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深海泡沫

21、21 伤痕累累

　　轩辕烈接受了来自青鸢国的荣亲王府的和亲使者的面见，竟一口便答应了这门巴结的亲事。躲在上朝大殿宝座后墙壁前屏风后的阮柔听到了和亲使者与轩辕烈所有的对话，已得知轩辕烈同意娶月银郡主做他的后宫皇妃。魔性驱使的轩辕烈感官直觉变得百倍敏锐，他早知道阮柔偷偷躲在后面偷听，但是他想让她听见，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与处境。越是这样想，内心深处小小角落里的轩辕烈意识就会偶尔出来撞击他的心，在他大脑里来回重复着那句“不准伤害阮柔”的话语，就像紧箍咒一样头痛又烦透了他。

　　阮柔悄悄的离开了上朝大殿，回想着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一幕，心儿揪得紧塞难喘，透不过气来。眼前这个轩辕烈真的是真正的轩辕烈吗？可是之前那个轩辕烈的真情流露又岂能有假，她痛苦纠结难以释怀的走在后花园的流水小桥上。心中的烦忧又有谁可以帮她分担，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冷魂！

　　“冷殿主，为何轩辕烈现在会变成一副魔性攻心、妖魔附体的样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原来的轩辕烈变回来。”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吗？也对，被传入了冰魄灵魂于他体内，冰冷无心的灵魂再加上魔龙附体，魔性很快便能攻入他心智。”冷魂说的云淡风清。

　　“你说什么？冰冷无情的灵魂是什么意思，魔龙附体又是怎么回事？轩辕烈他到底怎么了？”阮柔惊恐的无以复加。

　　“其实这也算是因缘际会，要不是当日陛下中了鹰魔爪之毒也不会需要我那冰魄掌的内力来解救并驱除那毒性，但冰魄掌不外传是有原因的，所以当初本尊也极力反对不可传于陛下，只因那冰魄掌内力会冻结人的灵魂，让三魂六魄变得冰冻寒冷，可说是不再有人类的灵性。正因为陛下拥有了这幽寒冰魄方才能受得起那魔龙附体后的后果而没有肺腑剧裂，若是正常人召唤出那四神兽，要得神魔军令也受不起身体被附体的魔性肝肠寸断。只有付出代价才有资格得到神魔军令的统御权，可是凡人又有几人可得呢？唯有我们幽寒殿的冰心冷魄者方能承受的起此神力的冲击力与人体的抗衡。陛下能成为得到神魔军令的凡人，这一切简直就是天意！”

　　“怎么会这样？那以前的轩辕烈会消失掉吗？现在的轩辕烈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陛下现在的意识与记忆都是来自以前的自己，可是却是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良心的魔鬼，陛下现在的意识与执念也都是来自于他得到神魔军令前那一刻的野心，并因为四神兽的神力而将它扩大，现在也许还并没有完全扩散至他整个意识和灵魂，毕竟这魔性是要依附于他的灵魂之上，并同化之，也就是说，神兽是利用它自己的心智去强化隐藏在陛下身体内那邪恶一面的能量，最终达到毁灭他原本真实意识的灵体，他们是同一个人与灵魂，却又有着不同的一颗心。时间越久，原本那颗心便会彻底消失，也就是无心有魂的灵魔体！”

　　见阮柔听到要崩溃的样子，冷魂又道：“其实在下早已知道阮姑娘迟早还会来找本尊的。”

　　“阮姑娘就算不来找本尊相求，本尊也会去找阮姑娘的，这千寒玉是本尊答应放出被冰封在千年灵冰里的冰魂圣女的关键原因，既然本尊要誓死守住千寒玉自然也不希望悲剧真的发生。”冷魂说道。

　　“千寒玉？悲剧？”

　　冷魂向阮柔解释了一番千寒玉的传说以及它能制衡神魔军令，却也拥有能令魔君苏醒的可怕力量。

　　“只要你们两人不能情比金坚、长相厮守，千寒玉便会发挥出那分心离的痛楚感从而引出魔君。当然陛下只有半块千寒玉，而只有与另一半相遇结合后，方会触动到此能量。”冷魂看了一眼阮柔，然后走到冰心堂的玉椅冰座前，又继续说道：“阮姑娘想要救回陛下原本的心，必要将两块千寒玉合并在一起，付出的代价却是引出魔君苏醒，这是在下万万不想看到的，可是如若变成无心之魔的陛下辜负了阮姑娘，必也能引发千寒玉的悲凉离心之痛，从而也能唤醒沉睡的魔君，正所谓是无论怎么做都是一个死字，无法挽回。”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冷魂说的一切听起来怎么都这么纠结郁闷，阮柔越听越头痛。

　　“可是相比看到辜负了感情的陛下而引发的魔君苏醒，换回陛下原本的真心后千寒玉合并引发魔君的苏醒，至少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虽然冷魂是无心冷魄之人，但是阮柔对轩辕烈的那份执着不悔的坚贞竟也触动了他那颗冷颤的心。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长相厮守千寒玉便不会发作吗？为何合并到一起后又会引发魔君苏醒？”

　　“这两者本身就存在着一个矛盾与漏洞，千寒玉合并到一起本身就能触发魔君复苏，而拥有半块千寒玉者，是最能被选中成为永世悲侣的人选，只有拥有那半块玉的人遇到了灵魂伴侣，两人是相爱的，便能触发千寒玉的能量，而另一块即使远在天边也能感应到，而这时，只要避免两块玉合到一起，而两人不要背弃他们那至死不渝，此生不二的决心与真心，安心的相守到老，千寒玉这一世便不会发作，陛下也能在此生了结前将它归还于我教也就能相安无事了。这原本也是我和陛下做的约定，他也曾坚决不悔的下了重誓。”

　　“可是现在，却是进退两难！”阮柔听明白了这来龙去脉，纠结的肠子都打了好几个结。

　　“没错。所以，无论如何都将避免不了一场魔界浩劫。除非......”冷魂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除非阮姑娘可以忍受陛下后宫成群，从此待你无心，还能坚贞不悔，觉得幸福，也许还能混过千寒玉的感应，不会有离心痛发生。但是本尊想这也是不太可能的吧？”毕竟冷魂也见识过二人互救时那份忠情与肝胆，怕是二人心中都不会容忍第三人的存在。

　　“的确，要我容忍自己心爱的人不爱我，还甘心跟着他，同时和几个女人分享他，我阮柔绝对办不到，但我也会以同样的绝对专一的真心对待我心爱的人。”

　　“你真该是我灵冰里的圣女，只可惜却被千寒玉选中了。”冷魂被阮柔那忠贞不渝的爱与纯洁之心所震撼，这样的贞女灵魂就是镇封千年灵冰的最好灵体！他竟不禁想到能被这样的女子所爱着并守护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有些人认为委屈求全的忍让也是一种爱的最高境界，是包容，可是我却觉得那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而美化自己的借口，认为不能放弃尊严的爱不算真正的爱，然而为了爱而放下尊严又何尝不是想要得到而选择的忍耐与付出呢？想要得到才忍辱负重，最爱的恐怕还是自己吧！我觉得能在错误的选择面前放下自己的执念，也是对爱情本质的一种尊重与还原，不仅保留了自己仅存一丝的尊严，更是对真正爱情的一种尊重，不配之人又岂能得到相等相衬之爱呢？反之，那些值得的人便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心不悔。而以前的轩辕烈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值得的人。”阮柔喃喃道出她心中的爱恨价值观。

　　“在下明白阮姑娘的意思，既然姑娘无法接受变质的感情，那选择已了然。”

　　“如果我真是看错了轩辕烈，那我离开便是，我不会甘愿屈服，但我知道那并不是轩辕烈真正的心意，所以我一定要将真正的那个轩辕烈找回来！”

　　“阮姑娘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了吧？”

　　“你不是说即使我不去想办法做任何改变，我俩的命运也早已被千寒玉联系到了一起吗？不论我俩之中谁负了谁，谁了叛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不是吗？”

　　“姑娘的心意，本尊明白了。其实我曾听闻过一件秘事，那鬼武门前任门主萧天迪曾自创了一套男女合击剑法通心剑法，如若一对痴心男女能将此剑法融会贯通便是唯一能将苏醒魔君击溃的人世真爱剑法，魔君那支离破碎的心是经不起天地真爱的力量而最终会不攻自破自取灭亡的，当然这件事也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曾听老一辈的冰姑们口口相传的传言，这故事早就在我脑海中变得逐渐模糊。”

　　“我想这件事也许是真的！”阮柔想起了他和轩辕烈曾在那个密室里见过并习过一招两式的通心剑法。

　　听完阮柔的故事，最终两人决定先让阮柔带着轩辕烈找到千寒玉，然后再将其合并换回轩辕烈的真心，在引出魔君之后两人再合力用通心剑法将其攻破，只是此法却是相当铤而走险的一招，却也没有其它办法可取。冷魂赠与阮柔冰心骨锥，此骨锥可在浅刺于轩辕烈身体时能短暂的驱散体内魔性并唤回原本的轩辕烈，以便帮助他用自己原本的意识抗衡那丧失良心的魔性，但此法只能暂缓一时，并且会让轩辕烈犹如精神分裂般头痛欲裂，而哪方得胜却是未知。

　　阮柔将冰心骨锥藏于枕头下，正思量着何时下手，便听到门外公公大声叫唤道：“皇上驾到。”

　　轩辕烈夺门而入，用力的甩上门。

　　“不知陛下突然前来所为何事？”阮柔没想到轩辕烈竟然主动来找她。

　　“没事朕就不能来吗？”轩辕烈一脸邪魅，阮柔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危险的气场，不容侵犯。他步步威逼的靠近阮柔，阮柔也像身体僵硬了一样小步的后退着。

　　“听闻陛下要与青鸢国荣亲王的女儿月银郡主和亲，将会封她为皇妃，可有此事？”阮柔故意转开话题，她被一步一步的逼退到身后的大床角。

　　“没错，确有此事！怎么？你该不会想要阻止朕这么做吧？如果你还想待在朕身边做皇后，最好乖乖的听话，说不定朕还会好好疼爱怜惜你，不然皇后这个位置可是有好多名门闺秀抢着想当的。当然想要朕后宫专宠你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朕能够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做到心中只有你。如何？我的小野猫！”说着轩辕烈竟就这么的扑向阮柔，幸好阮柔个子小，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来，才没有被他扑倒在床榻上。

　　“皇上何必这么心急？臣妾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这洞房之事不应该是在臣妾皇后册封大典之后再完成的吗？”

　　轩辕烈轻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的礼仪教规学的还挺快，这么快就知道尊卑之分，学会宫廷用语了，孺子可教也！”

　　“陛下过奖了，如若不能识大体，解皇意，又何以能留在宫中执掌后宫，匹配殿下呢？”阮柔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说这么古怪绕人宫斗台词的一天，但是如今想要不引起这个魔性轩辕烈的怀疑她不能再逆着他的意思来。

　　“不过规矩都是人定的，朕是皇帝，想要自己的皇后总不需要天下人的同意吧，咱们就不用拘泥于形式，快过来！”

　　“陛下还是等到册封大典之日再行周公之礼。”阮柔退后半步，并恭敬的给他鞠了个躬。

　　“朕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不过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因为无论你怎么也斗不过朕的！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小东西！” 轩辕烈低下头靠近阮柔的脸，魔魅的血红瞳孔像是要一口吃掉她的凶猛野兽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阮柔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这个走火入魔的另一个轩辕烈，要不是为了以前的轩辕烈，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男人是动容不了她分毫的，哪还会有闲工夫站在这里听他讲这些屁话，当她是吓大的啊？耍人整人一流的阮柔从来就不怕自认天下无敌的魔王色胚，想要靠近她一尺都会被她踢飞十公尺！而她此生唯一有过的克星只有那个和她一样臭屁却心存善念的轩辕烈。

　　“朕发现越来越喜欢你这个自信、自负又自傲的小妖精了！”

　　“陛下当真喜欢？那臣妾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阮柔故作娇媚，风姿绰约的扭着身驱并把玩着一缕脖间的头发，扭着臀部的走到床边坐下，她高抬一条玉腿，并翘起另一条腿在上面，双手撑在身后，一只手伸入枕头低下，摸到了那只冰心骨锥。

　　“陛下，莫让臣妾金樽空对月！”阮柔发出的嗲音自己听了都想吐。

　　“原来我的皇后还是一个会勾人魂魄的小坏蛋！”轩辕烈欺身阮柔并将她压制在身下。

　　轩辕烈正要吻上阮柔的唇之际，阮柔却用一根手指抵挡在了两人的唇间。

　　“陛下先闭上眼睛，臣妾会害羞。”阮柔故弄玄虚的说道。

　　轩辕烈知道她又想耍花招，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还能耍出什么花招，他闭上了双眼。

　　阮柔趁机把紧握冰心骨锥的手从枕头中抽出，正要刺向轩辕烈却被突争睁开双眼的轩辕烈用力的攫住她的手腕，无论阮柔怎么使力也动弹不得。

　　“你真的太小看朕了！就凭你这点雕虫小技是斗不过朕的！”

　　“你敢碰我，就死定了！”

　　“你看我敢不敢！”

　　此话一出，阮柔总觉此情此景此话非常似曾相识。

　　阮柔见使不出任何力量挥动手中的冰心骨锥，便用膝盖用力的顶轩辕烈的腹部，对方一阵剧痛抽回握住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阮柔趁机将冰心骨锥刺向轩辕烈眉间的血红魔印。

　　“啊啊啊啊！！！！！”轩辕烈疼得血红魔眼番起了一阵白眼，痛苦的惨叫，阮柔见势双手更加用力的握住刺进他额头眉间的血红魔印的冰心骨锥，直到他额间的魔印完全消退，轩辕烈才使出力猛得推开阮柔，自己退到床角低头急促的喘息着。

　　“阿烈？”阮柔手中仍紧握着冰心骨锥，她试探的靠近轩辕烈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轩辕烈抬起头，他的眼眶中竟流出血红色的眼泪，但他瞳孔中的颜色分明变回了正常棕色。

　　“柔柔？”

　　见轩辕烈的眼神变得如同以前一样，阮柔激动的上前抱住轩辕烈，轩辕烈也反手紧紧的抱住她。

　　“阿烈，你总算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一直被赤红火龙驱散到身体一个小小角落的轩辕烈也一直都看着那个邪恶的轩辕烈伤害着他心爱的女人，他心如绞痛，此生最恨的便是不能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可是偏偏就是那个坏心面的他伤害了她，他怎么可能原谅另一个自己。

　　“我们要抓紧时间，冰心骨锥的使用次数有限，趁你现在还有自己意识，我们赶快去寻找千寒玉的另一半，还有必须回望秋涯习会通心剑法......”.

　　如此这般，轩辕烈趁着自己还有本质意识，决心和阮柔两人一同去寻找千寒玉，而将朝中大事交给了朝中忠臣李廷大人以及大将军展天治理。

　　轩辕烈与阮柔决定先起启程青鸢国求助天罗宫主百里锐得千寒玉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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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鸢国
　　青渺派总部
　　聂红绡抱着师父罗素红的骨灰回到了师父的老家青鸢国，也是她们青渺派的总部，她为师父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孝，如今也是她登位掌门之日了。在众师姐妹们的不服眼光中，她手执掌门人继位令牌，登上了掌门人之位。

　　轩辕烈与阮柔在前往天罗宫的路上，两人小打小闹，感情颇好，此时刚登位新掌门人的聂红绡带领着从师姐妹在街道上进行门派环行，走在最前头领队的聂红绡正好与在街道中心打闹嬉戏的轩辕烈和阮柔正面相遇。

　　三人瞬间都秒成化石般，而环行的青渺派女弟子们也都停在了她身后。

　　“掌门，是轩辕烈和百香谷那个小妖女！”三师姐绿绮大声叫道。

　　“阿烈！”阮柔抓紧轩辕烈的衣角。

　　阿烈！听到此称谓，聂红绡只觉刺耳锥心。

　　“轩辕烈，今日遇到我们便是你的死忌！”聂红绡冷冷的说道，她的眼神却挑衅的看向阮柔。

　　轩辕烈却没有作任何回应，只是本能的挡在阮柔面前，敏感的聂红绡目露凶光，她执起长剑，一飞冲天，直捣阮柔，她一掌击中阮柔右肩，令她连退七八步，聂红绡还要再用长剑刺向阮柔之际，却被轩辕烈挡在了前面，这凶猛致命一剑却重重伤在了轩辕烈的左胸口。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刺中他的胸口，只不过这一次剑口颇深，深深刺进他的胸口。

　　聂红绡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轩辕烈，在她眼中燃烧着的不仅是怒火更有妒火。她的心如撕心绞肺般，无法控制自己此刻失控的情绪，见轩辕烈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向她，一种誓死保护阮柔的决心浮出他脸上再明显不过，让她之前对他残存的一点念挂不舍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她猛然抽回长剑，仰天冷笑。

　　“轩辕烈，你可知这个小妖女已深中我青渺派的轻纱剧毒，方才那一掌借着我洒出的轻纱剧毒攻入她心，不久便能会深入她的筋骨与骨髓甚至五脏六腑。没有我青渺派的独门解药她活不过七日！”

　　“为何你会变得如此狠毒？”轩辕烈从未想过聂红绡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即使他从不曾真正爱过这个女人，但也是真心喜欢过她，曾经娇羞可怜的她何以会变得如此邪恶狠毒！

　　受了剑伤的轩辕烈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幸得身后的阮柔扶住她，但同样身受轻纱剧毒的她，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惨淡。

　　“你要怎么样才肯拿出解药？”轩辕烈问道。

　　“你很爱这个丫头吗？”聂红绡漫不经心的将剑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你到底拿不拿出解药？”轩辕烈完全没有注意聂红绡的话。

　　“我问你到底有多爱这个丫头，你肯不肯为她而死呢？”聂红绡虽然压低声音，可是却透着一股异常变态的诡异感。

　　“掌门人，少根他废话，快点杀了这两个魔头！”身后蓝薇大声唤道，她可没心情再看一遍爱恨纠结的戏码，而且这次还是三角恋纠结升级版！

　　“你们都给我闭嘴！”说着她三招两下便把剑尖抵向蓝薇的喉头，蓝薇吓得不敢再出声。

　　“轩辕烈，快回答我！”

　　“只要你肯拿出解药救她，我愿意奉上我的项上人头！”

　　“好！我答应你，给你解药，不过我不要你的人头也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便给你解药救她。”聂红绡神情变得极为古怪难懂，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我要你与我成亲！”此话一出，不仅令轩辕烈、阮柔惊讶不已，更令所有场的青渺派的弟子诧异万分。

　　“阿烈，不要啊，我宁愿死，也不要你牺牲自己娶这个恶婆娘！”阮柔虚弱的抗议道，她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轩辕烈俯身将差点倒地的她揽入怀中。

　　“怎么样？她的生与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否现在就拿出解药救治她？”

　　“如果我现在便给你解药，救活了她，你却不遵守誓言，那我岂不得不偿失！”

　　“你放心，等你我成亲之日，我便会派人亲自给她送去解药，你若毁婚，我必将她千刀万剐、割虐凌尸！”

　　怀中的阮柔奄奄一息、生命垂危，轩辕烈也实在无计可施，心焚如急的他只好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你最好兑现你的诺言，否则我绝不饶你!”

　　婚礼当天请来了许多名门正派人士，也包括武当弟子荆茗等人，许多名门正派都义论纷纷这青渺派为圣女门派，教规是从来不允许女弟子嫁于男子，但这新任掌门聂红绡竟打破此传统，并且这成亲对像还是轩辕烈这个孤世魔星。

　　轩辕烈与聂红绡身着新人红衣，两人走进高堂正准备拜堂之际，一声高呼：“陛下，属下来迟一步您的大昏，还望见谅！”百里湘突然出现大会，令轩辕烈震惊不已。

　　“百里湘，你来的正好，你可见到阮柔了？”轩辕烈像是见到救星般。

　　“属下已经将阮姑娘接送到天罗宫安置，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请陛下放心！”

　　聂红绡见两人似说暗语，大为不悦，但头顶盖头的她不方便掀盖头，便大声说道：“相公，我们快来拜堂吧，不然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轩辕烈无奈的低头正准备与聂红绡夫妻对拜，谁知，蓝薇突然跑进大堂一声大叫：“轩辕烈，这个女人是骗你的，她没有解药，你就是与她成亲了，她也不会救阮柔的！”

　　闻言轩辕烈与头顶红盖头的聂红绡同时抬起头，聂红绡掀开她的盖头，一脸愤怒的看向蓝薇。

　　“你别听她的，我有解药，只要我们拜堂成亲入洞房成了真正的夫妻，我便会交于你解药！”

　　“她撒谎，我刚刚去了师父的石室，这最后的几瓶解药早都瓶罐空空了。”

　　见轩辕烈有些迟疑，他的眼神与脚步都向着大门离开的方向，聂红绡脸部的表情都变得狰狞扭曲。

　　“你不相信我？”

　　轩辕烈默不作声，一脸阴沉，聂红绡突然哈哈大笑，她从腰间拿出一瓶红色的药瓶，打开瓶盖洒在地上：“真可惜，这最后的解药也都没有了！”轩辕烈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地上仍冒泡的解药。

　　“我本来想说，等你乖乖与我成亲之后便马上给你解药，只可惜你太心急了，还没等到拜堂成亲结束后，一听说我没有解药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你真是太伤我心了，轩辕烈！”聂红绡失望的看向轩辕烈。

　　“如果柔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轩辕烈如此说道。

　　聂红绡闻言竟从袖中掏出匕首第三次的刺向轩辕烈的左胸口，轩辕烈却没有任何表情，薄唇冷言道：“你我从此恩断义绝，互不相欠，下次你再伤害柔柔，我必不饶你！”轩辕烈拔出短匕首，重重的扔在地上。

　　“就算你再怎么恨我，阮柔也活不过来了！她死定了！”

　　“此话非也！这天下间能炼制出此等解药之人便是月银郡主的师父丹炼老人！只要陛下前去寻得丹炼老人的帮助，阮姑娘还有得救！”百里湘突然站起身，手中依然紧握他的长扇。

　　“百里湘快带我去找丹练老人！”语毕百里湘领着新郎官轩辕烈离开了青渺派的婚堂，留下各大门派与神情错愕崩溃的聂红绡。周围的人都对聂红绡指指点点，暗中嘲笑辱骂，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武当小师叔荆茗却沉默不语。聂红绡仰天狂笑了三声，当所有人都纷纷离去后，只剩下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聂红绡和荆茗。良久，一脸苦笑的聂红绡终于到了临界点，那苦不堪言的泪水倾盆狂泻，夺眶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再也无法假装坚强！荆茗深知她的苦楚，走上前默默的将抱头痛哭的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尽情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