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想回家》常轻

13、第 13 章契约

　　玛修被鲜血糊住了视线，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呼唤声，她抬起头，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张了张嘴，过大的痛苦使简单的说话这件事也变得困难：“……啊。”
　　“你不要乱动，我现在就来救你！”
　　藤丸立香伸手去搬那块石头，可以她的力气根本不能撼动分毫，这时她发现，这块石头几乎将玛修拦腰斩断。
　　伤得这么重，已经……
　　玛修勉强挤出声音：“……不……用了……我……已经没救了……，你……倒是……应该……快逃。”
　　滚烫的石块烫得藤丸立香下意识痛呼一声，她把袖子往下扯了扯，用衣服隔着热量继续试着搬动那块石头。
　　一直缓缓旋转着的迦勒底亚斯，此时像是周围的火海一样亮起燃烧般的红光。
　　藤丸立香一惊。
　　“警告观测人员，迦勒底亚斯的状态发生变化，示巴的近未来观测数据已改写，在未来百年后的地球上，无法发现人类的痕迹，无法确认人类的生存，无法确认人类的未来。”
　　玛修震惊地望着那颗球体：“迦勒底亚斯变得……鲜红，不，更……重要……的是……”
　　“滋”
　　管制室的大门层层关闭。
　　“中央隔离墙，已封锁。距离馆内清洗开始还有180秒。”
　　笨蛋！
　　中原中也恨不能冲过去抓着她的脑袋晃几下，这下好了！逃不出去了！
　　玛修本来还在看迦勒底亚斯，听到广播，她垂下头：“……隔离墙……关闭了……已经……出不去……”
　　藤丸立香叹了口气，就在玛修旁边地上坐了下来。
　　“这下咱们两个一样了。”
　　玛修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这个人还要这样轻松地讲话。
　　“筐内御主的生命体征未达到基准值，灵子转移未满足规定人数，正在搜索符合条件的御主。”
　　那颗巨大的地球模型，发出一道环状灵光，将藤丸立香虚虚拢住。
　　“………………那个…………前辈…………”
　　“嗯？”
　　藤丸立香附身去听她在说什么。
　　“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好冷，好热，好痛，这里是地狱吗？她心里的感情是恐惧吗？
　　藤丸立香有些诧异，她在衣服上擦掉手上刚才沾染上的泥土，然后双手握住玛修。
　　这时玛修才发现，原来藤丸立香的手在微微颤抖，原来她也这样恐惧，但是，前辈在为她露出笑容。
　　管制室中的大火越来越大，爆炸声已经近在耳边。
　　但是奇怪的是，这样微小的力量却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她不再恐惧，两人闭上眼睛等待结局。
　　在两人都没看见的地方，一个虚无的人影从玛修身上浮现，那是一个骑士打扮的男性，和玛修很是相似，他看着两个人紧紧握着的手，然后，单膝跪地，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将适任编号48号藤丸立香重新设定为御主，反召唤启动，开始进行灵子转换。”
　　“距离灵子转移还有3.2.1”
　　“全工程完成，开始实际验证，首次指定。”
　　蓝色的光芒在两人身上炸开，支撑起一个通道，藤丸立香漂浮在其中失去意识。
　　唉……
　　能得救真是太好了，大家都为她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森鸥外这种人，也会为她高兴，他很久没有遇见这样天真善良的孩子了，看起来就很好骗。
　　“……芙！芙啾！”
　　“……又是什么东西在舔我？”
　　藤丸立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猛地坐起来。
　　“芙芙！”芙芙被她掀翻到地上发出抗议，藤丸立香顾不了那么多，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地摸了几下。
　　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突然，有种危机感让她全身汗毛倒竖。
　　她本能地往左大幅度移动身体，一道红色闪光在她原来的位置炸开一个直径一米的洞。
　　“这是什么情况……”
　　藤丸立香的心脏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这里到处都是危险。
　　她向刚才那道箭光射来的方向看去，又有红点在闪烁，她立刻抱着芙芙逃走。
　　箭矢即将出手的瞬间，一个蓝色咒文直射而来阻止了他，等再看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人影。
　　藤丸立香穿进小道，可她来到的另一边，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而是无数徘徊着的森然白骨，它们感应到了活人的气息，骷髅头内燃起幽光。
　　藤丸立香被它们盯着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藤丸立香第一次见到，却不是太宰治他们第一次，这些骷髅兵，在那场灾害里算是比较容易应对的敌人了。
　　她没有一秒犹豫，转头返回，在小巷里穿梭。
　　然而人类的体能终究有限，她开始气喘吁吁，就在拐角处，她和骷髅们撞个正着。
　　一道寒风直劈向她的脖颈，这时藤丸立香才注意到这些骷髅手里居然还都拿着武器。
　　她飞快弯腰躲过攻击，接着逃跑。
　　芙芙鼓励似的舔她的脸，被她往怀里按了按。
　　“太危险了！你别出来！”
　　地上到处都是翘起的石头，藤丸立香很小心的挨个躲过去，还是被石块绊了一跤。
　　她护着怀里的芙芙，肘关节正撞在地上，痛到她下意识缩起了身子，咬着牙爬起来，这时数名骷髅兵已经追上了她。
　　她在芙芙惊讶的目光中，把它向远处奋力一抛。
　　“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有打击声。
　　于是，藤丸立香震惊的看到玛修以盾牌为支柱，一个漂亮的扫堂腿，将骷髅们一扫而光。
　　玛修惊喜地跑过来：“前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玛修！你也没事吧！你原来这么强啊！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玛修有些害羞：“哪有，在战斗训练我总是被留下来补习，我是连单杠倒翻都做不到的研究员。”
　　“我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
　　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光幕，这时，藤丸立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手环。
　　罗玛尼·阿其曼的面容显现出来。
　　“终于连接上了！这里是迦勒底管制室，能听得见吗？”
　　“这里是A组成员，玛修·基列莱特，现已转移至特异点F，同行者仅藤丸立香一人，身心均没有问题。”
　　“啊！果然，你没有听我的话吧！”
　　藤丸立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算了！没事就太好了！没有筐体的帮助，亏你能承受住意义消失，我到发电厂才发现原来备用电源其实完好无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连接不上，现在迦勒底已经开始运行，不过，玛修你那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有把你养成这样不知廉耻的孩子！”
　　玛修有些脸红：“我这是变身，穿着迦勒底的制服没办法保护前辈。”
　　“变身？……你说变身？玛修你真的意识清醒吗？还是说刚才那件事让你——”
　　“罗曼医生，请闭嘴，请你检查一下我的状态，这样你就能理解我的情况了。”
　　藤丸立香把芙芙捞起来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玛修原来也会有这样严厉的表情。
　　罗玛尼·阿其曼这才反应过来：“噢噢噢噢噢！身体素质、魔术回路全部提升！与其说是人类——”
　　“是，我成了从者。”
　　玛修看向藤丸立香：“虽然不记得事情经过，但是我似乎通过和从者合体得以保存性命，这次为了调查并解决特异点F，迦勒底事先准备了从者，他向我提出了契约的请求，他将身为英灵的能力和宝具转让给我，作为交换，他希望我能排除造成特异点F的原因。”
　　罗玛尼·阿其曼不由得自言自语：“英灵与人类的融合……亚从者，迦勒底的第六项实验，原来如此，终于成功了吗？那么你体内存有英灵的意识吗？”
　　玛修感知了一下：“不，他将战斗能力托付给我后，就消失了，他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告诉我真名，所以我还到现在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个英灵，以及我手中的武器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具。”
　　罗玛尼·阿其曼盯着那面盾牌，良久的注视后，他才开口说：“……这样啊，不幸中的万幸，毕竟召唤出来的从者未必会协助我们，但是玛修成了英灵那事情就好办了，因为玛修完全值得信任。”
　　“藤丸立香，现在貌似只有你一个人转移到了那边，很抱歉，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说明，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很多事情都让你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请你放心，你已经拥有了强大的武器，名为玛修的人类最强武器。”
　　藤丸立香被这个名词搞得有些不高兴。
　　这时玛修先开口了，她以为玛修会感到不快，没想到玛修在意的却是其他地方：“最强这词有点不太恰当，有些夸张了，回头被责怪的可是我啊。”
　　罗玛尼·阿其曼反而轻松的笑起来：“好啦好啦，只要让藤丸立香明白从者相当于什么存在就行了。”
　　“等一下！武器是什么？从者又是……！”
　　藤丸立香抬起手，却看到右手背上的鲜红纹样。
　　大家瞬间将视线投向中央那三样标本之一，两个鲜红的纹样重合。
　　“啊！说不定不是同一个呢？就像纹身一样，对吧！”
　　虎杖悠仁左看伏黑惠，右看钉崎野蔷薇。
　　“笨蛋……”钉崎野蔷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闭嘴，她现在心烦意乱，求助般的去看禅院真希，很好，此刻禅院真依正依靠在她身上，两人紧紧握着手。
　　是她多余了，告辞。
　　罗玛尼·阿其曼的话无情地打断了虎杖悠仁的话：“你手上的纹样正是御主身份的象征，藤丸立香，从者是可靠的同伴，但是他们也有弱点，那就是身为魔力供给源的人类，也就是御主不见了，他们就会消失，虽然还在分析中，不过从现有数据显示，玛修已经成为了你的使魔，简而言之，你是玛修的主人，换句话说，你契约的第一位英灵就是她。”
　　“我是玛修的……御主。”
　　“你会感到迷茫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们连御主和从者是什么都没有对你说明过，正好这次灵子转移有两项新的尝试，我们可以……”
　　投影有些模糊，玛修注意到这点中断了对话：“罗曼医生，通讯开始混乱了，距离通讯结束还有10秒。”
　　“那来不及了，刚刚切换到备用电源，示巴的输出还不稳定，等下再说明好了，你们现在移动大概两公里的位置，那里有一处很强的灵脉，想办法抵达那里，这样通讯就能稳定下来了。”
　　说到这里，他特地加重语气：“听好了，千万不要乱来，我这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