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球》白鹭双飞

5、真相

　　黄莺瞅见她的脸已经涨红，吓得赶紧给她又是拍背又是顺气的，才总算是让她停止咳嗽了。

　　“。。。。。。差点儿噎死了！”姜言后怕极了，拿起黄莺端给她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又道，“你说我吃的是上官泽玉的。。。。。。早饭？”

　　“是的，主子。不过您不要担心，王爷已经出府了，并不晓得。”

　　姜言才安心地长叹了口气；“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她可不想因为一口吃的，被拉去杖责，砍脑袋！

　　黄莺并不了解她心中所想，听她这么一说，就应了一声。

　　她的肚子还没填饱，又看了看吃剩的一个包子，咽了口口水，拿起来又吃了起来。

　　黄莺静静地站在她右手边，一眨不眨言地看着她吃着。

　　虽说她此时吃东西的模样较刚才的狼吞虎咽好了那么些，但总归是不像大家闺秀的做派，就是小家碧玉都比她优雅，斯文。

　　故而，黄莺在又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后，问；“主子，王公子送您的折扇您放在哪里了？”

　　姜言正在回味那包子的美味，对于她的问题，并没有放在心里，随口说了句。

　　“在包袱里放着，你自己去找。”

　　黄莺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神情也严肃起来。

　　她又试探问；“主子，刘公子送您的那本书呢？”

　　“书？好像是有一本，也在包袱里放着，你自己去找。”姜言没有一点儿心里负担，说完就心满意足喝起了茶。

　　这时候，黄莺心中对她的猜疑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二话没说，急急跑向了门口，然后在姜言不解的眼神中，厉声问。

　　“你到底是谁？”

　　姜言一时有些懵，道：“我还能是谁？你家小姐啊！哦不，现在是你的主子。”

　　但黄莺却眼神犀利，神情紧张，道：“你不是！！！你不是奴婢的小姐！！你到底是谁？”

　　姜言这下没有立马回答她了，而是冷静地看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笑道。

　　“你看出来了？”

　　“你当真不是奴婢的小姐！！奴婢的小姐呢？”黄莺一下子惊恐了，眼神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镇定，开始左右乱看起来。

　　姜言索性也不装了，笑着喝了口茶，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黄莺顿了一下，道：“小姐品行雅致，从来不会大呼小叫，也不会狼吞虎咽吃东西。而且，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王公子，刘公子，他们也没有送小姐折扇和书！”

　　姜言不觉欣慰笑道：“你原来也不傻啊！”

　　“奴婢的小姐呢？你把她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冒充她？”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那一个？”

　　黄莺：“奴婢的小姐呢？”

　　“不清楚。我来的时候就在她的身体里。她没有跟我说过话，我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黄莺困惑极了，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姜言也没有不耐烦，继续耐心解释：“我叫姜言，是几千年以后的人。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我只来了灵魂，没有带身体来。”

　　黄莺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她就又平静了下来，而且还态度特别坚定道。

　　“你胡说八道！！！人怎么可能会灵魂出窍？你一定杀了奴婢的小姐对不对？”黄莺说着眼眶就红了。

　　姜言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事实上黄莺说的话也正是她一直怀疑的。

　　她又不修仙，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出现灵魂和□□的分离呢？而且还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周国？

　　但事实确乎是她真的是灵魂和□□分离了，而且还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周国！

　　“说出来你不信，我也不信，但问题是这确实是事实，我没有骗你。”

　　黄莺愣愣地站在门口，红着眼眶，鼻子通红，委屈又责怪地看着她。

　　姜言不觉有些心虚，收回了看向她的视线：“你要我怎么向你证明都可以，因为这样一来，或许也就解释了我的困惑。”

　　但黄莺却在过了一会儿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言没有迟疑，回道：“你家小姐落水醒来那一天我就来了。你仔细想想，我当时是不是一直在说‘错了错了，我不是柳如意，不是。我要回去，要回家。’”

　　黄莺似乎把那一天的事记得特别清楚，所以姜言这么一说，她就道。

　　“奴婢记得，只是。。。。。。奴婢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怎么可能不是奴婢的小姐呢？你的样子就是奴婢的小姐啊！”

　　“所以我刚才就回答你了，我的灵魂占据了你家小姐的身体。”

　　“那奴婢小姐的灵魂呢？在哪里？占用了你的身体吗？”

　　姜言不由叹了口气，陷入到沉思：“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与我互换了身体，又或者说。。。。。。”

　　“又或者说什么？”

　　姜言苦涩一笑，又看向了她：“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和她都死了。

　　黄莺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溢了出来，滚落得满脸都是。

　　姜言苦涩地看了她一会儿，正要劝慰她不要难过了，却见她突然两眼放光，警惕看向她，道。

　　“你是。。。。。。外族？”

　　“什么外族？我确实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姜言有些懵。

　　黄莺的警惕之心一下子暴涨：“你是敌人！你是奸细！！奴婢要禀告王爷！！”说着就要跑出去。

　　姜言这时才后知后觉，黄莺把她与那些“敌国分子”联系在了一起，一下子就吓得脸色惨白，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不是，不是！”

　　姜言用了她此生最快的速度，在门口追上了黄莺。

　　“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是敌人。”姜言这辈子还没有跑这么快过，一时心就跳到她难以承受。

　　黄莺见她脸色白惨惨的，嘴唇都白了，忙双手拖住她将要下滑的身体，把她扶着靠在了一旁的梨树上。

　　“你怎么了？”

　　姜言多想告诉她，是因为她家小姐的身体太弱了，弱得她还没跑几步就要死不活了！

　　但一想到她对她家小姐的忠诚，还有刚才那激烈的反应，便不情不愿把所有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体弱，我一直体弱。”

　　但黄莺却又问：“你说奴婢误会你了，奴婢误会你什么了？你说清楚！”

　　姜言直喘粗气，但又不敢让黄莺等太久，毕竟，要是黄莺再跑的话，她就是豁出命都追不上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是这个时代下，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的人！我的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我是汉族。我生活的那个地方人人平等。那里有高楼大厦，有汽车飞机大炮，那里的女孩子是要接受良好教育的，跟这个时代追捧的女子无德便是才不一样。”

　　黄莺直接听得哑口无言，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望着她。

　　“我说的千真万确，绝对没有欺骗你。”

　　黄莺又一脸不可置信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对天发誓我就信你。”

　　对天发誓？

　　这有什么难的？

　　“好，我对天发誓。。。。。。”

　　“奴婢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姜言觉得没人什么，同意了。

　　黄莺：“我姜言对天发誓。”

　　“我姜言对天发誓。”

　　黄莺：“倘若说一句谎话。”

　　“倘若说一句谎话。“

　　黄莺：“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

　　黄莺：“不得好死。”

　　姜言的心这时有丝异样了，这个毒誓也太毒了吧？虽然她真的觉得她没有欺骗她，但会不会有什么事是她不清楚的？

　　“你害怕了？”黄莺道。

　　姜言故作大气：“怕？不做亏心事，怕什么？”，“我姜言倘若欺骗你一句，孤独终老，不得好死。可以了吧？”

　　“嗯。”黄莺这才渐渐平复了心情，但又问，“那你要怎样回你的家乡？”

　　姜言努力回想着她所看过的穿越小说，和知道的各种天文知识：“七星连珠？九星连珠？或者什么日食，月食？又或者什么血月吧，不清楚啊，我现在也在想，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我是怎么来的这里！”

　　黄莺似信非信，似懂非懂盯着她，在她看向她的时候，又问：“你在你的家乡是做什么的？你可以好好回想回想！”

　　姜言禁不住又苦笑：“我都想了十万八千遍了，确实没想明白啊！我记得我熬夜打了一场游戏，天亮了，我有些头晕，躺到了宿舍的床上，然后。。。。。。难不成我猝死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凉了，像是突然有人把她扔进了万年冰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