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让我来为俶倓造谣》曾嫒歌

38、领航星 · 十二

　　荒凉的废墟枯草丛生，风里卷着沙，吹进口鼻里，一股干燥的灰土气。李倓克制地喘着气，怀里抱着一支激光枪，蜷起身体躲避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面。
　　不远处硕大的虫兽三两成群，在破败的建筑之间里爬行，节肢在地面沙沙作响，听得人心里发毛。李倓在废墟外面刚解决掉两只虫兽，猜测这里应该就是这些虫兽栖息的巢穴，李倓悄悄潜入进来，不敢大肆释放精神力，只能暂时在暗处探查虫兽的数量。
　　从近到远这么算过去，远比李倓预料的数量要多得多，李倓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开始思考如何从虫兽手中占领这片废墟。
　　这种虫兽虽然攻击性极强，但大多智力低下，一旦被激怒就会不要命一般地攻击，其他虫兽发觉周围存在攻击行为便开始模仿，把它们吸引过来逐个消灭的办法，李倓已经在外面试过，行不通，害他被迫消耗了过多体力。
　　这座废墟里如此庞大的虫兽种群，交给一支五人小队都显得棘手，仅凭李倓和白虎简直比登天都难。
　　到底是谁设置的这种地狱难度？
　　急攻不行，那便只能智取了。李倓将身体往岩石侧边转了一点，目光投向虫兽中间一个异常庞大的个体，那是这个种群的首领。休息片刻，李倓略微调整了激光枪的参数，架起枪身，将枪口对准首领。
　　砰——砰——砰——
　　这种虫兽大多外壳坚硬，李倓怕解决不掉它干脆三次连发，幸运的是随着第二声枪响，首领已经开始发出震颤的哀嚎，节肢朝着半空张开，随着首领颤抖着倒地，其余虫兽瞬间如同没头苍蝇一样逃窜起来。
　　白虎从李倓头顶一跃而下，扑向离李倓最近的一只，尖牙利爪刺进虫壳的缝隙，那东西感觉不到痛，只知道想把背后的东西甩下来，白虎体型虽然比刚出现时长大了些，与这样一个大家伙对比起来仍有不小的差距，白虎全身都绷紧，好不容易才没被甩飞出去。
　　李倓把枪往腰后一收，摸出一把匕首，趁着那只还在挣扎的虫兽不注意，冲到虫兽下方，将匕首顶进虫兽大脑。
　　眼见刀下虫兽无法再动弹，李倓把匕首拔出来，一把将尸体推到一旁，巨大的虫壳瞬间消失。李倓没时间分神多看一眼，旁边又有一只虫兽发现他的踪迹，立刻朝他扑过来。
　　一刻不停地厮杀，匕首和激光枪在掌中飞速切换，精神力发挥到极致，李倓和白虎的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便有庞大的身躯倒下消失，余下的所有虫兽数量也越来越少。
　　最后一只虫兽被李倓贴面射击，脑袋上轰出一个硕大的洞，随着它的消散，结算界面从半空弹出，机械女声响起提示音。
　　「恭喜通关！用时两小时三十五分。」
　　结算画面下方是用时排行榜，李倓的名字已经刷新在第一位，比第二名少了接近二十分钟。
　　李倓拉了拉紧身作战服的衣领，汗水早已经渗出一层，将作战服完全打湿，白虎坐在他脚边，咧着嘴喘气。他们在原地没动，四周的光影飞速变换，模拟影像构建出的废墟消融，逐渐显出训练室原本的冷灰色金属墙壁。
　　教官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非常出色的一次模拟作战，三殿下。”
　　李倓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拿起水杯喝水，半空中落下一块屏幕，播放李倓刚刚在模拟战场上的画面，随着画面的变换，教官给李倓讲解了仍需要改进的部分，待到全部讲解完毕，等候在门外的向导来为李倓进行临时疏导。
　　李倓把白虎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感受到温柔的风吹熄平原上的火星，躁动的心绪逐渐恢复平静。
　　“您缺席了这么久的训练，还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这样的难度太可怕了，我在外面看着都为您捏了一把汗。”
　　与虫兽缠斗时不免磕碰，当时精神力全开没什么感觉，此刻平静下来就开始隐隐作痛，但又因为向导的疏导而减缓痛觉，李倓的眉头舒展开，“这算什么，真正的战场比这残酷得多。”
　　向导不禁莞尔，“您不是还没上过战场么，怎么知道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的？”
　　“哥哥……皇太子殿下去过啊，”提起李俶，李倓不免羞涩，差点叫错称呼，“我之前听他提起过，帝国的每一个皇子都应该肩负起应尽的义务，我得勤加练习才行。”
　　李俶十五岁被授予军衔，之后经常代替李亨出席相对没那么重要的军事活动，履行身为皇太子的责任，不过向导没想到会出李倓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显然吃了一惊，疏导很快结束，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训练和疏导都让白虎感到困倦，它在李倓怀里打了个哈欠，抖着毛钻出来。道别向导退出训练室，李倓思考着先去洗个澡，不料从走廊里转个弯，就见李系和金狮从另一间训练室里出来。李系大抵也刚刚结束一场模拟训练，脖子上挂着一条用来擦汗的毛巾，金狮的鬃毛也有些凌乱。
　　见到李倓，李系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留意到了李倓方才的训练记录，朝他打招呼都咬牙切齿起来，“听说三弟前些日子病了，这么快就康复了。”
　　“多谢二哥关心。”李倓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准备带着白虎从他身边绕过去，李系却也向他挪一步，正挡在李倓身前，李倓疑惑地看向他，“二哥还有事？”
　　李系双臂抱胸，倚靠在墙上，“三弟别总对我这么冷淡吧？你和大哥关系不是很好么，我也是你哥，你怎么跟不想看见我一样？”
　　这话听起来可笑，李倓母亲早亡，之后就跟着李俶一起长大，几乎可以说是李俶带大的，原本就比其他兄弟更加亲密，更何况现在李倓和李俶又不是单纯的兄弟关系，他对李系又没有这种感情，就算李系也是他哥，怎么可能把他放在和李俶同等的位置上？
　　李倓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挑明原因的冲动，面色扭曲了一阵，软下语气问：“那我应该多关心你吗，二哥？”
　　这语调叫得李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别过脸，清了清嗓子，“不必了，就这样吧，上次剑术比赛你退赛了，我赢得没意思，既然你病好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再比一场。”
　　这话正说到李倓心坎里去，他一直对那天耿耿于怀，苦于找不到机会从李系手里扳回一局，于是问：“比什么？”
　　“正好都在训练基地，也不比什么剑术、枪法之类的，就比比格斗。”不等李倓开口，李系补充道：“你我都是哨兵，也不限制使用哨兵能力，公平吧？”
　　李倓略一思考，不觉得李系能从自己手上占到便宜，欣然应允：“可以。”
　　两个人又一起钻进训练室，教官听闻他们俩的要求，心里诧然，赶紧让人去设置虚拟战场的数据。李倓和李系坐在训练室的长椅上等，没一会功夫就见玻璃另一头的指导室里就多出好几个人。
　　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要在训练基地比试哨兵能力的消息在塔里不胫而走，一时间空闲的教官和士兵都坐不住了，想要过来一探究竟，毕竟李系和李倓是目前仅有的已分化皇子，传闻皇室的高等级能力出众，能在训练中见识一二已经是稀罕事，遇见两位皇子对决更是难得。只可惜有资格进入指导室旁观的只有教官们，外头那些士兵们软磨硬泡，终于央求到一个在隔壁房间观看转播的机会。
　　这些举动尚且不能被二位殿下发觉，悄悄看过便算了，因此李倓和李系都不知道，目前有着远超他们预期的人数正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倓和李系各坐长凳一端，没有言语和肢体交流，两只精神体也分别坐在主人一侧，就等着调试完虚拟场地。
　　不多时，训练室内的扩音器传来声音，“二位殿下，可以开始了。”
　　李倓和李系不约而同偏头对视一眼，从长凳上站起来，走到训练室正中。隔壁指导室的教官按下一个按钮，训练室内的周围场景极速变化起来，从地面到天空都模拟出野外战场的模样，荒无人烟的星球上空气稀薄，周遭星球的轮廓分外清晰，全然不似帝都星的天空。
　　李倓转过身面向李系，白虎站起身，已经切换至战斗状态，竖起耳朵，警惕地踮起脚，悄无声息地从李倓身后绕到侧边。
　　另一边，李系同样面对着李倓，金狮从容地用爪子摩擦地面，留下一条清晰的抓痕。
　　战斗一触即发，训练室内的两位皇子剑拔弩张，训练室外更加热闹，指导室里面的教官们开始低声交谈起来，分析两边的战斗风格及优劣势，而墙的另一头，那些偷偷观看转播的士兵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打起赌来。
　　“你们说今天谁能赢？”
　　“三殿下吧，你看今天那模拟记录，就没见过那么快通关的。”
　　“对啊对啊，三殿下真是天赋异禀。”
　　“我看未必，三殿下才分化多久，能完全掌握精神力么，还是二殿下更胜一筹。”
　　“同意！我跟二殿下交过手，他的精神等级根本和普通人不是一个层次，精神力运用起来相当精巧。”
　　“快看快看，开始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屏幕，屏幕里两只尚未成长到成年形态的精神体厮打在一块，精神体的主人们也同样赤手空拳地对打起来，看得屏幕外面的人也忍不住屏息静气，原本喧嚣的房间就这样沉寂下来。李倓和李系打得电光火石，周围的岩石和地面都遭了殃，碎石七零八落，到处乱飞，幸亏不是真实场景。
　　李系一脚踢过去，李倓闪身一躲，举起胳膊正要给李系一拳，天空忽然变成了红色，中止战斗的警报响彻整个战场。
　　白虎正抱着金狮的脖子啃它的耳朵，两人两兽硬生生停下来，警报声过后，扩音器里传来的却不是教官的声音。
　　“三殿下，我是皇太子殿下的侍卫长叶未晓，请您立即从训练室出来，皇太子殿下在基地外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