给的(狗头.jpg)】
      ……

      柳菀品了一下:“你是在说,很多男人素未谋面,但在很多事情上互相扯后腿?”
      “对咯,”严靖之收回手机:“还有就是,你记不记得还在老家的时候,原厂重建时候,有拆迁的工人原本发家了辞职,后来又回来求上班的事?”

      那很久远了,柳菀仔细想了想,点头:“记得。”
      “他家里拆了好几百万,一下子就没了,你以为为什么?”严靖之捏捏柳菀的鼻尖:“他的好哥们做局,带他赌··博pc,搞得他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不得不再回工厂做工人挣钱。”

      柳菀只知道一个大概,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我记得你没有再用他,叔叔。”柳菀问:“为什么啊?”

      “赌··狗改不了的,过过那种日子是没法收心靠双手挣钱的。把他招回来跟埋雷有什么区别?”严靖之是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慈悲的:“平厂长后来让他收收废品,不允许进厂区,这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大极限了。”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很多人是见不得别人好的,菀菀,无论这人有钱没钱,成功与否。”严靖之开始八卦:“以前我一个单身男人没什么搞头,现在我一下子多了一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温柔多情的老婆,嗯,你说是不是不少人得恨得眼红、气得发疯?想要让我老婆小狗热炕头的日子变得一地鸡毛?”

      “至于吗?”
      柳菀摸摸自己:“我也就还好吧,哪有那么……好。”
      她听严靖之的话,也小小得意了一下:“这世界上比我好看的女孩子多得是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
      严靖之叹气:“有得是考验咱们感情的时候,刚刚我不就差点失婚。”
      柳菀用力拧了他一把。

      严总办公室的小风波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两人再次出现时还是黏糊得吓人。柳菀持证上岗,一点不怕别人吐槽她,一直抱着严靖之的手臂,哪怕在供应商的酒桌上也爱贴着老公。

      “柳董,啊不,嫂子真是一心一意,眼里全是严总。”供应商举杯敬酒:“我真是羡慕!来,敬贤伉俪!”

      “封山育林,真不喝了。”
      严靖之换了茶:“满眼都是我没错,一点错也不能出也没错啊。”

      严靖之一副妻管严的模样,供应商笑呵呵打趣,整场下来大家都还算开心。点头哈腰地送走严靖之柳菀,供应商长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

      “林总,刚刚结束。”供应商大概讲了一下酒局发生的事:“看样子的确是……真结婚,备孕都备上了。”

      林闻达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打火机。听到供应商的话,他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灯红酒绿的包间内,两个身子曼妙的古装女孩儿正在翩翩起舞。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乖巧的漂亮妹妹跪坐在地上,脸贴着他的大腿。沙发上还有几个男人,人均一个女孩儿陪伴。

      “闻达,怎么了?”
      永宁矿业的老总秦天看他表情不大好,问:“谁惹我兄弟不高兴了?”

      “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严靖之结婚了。”林闻达把手机一扔:“之前就觉得他防着我们林家,现在这一结婚,啧,搞得老爷子心里不痛快。”

      “那严靖之,什么东西!”
      秦天给林闻达倒了一杯酒:“之前装得跟道德标杆一样,好像商界就他一个圣人,现在还不是时间一到眼巴巴就把那小丫头弄到手了?想吃嫩的直说,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心里怎么想的,就他不一样?”

      不,其实不大一样。
      林闻达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每一次看到柳菀时她看严靖之的目光。

      信赖、依恋、崇拜。
      严靖之跟她结婚,绝不是严靖之把她弄到手。

      可这个想法让他更不爽快了。
      严靖之,他凭什么?

      “林闻达,能跟严靖之搭伙做生意算你上辈子积德。”
      前妻葛樱同意解除财产保全时的话言犹在耳:“但凡别人劝我给你留余地,我听都不会听。也就是严靖之人品好,我信他。”

      “爸爸,我喜欢严叔叔。”
      女儿林天歌也说过:“严叔叔有一股诚实的味道。”

      林闻达觉得严靖之在装。
      可是这么些年了,严靖之装得一点破绽都没有。所有做过生意的或许会说严靖之死板不变通,却没有人说过严靖之这个朋友不值得交。他把恩人的孩子给娶了,到现在林闻达没听过谁说过他一句不应该,几乎人人都在说“这都你情我愿的”、“小柳的确很喜欢严靖之”、“可能也是为了控制权的技术操作”云云。

      听到这个消息,林闻达一阵气闷。
      严靖之之前有钱有事业有口碑,现在,美满的家庭也要有了。

      手机上,他的前妻葛樱刚刚宣布了在加拿大订婚,新未婚夫是一个律师。视频里,他女儿站在葛樱和那个律师中间笑得异常开心,转头叫mommy和daddy,还对他们说love u both。
      而柳菀,在这条朋友圈下点了赞。

      凭什么。
      他严靖之凭什么。

      秦天约他出来是带着目的的,林闻达心里不是不清楚,但他还是来了。
      并且,他觉得,秦天即便又什么想法也,未尝不可。

      “啊嚏!”
      严靖之擦头发时打了个喷嚏,小黄立刻跳下床,假装自己没有偷偷跑上来。男人弹了小狗一个脑瓜崩,坐回床上:“崔教授还是没有给你回消息吗?”

      柳菀放下手机,有些低落。
      “老师应该是生气了。”

      崔卓云是个很严格的人,也很有事业心。她之前对柳菀期望很高,若是考试没过也就算了,因为乌龙没有报名资格换了谁都会无法接受的。

      “也有可能是忙,菀菀。”
      严靖之拍拍床,让柳菀躺下:“也有可能她要想几天呢?她那么喜欢你,不会狠下心不管你的。”

      柳菀想了几秒,隔着被子捶他:“都怪你!”
      “怪我怪我!”严靖之抱住柳菀:“罚我今天不能魔法进修好吗?”
      “……”柳菀想了想:“也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怎么说呢,严靖之的心很满。
      作为男人,他老婆再生气也还是要和他贴贴——这无须跟别人炫耀,他自己想想就觉得爽。而且除了错失应届生身份的事,柳菀对他完全是爱得不得了。

      “叔叔,我有时候真觉得不真实。”早上吃饭的时候,柳菀咬着包子,主动坐在他腿上:“自己干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每天早上给我做早饭,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你吧,呜呜。”

      严靖之喝了一大口冰水才冷静下来。
      “可以了,好好吃饭。”
      再听两句裤衩子都得给她骗光。

      由于国考没挑出合适的岗位,柳菀还是放弃了报名,这两天在家里躺着修复心情。严靖之吻别柳菀,坐上车,直奔庆大校园。
      崔卓云本日没有课,她坐在办公室里写教案,门被敲响,她抬眼望过去,竟然看到了西装笔挺的严靖之。

      “出去。”
      崔卓云严厉道:“这里不欢迎你。”

      “崔教授,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我还是想请您给我几分钟向您解释情况。”
      严靖之没有动:“我……是背着柳菀,私下来找您的。”

      崔卓云打量了他片刻:“你要说什么?”

      “关于柳菀的应届生名额这件事,我并非刻意为之。这其中有我的疏忽,但请您相信我绝非主观故意,想把她囚禁在我身边。”
      严靖之就这么站着:“我的确希望她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可如果这让她痛苦,我……这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你话说得很漂亮,但我只看结果。”
      崔卓云拿下眼镜,目光灼灼:“现在就是,我心爱的学生连和其他人公平竞争的资格都被有意无意剥夺了。而她已经和你结婚,她的未来会轻易地走向以婚姻为主的道路——这种学生,是不值得我再给她机会的,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浪费时间精力在她身上了。”

      崔教授的话像刀一样,刺得严靖之脸皮都痛。
      难以想象如果柳菀在,听到之后会多么伤心。

      “严教授,我想您一定失望过很多次。但……我不是这样的人。”
      严靖之鼓起勇气:“或许您不知道,我母亲叫严云芝,她以前是云京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后来她和我父亲结婚后前往济州大学任教,在缺少老师的情况下兼任了工程和空气动力学的教职工作,还帮助济州自主设计了两座工厂。”

      崔卓云有些疑惑,不过她没有阻止严靖之。
      “所以呢?”她问。

      在傅靖小时候,他经常听到傅文国对于严云芝的批评和打压。傅文国不在意严云芝事业上的优秀,哪怕他也因此沾上了一些光环——他只贬低严云芝在家里是如何失职的——作为母亲,傅襄的学业不优秀、傅靖的性格太跳脱、饭菜不能每日现做、衣物不能每天换洗、地面不能每天拖扫……傅靖偶尔也会觉得父亲说得对,可他同样疑惑为什么父亲在家时不去做这些——仅仅是因为男人,所以不能做家务吗。

      后来,等傅靖去了少年班,独立生活且见识到了更大的世界后,他才知道,那些话不过是借口。

      男人是可以做饭的、可以洗衣的、可以打扫的。
      男人干家务,不会少一块肉,也不会死。

      “我的生父,他是忮忌我母亲的。”严靖之用了他在小地瓜上学到的新词:“我母亲聪颖、优秀,她的能力和才华远超我生父,以至于我生父要竭尽全力地从每一个角度去打击我母亲的信心,哪怕这会扼杀我母亲的灵魂。”

      傅文国,他是一个在精神上完全虚弱的男人。
      虚弱到要靠杀死和他亲密无间的女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掌控欲。

      傅文国对妻子、儿女都没有爱。
      像一个内里空空如也的怪物,靠堆积闪闪发亮的东西维系可悲的生命。

      严靖之不一样,他自认为是一个正常的,人。
      作为伴侣,他爱柳菀,所以他希望柳菀能够光芒四射。
      也会遏制住内心深处那些阴暗的想法,不去成为傅文国那样的恶鬼。

      “菀菀,她从小便没有母亲,女性长辈也在她小时候去世了。您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的偶像,您的认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严靖之卑微地请求道:“我不请求您能给菀菀开绿色通道,只是希望您……在她凭自己的能力考到您面前时,不要拒绝她。”

      指针滴滴答答。
      时间如此漫长。

      “今年研究生竞争非常激烈,我只有一个名额。”
      终于,崔卓云说:“想考我的学生很多,专业上我的要求会比往常还要高。”

      严靖之长舒一口气,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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