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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cha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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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未苏醒,白家老二暴毙消息不胫而走,加之马来那边易卜拉欣火速成立N1BLN特别调查小组,包括反贪委员会MACC,并冻结前任总理及其家人的多个银行账户和数亿的财产。他为挽回马来的经济和声誉,主动推动该案的国际追查行动,并向当年为N1BLN基金发债的所有金融机构提出刑事指控,翻脸称其在交易中涉嫌欺诈与洗钱,倒打一耙要求巨额赔偿导致高盛蜂堡的股价异动。
白亦行看了简直气笑,且听闻易卜拉欣浩浩汤汤带了人马赴新会谈,彰显他的大度。事势潮涌地砸向她,却又不是循序渐进,瞧着像是打定主意非整死高盛蜂堡和她不可。她接连几日睡不好,就是在他怀中也不踏实。成祖抚平她眉心的不顺,低头在她嘴上亲一口,道:“多事之秋,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白亦行搂着他:“什么办法。”
成祖:“树大招风,几方必定互相推诿。可你咬定不松口,他们也拿你没办法。哪怕最后高盛真的没了,也是两败俱伤。而且HRM集团更是别想。为了这个他们也不敢跟你鱼死网破,再加上现在你手里有BeeX和稀土这两张王牌,那他们也是很忌惮你的。”
“嗯...”她在他怀中点点头,又伸手摸摸他的青茬,“稀土这张牌本就是最后的筹码,了不起分出点经营权,还不能善了么。”
“不是钱的事。你叫Jones和杨嘉澍他们去调研BeeX能运营的国家地区,已经是不守规则,毁掉他们秩序,挑战金融主权了。没法控制了,谁还敢投。”
“这是造谣!是诛心!极客圈可是夸我真正的货币解放者,反华尔街的斗士!”
成祖被她这话逗笑,胸腔闷动。
“他们害怕你,又嫉妒你,想干掉你,又怕来不及复制你。”
“真是矛盾...”
“别怕,”成祖捏捏她的脸,“你想做什么,都放手去做,uncle永远陪着你...”
不久,白亦行也收到新市MAS再次郑重发布的信函及红头说明书,请她今天十点务必于金管局会面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她才到公司,白纪坤又跟没事人到处乱逛,还以为公司是商场,来去自由不说,尽说些风凉话:“无稽之谈!马来简直不知死活!小侄女,虽然这个事你不知情,但是你后妈——但是前董事长现在畏罪潜逃,而你又作为高盛的新董事长,那肯定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不是有句话叫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我呢,作为白家的一份子,也不会让你一个小姑娘去顶包,传出去该说我们长辈不疼爱晚辈了。”白纪坤胸怀宽阔道:“这样吧,我陪你去见见那些老家伙。”
白亦行:“你有这时间不如多去爷爷病床跟前做孝子。”
对于她的不领情和冷嘲热讽,白纪坤看着她半晌没做声。
白亦行直接无视,整理好相关文件起身就走,身后的声音不咸不淡响起:“其实我们血浓于水,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呢。我屡次对你低声下气,做你后方援手,倒是让你蹬鼻子上脸,把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都不放在眼里了。”
“白亦行,你是觉得现在白家你当家做主了,谁都要对你俯首称臣,低眉顺眼?我他妈还死呢!你又叫商品衍生部去做空天然气,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我是高盛董事和股东,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到高盛现在负荷过载!况且这么明显的仓位暴露,万一是局呢?”
“高盛不是你的玩物!白亦行,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扔下这一句就大步离开她的办公室。
迎面碰上成祖,也不禁讽刺两句:“这是菜园子还是游乐场,怎么什么人都放进高盛。”白纪坤屈指敲敲秘助的桌面,“通知安保,以后非高盛员工不得进入!万一泄露公司个把文件机密什么的,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秘助不敢反驳,点头称是,即刻去办。
他神色泰然,瞧着是没把刚刚的话放在心里,但白亦行仍对成祖道:“你不用管他,他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
成祖笑:“安全问题,他说得也没错。”
他又看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旁若无人上前递给她一支钢笔:“如果要签署什么文件,用这支钢笔写得更顺利。”
白亦行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两人并肩同行,一如从前俩人办公的场景,前路无论多凶险多坦途,他们都一起面对。
不多时便抵达金融管理局大厦。
黑色卷发束起高高颅顶,妆容干净清丽,戴珍珠耳钉简洁大方。不是妖艳的薰衣草,也不是寡淡的烟熏紫,她一席偏冷调的正紫衣衫,质地哑光,这种颜色本就是宫廷色系,象征有底气但不炫耀,再搭配一枚人缘鸟胸针,低调精贵且韵味敛静,在男人们统一黑色的西装革履下,又显得强权,令人不禁侧目。
仿佛战袍,她只需要坐在那儿,就已经赢了。
MAS副总裁及检察署长亲来迎接,后头还跟个纪望。
熟人再见,心境却不似从前。
纪望朝他微微点头。
临到电梯口时,成祖意料之中地被拦住,他现在既不是高盛的员工,也不是同新市检察机关合作的美检。
他的身份不适合这场政治会谈。
回到最初起点的成祖自然明白,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成祖及身后一众白家保镖身家性命已经悬挂在裤腰带上,时刻准备为她赴死。
他们重重地冲她点头,坚毅的目光叫她安心。
会谈室走廊几米间隔一个安保人员,室内禁任何电子设备,连摄像头也关闭。
马来的人早已等候多时,新市这边则以黄贵子李伶零为代表。
白亦行瞧了她一眼,入座马来对面。
她没来之前,会议室的氛围算温静融洽,易卜拉欣还怡然自得,手指漫不经心轻点桌面,这会儿人才坐下,他倒略显拘谨起来。此女绝非媒体那几张照片上的敛静贵矜,是连男人瞧了也得自内而外重视的凌厉气质,他心中那份不足的底气又矮下去许多。
易卜拉欣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我跟那位不同,所以这事我不能按糊涂账来糊弄。今天来,就是想表明我们的态度,马来西亚人民的钱,我们一分也不会放弃!”
原本事发,新市是关键洗钱通道之一,于是在掌握大量洗钱路径的调查线索下先是内阁肃清自省,希望维持自己清廉中立的金融声誉。和马来两边各查各,互不信任。
结果马来脸一抹说辞有变,利用高盛国际品牌帮马来政府融资不假,将马来西亚拖入高利债务陷阱不知从何说起。但他们坚持抽成,洗钱,做市套利,本就是华尔街投行们惯有的套路,故意而为之。且前任总理一派又亲美,亲资本阵营,通过资金操控媒体与法律系统,易卜拉欣正好借这场危机改变马来政权结构,说的好听是为了马来西亚全民众。
这话意思明朗,钱也进了口袋,但就是不认,坏事都是高盛干的,凭什么要他们来承担这些损失,搞到最后他们马来倒成正面意义上的受害人,真是好笑。
白亦行便说:“法律也没规定个体行为上升到集体层面,那我们的员工也太冤枉了。你是不会放弃你的人民群众,可为什么又要我放弃我的员工。分明就是借我们之囊慷自己之慨,这种吃相未免也...简直前所未有。”
如此说话,在座各位也只有白亦行有这个胆量和资格,易卜拉欣本就酱黑的脸此刻比锅炉边的灰还黑。李伶零对上她眼弯唇翘的皮笑肉不笑,抬手掩鼻掩饰嘴角抽动,喝口面前VOSS品牌的水。挪威饮用水零糖零卡,健康清爽,每500ml售价九十多马币,跟他们向新市售卖的每1000加仑0.03马币,以及新市处理之后再以每1000加仑0.5马币卖回马来相比,马来就像个卖苦力卖原材料的老邻居。既暗示新马本是互补,而后者现在的地位却远远不如新市,看似提醒她要收着点讲话,实则让她敞开谈。
若是没有那场刺杀,易卜拉欣或许能更加硬气,说不得还反过来要修改水价或者干脆终止旧协议。
此时的李伶零坐姿闲适放松,就瞧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乐开花。
易卜拉欣则是看向主位的男人,眼神中仿佛在期许什么。新市自然是想保住金融港的声誉,想在国际事务中拥有更大的自主权,可又不得不考虑到高盛在国际地位上的举足轻重,确切来讲是新市稳定的区域经济和金融体系,必须权衡妥帖,否则会对亚洲金融市场造成波动。
也不好高高举起轻轻放过,毕竟马来眼巴巴盯着,容易挑起事端。
故他们在N1BLN中绝对做到谨慎,平衡,透明。
他明明早有定论,却非要白亦行拿出个态度来,他不给台阶并不是赞同易卜拉欣对白亦行的野蛮索赔和要求公开道歉,他反而大方承认高盛的程序瑕疵,附和:“这是少数人行为,并不代表公司文化,且集团不存在故意主谋。”
易卜拉欣再度吃瘪。
他看出来了,新市也不单单只有高盛蜂堡这一家投行,他们新市还是在乎这件事的影响程度会破坏美资机构在亚洲整体形象,顾及多方面子真是谁也不得罪,顺便让马来自己开口重新主揽最大责任。李白两家怕是背地早协商妥当,要他马来独自咽下委屈。易卜拉欣也不是不想咽下,只是他才上位,屁股要想迅速短时间内坐热乎,民心所向是简单不费脑子的方法。
他得借机清算前任总理的余党拿政绩工程。
又是一个来借刀杀人的,怎么回回都用她们家使,白亦行手里握了握那支钢笔,忽而想到那男人的话——越是高的位置,能做的事越多。而她得保护好自己才能稳当的走到那个位置,实现更多的事情。
比如为她推行BeeX开路,为BeeX覆盖全球做准备。
白亦行也喝口VOSS,主位那个不定什么心思打算牵制她此刻就算为着大局着想也必定让她三分薄面,对面那个一点就炸现在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她不紧不慢道:“我从阿布扎比回来,发生了点小意外,碰到几个熟人耽误了好长时间,回来还听说我爷爷生病了,二叔去世了,吓得我都没敢睡觉。”
易卜拉欣当然也听说了,若不是前任总理为他那个没血缘的继子的性命着急上火,他也不能那么快就带着人马班子杀到新市,要是布莱恩真中枪或者死在那场大火中,真是便宜了。
“还没来得及恭喜白总,以极少的竞价拿下同中国稀土的合作,恭喜恭喜...”
白亦行并不领情:“这心也是真大,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有闲心思去中东旅游。我真得跟他们好好学学,弄得现在吃饭不敢吃,睡觉不敢睡。”
他定定地瞧这女人,这是在骂他呢,她白亦行及白家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好歹都是马来罪过,而且竟还有脸起诉赔偿。
易卜拉欣马上撇清关系笑道:“我们马来早就发出通缉令了,都是那林思维太狡猾。”
他话锋一转:“可就不知道董事长...对了,应该是前任董事长,也就是白总你的后妈...”
白亦行不慌不忙:“我长得慢也怪我?”
李家差点没笑出声:“...............”
她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易卜拉欣:“.............”
然白亦行又道:“集团之大,事多繁杂,却也并非一人说了算。既然存在管理不当,那改正就好了。”
她没错,都是某人单方面行为在公司欺上瞒下;她大义灭亲,又何止一个穆介之;她才是杀人不见血的主。
易卜拉欣真是佩服,表态:“抓到人,我一定会公开审讯,这样也还大家一个清白。只是现在悠悠众口,怒火难平。”
是怒火难平,还是账单难平。
白亦行并不退让:“你说得对,毕竟案件国际上也都看着,不然就让他们评评理,你觉得怎么样?”
想要钱还想要名声,哪有那么好的事,惹毛了大家一起死。
她还嫌事不够大地威胁,易卜拉欣也有些坐不住,心浮气躁:“根系庞大,查起来也是个大工程,我们也消耗许多人力物力财力,拖得时间长了,对马来对高盛对新市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家道:“这你不用担心,部分资产我们的人也会协助追查。”
见人发话,白亦行也说:“就...按照当时债券发行所得金额,我们再做四亿的补偿。”
这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易卜拉欣方一听就坐不住了,这些坏蛋投行先是筹集债券又联合转走资金,可本金和利息还是需要他们政府来偿还,且利息高得离谱,现在整个马来就是一个空壳子,哪来钱还债。并且他在来新市的路上,阿布扎比俩基金就已经反向起诉他们诈骗了。
马方开始一一列举证据,什么会议记录,内部邮件,直接证明高盛高管知法犯法严重失职,还揭露N1BLN资金是高盛怎么协助转入私人账户,且部分资金流经新市的银行,明里暗里言明对银行小罚的不满。还摆出新市调查文件显示的结果做佐证——当时白妮在医院所说那些所谓的赔付实则都进了穆介之的腰包,共计四十五亿。白亦行看了末尾资料的数字简直两眼一黑,这远远超过她心里的预期,连握笔的手紧了紧。
可他们目的也非常明确,马来窟窿必须要这些协助发债过的金融机构填补。
马方一句话得罪两人,白亦行也冷冷道:“我想你有必要搞清楚一点,无论是高盛还是美国或其他国家的金融机构,部分涉案资产都是经由你们国家内部流程批准同意的。程序没问题,法条也没问题。纵使这些机构内部确有失职,属于个别员工行为不当,但卖债不代表就控制了你们的政府啊。对比起来你们国家承担的责任应该更大!”
“你放屁!”马方拍案而起。
李伶零嫌弃得将椅子挪开些。
“你们这些金融机构,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只管把自己摘干净!”他手指一指周围这些衣衫鲜亮人面兽心男人女人们,气得眼睛从眼眶里跳出来,“白亦行!说实话,我们几方今天能坐在这里,是因为我们足够克制,不是怕你们!是你们把这些傀儡官员捧上天,又是请来包间吃饭,又是高层晚宴,又是资源置换,利益输送!这事摆明是影子基金,你们却还敢发债全球推销!N1BLN的烂账,都是你们牵线,包装,还卷走那么多钱!你们这群人蛇鼠一窝,就...就想拿区区十亿了结?没那么简单!”
自事发开始他们一直没睡过完整的觉,此刻将积攒已久的怒火全部一股脑倒出。
两方吵得热火朝天,方才体面全无。
有个人趁乱凑到白亦行身边,竟是黄贵子,他说:“美国那家金融机构的钱也是从我们这边银行过。他们利用我们这边系统洗了钱。导致新市名声受损,银行被罚款,又连累国际声誉,不会轻易放过。”
白亦行不语地瞧他,黄贵子又道:“白家九家银行,分居南洋各地,如果国与国之间联合提诉,又有多少钱可以赔偿,不如合作痛快点买个清净,日后蜂堡也不至于在欧美市场腰斩。”
这人有意思的,竟也和她家uncle一样敦促她同美国那家金融机构合作。
这边吵吵吵,吵得主位上李家脑壳疼,MAS也出来维持秩序。
不过白亦行思忖: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为了避免更多国家效仿马来要求高盛蜂堡赔偿,譬如阿布扎比那俩家伙,她也必须拿出诚意将穆介之遗留的烂摊子一次性终结所有指控。
和一众白家保镖等在外面的成祖听了半晌,然后声音突然没了。他脸色骤变,立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就往大厦跑,却被不知何时赶来的杨嘉澍叫住:“成祖,你就这么冲进去,李家会对白家完全失去信任,那他们的计划就彻底逞了!”
“李家忌惮白家多时,你现在带着人冲进去,不是给了他们坐实白亦行想推翻新市政权独统世界阴谋的机会么。他们正好借此除了蜂堡BeeX除了她。”杨嘉澍:“你我都心知肚明,高盛是制造新马泰混乱的工具,不幸没了正好给HRM入侵新市的机会!”
“所以你现在不能进去,你这是在害你自己也在害她!”
成祖没什么表情地错开他,讲:“回去告诉亨利,他们想借刀杀人不假,但如果她就这么死了,我保证华雷斯的噩梦会重新上演,让所有人给她陪葬!”
男人大步踏进大厦。
此刻室内有人高呵一声,全场安静,扭头瞧去,主位上一惯中立的李家看着白亦行道:“高盛在新市注册,我们给你们颁发营业牌照,却没想到你们绕开监管制度搞出那么多事情来。所以我们商定需要重新评估你们的内部合规体系,并暂停你们的证券资格。”
马来方看他一反常态,狐疑地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坐回原位好整以暇,看李白又唱哪出。
但在白亦行看来,这位是个笑面虎,现在这样说应该并不是为了安抚马来这么简单。
她旁边的魔头法务们担忧地喊了声白总。
换句话说,如果白亦行不乖乖听话,新市是宁肯启动本地资产冻结,拆分高盛蜂堡在新市的所有投行业务,逐步剥离所有银行牌照,将白家彻底瓦解,也要保住这个清廉金融中心称号。
局势反转,这是要逼死白亦行?
李伶零此时也正襟危坐,看了她爸一眼,根本不敢同白亦行对上。
会议室安静了好一会,马来方忽然开口:“就桌面上这些内容,都给爆给金融时报纽约时报。白总,咱们赌一把,看谁的损失更大!”
“威胁我?”白亦行嗤笑。
李家道:“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
白亦行笑了:“说到底美国是为了让新马信任鸿沟加深做了许多努力。马来形象受损,经济政治动荡,泰国也远离N1BLN主线,自保为主。东南亚三国合作基础变得更加脆弱,美国则坐山观虎斗。这也不是简单掠夺财富,分明是借势控制我们的政治命脉。其实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笑话。”
她白亦行几时低声下气跟人赔过笑脸。
然两位都没领情,那白亦行也懒得装了:“那我们只能申请国际仲裁,到时候媒体一炒,新马内部程序审批通过的,上上下下官员关联给开的红灯,你们政府拿黑钱洗钱倒也能载入史册了。”
破罐子破摔,现场气压骤降,几方男人们个个如狼似虎地紧盯她,想从她从蜂堡高盛扒拉肉吃。
嘭地一声,头顶的烟雾感应器猛然惊响,水线天女散花一样炸开,浇湿了桌面上的纸张,男人昂贵的衣物,女人们精致的妆容。
人们惊声尖叫,捂着脑袋躲雨。
是她摁下钢笔顶端,成祖砸了消防栓,取出灭火器,警报声顿时响彻大厦。不多时,男人黑衣黑裤黑脸提着灭火器出现走廊尽头,察觉到气氛诡异,恐来者不善,守在会议室门口的安保一股脑冲过来。
呲地空气气流异动,灭火器喷出灰白色的干粉沫子,安保们来不及掩鼻遮眼,皱眉屏气挥手扫开面前粉尘,寻找目标。
不到十秒的功夫粉尘弥漫半个走廊,刚刚那位男人也凭空消失。就在他们搜寻之际,成祖反手握住其中一人拿枪的手腕,顺势半转身,肩膀贴住那人胸口,咚地震动,那人天旋地转地被砸在地上,枪支脱落于地面滑动到不知何处。
闻声齐齐转头,倏地又听到几声闷哼,安保们如惊弓之鸟。这时,成祖脚踝狠踢他们小腿内侧,对方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宛若锯掉的树木直挺挺栽向地面,摔个狗吃屎。
有人被烟雾醺得找不着北,被人揪着头发脑袋撞墙,疼得嗷嗷叫。
等男人彻底从烟雾中走出来,高大挺拔,凶相毕露,另一侧的安保举枪冲过来。成祖一个箭步绞住安保握枪手臂,迅速闪身来到他身后,借他的手臂勒紧他自己的脖子,枪托顶砸下颌,那人疼得舌尖打颤,发出呜咽声,成祖又猛地抬脚踹他膝盖窝,男人当即倒地。
这时,成祖极迅速地转身,脚尖点地,借身侧步起势一跃而起,双脚腾空,身体半旋,右腿右臂横扫而出,对着冲上来的两人腹部飞踢二连击,那两人也重心不稳地飞出去。
最后一人,正是开门来查的纪望,“怎么回事——”
话音甫一落下,赫然一张熟悉又可怖的冷脸闪现在他眼前,成祖:“对不住。”
“成祖,你要做什么——”
成祖抬臂肘击纪望胸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支,大步走向第二道门,砰地推开,就见到一群老家伙围起来欺负她。别管这些政客平日在外人面前多道貌岸然,实则触及到他们核心利益也是能把人咬得褪层皮,再面不改色地吃肉喝血。
他和他哥哥豁出命救下的小姑娘,他捧在手心的小女人,此刻正被这群荒谬的政客总理围攻,他脸沉得阴郁。
李伶零呵斥他:“成祖,你疯了!”
这边马来方:“...你们两家少给我演戏了,我们不吃这一套...你们有胆子卷进来,就别怕破产...”
高盛方:“我们本着尊重两国的主权和监管要求,却没想到你们会反过来讹诈我们,欺人太甚!还以牌照威胁我们,说的好听是将高盛蜂堡本地投资化,还不是想换个壳子操纵...真一杆子打死我们,这笔账也不单单是金融账,更是外交账...”
MAS也指着两方骂:“你们不守规矩,累及我们清誉,还要我们忍气吞声给你做制度政策让步,没有这么干的...”
成祖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把扯开这两方的人,把小女人从里面抢出来,护在怀中。白亦行满脸的水珠,衣服也湿透,有人抓她手腕的时候,她还吓得挣扎,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别怕。”
这糟乱的互相指责推卸责任,李家烦得要死,拍拍桌子,水珠四溅。
“行了,都别闹了,这都成什么样子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有个没见过的男人,他定睛一瞧,问:“安保呢?谁允许他进来的?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成祖面不改色:“我是成祖,我来接我们小姐回家。”
行(委屈):他们唾沫口水都喷到我身上了,我的衣服我妆都不干净了
祖摸摸脸:把他们都鲨掉,乖,回家给你放茉莉花洗洗
【豆阅有表情包】
笔者: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