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又经年》陌路流年

115、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你的名字（三）

　　我正在思考着，应该如何解释，自己一夜未归的原因时，却与正出门买菜的李阿姨，撞了个满怀，“默语，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了？”

　　“清寒已经和老爷他们一起去了机场，才刚走不久……”

　　“你说哥哥，他走了？去英国了？”我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我明明是昨晚才知道的消息，甚至还没有听见哥哥亲口所说，他就走了吗？就这样走了吗？

　　“是啊。”

　　那两字，如同惊雷，在我的耳边炸响，我想也没想，就朝外边跑去，用尽了全力，此刻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哥哥要走了，我就要见不到他了，就要见不到了。

　　“清寒，你确定走前不跟妹妹打个招呼吗？”沈易勋主动开口道。

　　“没事的……”他的声音淡然，却是紧了紧，滞在口袋内的手指，“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现在的自己，不能再看见她，绝对不可以，否则，他真的有可能不上飞机，他真的会，离不开这块，有她的土地。

　　“哥！哥！沈清寒！”眼泪瞬间布满视线，面前的路，忽然变得漫长而崎岖，变得，我再看不见终点，“你回来！你不要走！”跌跌撞撞，就在我看见车尾的瞬间，我重重地跌坐在地面，眼泪也再受不住，全然滑落，因为，我知道，我已经错过了，错过了不让他走的瞬间，错过了，便再也无法追回。

　　“默语，快上车。”看着女孩跌坐在地上，哭得那么悲凉，他就开始不忍心，哪怕她，是为了别的男生在哭，他也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在乎了，因为，这不公平，她应该得到那个，可以亲耳听到的机会。

　　女孩安静地坐在车厢里，就像是瓷器娃娃一般，再不作声，只是默默地望向无垠的天际，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少爷，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整条路都已经堵上了，走不了也退不回去了。”

　　“该死……”苏遥看看时间，照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没有办法赶上送机了，他打开车门，“默语，跟我走。”

　　我就这样，像是毫无知觉般的，跟着苏遥绕过一辆辆汽车，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腿疼了，手也麻了，我喘息道，“苏遥，我们是不是赶不上了？”

　　“该死……”本来以为拼了命还是能赶上的，没想到，就连最前面的地方，车子也是塞得满满的，甚至连间隙也越来越小，忽然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一早就会抛开自己的妒忌，在看见默语追出去的那刻，他就应该带她去的，可惜，就是晚了那么十多分钟，“跟我去一个地方。”

　　“嗯？”我忽然间不明白了，明明，我们已经赶不上去见哥哥了。

　　苏遥倔强地牵着女孩，听说，那里能见到的，“到了。”说罢，他轻轻抬头，深怕错过一个瞬间，他看向时间，再微微仰头，“默语，那就是你哥坐的飞机。”他抬起指尖，向天空的某处指去。

　　今天，天气晴好，那架飞机，带着我对某人的思念，扬尘而去，越飞越高，直到我就算再努力，也找不到痕迹。

　　“他走了，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