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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傍晚·来访 ...


  •   喧闹的校园,在橘红的清辉与凉意微风的双重勾勒下,一派奕奕的华丽色彩。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的粉樱,偶尔一阵舒爽温柔的凉风,吹拂了无数学生浮躁灼热的心。

      一天即将结束,万物的茁壮成长却永远不会停止。小路旁的树林,许多树干上还抽着新绿的枝条,嫩嫩的青葱。青灰色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走过,欢笑声语着离去。春日的夕阳,即使迷醉人心,却阻止不了学生那若如慈鸟急切回归的心。

      偶尔,匆匆而过几个慌忙的学生,不知赶向何方,也不知为什么不为此刻的美景稍作停留,徒留淡淡的粉尘飘飞后面。飘起的长长的黑色发丝,还是那一身来不及整理的狼狈衣裙。少女和唯一的同伴很急地奔走,迷茫的心早已于午间时刻悄悄遗留。

      “我们快点!”
      “英理,你慢点啦!她人不会跑的,班级名字都知道的说……”

      上岛的人品并没有她们想像中的那么不负责任,就像对王子们的支持和迷恋,也不会故意在后面重伤偷袭别人。与她熟识的朋友们,可能会认为她的性子和言语上是尖锐了点,不计后果。这次的事情,错是她在先,最后的结局也出乎意料,但也无法挽回了,只能像现在学会去弥补。
      上岛的后悔药只能用行动去弥补,可必须看当事人愿不愿意了,就看消失得彻底的人得出,本人不在意。于是,悔意便深刻地留在了上岛的心里。在同伴的安慰下,两人只能无货而归,道歉也就留到下一次见面了。

      早在穿过树林的时候,浅川就看到了她们,想是来找她的,可觉得麻烦,不认识的人还是不要去打招呼了,况且这次的事没什么,不了了之最好。
      不过,现在去哪里打发时间呢,而且不让琥珀他们找到自己,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消磨时间。避过放学的高峰期再走吧,人太多是会引起注意的。手臂上的绷带太显眼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银色的钥匙,浅川疑惑地转转脑袋,恍然大悟。

      终于有地方去啦!又来到了事故的发生地,不过这次的目的地是楼上,乌龙同好会的办公室。这把钥匙是琥珀给的,正好派上用场。今天没有活动,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她了。

      将钥匙插/进去,扭转,打开门后,然后她呆了。谁来解释下躺在搭凑的三把椅子上晃着脑袋瞌睡的棕毛混蛋是谁……居然比她还悠闲!

      似乎是稀稀疏疏的声响弄醒了睡觉的人,一头棕发的相原一挪了挪身子,面朝向门,她用手揉了揉,睁着朦胧的眼看去,于是两人瞪上眼了。
      “哟,下午好云遥~唔啊——”
      浅川的头顶爆出一个大大的井字:“……”

      “啊,你的手没事了?干嘛不在床上躺着啊唔……”相原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拍拍温热的脸颊,眨着眼说道,“你不会……也是来这里偷懒的?可是今天不是你值班啊……”
      浅川点点头勉强同意对方的话:“不想躺床上,打算蹭这里的椅子来了,和你一样。”

      “呃……”
      相原讪讪地摆手,放好椅子让浅川也坐下来,露出好奇的表情来打量面前自己好像从未看透过的金发少女,“云遥撒,说实话啊~你的身手,是不是很好?从你的伤看,不像是……告诉我,你应该保护了那个女生吧?”她探出身子去打开透亮的浅色玻璃窗,溜跑进来的风吹乱了空中摇荡的尾音,灿烂的清辉打在身上,一层淡弱的晕眩光环,熠熠的蓝眸里映出了澄净而洁白的云朵,两人都许久不语。
      浅川不答反问:“呐,阿一。你觉得网球好吗?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网球呢?”
      “呃,应该是有喜欢的理由吧。像网球部的人,他们都很出色,喜欢他们连带他们的喜好都一同喜爱吧。”
      “不会厌烦吗?三年来,一直如此未曾改变?”浅川听白石和小金说过,最爱的就是网球,挥洒青春的焦点。
      相原怏怏地趴在桌上,枕着下巴远眺,深色的眼里没有多余的光芒,像极了找不着回家方向的流浪狗,嘴巴微张:“……会吧。我不会一直呆在某个地方不动,所以我还没有那种放不下的心情,就是最喜爱。”
      浅川聆听着空中传来的时有时无的呼喊和尖叫,心下微叹,嘴上还是揶揄道:“怎么,阿一不喜欢网球?没有在意的人吗?”
      相原撇撇嘴,不大在意的样子:“切,网球最无聊了,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到底在兴奋些什么,最无趣了……网球场是最危险的地方。啊,云遥你以后千万别去,免得今天的情况老是戏剧性地演啊演的,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啦!”

      说起来,最先的问事还是没搞清楚,绕着绕着话题跑得老远。算了,人家不愿意说就先放放,下回再说。浅川说着说着又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来。”聊天的时间过得最快,天空在变身,估计离天黑不远了,回家是最终的保障。
      相原点头:“嗯,早点回去,注意伤口别沾水啊。明天见呐~”
      “再见。”

      家近就是好,没几步路没任何喘息就到了,中途也不会有突然冒出一个叫“小姐”的人,那种惊讶一次就够了,太多了讨厌。
      浅川还顺路去买了点菜,晚上打算自己做吃的。自从一个人住以后,吃的基本自给自足,清洁的活自然有佣人干,她只要养好自己的肚子就行。几年来,什么有进展就是厨艺最大,日本的食物她可不会,最后局限于炒饭炒面等等一些很简单很精练的东西,满足肚子就行,何必一定要好吃丰盛呢。

      熟练地拿出一打鸡蛋和多个番茄,打开冰箱,里面的空荡荡使得她微微叹气,一个个放好关上。回到厨房,提出肉类和包菜,还有一束干瘪的葱。都切好后放整齐,洗好锅正要倒油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断了手下的动作。

      诶,有谁会来找她啊?这个住址,基本没人知道。

      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张放大且占据了全部视野的脸,圆嘟嘟得俏皮可爱,栗发配紫眸,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琥珀来了……
      扶着额头打开门,却看到的不止是她,身后还有一大票人,顿时两眼睁得老大。
      来人荻野白石忍足小金绯村……绯村!会长怎么会来!

      荻野叉腰咧嘴招呼道:“云遥,我们来看你啦!”
      绯村的嘴角一个大大的笑花,镜面见底,灰眸微眯:“呀,云遥你家好大啊——”
      “我们不客气啦!”谁要你客气了小金。
      白石温和地笑:“我们打扰了。”
      忍足拉着小金的衣领不动声色地接着笑:“打扰了。”

      西式的公寓没有玄关,随意地脱了鞋子的荻野如挣开缰绳的野马,什么也没见过似的赞赏:“哇——你家好大啊——一个人住吗?”
      回音很久,证明这里真的很大。
      浅川腹诽:咳咳,你听到了不是么。

      浅川去鞋柜里挤出了两双室内拖,完全不够,抱歉地笑了笑:“大家随意吧。”
      “谢谢(异口同声)!”
      “我不客气了云遥,能到处看看吗?”小金一挣开忍足的束缚就到处乱跑了。

      荻野瞥到了厨房里的生食和刀,兴奋地问道:“你在做晚饭吗?!”
      浅川点头,顺便拉上了厨房的玻璃门,接着走到沙发边拿起遥控打开电视,转而递给端坐的忍足,看看白石又看看里外蹦达一脸新鲜感的小金:“你们这是……”不回家么。
      “对啦,云遥你的伤怎么样了?没事吧。”荻野挪过来坐在她的旁边,正想查看牢实裹着的绷带时被躲开了,有点气呼呼地道,“喂喂,不准躲,我要看!”
      浅川没所谓地站起来:“没事的啦,就蹭到了而已,你不是知道的么。”去厨房端了几杯水再过来坐下,戳戳包子脸的荻野说道,“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随意。”
      白石插嘴:“确定手没事?”
      荻野坚持:“啊啦,手给我看看。”她看了才真正放心地松了松表情,端起水喝饱了突然直立说道,“不对,云遥!你楼下的门卫叔叔们,都好奇怪!刚刚居然说不认识我,差点不让我们进来。之后打了个电话后就立马放我们进来了,你说谁能这样变脸的啊!”

      大家都一副对电视很感兴趣无视她像白痴在说话的样子。
      荻野怒了:“喂喂,你们怎么不听我说话啊!”个个都混蛋!
      小金抱着一个大型人偶跑出来,兴冲冲道:“呐呐,你们看,这是怪物越前诶……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头黑线。
      忍足清清喉咙,扶额:“小金,你是不是去云遥的房间里拿的?”
      小金大大方方承认:“这里只有一个房间,这个布娃娃是云遥的吗?”
      浅川无言:“……”

      绯村喝着水,直视前方宽大清晰的液晶屏:“嘛,原来这里是单身公寓啊。一个人住也挺不错,很自由。”
      白石默然地扫视着周围的摆设和家具,从刚才一走进来的感觉,这里就不像是有多余的人,一个人么。冷清洁净的室内,敞亮的落地窗,是很难得而漂亮的高层公寓。独自一人,不寂寞吗?

      小金抱着玩偶屁颠屁颠(?)地跑到浅川眼前,干净的琥珀闪闪。
      白色的Ponta帽,墨绿的头发,琥珀的大猫眼,这无疑就是越前龙马,她的青梅竹马。
      浅川下意识地颔首:“嗯,是龙马。你喜欢这个?”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就是就是……突然想和怪物越前再打一场网球!”
      “他在美国。”所以你是见不到他的。
      “啊……”

      白石平静地伸出左手,五指蜷曲堪堪贴近左脸,眯起的眼睛投向了正欲继续往下说的小金,而里面透出的意思是:小金你赶紧放好东西赶紧滚回来!于是小金乖乖地蹦回去放东西再乖乖跳回来,坐下乖乖不动。

      “说起越前,他以前是青春学园的学生吧。我们要不和青学来场练习赛吧部长~”忍足靠着沙发慢悠悠地道。
      白石意味深远地笑了:“嗯,想法不错。不过,渡边教练说我们正准备要和神奈川的立海大来一场练习赛,大概定在下周末。”

      绯村自顾自地喝水。浅川轻轻地捏了捏手掌,薄薄的汗,想不出接下来她该说的话。荻野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消失了。嘛,也没人去管。

      全国大赛来临前,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大型的两校练习赛。
      感觉这个夏天,很近很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傍晚·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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