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又经年》陌路流年

72、翻手覆手间，云雨相见（四）

　　他的沉默，瞬间慌乱了我的心跳，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这样，滴落在地面，散碎在地表，那水痕，在坠下的顷刻，化成了，片片的荒芜，淬为了，朵朵的绚烂，现于整片旷野之间，惊心触目。

　　“夕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些，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那是，我已经乱了自己，慌了悸动的结果。

　　这是第几次了？我站在韩夕夜的面前，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毫不担忧地宣泄伤口。

　　只记得，不是第一次了，然而，却也不是那，最后的一次……

　　韩夕夜站立在风中，看起来有些，肃穆而萧瑟的难过，此刻的他，站在那个，哭成泪人儿的女生面前，心也在瞬间，觉得有些牵缠，纠结起来，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刺痛，有些酥麻，有些酸涩，然而，这却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情愫，“对不起……”

　　“对……不起？”眼前虽是朦胧，然而，我的思绪却清晰，我有些不太确定，他这句对不起的含义，于是，再次开口，像是反问道。

　　“我知道的……”韩夕夜有些苦涩地开口道，那语调，夹杂着些许，沉淀而过的情愫。

　　“可是，你为什么不否认？”我的眼泪，止住了些许，我抬起眼，看向他那，深棕色的瞳眸，却发现，那里蕴含着的，却是我，读不太懂，看不太透的神色，那，是苍凉过的悲痛，是，久蕴过的荒凉。

　　“我……为什么要否认？”韩夕夜的眼角眉间，那流露而出的，是悲凉，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寒凉，是冰雪不曾融化过磐石的，无奈与感伤。

　　心中的悸动，忽来也即逝，“你怎么能不否认？怎么可以不否认？”我有些急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我不想让大家，都误会我们……我们的关系。”我低下声调，终是说出了心底的那句。

　　“我们的关系？”韩夕夜重复着这句，像是自喃般，反反复复，看着对方，有些躲闪的不安，他只觉胸口，掠过一阵，细密却刺骨的疼痛，那，是看不见伤口的，溃烂与肆虐。

　　“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不就是好朋友吗？别人有什么好误会的，是么？”韩夕夜轻扬起唇角，那清浅的笑容，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会觉得勉强。

　　然而，此刻的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说出那些话，那些，肯定会让对方吓到的话，那些，肯定会是对方接受不了的话，那些，他直到今天，才确定，想要对沈默语，说出的话。

　　然而，好像是，再没有机会了……

　　因为，从今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好朋友，是，永远的，最好的朋友，是那，高于友情，却永远不会，抵达爱情彼岸的朋友……

　　“嗯。”我的眼泪像是滞住了。

　　“傻丫头，看看，脸都冻红了。”只是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地擦拭过我，有些因被风吹，而倾向于，发热的脸颊，那暖意，为我拂去眼角的余泪，拂去我，那晕过忧伤的眉角。

　　我愣愣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中带着的，是戏谑的神情，那是我，熟悉的，属于韩夕夜的表情，心情，忽然像是豁然开朗，我推开他的手，淡淡笑道，“哼，韩夕夜，你竟然又戏弄我？我要罚你……”

　　“呵呵，那敢问大小姐，有何指示？”韩夕夜配合地稍弯下身，绅士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