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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将小皇子带回自己住处……”
伍不凡怒不可遏,右手提剑,左手拉马,一旁的亲兵赶上来围住:“将军,你伤……伤还没好……”
伍不凡手中铁剑出鞘,喝道:“谁敢拦!”
众人马上让出道路,伍不凡翻身上马,双腿一夹,朝着顾长辰所在的小院奔去。
半路遇上尹青,尹青十分惊讶:“伍将军,这么快就好了?”
伍不凡脸色青黑,答也未答,飞驰而过,尹青看着伍不凡似乎去的方向是顾长辰所在之所,连忙招呼路过的棒子:“棒子,过来!”
棒子嘴巴里叼了根草,将剑扛在肩上:“尹都虞,什么事?”
尹青道:“伍将军好像是去找顾长辰麻烦,你赶快去知会他一声,免得他吃亏!”
棒子哦了一声,将嘴巴里的草吐掉,道:“不去触那霉头!”
尹青道:“昨天你哭着喊着要和那些人一起调入顾长辰手下,还以为你多忠心呢!”
棒子嘻嘻一笑,攀着尹青的肩膀:“那就更不应该看见自己上司吃瘪,免得被穿小鞋~!”说着,又凑近尹青的耳朵,小声道:“尹都虞,前天咱们看好的那姑娘,今天挂牌子,一起去看看?”
尹青将棒子的手扯开,一脸正色:“正经点,我不是那种人!”
棒子毫不介意,径自走自己的:“不去算了,我反正是去的,尹都虞放我一晚上假!”
尹青忙赶上两步:“上头问起来,就说你私自跑了,我去捉你的!”
棒子哈哈一笑:“尹都虞不去管顾长辰的闲事了?”
尹青亦笑道:“管他做什么,我们去乐我们的!哎,对了,你说红姑娘会喜欢些什么?我们是不是要给她送点见面礼什么的……”
顾长辰小院院门虚掩,伍不凡跳下马来,想要一脚踢开,想了想,却又轻手轻脚的推开院门。
只见院中尚有残雪,腊梅幽香,院中也无它人。
凝神一听,却有低低的哭声从东厢房中传来。
伍不凡朝东厢房走过去,脚下没留神,踩断了掉在地上的枯枝一根,发出咔嚓的轻响。
他猛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带着点无可奈何:“你别哭了,快点吃东西,吃完了早些睡!”
伍不凡心想,或许传言不实,莫要错怪好人。
房中却传来大声哭闹:“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欺负我!呜呜,你欺负我!”
顾长辰的声音中带着些疲惫:“别叫了,快些吃,吃完了早点睡,今晚上还有许多事要办,没力气不行……”
顾长辰一句话尚未说完,房门猛地被一脚踹开,一声怒喝也跟着寒风涌进来:“顾长辰!给本将滚出来!”
顾长辰回头,只看见伍不凡手持铁剑,脸色铁青,站在门口。
顾长辰笑道:“伍将军,你醒了?”
伍不凡转身走入堂屋,不再说二话。
顾长辰放下手中的碗,掩了东厢房的门,跟在伍不凡身后。
此刻天色渐黑,房中并无蜡烛,油灯也没点,伍不凡回身坐在正座,手中的铁剑哐当一声摔在一旁的桌子上。
顾长辰不知对方为何发怒,静静的等着对方责问。
伍不凡也在等着顾长辰反省,过了许久却什么也等不到,忍耐不住,怒道:“你干的好事!”
顾长辰不解:“怎么了?”
伍不凡道:“怎么了?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我的令牌呢?还回来!”
顾长辰从怀中摸出贴身放置的令牌,递到伍不凡面前,笑道:“你一直没醒,我所以先替你保管着……”
一句话尚未说完,令牌便被劈手夺走,伍不凡收回令牌,将顾长辰上下打量一眼,这个人隔两天没见,越发的俊美起来,一转眼便又想到刚刚看见的朱邪念的样子,手脚被铐,衣衫单薄,也不知在自己昏迷期间,冒死捉回来的人质被顾长辰怎样的猥亵玩弄,肚子中的火蹭蹭的往上冒,见顾长辰笑,怒意更甚,拍案而起:“顾长辰!本将信任你,将令牌给你,让你帮本将照看军中事务,你都干了些什么!”
顾长辰不知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让伍不凡如此大怒,茫然摇头:“我干了什么?”
伍不凡上前一步,揪住顾长辰的衣领,将其逼至墙角,抵在墙上,额头青筋直跳:“你就这么的色急!?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想要打炮找什么人不行?居然去操十二岁的沙陀皇子!?”
顾长辰叹了口气,道:“不凡,你先松开手,听我慢慢说……”
伍不凡反而手上用劲,喝道:“有什么好说!我给你令牌,是让你办正事,不是让你干这些的!”
顾长辰试图去掰伍不凡抓住自己领口的手,却瞧见伍不凡的眉毛在不停的抖动,又看见他额头上都有冷汗流下,知道是他重伤未愈,不敢和他扭打,只得放弃,叹道:“你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伍不凡反而更怒,提着顾长辰的领子,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传了出去谁还敢用你?沙陀国结成死仇,萧关永无宁日,你就这么的精虫上脑?”
伍不凡伤后拿捏不住轻重,情绪激动之下,刺啦一声,将顾长辰的领子扯破,伍不凡一愣,丢开手中的破布,又准备揪住顾长辰的领子,却被顾长辰伸手捏住手腕三寸,他伤后力气原本就不济,此刻被人拿住要害,只觉得一条手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软软的垂下,却更加恼怒。
顾长辰被伍不凡骂的心头火气,拿住了对方的手腕,当即就像乘势给对方一个耳光,却猛地看见伍不凡所穿的淡褐色外袍渗出点点的殷红来,不觉心中软了,只将使了个擒拿手,穿过伍不凡的手臂,他一条臂膀扭在身后,又用一条腿压在他背上,防止伍不凡挣扎。
伍不凡重伤且动怒,又策马疾奔,胸前的伤口裂开,早已觉得疼痛难忍,又被顾长辰制住,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心中黯然,只咬着牙,再也不说一句。
顾长辰见伍不凡终于安静,便松开手,看了伍不凡一眼,淡淡的道:“够了!我还不至于没品到去对小孩子做那种事情!”
伍不凡心中刚刚是愤怒和失望交加,此刻听见了顾长辰这句话,却又好像一股清风吹入心底,变成了欣喜和惊疑,紧接着便觉得手软脚软,浑身无力,好像就要跌倒一般。
他拿手撑着桌边,依旧是呵斥的语气,心中却不似最开始听到这种消息时那般愤怒:“为什么会有那种流言?”
顾长辰接着外面暗淡的光线,看得见伍不凡额头冷汗森然,又瞧见他淡褐色的袍子上浸出的血,知道伍不凡定然是伤口迸裂,而这伤口,正是为自己挡箭所致,不觉语气就变得温柔起来:“你先坐下,你不来问,我也要准备去跟你说的……”
伍不凡喘着粗气坐下,他刚刚全因着愤怒涌起的力气,此刻都已全部离开,而胸口的疼痛,更是加倍,伤口尚未愈合便再次裂开,比之伤口新创更加疼痛难好,顾长辰转身去点燃房中油灯,又取出伤药绷带,添了盆中的炭火,坐在伍不凡身旁,温言道:“我看起来很像是色中饿鬼吗?你怎么就认定我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伍不凡咬牙不说话,他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抵御伤口裂开的疼痛了,却听见顾长辰在一旁叹气道:“把衣服解开,我看看到底怎么了……”
房中宁谧,炉火温暖,青色的火苗跳动着,顾长辰将伍不凡的伤口重新包扎后,道:“就算流言是真的,你又何必这么动怒?还亲自跑来……”
伍不凡黑了脸,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当时如此愤怒,此刻见问,想了半天,才道:“本将不想自己军中发生这种丑事!”
顾长辰微微笑了笑,又伸手自然而然的去系伍不凡的衣带:“你这脾气,真是从来没变过。”
伍不凡却觉得十分不习惯,皱着眉头将衣带抢来自己系了,坐直正色道:“长辰,你真打算,去救白鸿飞?”
顾长辰起身,青灯将他的影子照在墙壁上,映入伍不凡的眼中。
伍不凡劝道:“白鸿飞在朱邪执的大帐中,周围好手如云,就算是个好好的人也难来去自如,更何况你还要带个人?”
顾长辰不语,伍不凡又道:“你上阵杀敌虽然得胜,可入百万军中去救人……萧关高手也有,你还偏偏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且不说救不救得出来,就算是救出来了,他可是叛国罪,你打算把他藏到什么地方?藏匿叛贼,可是死罪!你和他认识一个月都不到,连朋友也算不上……”
顾长辰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站在屋檐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悬着一轮明月,今夜正是十五月圆。
伍不凡亦起身,在顾长辰身后道:“萧关之事,我要去向皇上上折子,你此次立了大功,我当向皇上禀明,皇上定然会嘉奖与你,国家正和南越十六部交战,用人之际,你又有才能,定然能够得到重用。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你不要去管白鸿飞了!”
顾长辰抬头看天,月掩婵娟,雾隐层层,院中腊梅疏影横斜。
顾长辰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白鸿飞是冤枉的!我不能看着不管!”
伍不凡道:“义气么?”
顾长辰道:“或许是吧,我和白鸿飞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很了解他,他有才学,为官清廉,又有心报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当初他本可以先走,但最后他却选择留下守城,失手被擒,这都是因为他忠于职守,不肯抛弃百姓的缘故。若是这样的人,却要一辈子背着汉奸卖国贼的骂名,那还有哪个做官的在危难之际肯坚守岗位?又有谁还肯顾念百姓?前去救他,希望渺茫,为他平反,更是困难重重,但是我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得到他该有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敌人的男宠……”
伍不凡愣了片刻,道:“这样黑白颠倒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都要管,哪里管得过来?”
顾长辰不语,过了片刻道:“那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公理?大家做事情,又有什么标准来分辨对错?”
伍不凡道:“我说只要无愧于心就好!这些事情,是神仙皇帝管的,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顾长辰摇头道:“我说不是!可以改变的,可以维护的,便尽量去改变,尽量去维护,做一些事情,总比不做的好!”随即又猛然笑道:“皇帝我是不指望了,你就当我是神仙好了,你下令让我带上那三十个人出关,救出白鸿飞,也算是给圣上夺回一个人才,你当臣子的,难道不该为皇上分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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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不凡抱着胳膊,哼了一声,道:“我见都没见过皇上,为什么要给……”
说到一半,自知失言,忙打住改口道:“做臣子的,的确应该为皇上分忧,我只是担心,你冒然前去,若是万一不成功反而打草惊蛇,朱邪执有了防备倒不好下手了。”
顾长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一时半刻,却又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朱邪念现在在我们手上,就是个不小的砝码,鸿飞性命自然是无碍的,可我担心,他要吃不少苦头了!”
伍不凡点头道:“朱邪念不能在一个地方长呆,要经常转移!”
顾长辰笑道:“所以今天才把他关到这里来!”说道这里,他见伍不凡脸上有尴尬之色,想要揶揄伍不凡两句,最终忍住。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顾长辰道:“不早了,你也累了,回去早些歇息吧,既然你已经能够理事,我明日想出关潜入朱邪执的大营,仔细查看!”
伍不凡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顾长辰一眼,摇头道:“不成!你明天不能走!”
顾长辰不解,伍不凡沉默半晌,猛然道:“白鸿飞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新收的三十名手下,不要用来做这个,我也在朱邪执军中安插了奸细,查看地形布置这种事情,让他们做就好,你等我两个月!”
顾长辰吃了一惊,自从他得知白鸿飞在朱邪执手中的消息时,根本度日如年,先前因为伍不凡昏迷,走不得,此刻伍不凡已经好了,却还要他再等上两个月,他简直觉得快要抓狂。
却听伍不凡决然道:“两个月后,我身上的伤就基本上好了!救人和打仗不一样,打仗需要人多,听从号令,救人需要高手,整个萧关,我的武艺最高!”
顾长辰没想到伍不凡居然要帮自己去救白鸿飞,心中狂喜,狂喜之余,又十分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叫了一声:“不凡……”
伍不凡道:“这两个月你就住在我那里好了,朱邪念我来看着,你避些嫌!”说毕,又补充道:“我还有家传的一套内功可以教你,两个月也能略有小成”,过了一会又道:“朱邪念的事情,我会去勒令亲兵不得再议论,免得弄得我给皇上写折子的时候,也不知是写你忠勇可嘉还是写目无军纪!”
顾长辰以为伍不凡说完的时候,伍不凡竟又补充道:“和沙陀皇子关系暧昧,这种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中,你别想得到重用了!”
顾长辰莞尔,一一点头,待伍不凡说完,顾长辰正色道:“不凡,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