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养成记录》醋包本包

45、第 45 章

　　“不能！不考虑！”关佑海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便脱口而出，他的小饭馆是小了点儿，但爱酒的客人不少。
　　别说姜醉儿只带来二十个竹筒的酒了，就算是她带来三十个竹筒的酒，他关家小饭馆都能吃得下！
　　莫子森脸色一沉，“关老板不给我点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关佑海现在可不怕莫子森，莫家酒馆是化坪县上最大的酒馆之一又怎么样，他家小饭馆如今揽到的酒客那般多，莫家酒馆敢直接出手让他家小饭馆关门？
　　背地里的阴招也不怕，他这个人向来是见招拆招。
　　眼见关佑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莫子森气得想骂人，却又偏生骂不得，眸底飞快划过一抹冷意后定睛在姜醉儿身上。
　　“姜姑娘，酒是你的，你也是这般说？”
　　“啊？我这批酒已经卖给关大哥，怎么处置自然是关大哥说了算。”姜醉儿无辜脸，这些酒现在可不在她手上。
　　莫子森迅速反应，“那下一批酒就可以考虑我们莫家酒馆了？”
　　这一批酒不要也行，只要下一批酒是他的，那他等得起。
　　“姜姑娘怎的不说话？难道姜姑娘所说，只是为了先把我打发走？”
　　可不就是如此？
　　姜醉儿皮笑肉不笑，“我下一批酒不定什么时候能出，莫老板那么大个酒馆不能为了等我一人的酒就不开张吧？”
　　“这你大可放心，我莫家酒馆里还有别的酒卖。”莫子森摆摆手，这都不是事儿，他家酒馆里多的是酒，唯一缺的只是出自姜醉儿之手的酒罢了。
　　自从姜醉儿酿的果酒和烈酒先后在化坪县里出现，来莫家酒馆买酒的人肉眼可见少了一半儿，不止他莫家酒馆如此，其他家的酒馆也是如此。
　　这么说吧，那日姜醉儿找过的酒馆，现在全都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应下姜醉儿的合作。
　　莫子森还知道那些人中有人直接怨上他，要不是他先拒绝姜醉儿，他们也不会紧跟着一道儿拒绝。
　　“好酒就该让人在何处都能买得到，姜姑娘觉得呢？”
　　姜醉儿挑眉不答反问：“莫老板自己酿的酒会卖给其他酒馆，让他们进行售卖吗？”
　　“我自家就有酒馆可以卖，为何要卖给其他酒馆？”莫子森想也不想，答完后才反应过来姜醉儿意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你诈我？！”
　　姜醉儿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莫老板自己的酒都不会卖给其他酒馆，同理我的酒不想卖给莫家酒馆也是情有可原，莫老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莫子森噎了噎，他能说不是这个理儿？
　　赵图从旁看急了，“那不一样，姜姑娘你又没有自家的酒馆，你出的酒是可以不局限卖给谁不卖给谁的！”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莫子森给了赵图一记赞赏的眼神，这小子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赵图心下一松，希望姜醉儿能不计前嫌，点头把酒卖给他们酒馆，不然他们回去不好交代。
　　姜醉儿沉思状，“你倒是提醒我了，年后我开个小酒厂也不是不可以。”
　　“？姜姑娘你说什么？！”赵图傻眼，他说那话是让姜醉儿与他们合作，不是提醒她可以自己开个酒厂！
　　酒厂是什么？那可是有莫家那等家底才有可能开得起来的东西，姜醉儿姐妹俩说难听了就是两个孤女，她们凭什么？
　　莫子森又气又想笑，“果然小孩子就是容易有一些天真的想法。”
　　“酒厂可不是谁说开就能开得起来。”
　　“你赚的那点钱够你开个酒厂了？”开玩笑，他们莫家经营这么多年，也只是开起了一个酒馆而已。
　　姜醉儿挑眉张口却话还未出，身侧关佑海先两眼放光地看过来，难掩兴奋地问道：“你的酒厂，我可以出钱参与吗？”
　　那不就是加盟？
　　姜醉儿没想到关佑海这么有生意脑子，她提都还没提，关佑海自己就想到了这点，当即笑着点头，“当然，以你我的关系，若我需要，你当是首选。”
　　“太好了！”关佑海光是想想姜醉儿这个酒厂办起来之后，自己的小饭馆能有多火，就恨不得让姜醉儿别等什么年后，现在就把酒厂办起来！
　　莫子森脸色青青白白不断变换，想开口加入，却又拉不下这个脸，看得赵图险些急死，都顾不上往日对莫子森的畏惧，伸手拉扯莫子森的衣襟提醒。
　　“老板，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您别犹豫！”
　　莫子森：“……”他那是犹豫吗？他是张不开这个嘴！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怎的姜醉儿就那般不上道儿？！
　　“莫老板，等我的酒厂开起来了，定会把酒卖给你！”姜醉儿笑了笑，到时她酒厂里的酒都会往外卖，也就不用担心莫子森的酒馆会如何了。
　　当大家都拥有同一种东西，那么谁想从中做个垄断就几乎没有可能。
　　莫子森磨牙，“现在不卖，谁知道你真把酒厂开起来后会不会卖？”万一他等到那时候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还有，凭什么关佑海就可以跟她合作开酒厂，她却半点没有要邀请他一起的意思？！
　　关佑海看了一眼莫子森，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姜醉儿那般说，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我向来说话算数，莫老板若是不信，那不如我们现在就签个契书？”姜醉儿眸光闪了闪，契书一签，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至少能保证在她筹备酒厂期间，莫子森不会来捣乱生事儿影响到酒厂的开办。
　　莫子森觉得签契书是个不错的选择，便点头让赵图去把笔墨找来，他亲自来写，省得姜醉儿在契书内容上再做什么手脚。
　　“不行，这个契书不能由你来写，万一你在契书里故意写只有利于你的条款，我们不就亏了？”关佑海满脸警惕。
　　他可不想他跟姜醉儿合作的酒厂里多出来个莫子森。
　　莫子森气笑了，“我是那种人？”
　　“前年，有个散户上你莫家酒馆卖酒，你给人压价压得比市面价还低三成，人还要对你收了他的酒感激涕零。”关佑海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
　　莫子森噎住，坏了，这事儿他还真干过，姜醉儿也见识过他压价时是什么模样，她与那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没被他唬住。
　　“那你说，叫谁来写？你个猎户出身，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来写？”
　　关佑海脸色一黑，“谁跟你说猎户出身的就是大字不识一个？”他自小就被他爹送去私塾认字了！
　　如果不是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他这会儿才不是在这儿开什么小饭馆，而是应该在大书院中认真准备科举。
　　“莫老板认的字也不见得就比我这个出身猎户的人多。”整个化坪县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谁不知道莫子森念书那点事儿？
　　莫子森攥拳想打死关佑海的心都有了，“那你说，契书谁来写？！”
　　“让田老来，正好他今儿个来喝酒。”关佑海扭头和姜醉儿解释：“这个田老名为田泉，不仅是个秀才，还是非常嗜酒的老饕。”
　　“田老自己开了一家私塾，家中夫人管得严，每七日只有今日能放开了痛快喝酒。”
　　姜醉儿挑眉，“看来我今日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酒，酿出后还需会品酒的舌头替她决定这款酒是否适合售出，这人听着倒是挺合适。
　　“田老也跑你这儿来了？”莫子森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赵图一言难尽地凑到老板耳边说：“田老已经很久没上咱们莫家酒馆买酒了。”要不莫老爷子怎么会这么急？
　　莫子森：“……”
　　“那你还不快去把田老请来！”
　　很快，右手拎着酒壶，左手拿酒杯，步履虚浮的田泉被请进关家小饭馆后厨，听了来龙去脉，尔后多看了莫子森一眼。
　　“田叔，你看我作甚？”莫子森被田泉这一眼给看得心里莫名发虚，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太久。
　　田泉冷哼，“看你多出息，竟把好酒往外推。”
　　“我，那是意外！”莫子森面上挂不住，他哪儿想得到他以为姜醉儿手里的就是比别的果酒稍微好点儿的果酒，结果她不声不吭转头又酿出来个烈酒？
　　但凡他知道姜醉儿有这个本事儿，她第一次登莫家酒馆的门，就被他视为座上宾了！
　　田泉没好气地白了莫子森一眼，“生意都是你这样做，莫家酒馆迟早关门大吉。”
　　“笔墨纸砚呢？不是叫我来写什么契书么？赶紧的，我还要去继续喝酒呢！”他家夫人可只给了他两个时辰的喝酒时间，耽误不了一点儿。
　　关佑海极有眼色，立即给田泉拿来上好的笔墨纸砚，“来，田老您请，都是您惯用的笔墨纸砚。”
　　“嗝，你小子不错。”田泉接过笔，稳稳在纸上落笔，不消片刻，他们要的契书便写好了，“喏，都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我就再写两份给你们摁上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