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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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道：“搞那么神秘干嘛，和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因果有关系吗？”
浅生嗯了声。
一晚上的时间转瞬即逝。
浅生叮嘱了陈日升几句，待他躲好就推开了门，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浅生也看清了陈府的全貌。
陈日升能摸到这里来，说明他们住的地方离关着他的地方不远，或许就在附近。
浅生走在小道上，陈家仅剩的那些家仆已经陆陆续续的起床干活，只有一人站在一个破败生锈的门院前来回晃，浅生一眼认出那是昨晚给他们安排房间的家仆。
那人也看见了浅生，急急忙忙道：“客人，晚上睡得可好？”
浅生回：“还不错。”
那人像是松了口气，又惆怅着碎碎念：“那能去哪呢......”
“只是托主人的福，一晚没能安眠罢了。”
那人：“......”
“哪个主人？”
“你们家大少爷。”
“呃，仪表堂堂的...少爷？”那人语气中带着期待，将仪表堂堂咬的极重。
浅生笑了声：“红血淌淌的那个少爷。”
那人：“......”
浅生正打算说什么，就见那人扑通下跪，又磕起了头：“客人赶紧走吧，不要待在这了。顺便把我带去少爷那。”
“你叫我走我就走，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人欲言又止，仍未起身。
“你们家主可是说我能待三日的。”
那人未动，只是低声道：“我，为了你们好罢，您带的那个孩子，让我回想到了少爷小时候的样子，活泼有活力的....想想必少爷长大后也该是这般模样。”
“我怕你们待在这会出事。”
“好吧，你告诉我三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就走，我实在是好奇的很。”浅生道。
“这个，我不能说。实在抱歉......”
“那你们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浅生又问。
“......”
那人欲哭无泪，又磕起了头。
“你应该很爱你们少爷吧，小粟。”浅生扶起了他，浅金色的瞳孔中涌动着流光，“你应该很想救他吧？”
小粟猛地抬头，他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但出口是：“对，没错。”
“告诉我，三日后会发生什么？”
小粟想捂起嘴，但话语还是脱口而出：“祭祀，他们要将少爷献给神明了......”
“你知不知道献祭之后，你们家少爷就再无可能存在了，他的一切都会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夺走？”
小粟瞳孔地震，语无伦次道：“不，不，分明说是为了救少爷，让少爷脱离苦海。”
浅生淡淡道：“在他们眼里，不是没了便是脱离苦海？”
小粟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的颤抖：“请您，请您带走......”
浅生道：“你要我带走他？这是不可能的。”
小粟跪不住了，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他瘫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少爷的母亲于我有恩，在我最落魄被抛弃的时候将我带回来，给了我住处和一口热饭。陈府剩下的家仆都是如此，都是夫人的善心。”
“夫人已经去了，我们心里便放着少爷，为了少爷，我们不走，仍然愿意留下来。”
小粟伸手擦眼泪，发现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少爷小时候人很好的，他不嫌弃我们，同我们玩闹，我从小被抛弃，没有名字，少爷见我爱吃粟饭，便给我取名叫小粟，我有了名字，有了住处，有了生活，在夫人和少爷这体会到了幸福。”
浅生问：“你说，少爷的母亲已经去了？什么时候？”
小粟想了想：“很多年前了，少爷刚得怪病，夫人不出两月就死了，听说是旧疾复发。”
想到这，小粟又哭了起来：“您说好人为何短命呀！分明病状已经控制，夫人身体也日渐硬朗起来，怎的老天不公，那病症如魔鬼般又来折磨夫人了。”
已经死这么久了？浅生思索道，但按照陈日升的说法，一直有一个母亲的存在......
“你们少爷有提过他同母亲说话么？”
小粟点头：“提过的，少爷得病后情绪一直不好，时不时就发脾气，不过少爷从未伤害过谁！他只是自己偷偷发脾气罢了，自从长大已经好的多了。我当他太过思念夫人，也不敢和他说夫人已经去世了，怕他伤心过度精神又出问题。”
浅生道：“我问你，你可知你们少爷的皮怎么没的？”
小粟道：“家主说，他夜里发病跑出去，被土匪抓了，然后就......”
“你没同少爷讨论过吗。”
小粟抽泣反问道：“我要同少爷聊聊他被扒皮的过程吗，他本来情绪就不稳定。”
那倒是，人总是有过多的礼节，对需要被关爱的对象更是如此。
“你不害怕吗，你少爷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们是害怕的，但是我不怕，少爷即便把我杀了都无所谓的，我的命都是他们的。”
随后小粟悄声道：“但少爷不是鬼，也不是怪物，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那我问你，少爷他母亲，爱他么？”
小粟神情悲伤，沉声道：“怎么不爱呢，夫人她到死前都惦记着少爷，她道：‘吾儿要朝着太阳，幸福的活下去’。”
“从那以后，少爷改名叫陈日升了，我和少爷说了他名字的寓意，他感动了好久。”
浅生闭了闭眼，眸中流光消逝，抬脚打算走时小粟拽住了他的衣摆。
他犹豫着道：“先生是神仙吗？先生会仙法......先生可以救救少爷吗？”
“自然。陈日升在我那，你不必担忧。”
... ...
庭院内的花开的正艳，浅生回去路上见着一少年被簇拥着在人群中，相貌英俊，眸中似春水潋滟。他身边的几个小姑娘围绕着他，不难看出都是眼含爱慕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对于好看的皮囊总是容易联想纷纷。
好生受欢迎。
浅生挑眉，远远眺望着。那少年注意到他，抬起头望过来。其他小姑娘也随着他的视线望过来，一个个惊呼出声，低声议论起来。
少年自然是好看的，但浅生的面相更漂亮一些。浅生摸摸自己的脸，他偶然间想起那人总是捧着自己的脸夸自己是天底下独一份的美貌，只是自己不信，全当是他调戏自己的话。
少女们逮着更好联想的对象，离开了少年身边，纷纷围了过来。这儿没有长辈在，也就没了那么多规矩和管束，你一句我一句的和浅生搭话。
浅生笑着回应，余光看了一眼远处的少年，他从那少年的眼神中看出了嫉妒与不甘的意味。但很快，那少年便挂起了笑容，向着这边走来。
“从没见过这位先生，是父亲的客人吗？”
浅生摇头：“暂住，过两日就走了。”
少年笑道：“客人气度不凡，想必是哪家的少爷吧。”
“是了，别人也常道我有气势，或许因为我品行端正吧。”浅生厚脸皮的接受了少年的夸赞。
浅生明显的看见少年眼角抽了抽，兴许是触了少年的逆鳞，他话中带了些讥讽的意味：“也是了，怪会讨别人欢心，以后估计能靠此成人物。”
“哦？”
“抱歉了，我说话有些不好听。”少年又摆出一番温柔的神态，“我的意思是，客人未来必定能靠着不凡的气度成就一番事业。”
“落哥哥。”少年身边的一个女孩轻轻喊，“我们什么时候能吃糕点啊？”
“马上就可以。”少年温声道，吩咐了家仆将少女们带走。
少女们恋恋不舍的同浅生道别，叽叽喳喳的离去。
“你好，我是陈月落，是陈家的大少爷，未来陈府的继承人。”陈月落伸出手，浅生却没有要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偏头笑。
陈月落不高兴道：“客人一番好皮囊，却这么不知礼数吗？”
浅生却似听到了更好笑的，笑得更欢了些，到最后竟笑得咳嗽起来。
陈月落不解，又气又恼：“客人到底在笑什么？”
浅生平复了一下情绪，只是眼中毫无波澜，嘴角却带着笑意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不屑的意味。
“想起好笑的事情。”
“什么事？”
“你。”
眼下无人，陈月落懒得再维持得体的样子了，一个比他好看有气度的人一而三再而三的羞辱他，他本就心气高傲，怎能不恼怒？他压着怒气，学着浅生的样子，也皮笑肉不笑道：“客人当心着些骄傲吧，当心脸皮掉下来，哭不出来。”
“你笑得好难看。”浅生不客气的评价道。
“你笑的就好看？”
“自然，别人可说，天下独一份的好看。”
浅生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谦虚点的好，又道：
“反正比你好看。”
陈月落压不住怒气，挥手就向他揍来。浅生偏身一躲，手压着人，抬脚踹在陈月落腹部，一下，两下，三下，陈月落被浅生压着，他跌不出去，愣生生的接下了三击。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你！”
“落少爷叫人吧，只是你那些好妹妹可能就要看见你这般狼狈模样了。”
陈月落以面子为重，擦干净口中的血，咬牙切齿道：“我并没有惹你，你为何平白无故老来找我的不痛快。”
“我教养好。”浅生道。
“你的教养就是这般？”
“因为太好了，没多揍你几拳。”浅生失望道。
陈月落打不过浅生，试图在口头上找点场子：“我呸，人模狗样的东西。”
“哇，什么自介，原来陈月落便是这样的人吗？”浅生惊讶。
“你说什么！”
浅生道：“听不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你啊，人模狗样的东西。”
“恶心至极的垃圾。”
“阴沟里的小偷。”
陈月落瞳孔一缩，想质问时，浅生已飞速拂袖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