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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年糕吃豆腐动手动脚 ...

  •   金非池四人一路行至缥缈峰顶,来到一处巨大的平台上。

      这处平台以青玉石板铺就,四周皆是悬崖,壁立千仞。

      往悬崖下望去,只见云海翻腾,雾霭氤氲,仙气盈空。

      再看平台中央,矗立一巨大青铜法剑,剑身倒插入一黑曜石台上,台面铸刻三字——祭剑台。

      祭剑台围满了人群,众人或坐或立,等待着大会开始。

      祭剑台上,有五位长老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神色庄重,呈五行之位肃然而立。

      “祭剑大会,开始!”

      一声令下,只见五位长老同时举手结印,掌心处法光乍现,若霓虹交织,将巨剑层层环绕。

      一时间,光芒万丈,夺目耀眼,令人难以直视。

      轰!

      法阵结起,全场笼罩在一层淡蓝色光圈中。

      大典正式开始,第一幕是缅怀英祖。

      只见秦敬先手持三炷清香,恭恭敬敬向英祖牌位上供,然后转身面向众人,声如洪钟:

      “英祖仗剑,开宗立派,福泽后世,其功昭昭,其德巍巍……”

      众人闻此,皆低头默哀,致以敬意。

      缅怀礼毕,便是十大法剑的展示。

      主事长老一挥手,有弟子列队,将十柄宝剑抬到场地中央。

      只见十柄宝剑悬浮半空,皆充满着不俗的灵力,而且形态各异,有的剑身修长,寒光凛冽;有的剑刃宽厚,宝气氤氲。

      紧接着,便是表彰优秀弟子、发表获奖感言等环节。

      冗长的一段流程后,终于到了金非池最感兴趣的项目了——比武大赛。

      只见两名弟子跳至场地中央的青铜巨剑下,一左一右,祭出武斗符,开始论剑。

      金非池与连子熠等人立在场边,或喝彩,或点评,或低头议论两三句,看得津津有味。

      连子熠指着场上,一脸笃定地说道,“这一局,左边的弟子攻势生猛,肯定是左边这位胜出。”

      梁道衍双臂抱胸,微微颔首,“我觉得右边赢。”

      金非池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嗯,左边主动一些,但右边步履稳健倒也未见颓势,还真不好说啊。”

      他们三个争来说去,祁寒君则在后方不言不语,他痴痴地望着金非池,目光粘在了对方身上似的,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他悄悄凑近金非池,手指颤抖着拂起金非池背后一缕长发,生怕惊扰了这位仙子。

      然后,他将金非池的头发捧在鼻子下方,深深一吸,忍不住迷醉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顿时绮念万千,想象了两人之间无数个动作。

      金非池忽然身形一动,冲着台上鼓掌叫好。

      祁寒君怕他发现,赶紧放开他的发梢,装作若无其事。

      比试中场休息时,金非池与连子熠、梁道衍切磋。

      连子熠阳光开朗,幽默风趣,与金非池言谈甚欢,两人打了几局,互有胜负。

      过了一会儿,祁寒君也挤了过来,红着脸,微微低着头,望着金非池,鼓足勇气试探问道,“金师弟,我,我能与你对几招吗?”

      金非池点点头,“好。”

      他立刻出剑,与祁寒君对战起来。

      祁寒君这个人,性情温柔似水,说话轻声慢语,剑路也是不紧不慢,有板有眼,一招一式显是接受过极严格有序的训练。

      可金非池越打越发现,祁寒君虽然剑法表面古井不波,实则如万丈深潭,暗流涌动,处处隐藏杀机,实则为不可多得的用剑高手。

      最后,两人竟是战平。

      金非池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通过方才交手,他隐约感觉,祁寒君实力绝不亚于霍渊!

      一定是祁寒君在故意让着自己。

      金非池深吸一口气,持剑再次说道,“祁师兄,再来!”

      “好!”祁寒君微笑着点点头。

      两人又连打三局,可无论金非池如何竭尽全力,每局结果都是平手。

      金非池有点恼怒了,“祁师兄,你是不是耍我,你认真一些好不好!”

      祁寒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我总觉得把你打输了,你会不高兴……”

      “怎么会!”金非池彻底火了,“你不拿出实力,才是不尊重我!”

      “好吧。”祁寒君持剑再上。

      这一回,祁寒君将将小心翼翼把金非池打赢了。

      金非池将剑一收,冷冷转身,“跟你打太没意思了,拖拖拉拉,真不痛快!”

      “金师弟,我……”祁寒君一下子慌了,不知怎么哄他才好,刚要跟上去。

      “你别跟着我。”金非池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我去休息一下。”

      金非池只斜乜了他一眼,那略微带着生气恼火的俊俏模样,实在好看极了,勾得祁寒君魂都飞了。

      祁寒君望着他,傻傻愣在原地,“好,好……”

      整整一下午,祁寒君都在梦境云端中度过,一颗心只栓在了金非池身上。

      终于,祭剑大典结束了。

      天色已晚。

      金非池向连子熠等人一一告别,转过身,准备下山打道回府。

      这么晚了,霍渊很可能早就发现他偷跑出来了,还是要赶紧回去为是……

      金非池刚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追来。

      只见祁寒君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这里禁飞行,我陪你下山。”

      然后,他又回头向连子熠、梁道衍二人挤了挤眼,“我自己送他就可以。”

      连子熠与梁道衍二人立刻心领神会,点头微笑,不再多话,停下了脚步。

      金非池、祁寒君二人走下峰顶,沿着幽静曲折的石阶一路下行。

      三月初春,浅草崭露,微风习习,林间一侧泉水叮咚作响。

      金非池在前面行走,祁寒君亦步亦趋的跟着。

      祁寒君单独面对日思夜想喜欢的人,有些手足无措,两手放哪里好像都不对。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只能强按压下心跳,极力掩饰自己握剑的颤抖的手,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两人一开始是沉默的,眼看快到峰底,祁寒君总想说几句话,但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得错了,惹得金非池不高兴,把人给惊飞了。

      金非池侧颜如玉,蓦地,一阵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飘在祁寒君身上。

      祁寒君轻轻捧住金非池的头发,呼吸一乱,心跳加速,拭了拭额头涔出的细汗,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喉咙像哽住一般,笨的讲不出话来。

      自遇到金非池,祁寒君这一整天,浑然不知天日,头脑空白的甜蜜着,此时更是魂不守舍。

      快接近峰底了,祁寒君觉得总沉默着不妥,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开口寒暄道,“金师弟真是剑技绝佳。”

      金非池拱手谦虚道,“过奖了,祁师兄才是用剑高手。”

      祁寒君连忙摆摆手,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神色,“哪里,其实我水平根本不怎么样。”

      金非池认真说道,“依你的实力,去野竹林打仙武榜,也是数一数二了。”

      祁寒君却轻蔑一笑,“正经人谁会去野竹林那种不入流的地方。”

      野竹林?不入流?

      为何祁寒君如此看不起野竹林的人?

      金非池疑惑道,“为何这样说呢?”

      祁寒君道,“野竹林都是一群地痞流氓,只会好勇斗狠而已。我辈修道,是为了除魔卫道,护佑天下苍生,不是为了争强好胜。”

      金非池不由愣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啊……”

      祁寒君看出来他神色有一丝不自然,问道,“怎么,你常去野竹林?”

      金非池点点头,“怎么,你也去过吗?”

      祁寒君神色略显复杂,道,“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金非池疑惑问道,“为什么?”

      祁寒君沉吟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有些无奈地说道,“嗯,不好评价,只能说,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金非池追问道,“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祁寒君叹了口气,认真说道,“交朋友,也是看本性的,志向不同罢。”

      金非池恍然,应道,“噢。”

      祁寒君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感慨,“尤其是他们带头大哥,虽身手不凡,但戾气过重。”

      金非池好奇道,“怎么了。”

      祁寒君苦笑一声,“我第一战与他战平,他就不服气了,开始打压我。”

      金非池问道,“打压你?”

      祁寒君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我战平一局便离开了,他频繁在玄冰神宗门口扰事,逼我出来约战,我不理会,他就强行闯入宗门胡闹打砸,逼我与他一战。”

      金非池义愤填膺,打抱不平说道,“这人气量狭窄,祁师兄,你不必在意。”

      祁寒君思索了一会,皱眉说道,“话说回来,你们或许认识,他也是凌霄宗的。”

      金非池脸色瞬间一变,惊讶道,“啊?”

      祁寒君目光认真,“叫霍渊。”

      “啊!……”金非池原地站住,脸色煞白,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祁寒君不仅与霍渊见过面,还交过手,两人打得不相上下。

      “怎么了,金师弟?”祁寒君满脸关切地问道。

      “没没,没事。”金非池眼神躲闪,搪塞过去,他不想多事,打算含糊应付过去。

      祁寒君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那人终于打赢我后,说了一句话,把我气笑了,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金非池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问道,“他说什么。”

      祁寒君哭笑不得,好笑的说道,“他竟然问我,服不服。”

      服不服……

      确实,这倒真是霍渊的口吻无疑。

      金非池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复杂,没有说话。

      祁寒君一脸嫌弃,“此人境界太低,我实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金非池欲言又止,刚要替霍渊辩解,想了想,还是不说话了。

      他不想生事,只是想做个鹌鹑,默默的离开,赶紧回凌霄宗。

      祁寒君继续说道,“再之后,我就去了一趟野竹林,把我姓名彻底从仙武榜上消除,对他们敬而远之。”

      金非池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仙武榜从未见你名姓。”

      祁寒君正色道,“金师弟,你莫要像他们一样粗鲁。”

      金非池有些尴尬,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说道,“我知晓了。”

      祁寒君眼神柔和,又继续不断寻找话题,“金师弟,你剑技了得,师从何人?”

      金非池眼神有些不自然,“我剑法都是我师兄教的。”

      祁寒君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你师兄肯定很厉害。”

      金非池尴尬的答复道,“嗯。”

      祁寒君笑着说道,“回头有机会我一定拜访他,顺道,也去看看你。”

      金非池勉强挤出笑容,敷衍道,“……好。”

      祁寒君又转而寻找新的话题,“凌霄宗我因公务去过一次,景色不错。”

      金非池点头,应道,“是啊。”

      一路上,祁寒君总是在温柔的看着金非池,笑意盈盈。

      金非池感觉不太自在,皱着眉头,说道,“祁师兄,你为何总看着我……”

      祁寒君一愣,恍然收回目光,眼神有些慌乱,支支吾吾了一会,说道,“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金非池不禁疑惑问道,“像谁?”

      祁寒君脸上忽然浮现出伤感的脸色,语气低沉,“我的未婚妻。”

      金非池震惊了,不禁好气又好笑,“你未婚妻?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男人,怎可能与女子相像呢,祁师兄你太会说笑了。”

      祁寒君长叹一口气,“我未婚妻,其实正是一名男子,他与我指腹为婚,又青梅竹马。”

      金非池更加震惊了,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原来如此,修真界确有不少男子结为道侣,但指腹为婚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祁寒君道,“是,虽说不入众流,但好歹也算是长辈商定,到了年纪,便应明媒正娶。”

      金非池顺着说道,“祁师兄一表人才,那,那你道侣一定很幸福了。”

      祁寒君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怀念,“我们分散了,我失去了他的下落,他若还在世,应如你一般大了罢……”

      金非池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安慰道,“我想,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祁寒君强自笑了一下,“但愿吧……”

      他说到一半,又看向金非池,却吞吞吐吐了起来,几次三番想要问出口,却又略显犹豫。

      金非池疑惑道,“祁师兄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祁寒君思索再三,终于将多日困惑问了出来,“金师弟,你是哪里人氏?原籍也是这苍龙世界吗?还是说,从其他世界传送过来的?”

      又一个来探查打听他家底的吗……

      金非池手心握紧,脸上仍装作淡定。

      他改名换姓,隐瞒家世,一向处处小心,就是为了避免被仇家追杀,一切还是谨慎为上。

      所以,决不能泄露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金非池说道,“我家世代都是苍龙世界的居民,我从出生起便在凌霄宗山脚下的村落里长大的。”

      祁寒君期冀的眼神黯淡下来,失魂落魄地一笑,“是吗,你终究不是他,我也料想不会那般凑巧,罢了,罢了……”

      正走着路,突然几个弟子嘻嘻哈哈打闹而过,将金非池挤得差点一脚踩空。

      祁寒君赶紧一手扶住他,眼神中满是担忧,低头温柔问道,“没事吧。”

      金非池摇摇头。

      很快,金非池感觉不对劲。

      祁寒君的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在不动声色地轻轻摸他。

      虽然祁寒君动作很隐蔽细微,但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的。

      这让金非池一阵头皮发麻,他内心感到无比羞辱,眼圈立刻红了,急忙挣开祁寒君的怀抱,躲远了一些,不由审视了祁寒君一眼。

      可祁寒君脸上仍是挂着温柔笑意,似是无事发生。

      这让金非池有一种错觉,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再后来,祁寒君一直不断靠近,往他身上贴。

      金非池往左边躲,祁寒君就往左边挤。

      金非池又转过身,往右边躲,祁寒君就往右边挤。

      不仅如此,祁寒君时不时找机会搂一下他的肩膀。

      之前的时候,林远青、连子熠也都搂他肩膀,但那是正常好朋友之间的感觉,金非池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祁寒君一搂金非池,金非池只感觉对方高大身躯将自己四面堵死,重重包围,脸上总挂着一副想将自己拆吃吞腹的痴迷神情……

      金非池只觉得头晕恶心,一路上不知躲开推开了祁寒君多少次。

      可山路设有飞行禁制,金非池无论跑多快,总能被祁寒君不动声色的跟上,再次对他动手动脚。

      金非池终于明白了。

      外人看来,祁寒君俊朗伟岸,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可谁曾想是一个龌龊的登徒子。

      金非池只觉得委屈害怕极了,眼眶通红,只想快速逃离。

      ……

      就这样,金非池逃跑般一路快步下行,终于来到了山门前。

      刚跨过宗门牌坊,他便立刻招出飞剑,然后神色冷淡的快速拱手作揖道别,“祁师兄,改日再会。”

      说罢,金非池转过身,逃也似的赶紧御剑,就要跑回凌霄宗。

      可他刚一踩上剑,却被祁寒君一把拉了回来。

      “金师弟,我,我再送你一程吧。”祁寒君一脸急切,痴痴的忍不住拉着金非池的袖子,仍是依依不舍的模样。

      “不必了,路途遥远,你也快回吧。”金非池皱着眉头,慌不择路地推开他,只想快点摆脱掉这个人。

      “不费事的,我再送你一段。”祁寒君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渴望,一把拉住他的手。

      玉手在握,祁寒君低头看着,忍不住双手握了上去,痴痴的摩挲着,一边摸,一边喃喃的说道,“真好看,太好看了……”

      金非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太过分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龌龊的人!

      霍渊再喜欢他,也只是会偷偷地多看他几眼,一直将他奉若神明,从不敢对他动手动脚,或者多碰他一下。

      可祁寒君简直是恬不知耻,目光贪婪饥渴,露骨得要命,如色中饿鬼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金非池只觉得浑身发毛,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恶心万分。他拼命得向外抽手,愤怒大喊,“放开我!”

      祁寒君仍是不放,一脸痴狂的盯着那双手,“好看,这手真好看……”

      夕阳晚照,无极剑宗的大门牌坊下,金非池与祁寒君拉拉扯扯的模样,映在了远处一个人的眼睛里。

      “嘭!”霍渊双眼通红,只感觉一股无名怒火,突破天灵盖,狠狠冲上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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