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殇[娱乐圈]》余生逃不掉

66、第66章前夫哥/白月光

　　“素素，宋栾去见莫宁微了。”方君恒紧张的嗓音混着电流，低声且沉稳。

　　苏素觉得他的话像是深夜隧道里迎面驶来的列车灯，她避无可避的猜到了答案。

　　“你在听吗？你该知道，他配不上你的爱，你必须尽快离开他。”方君恒继续的声音轻了一个度，却更加笃定自己的意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已经陪莫宁微一天时间了。”

　　“君恒哥，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是我让他去的，你不用费心了，但是你……”苏素握紧手机止住言语，指节泛白时方才追问：“你怎么会知道他去见莫宁微？”

　　“我从来不会骗你，是我找人跟踪了宋栾。”方君恒轻笑言语，告白像苦胆在口中爆开：“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盲久了，连痛都当成成全别人的礼物。”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原谅他。”

　　苏素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顿了顿，半晌又补上一句……

　　“前几天的雨夜我跟宋栾坦白过，他没有再碰我，是因为我们睡过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秒，随即一声极低的笑传入苏素的耳畔。

　　“这么说……我是真正的男人，这件事他也知道了？”方君恒没等到她的答案，又笑着声音软下来，带着潮湿的叹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肤浅，我真的很心疼你。”

　　“君恒哥，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考虑跟你复婚。”苏素说罢，眼底浮起一层雾：“谢谢你这么爱我，我这次是真心愿意做你的妻子。”

　　两人通话结束，屏幕熄灭，屋里重新沉入了死寂。

　　苏素把头埋进臂弯，心跳声大得仿佛贴在她的耳膜上。

　　她分不清那狂跳是因为恐惧，还是她自己对宋栾隐秘的动摇？

　　她起身倒了一杯开水，热水白雾升腾，掠过她的睫毛，凝成细小的水珠。

　　她抱着杯子，失落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下一秒，宋栾靠在墙壁上，客厅的灯意外打开了。

　　随着“啪”一声，冷白光线倾泻，苏素直接呆在了那里。

　　她的指尖被杯壁烫得发红，所以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杯。

　　电梯口的宋栾是早就回来了，他是带着夜色的雨偷偷踏进来的。

　　他的风衣上沾染了雨水，他的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了深色的脚印。

　　四目相对，宋栾的眼底血丝纵横，像是跑过千里，瞳孔深处燃着两簇幽暗的火。

　　苏素下意识绷直身子，心口钝痛的钻心，却抵不过喉咙里的苦涩。

　　‘宋栾怎么会在家？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的对话——他不会听见了吧？’

　　想起自己起身去阳台浇花的画面，苏素的双手不自觉的攥在了一起。

　　宋栾一步一步走近她，皮鞋踏在地板上，每一下都似敲在她的心上。

　　咚、咚、咚……节奏紊乱，却越来越重，距离半步时，他忽然屈膝。

　　他的膝盖砸在实木地板上，喃呢：“素素，别离开我。”

　　“我爱你，你可以不原谅我，只要你别离开我。”宋栾嗓音嘶哑，字字真心。

　　瞧见他发丝上的雨滴，苏素想说“你先起来”，想说“你别这样”。

　　可是到了最后，她所有的音节堵在喉口，化成了无声的颤抖。

　　下一秒，宋栾忽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带着绝望的蛮横，将她压向自己。

　　两人嘴唇唇角撞上的瞬间，一阵烟草味混着他唇边的冷气席卷而至。

　　他的舌尖撬开苏素的齿关，像要把所有忏悔与不甘都灌进去，却压制不住的开始怀疑她。

　　苏素眼前一阵发黑，手指本能的抵在他的肩膀上，却在触到潮湿时倏地失了力气。

　　——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宋栾反手攥着她的手腕，嗓子带着奇异的平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你让方君恒跟踪我的。”

　　“你认为是我让他找人跟踪你，我解释没用。”苏素的最后五个字比耳光更响，她甚至垂眸瞪着宋栾，狠心补充：“宋栾，你这幅样子真不像个男人。”

　　宋栾的眉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在灯光下露出了一道极冷的戾气。

　　他“嗖”得一下站起来，勾起了一笔带着伤感的肆笑，他抬手不是挥拳，不是拥抱……

　　苏素被他掐着脖子，听到的是他的诧异质问：“苏素，你告诉我，你所舍弃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苏素没有说话，他松开手站好，快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组她和方君恒的照片。

　　“苏影后不想解释一下吗？”宋栾拿着照片脸上带着危险的讯号，字字带着恨意和压不住的醋意：“我很好奇你猜想自己怀孕的时候，为什么不是打给我？而是他？”

　　苏素从他手里拿过照片一言不发，他便一边走一边解开了手上的腕表。

　　“那天为你化验的医生我已经见过了，你最好告诉我实话。”

　　“……”

　　苏素依旧沉默，他气得直接把腕表被随手扔在地毯上，手表因此闷响。

　　他停在距她半步的位置，他衣服上雨水的潮湿混着体温，直接贴上她的耳侧。

　　“我真希望是我猜错了。”宋栾的呼吸颤了一下，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嚷嚷道：“我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今晚必须怀上我的孩子。”

　　“宋栾，你这个疯子，你不能这么对待我。”苏素接受不了他的侮辱，在意识到他误会自己的情况下，用力甩开了他：“我没有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

　　宋栾侧身而下碰到了茶几，茶几上的玻璃杯倒下时，热水全部的浸透了他的后背。

　　那一刻，他痛苦的抓住苏素的手腕，苏素被他吓得眼眶骤然瞪大。

　　她准备好的所有质问、所有冷冽，在这一刻全部变成了混乱的心跳。

　　宋栾痛苦的整个人僵住，呼吸停在胸腔里，痛苦的喘息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忍着痛苦猛地站起身子，把苏素再度按回到了沙发上。

　　他的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头，却在最后一刻收住，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

　　窗外的雨像是被撕开的黑布，豆大的水珠砸在玻璃上……

　　客厅的沙发上，此刻混着两人紊乱的呼吸，他们暧昧纠缠到了夜深。

　　宋栾眉峰拧成死结的一瞬间，如释重负的站在长沙发的边上，后背生疼。

　　苏素依旧侧身面向沙发的靠背，右手始终保持姿势，放在自己后腰的位置上。

　　“素素，你他吗手劲见长啊？你看你给我掐的。”宋栾的尾音咬着笑，却带着切齿的嘶响：“你现在起来看看我，看着我说我像不像男人？”

　　他的问话像是刀刃，苏素闻言快速翻身看向他，抬脚便冲着他暴lu的dang部踹了下去。

　　宋栾眼疾手快的攥住她的脚踝，不要脸的笑道：“怎么？你想谋杀亲夫？”

　　他试图把气氛扯回旧日的轨道，可是声音刚抛出口，就被苏素的发抖半路截杀了。

　　苏素没应声，目光像是钉子似的，快速看向客厅天花板，最后落在自己身下的沙发上。

　　宋栾的笑僵在嘴角，弧度还未来得及收回，她直接开口喊道：“还愣着干嘛？快给我纸。”

　　“你急什么？我想多看一会儿我的子孙后代，我又没有看你。”

　　宋栾说完不嫌事大的低下眼眸，以暧昧的眼神看着她，探出右手靠近她的身体，

　　“宝贝，我帮你处理干净。”

　　“我不要你帮我，你不要脸。”

　　苏素羞耻的扯开他的手，他方才拿起茶几上的纸巾盒。

　　苏素接过潮湿的纸巾盒，记忆像是倒带一样回答了两个半小时前……

　　彼时，她发现茶几上那杯冒着白雾蒸腾的滚烫开水，全部倒在了茶几上。

　　听闻打火机的声响，盯向背对着自己的宋栾，她望见了宋栾背部的烫伤。

　　——

　　“宋栾，你快过来坐下别动，我看看有没有烫到？”

　　“就是小小的一杯热水，我能有什么事啊？”

　　宋栾嘴硬完，撑起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苏素触碰到他后背的时候……

　　他终于卸了力道，扶着沙发缓缓坐了下来，后腰也挨到了软垫。

　　他抽了口气，像是被二次灼烧：“cao啊！真疼。”

　　“药箱在玄关的第二个抽屉，我去拿。”苏素声音着急，步伐更急。

　　宋栾闻言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瞬间闪过了一丝怔忪。

　　他以为苏素还会继续冷战，像是前几天晚上那样，背对着他蜷成一团不回头。

　　外面的雨势渐缓，整栋楼像是泡进了一只巨大的水箱，就连呼吸都带着涟漪。

　　他盯着苏素手忙脚乱翻药箱的背影，忽然想起高中那年的大雨夜之后。

　　那时他发烧了，他以为熬一熬就能把自己熬好，苏素着急的拉着他去了医务室。

　　他的思绪像是一条蛇，直接把他自己勒得血肉模糊，他却舍不得松口认错。

　　“就你这种混蛋，怎么不疼死你哪？”苏素为他上着药突然开口。

　　宋栾闻言抬眸，眼神顿在半空中，呼吸难受的颤巍巍的喘息了一下。

　　“疼，你轻点，你不能别恩将仇报啊！”

　　“如果你真疼，就别装无所谓，你这样很让人讨厌。”

　　苏素的声音很轻，她哽咽的哭泣如刀割般让宋栾很疼。

　　宋栾沉默，她又说了一句：“你就跟以前一样，你欺负人，你讨厌死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宋栾顺从她的意思，感受着她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他似的，他很自责的说：“我的素素那么乖，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他看不到自己后腰的皮肤已经泛红，却听到了苏素的指尖每掠过一寸都在气息发颤。

　　此刻宋栾疼在身上，苏素疼在心里，却被雨声温柔地裹进了同一个世界。

　　苏素捂着自己的小腹，在宋栾怀里喃呢了一句：“你别逼我，你要给我时间。”

　　“我听你的，给你时间，只要你最后的结果是我，多久我都等着你。”

　　宋栾小心翼翼说罢，垂眸手欠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却没有勇气说出那句心里话。

　　他只能在心里暗想：
　　苏素，别恨我，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