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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冯瑞 ...

  •   正坐在画桌前的杨飞脑子突然一激灵,满桌子的画纸画笔颜料,不管是水彩还是油画棒各种类型的画图工具,尺子、调色盘和吸水纸,参考书摊得乱七八糟。电脑开着也正处于休眠状态。
      好像从坐到桌开边始到现在也没动一下手,美其名约是构思,其实就是发呆,照理说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发呆,一呆就呆了两个小时。她是典型的夜猫子,用她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半夜里反而会有灵感。因为她靠画插图为生,为杂志和小说画一些配图。
      工作多时能让她一个月过得很滋润,可是工作少时就不得不省吃俭用,啃啃方便面过日子,她说自己是个宅女,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并以此为乐。
      喂,杨飞,你还愣着干什么!
      瞬间睁大眼睛,脑子里拉响了警报,闪着红蓝色的光,呜啦呜啦响彻云霄。
      只有当他出现在身边不过几米的距离时,她全身的细胞就会处于警铃大作的抗拒状态,全部的细胞都会扯着嗓子在那里高声尖叫,警报,警报,敌人正在入侵!警报,警报!顿时浑身一紧,在大脑的指挥下立刻飞身而起,现在又不是吃饭时间他来干什么,准没好事。
      杨飞就嗖得一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跟跑到门边,一手按着门,一手抵住铜色的门把手。她也奇怪自己的举动,一定是条件反射的作用。
      “喀哒喀哒。”门把手被轻轻转动。
      一滴汗从杨飞的额头流下。
      “开门,我知道你在门后顶着,快开门!”他在门外用力地拍门,拍得震耳欲聋。
      家里没人,家里没人,是门坏了,门坏了,杨飞在心里默念,我不在家,我不在家。
      “我知道你在家!”他好像能知道杨飞要想什么似的,喊着,使劲拍门,“我真有事找你。快开门,不然我要来硬的了!”门外的他就像是困兽在笼子里嘶叫,锋利的爪子抓着铁笼的围柱。
      门后的杨飞拼命摇头,骗人,他在骗人,每次来都说有事她就会乖乖把门打开。不行!这次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你长本事了,跟我较劲!”他手里有钥匙,门是开着的,只是杨飞硬抵着门不让他进来而已。
      杨飞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真是后悔死了。
      忘了了自己曾给过他自己家里的钥匙。因为曾有一次锅里还煮着东西就跑出来,却忘了带钥匙,最后不得不叫开锁的人开锁,幸好还没酿成大错。被他训斥了半天,还被他强着配了她家里钥匙。他还阵阵有词地说,你那么迷糊,一定要把备用的钥匙放在我这里,我才放心。
      是吗?她不服,如果你在地球的那头怎么办?难道你是超人?
      就算我在地球的那头我也会飞回来,谁叫我身上担负着顾照你的责任呢?他嘻嘻笑着收下备用钥匙,不容她再反驳。
      越想越后悔,现在倒好,成了他随时能进出她家的工具,搞得她一点自己的空间也没有,成了他随时能视查的领地,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杨飞想不通,他随随便便进来对她有什么好的。
      后悔啊,真是万分后悔。
      门被他用力的推着,他是男人力气自然比杨飞大,杨飞还不死心,自以为力气也不小,撑着脚使劲抵着门就是不让他进来,就跟他死扛上了。
      “喂!”门外的他大吼一声,“你闹了没有,快让开!”他能从门缝隙里看到里面,就知道杨飞在门背后抵着不让他进来。“让开,你有多大力我还会不知道,别鸡蛋撞石头,螳臂挡车自寻死路,和我做对能有什么结果!开门!”说着他更是用力推门。
      眼见着门缝被他越推开得越大,杨飞知道自己再抵着也是徒劳,“是你叫我开的,是你啊,可别怪我!”
      “什么!”
      杨飞的话音刚落,就在两个人最用力的互相抵着门的时候把手一松,他就在惯性的作用力向前冲去,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他的手还抓着门把手才不至于摔个狗啃屎。“好你个杨飞,和我玩阴的,你还真长本事了,想让我教训教训你吗?冯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知道吗!”他冲着卫生间的门大吼一声。
      她躲哪里不好,躲到卫生间里去,哼哼,笨蛋!
      冯瑞还是去敲了卫生间的门,“你干什么,拉肚子还有力气跟我抵门,还是想在里面呆一辈子不出来见我,我呢是不介意一直等在门外的,有本事就别出来!”他就堵在门口。其实他又不是不知道卫生间的门锁是坏的,根本锁不上,形同虚设。
      “我还没洗脸,有眼屎,你别进来!”她在里面乱喊一通。
      “没事,你什么丑样我没见过,你光屁股我也见过。”冯瑞得意地笑出声来,这小子在乱想什么,不就是没洗过脸吗!他又不是第一次突然闯进来,今天怎么跟他计较起来了。
      “闭嘴,那是小时候的事,不算数!”杨飞急着去看镜子中的自己,那个吓人啊,自己的脸自己也不敢去看,熬夜熬的,零晨三点多才睡,睡到中午一点多起来就坐到桌边发呆。根本没洗漱过,现在一头短发乱蓬蓬的比刺猬的全身的刺还有个性,比鸟巢还有创意。只是眼睛里的吓死人的血丝像是蜘蛛网似的布满眼球,这叫什么,难怪叫“视网膜”了。一定会有眼屎了,真倒霉,丢死人了。连忙开了水笼头哗啦啦的放水胡乱往脸上抹水。
      正用毛巾擦着呢,却看到冯瑞轻松的依靠在门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正狼狈不堪的她。
      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躲着我有意思吗?卫生间的锁不是早就坏了,你还躲?”他得意的表情让杨飞恨得牙痒痒,他比自己还了解到自己家的状况。
      杨飞把毛巾一甩,愤愤地说:“我哪有躲你,我只是在洗脸,洗脸知道吗?你没长眼睛吗?”
      “是啊!”冯瑞咬着牙,修长的身形微微向前倾了倾,一身墨色的名牌衬衫,一条银色的领带,再加上黑色的西裤笔挺,皮鞋擦着精光发亮,左耳一闪,一颗刺眼的钻石耳钉闪着光芒刺入杨飞的眼睛。他挑着眉,一张冷俊不屑一顾的脸夹杂他的话语,“顺便把牙也刷了,免得口臭,还有,上完厕所记得冲水。”说完话他还是靠在门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杨飞被他说得恼羞成怒,“谢谢你的忠告,我受之不起。现在,可以请你出去吗?”在杨飞眼里,冯瑞是同类,别看他长着一脸俊美的脸,但损起杨飞来却是口无遮拦。杨飞想过自己被他训得脸皮都是异常的厚。
      “你说错了,第一,我根本没进来过,你哪里眼睛看到我的脚往里迈过一步。第二,我不想离开,就想呆在这里,怎么样!”冯瑞不但否决了杨飞的请求,还不忘挖苦她一番。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只能是同类,一点异性的吸引力也没有。“你看你,都在干什么,眼睛肿的,黑眼圈深的能让大熊猫也自愧不如。”
      “说够了没有,你就是来挖苦我的吗?”杨飞正在挤牙膏。
      “没有,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接收外星人的信号了吗,别瞪我,我哪里说错了。”冯瑞见杨飞刷着牙不能说话,他更是能说得起劲,“好好刷,好好刷。刷得干净。”他说话是一副玩笑的模样。
      不能说话的杨飞白了他一眼,脸上挤出一个嘲笑的表情。她和冯瑞是从小就认识的亲梅竹马,一直到十四岁,然后冯瑞全家搬到了现在这座城市,两个人就分开了几年,直到杨飞因为读书也来到这里又奇迹般再遇到冯瑞,杨飞想,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再相遇。
      她还奇怪是不是冯瑞变了,还是怎么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冯瑞爱讽刺人的个性,是他对所有的人都那样说话呢,还是只对自己。杨飞歪着脑袋看着冯瑞,长得是帅,可就是老爱挖苦自己,真叫人高兴不起来,光长帅得有个屁用!
      “刷干净了才好亲亲。”他软棉棉的说道。
      “咳咳。”差点把牙膏沫吞到肚子里去,恶心死人了。连忙拿着怀子漱口。
      冯瑞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她听更是不平,“我说你有没完没,让你进来就不错了,这里毕竟是我家!”冯瑞指着她的鼻子,她顿时降低了说话的声调,明显少了底气,“我,我租的家也是我家!”她愤愤的把牙刷往杯子里一扔。觉得自己的扔牙刷的动作很帅气。才抬头瞪着冯瑞,不甘心被他奚落。
      “说错话了不是,有一半的房租是我交的。你想赖账吗?”冯瑞笑嘻嘻地等杨飞出来。
      “谁叫你交的,是你自己愿意交的好不好!”杨飞厚着脸皮说,就是不出来。
      关于这点冯瑞不跟她计较,“当初是谁没钱的时候求我借钱给她过难关的,那个谁啊,还真会过河拆桥,翻脸不认帐了吗?”他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谁想赖账,后来是你自己硬不肯让我还你吗?”
      “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那样,我又帮你交了几次房租啊?杨飞小乖乖!”冯瑞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杨飞面前。
      “你干什么了!”杨飞捂住鼻子,“连我那么差劲的鼻子也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难闻死了,快步开!”说着她去推开冯瑞。
      她哪里是冯瑞的对手,没推开冯瑞反而被他一把抱住,“你管乔丹五号叫臭,你也太没品味,我就熏你,怎么样!”说着使劲把杨飞往自己怀里搂。
      “你有病啊!”杨飞只能单手去抵着他的胸膛,另一手没忘了捏着鼻子,嗡声嗡气的说,“你变态还是你钱多,把整瓶香水都倒身了,熏人!我有鼻炎不能闻太香的东西不然我会,啊,啊——”她啊了几下。
      冯瑞连忙放开她免得她一个阿嚏,把鼻水浇灌到自己的衬衫上。
      “啊不出来了。嘿嘿!”杨飞得意的用食指来回擦了擦鼻子下方。
      “你小子,还敢耍我!”冯瑞眼睛一眯,阴森森地笑出声,并且一步步又回到杨飞跟前,用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捏起杨飞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当心,我真的亲你啊!”
      “我才不会,你又不喜欢我。嘿嘿,这招对我不管用,换个别的招!”冯瑞不止一次用这招吓唬过杨飞,但冯瑞只是说说从来没动过真格,就像杨飞说的,她又不是冯瑞喜欢的人。说着推开他的手。
      冯瑞一把抓住她的单手,反手别到她的背后,另一只手就硬着拉开她还捏着鼻子手,放到她的背后由他的一只手控制往不让她反抗。又捏起她的下巴,“可惜你的皮相还不错,就是不白,但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吧!”其实冯瑞很喜欢捏杨飞的下巴,小小的,软软的,捏着手感很好。
      “不错你个头!”杨飞一甩头,甩开他的手,张口就往他手指上咬。
      冯瑞连忙挥手闪开,才不至于被疯狗咬到。“我认识你多少年,你还是那样,真的会嫁不出去。”他就好心劝她。
      可杨飞哪听得进去,也不管冯瑞还站在那里就顾自走到画桌边,拿起了画笔。就是进入不了状态。因为还一个大活人站在身后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没好气地笑了笑,回头对他说:“你来干什么!”
      “正事,说到正事!”冯瑞双手支在她的椅子背后上,看着杨飞又去捂鼻子远离他,他又笑出声来,“找你有好事呗!”
      “你哪回找我能有事好事,能不把我熏死我就谢天谢地,还好事,好个‘泼易’!”
      “你!”冯瑞瞪着她,“说话文明点,不许说脏字!”
      “我哪有说脏字,我只说了‘泼易’——比起骂人不带脏字我哪比得过您哪!”杨飞也不忘挖苦他一回。
      冯瑞的脸色一沉。
      杨飞才觉得说过头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说得不对行了吗,什么好事啊?”杨飞想还是说点他爱听的吧,免得真有什么好事,得罪了他反而不好。
      可杨飞自觉一点也没说错,她是不记得冯瑞一个星期不请自来几次,反正每次都是掐着点来,只要她一开餐,他就会自动出现,阴魂不散地盯着她的饭;或是根本就是她还在烧饭时就故意站在她后面用肚子唱空城计给她听,让她不得不把他的份也做进去。
      哎——可怜杨飞小小的收入却要多养一个大男人,要不然让他出点房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他倒好,自从出了房租更是把这里当成了免费食堂,差不多每天准时报到。也不想想是谁把他养得白白壮壮,人高马大的。
      杨飞看了眼冯瑞,这人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不过今天也许是真有事,因为不是开饭时间他也来了。
      “我来照顾照顾你啊!”冯瑞痞痞地笑着,看到了乱成一团的桌面。
      “谁让你照顾,我那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杨飞说着反驳冯瑞的话。
      可冯瑞却说:“你妈啊!”还自我肯定似地点点头。
      “我妈什么时候托你——照顾我!”她其实知道冯瑞接下去会说的话。
      果然冯瑞得意地说:“你小时候啊!”
      “我小时候你也还小啊!”
      “你妈亲口对我说,瑞瑞,我家小飞就交给你了什么什么的,不信问你妈去。”冯瑞笑嘻嘻地说着。
      “大哥,你也不说了么,那是小时候的事,你还一直当真啊,你想把党中央的政策执行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杨飞哭笑不得,因为冯瑞总是拿着她妈妈以前就一次托过他照顾自己的事说了又说。先且不说是谁在照顾谁,但总不能拿着小时候的事说事吧。
      “又如何?你妈妈又没说照顾到什么时候,党中央的的政策当然要执行下去,我是很爱国滴。”他说话时带着花开一般的笑容,“做人要遵守诺言,诚信社会啊,不知道吗?”
      “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杨飞撇过头。
      “我挺喜欢照顾你的。”他的手落在杨飞的头上,毛毛燥燥的头发。
      杨飞甩开他的手,“你那么空多照顾照顾你那些女人吗,照顾我干嘛!”
      “呵呵,那是夜里的事,现在是照顾你的时候。”冯瑞对杨飞有很好的耐性跟她斗嘴。
      “你管吃光喝光我的储备粮叫照顾我?我还谢您那。”
      “不客气,不客气,自己人都是应该的。”冯瑞大言不惭地说着,“不然你怎么肯出家门。”
      “我是宅女,你不知道吗?现在不是很流行宅吗?”
      “NO,NO,你不是宅女,你是霉女,发霉的霉。看看你的样,再不出去晒晒太阳当心真长出一身绿毛来。”他又去摸杨飞的头,想像成绿色的样子。
      “有必要那么损我吗?知道不知道我的自尊心会严重受挫。”杨飞没好气地回嘴。
      冯瑞故意停顿了一会,装做思考了半天的模样,语气深沉又肯定的说:“有!”
      “你什么意思!”今天真是跟他抬上扛了。
      “看看你的样子,就跟流行的饼一样,叫什么土得掉渣。对不起你妈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把你养大。当然,当然,你的本质还是不错的,就是后天不行,也不能怪你妈,只能怪你自己。”
      杨飞吼:“冯瑞,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如果不想看到就别来,请回!”说着呼呼喘着气。
      可冯瑞也不是第一面对她的火气,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只顾自己说着:“看看你的样,长的像个男生,头发短,眉毛不会修一修,啊,先不说你的五官,只是你的——”冯瑞的视线往下瞄了一眼,直说,“像飞机场一样,让男人看了就没了味口。真不配和我走在一起。”
      杨飞倒是平静了,冷冷地说:“我又没求你让我跟你出去。”
      “不行啊,小飞飞,这么说不是太没人情味了,多少女人想跟着我出去,我还不带呢。都说了照顾你,懂吗?”冯瑞笑眯眯的说着,“别跟我计较,懂吗?”
      “绕了半天不就是让我跟你出去吗?直说不就行了,多事。去哪?”杨飞没好气地说。
      冯瑞一愣,笑出声来,“知我者莫若杨飞。有一个画展,还有——”他故意停嘴,卖了一个关子,嘴里默默地念着,三、二、一。
      果然听到杨飞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冯瑞大笑,而杨飞则是恼羞成怒地红了脸。
      “因为画展上还有冷餐会,我想你那么爱吃,就特别优待你,带你去了。再说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所以就一举两得,怎么样,还说我不是在照顾你。”
      杨飞想说不需要他照顾,可是顶不住肚子的连续性抗议。张了张嘴冒不出半个字。
      “你的肚子比你诚实。”冯瑞有一种计谋得逞时的笑容。
      她仍不甘心:“我家里有吃的。”
      他笑得更加得意:“你刚不就说被我给吃完了吗?”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还要被人嘲笑。只得白了他一眼,吱吱唔唔地也唔不出一个多余的字。被他摆了一道又将了一军,郁闷!
      冯瑞一把抓起杨飞的胳膊,“请吧!”
      “只是画展和冷餐会?”杨飞疑心重重地问。
      “只是画展和冷餐会!”冯瑞肯定加点头回答她。
      “噢?你穿那么正式干什么!”杨飞说着看了看冯瑞的行头,“不会又是骗我,这次又是怎么样的女人要摆脱,拿我做挡箭牌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很有觉悟,贬低自己,让那些个女人以为你有什么奇怪的嗜好,你就有机会甩掉缠着你的女人,不是吗?”她抬着头,瞪着眼望着他的反应。
      冯瑞更加用力抓她的胳膊,硬拖着把她拉出门,“哪哪那么多废话,再不然我抱你下去!”他恶狠狠地说着,同时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这小子,太了解他了,是,他在甩女人时都是由杨飞做挡箭牌。不过也例外的时候,这次真是有画展。不由有些生气,他的话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
      所以才说要抱她下去。
      她家住在五楼,老式的小区没有电梯,倒是有一次也是因为不肯出门而被冯瑞强硬地抱下楼去,结果可想而知,她是又叫又挣扎,一不小心硬是从他怀里挣脱,却不想摔个狗吃屎,摔到嘴巴嗑出了血,有了一次吓死的人经历再也不敢造次了。
      “我真要叫你一声大爷,别再折腾我小小的脆弱的心脏,我也不想吃速效救心丸,还是自己走吧!”只能无奈跟着冯瑞下楼。看着冯瑞前走几步的身影,不由感慨万千,认识这个人多少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自己决定的事由不得他人说不,嘁,不讲理!
      心里暗暗骂他,他肯定没听到不然也不会笑着对她说上车。
      冯瑞的车子是浅灰蓝的奥迪A4。杨飞还在心里嘀咕,又偷偷看了眼冯瑞,长得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可是——“真的不是利用我走赶走那些女人?”杨飞还是怀疑冯瑞的动机。
      他快要失去耐性,不耐厌地发动了车子。“到了你不就相信我了,哪次找你有事不是事先说明的。没理由不告诉你。”
      她一抬头看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符,眼熟。以前就问过他一次这个东西从哪来的,因为看着有些陈旧了。结果换来的却是他不解气的哼了一声,什么意思!哼什么哼!杨飞不满意地看他,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越想越生气,为什么不能说!今天就再问问他。
      她就问:“这次可以告诉我这个从哪来的吗?”她把目光落在平安符上。
      谁知冯瑞转头看,像是看怪物似的看她,嘴里挤出几个字:“不知道!”
      马上惹怒了杨飞,用手去拉车门,“我要下车,我不去了,下车,我要下车!”她用这种方式抗议冯瑞对她的态度。
      可换来的结果是冯瑞把车开得更快,快的只让两边的高楼大厦不断后退。看到杨飞害怕的表情,他却显得洋洋得意。“看你还敢不敢下车!”
      气得没二话说。又习惯性地去咬指甲,还不忘发牢骚:“什么画展,什么画啊,我只会看漫画,你——”
      被他抢去话:“不要咬指甲,难看!”
      “南看朝北看!”她用自以为是的聪明应对冯瑞的话。
      冯瑞就直直看着前方,然后说:“是水墨画。”
      杨飞惊讶地看他,嘴里不忘感叹:“境界变高了,欣赏起国画来了。”她想起什么似的,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现在才说,我还以为是动漫展,那我穿成这样子不是很不合场合?”她指着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套头白T恤,上面的图案是一些不知所以的涂鸦,一条超市里买来的深色杂牌运动裤,脚上穿着有点脏的洞洞鞋,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我说,你怎么不早说!至少让我换件象样点的衣服!”
      冯瑞笑:“你有吗?”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喽。你有什么衣服我还不知道,夏天穿得衣服都是一个版本,也拿不出其他,说了也是白说,就这样挺好的。再说冷餐会穿得比较随意。”
      “你不觉得穿得很怪?”
      “是吗?我觉得你很嘻哈。”他轻轻一笑。
      每次听他说夸讲的话听着也是怪怪的,“我在讽刺我的衣服大吗!”她身上的T恤确实是大,因为是男式的M号,穿在她身上就显得松松垮垮不成样了,但是这样穿很舒服,没有拘束感,再说她每天都宅在家里就一直穿成这样。看到他笑就更觉不正常:“那,那你穿那么招蜂引蝶干什么!更让我显得邋遢!”
      冯瑞又笑,“我这样也叫招蜂引蝶?你不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是穿得很帅?”
      “自恋!”
      “自恋总比自残好。你呢?你是属于哪种类型的人?”
      她低声说:“自残。”
      冯瑞偷笑,道:“你只要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初忠,只是冷餐会,明白?冷餐会!才是你的目的!别说我没照顾你,如果你嫌不自在,那么进门之后我前你后,我们分开走,怎么样!”
      明明是嫌我会给你丢人,故意说成好像是你受了委屈,嘁!好话都让你说尽了。杨飞小声地嘟嚷了几句,“分开走就分开走,随你的便,你不在周围我更自在。去招你的蜂引你的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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