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没出场的小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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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高三学生，靠卖些小玩意就赚得盆满钵满的小林常常觉得，自己还是挺有营销策略的嘛，虽然一开始送给大家的东西被接受的时候都是将信将疑，但很多人都是好奇又贪小便宜的，而且啊，学生的压力这么大，迷惘又那么多，随便一点点刺激的东西就能够让人High上天去，只要有了能够转移压力的方法，马上就会上瘾，钱财也就滚滚而来，真的很好赚而且很容易。因为谁都会忐忑不安却又忍不住来向他打听。
“还有吗？还有吗？”
他常常故作不知地反问，“什么啊？”
“就是，就是上次那个——”说到最后，对方就会有些焦躁，当然有些人也会很不好意思。
“哦——”这时候，就可以高傲的偏着头，谈价钱了。
这可是屡试不爽的，你看，这不又是有回头客了吗？
“喂，我说，”那个五官端正美好的少年皱着眉头，别扭而生硬，双手插兜态度傲慢。
“那个药还有吗？”
“什么——”
惯用的钓鱼伎俩还没有使完，两张钞票就被塞在嘴巴里。
钱的味道又苦又涩。
小林却笑没了眼睛，扫视一下四周的环境，从兜里拿出小包装的胶囊。
“赵帅，你可真是没有耐心啊”
连一个冷哼都没有得到，胶囊就被那个骄傲的男孩子拿走了。
小林在他背后默默地呸了一下，把钞票塞进口袋里，继续在校园里寻找下一个猎物。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寻常的交易会给彼此带来怎样的影响。
“长得还真跟感冒药一样。”杨晓春瓮声瓮气，顺便扯张餐巾纸摁在发红的鼻头。
“是呀，看出老子对你的友谊了吧。”另外一个抱臂胸前，正是傲慢的赵梁宇。
生气的某名奇妙，好得也莫名奇妙。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重归于好一团和气的好朋友们一起盯着貌似胶囊的感冒药，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啊。
安非他命？！
有人一脸凝重。
不会那么严重吧。
有人不以为然。
一般的兴奋剂而已。
哇哈哈，谁在敷衍了事。
会上瘾吗？
你试试？
去死去死！
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气氛已经到了可以开茶话会的状态。
“我拿去丢掉。”
“我拿去化验。”
两个人各持己见，两只手叠在桌上，杨晓春摁着胶囊，赵梁宇的手摁在杨晓春手背上。
对视一眼，空间中电光火石。
柳和奋力挤上前去，犹如夹在两扇门板中的猪八戒，牺牲小我得哭喊：
“不要吵架了，好不容易和好就不要再分开了！”
两扇门板俱是一抖，急速分开。
“拿来，这是老子花钱买的。”
赵梁宇平摊手，讨要。妈的，早知道不要把那个赠品拿去冲厕所。
晓春倚着桌角，抛一下轻飘飘的小胶囊，牢牢攥住。
“所以，”冷峻少年难得邪魅一笑，“不要浪费金钱比较好。”
天才猜题机的能力远不止是奥数的第二名，参加化学奥赛他也常常是有份的。
拿奖也是有份的。
说是这么说，化验这种东西却不是高中的化学实验室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们努力溜进当地最好大学的最先进化学试验室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科大实验室的大门还就真得向他们敞开了。
“没事没事。我爸他们公司跟实验室有合作项目，这点面子还是能给的。”胖胖的马武摇头晃脑，胸前T恤的logo因为壮硕显得暧昧扭曲。
“我以为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比较好。”
赵梁宇一直皱着眉头。
“夏目远应该不知道。”
杨晓春检查着自己的实验设计，简简单单戳破妖孽赵的气球皮，让他顿时轻飘飘飞出去。
“晓春你别客气，你参加化学竞赛这种事哥们一定挺你到底。”
被蒙在鼓里的马武脸红通通，一派天真无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架势。
许是存心卖弄，他回身又对领他们进来的门神姐姐大加赞赏，口蜜腹剑。
“这次真是多谢妙师姐，师姐你又漂亮又聪明，劳教授经常在我爸爸跟前夸你，说你实验做得好，论文写得好，让我要向你好好学习。”
他的漂亮话一串一串，说得化学小美女脸上春色融融。
眉目清秀的妙师姐果然是一个妙人，惯拿烧瓶试管的纤纤玉指点点马武的胖脑门，状似微恼地笑骂：“小马，你就这张嘴能，多跟你们同学学学吧，人家都能独立设计实验，去争青少年化学发明奖了。”
“师姐夸奖了，这是我的实验设计，师姐你帮着再看看？”杨晓春一脸正色，冰雪聪明却是谦恭有礼地递出自己的试验方案。
“不用看，你要的药剂和器皿我已经安置在这张实验台上了，你们小心操作吧。”
杨晓春明面上拿出来的设计图并不算得上出类拔萃，师姐顺理成章地掉以轻心，权当卖老板一个面子，给几个小孩子玩玩科普游戏罢了。
“马武，小心你的毛手毛脚，摔坏了东西，我可不饶你。”
化学系没有闲人，丢下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妙师姐飘飘然离开，留下神态各异的少年郎。
杨晓春二话不说，直奔主题，赵梁宇冷眼袖手旁观。
马武先是陶醉在妙师姐的嬉笑怒骂中，而后又对杨晓春的利落动作着迷片刻，继而盯上赵梁宇这个无所事事的聊天伙伴，开始了漫长而无边的侃大山。
侃什么？
他们共同的朋友。
赵梁宇心头那一点面疙瘩。
俊朗小书生一枚，九中秀才夏目远。
于是这一个无聊乏味看着杨晓春做实验的下午，赵梁宇知道了夏目远从小就君子端方品质优良尊老爱幼热爱祖国，学习习惯严谨规律坚持锻炼晨跑，从不吃垃圾食品，每天温习功课十二点就关灯睡觉，喜欢制作模型却从不玩物丧志，生活规律无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身上唯一的伤口还是小时候为了救被野狗追逐的胖马武不幸划伤，两个孩子一起去打狂犬疫苗，也是夏目远一本正经地安慰哭的淅沥哗啦的胖马武。
“你是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啊。老子都吓得快死了，他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想想雷锋董存瑞勇敢点坚强点。”马武苦着脸巴拉巴拉。
赵梁宇就在脑海里想缩小版的夏目远是如何一脸正气的挡在马武和野狗之间，又是怎样勇敢地对着护士姐姐伸出小胳膊，正太啊正太，正太多可爱。
“他那时候还带着个矫正视力的眼镜，真是白搭，现在还不是近视眼。”
“他近视几度？”
“三四百吧，所以也不经常戴眼镜。”马武想了一下，继续巴拉巴拉。
是吗？难怪他有时候会眯眯眼睛，像只猫咪。
想起那次在游乐场他泼了他满脸水，夏目远就是那么习惯性地眯眼睛，睫毛闪动，目光湿漉漉的，让人瞬间忘记夏天的灼热。
“小远这个人吧，就是太正经，就跟会走路的教科书一样。现在哪有人跟他一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好学生好孩子的面孔，这要真到了社会上，该多吃亏。”
马武实在是为夏目远杞人忧天。
会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夏目远的纯良与正值仿佛不受邪恶的侵蚀，毕竟在两个人被赵老爹误会的时候，他还能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地解释清楚，是非黑白在他那里一目了然。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仿佛简单地只剩下直线，任何曲折复杂的情况，他只需要做一条辅助线，就可以戳破人们歪曲了的真相。
真该给这种化繁为简的能力命名一下，可以就叫做——夏目远直线。
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非常适合夏目远。
“听得过瘾吗？”
杨晓春淡漠的声线终于打破赵梁宇的沉醉，他带着来不及收回的笑意看看实验台前的少年。
“完了。”
“嗯。”擦拭干净最后一根试管，把实验台还原到干净整洁的模样，杨晓春转过头来，敷衍着马武新一波的咋咋呼呼，请他去给那位妙师姐打个招呼，这边皱皱眉头，向赵同学通报了实验的结果。
“混合□□盐，我也只知道大概这样。”
“不懂！”
“夏目远来说，你就会懂。”杨晓春叹气，仿佛受不了他。
“说重点！”赵梁宇额上青筋直冒。
“其实我吃过，会让人做题目的速度变得更快，一片药就可以通宵达旦不睡觉，什么东西都会变得简单易懂，就好像给大脑加了一个CPU。”
“看来之前没揍你还真是冤枉！”赵梁宇咬牙切齿，握拳上前。
吃过坏东西的好孩子闪身躲开。
“喂喂，这是人家的高级实验室，弄坏东西要赔的。”
“马武赔！”
“哇，弄坏了什么要我赔！”搅局的人回来了，赵梁宇只能作罢，给杨晓春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也被理所当然地漠视了。
“是呀，仪器全砸了，趁人家还没来讨账，快逃走吧。”杨晓春勾起马武的脖子，那家伙顿时受宠若惊，乖顺地被拖走。
赵梁宇心烦意乱，只能举步跟上。
三人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仍然不屈不挠地和夜晚争夺着领地，空气还是很灼热，离开空调房间，赵梁宇就开始胸闷气短。
“很难受？要不要试一粒？”杨晓春在一旁冷漠恶意地打趣，赵梁宇终于火大难耐，挥拳相向。
少年心事，细密如丝，就那么经不起挑拨，受不了离间。
杨晓春终是求仁得仁，在赵梁宇的老拳下侧脸以优美的弧线滑出，带着硕大的熊猫眼。
而赵梁宇也并未从这简单粗暴的行为中获得报复的快感，因为他显然听到那原本是天籁之音而今是丧命钟声的呼唤。
“赵梁宇！”
他错楞地偏头去看那同样是一脸惊愕表情的少年，面容扭曲地还保持着拳击手的架势。
小远为什么会在这里！
站在落日的余晖中，一本正经，背后是科大教学楼上龙飞凤舞的金字，相映成趣。
是了，这里是他家，是真正夏目远的地盘。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 没出场的小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