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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大漠断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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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秦牧楚牵着出了沙漠,这是一小片绿洲形成的一个小镇。我还记得那一日感觉到的绝望——
“水明若,我想你是疯了,你怎么会以为从小在大漠长大的我会在沙漠之中迷路?”他将我拉了起来,用紫衫捆住我的双手,拉着我边走边道:“早知到了最后,我还是得将你绑回大漠,我就不浪费这几年的时光了。”
我抬眼看了看走在身侧的俊美男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靠近我,迷惑我,抓我都只为了那个秘密么?
那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呢?会是宝藏吗?又是什么样的宝藏能让永晋国首富秦家的公子费如此多的心机?
思来想去我都得不出结论,已经入了秋,沙漠之中的胡杨林却在日渐激烈的西风中站得笔直。此处虽是小镇,却也繁华。街上人流如织,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街上有各色小吃,但身为秦牧楚的俘虏,我丝毫动弹不了,虽是饿极,却仍是不愿向他低头。
成串的烤肉香味顺着秋风一阵一阵的往我的鼻端袭来,忍不住朝着那些美食多看了几眼。
进了小镇秦牧楚将束着我双手的紫纱解开,将我的右手与他的左手绑在了一起,这样我哪里都去不了。
仰起头,看着天空,很蓝,很晴朗。远,我又想你了呢。虽然你曾对我说无论在哪里都要快乐,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去找你,永远腻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伸手触了触怀中的录音笔,这支曾经救过客栈的录音笔却背负着华修的性命,唉!
“连小强都自叹不如的江若颂在叹气么?”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诧异的朝身侧看去,一身短打,头发凌乱的家伙不是古小飞又会是谁?
“小飞,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华修死了,付远不能陪在我身边,又刚刚发现秦牧楚接近我另有目的,我只能对眼前这个与我的灵魂来自同一时空的小男生产生一丁点的依赖了,所以,他没死,我发自内心的高兴与开心。
我很想给他一个熊抱,可我身子一动,便教秦牧楚给拽住了。警告的看我一眼,笑着对小飞道:“我就知道古少侠机灵,定能逃出那场劫。”
古小飞听得他的称赞,甩了甩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发型道:“哎呀,秦公子真会说话。”
茶寮里有人正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嘴唇也动了动,看了看互相奉承的两人,无奈的扯了扯古小飞的袖子,道:“小飞吃过午饭了么?”
古小飞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道:“呀,我正饿得慌,不如我们先去用些,聊聊别后之事再上路?”
秦牧楚似是有什么话想问古小飞,也就点了点头。
茶寮里还有些商队,想来此处也是商旅必经之地吧。
我已是饿极,渴极,也不管那是大漠的烈酒,倒了一大碗,一口便喝了下去,却呛得直咳起来。
一碗水已递到面前,桃花眼焦急的看着我,可我却别扭的不愿接。他的着急早就不曾为我流露过,现在明知我们立场不同,何苦还要再演戏?
见我迟疑着,秦牧楚命令道:“喝点!”
我朝古小飞投去求救的眼神,却还来他的无视:“你们两口子要打情骂俏可别当着我这个孤家寡人!”端起一碗酒,拿了一碟肉便挪了一张桌子。
秦牧楚见我不喝,索性自己喝了一大口,伸手捏住我的脖颈,将我的头逼迫着靠近他,低下头便吻住了我,一点一点的将嘴里的水哺给我。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也许在大漠人的眼中看来,这样的举动算是小伙子极爱姑娘才会做得出来的。我瞪着他,他却丝毫未看我,微闭了眼,用舌尖将我紧闭的牙根一点一点的撬开。
眼睛瞪再大也无济于事,他从来就不曾爱过我,从来就不曾在乎过我,又岂会在意我的想法?忽然就想起在银州时被他强吻的那个场景来,眼里莫名的浮上来几许的雾气,秦牧楚却视而不见,那一次见到我泪时的惊慌失措原来也是假装!
我只是于他有利用价值的陌生人而已!还在奢望些什么呢?我该恨他的,不是吗?
不可否认,喝了秦牧楚哺的水后嗓子稍稍好受了些,我脑子一转,对古小飞道:“古小飞,秦牧楚要抓我去月牙泉,一定有一个大阴谋,你快点让小白去找远师兄和师傅师伯来救我!”我用英语对着古小飞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
古小飞却投来奇怪的眼神道:“水明若,我警告你,不许再嘲笑我的英语烂!”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竟然听不懂英语吗?秦牧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用唇语道:“你别想耍花招,别想让他来救你,哼哼,现在已经到了楼兰州,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你——”我气结,他的目光早已望向茶寮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人群里有好玩的事发生,嘴角微微勾起。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之中有个少年将一位妇人的钱袋摘下来,藏入怀中。
“小偷!”我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
人群骚动起来,秦牧楚诧异的看我一眼,嘴角的弧度越发好看:“水明若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我懒得理会,那一边,古小飞已跃了出去。对着那少年喝道:“将钱袋交出来!”
众人将古小飞与那少年及妇人围了起来,也下意识的查看着自己的东西,那妇人伸手在腰边摸了一下,大叫道:“我的钱袋!”
那个少年踞傲的将钱袋拿在手上垫了垫,朝古小飞抛了过去产,冷冷的道:“本少爷有的是钱。你若要钱,直说便是,为何要冤枉我?”哦,这个时空的小偷都这么冷静吗?
秦牧楚见我颇为好奇的样子,也拉着我朝人群走去。我看向古小飞接过的钱袋,竟发现这个钱袋与方才少年从妇人身上摘下来的那个不一样。身手好快!我暗赞一声。从他偷钱袋开始我们便一直注视着他,可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调的包。
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证明这钱袋里的钱就是那妇人的呢?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就是通过验证钱上有没有油来分辨的。
我分开众人问那妇人道:“你在来这儿之前,曾去过什么地方,买过什么东西没有?”
那妇人道:“早上有去菜市场买过猪肉,那卖猪肉的老板还找回来十文钱呢。”
我转而又问那个少年:“那么,你呢?”
他不明白我究竟要干什么,于是随便答道:“本少爷从昨晚一直在赌坊呆到现在。”
我的眉眼都舒展开了,对围观的人群道:“既如此,那么接下来,我便要跟大家一起来分辨这钱究竟是谁的?”众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叫道:“我只要一盆水便能分辨出来,”不多时,便有人端了一盆清水来,秦牧楚的左手仍与我绑在一起,侧了头看我,仿佛我们仍是银州时的模样。
从钱袋里摸了几枚滑溜溜的铜板丢入水中,水面立即泛起一片油花。我扬声道:“这钱袋里的钱是这妇人的!”
那少年极为不满:“你胡说八道!”他又转身对那妇人道:“你的钱袋是什么颜色的?”
那妇人道:“我用的是粉红色的。”
少年向众从嚷嚷道:“你们看,很明显这钱袋不是她的,是我的。”
我看着众人道:“我几时说过这钱袋是这位大嫂的了?我说的是这钱袋里的钱是她的!”
众人一脸疑惑,我正待解释,只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华服公子,虽是永晋国人的打扮,可看上去却与永晋国人极为不同,倒有点像是前世时的新疆人。他手持纸扇,这纸扇竟甚为相熟,只见他“啪”的打开,笑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