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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公子不是说今日不想去赴宴吗?”清酒紧跟在谢呈渊身后,谢呈渊脱了斗篷,一身玄色常服,将斗篷递到身后,清酒顺手接过。

      今晚在太子府有一出‘春日宴’,太子府数百棵桃花一夜绽放,美景宜人。

      “兄长和大夏太子通了信,请帖上虽说是为了替靖王接风洗尘,我心里想着,恐怕也会在宴上告知大家将我返程时间提前。”

      谢呈渊走得匆忙,在太子府里回廊里快步向前:
      “之前不想来是觉得没必要,我还没从那黑人口中撬出什么关键信息,而且,今夜原本想着去看一下沈临安。”

      “但没想到暗卫来报沈临安会赴宴。”
      这太子府内回廊蜿蜒曲折,谢呈渊走得是越发不耐烦:“既然临安会来,那我也会来。”

      清酒狐疑:“难道公子是怕......”

      谢呈渊没立刻回答,他转头对着清酒微微颔首,算是知道清酒心中猜想:
      “太子和辰王,这对兄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肚子肮脏坏水,我是怕临安吃亏。”

      他内心也有些疑惑,沈临安这段日子身体才恢复,本来就为了古文的事情昼夜挑灯,怎么会突然答应前往宴席呢。

      今日为太子设宴,来的都是一些平日里太子看中的朝臣,曲水长亭内宴席大摆,整个太子府都是江南水乡白墙黛瓦风格,和平日太子在皇宫中奢靡之风完全不同。

      有传言这太子府大改过,听说太子曾经也是为博美人一笑。

      众朝臣身穿常服,美酒佳肴目不暇接,声乐悠扬更是不绝于耳,他们抬眼便可看见小桥流水,庭院深深,桃花随水飘零,风景格外雅致。

      沈临安被侍从领到湖心亭坐下,面前菜肴和宴席中所有大臣菜肴都不相同,全是平日里他爱吃的一些清淡菜品。

      在他身后站着的晏明见怪不怪,一看便知是辰王私下里没少打听公子喜好。

      这湖心亭中这么大张桌子旁只有两个座位,不用想也知道,庭中坐下的另外一人会是谁。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晏明有特许,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手里的剑一直抱在怀里,谁要是对他的公子图谋不轨,他可绝不会放过。

      沈临安今日一身月白色常服,领边衣角为紫色点缀,贵气逼人,他今日并未束发,瀑布一样的乌发在月色下泛着丝绸般光泽。

      他吃了两口小菜,虽说是他平时爱吃的菜,但心思郁结并没有什么胃口。

      酒水泛着竹叶香,沈临安手握一青瓷盏,在众人的目光里细细品酒。

      他独自坐亭中,那些大臣忍不住向他投去视线,月色清透,他就像是画中人,虚无缥缈,透着一股不真实。

      辰王小心走进亭中,众朝臣面面相觑,但都不敢直说。
      不过辰王的心思昭然若揭,大家都暗自心照不宣,众人嘴上依旧把酒言欢,眼角余光可没闲下。

      唯有端坐席间的靖王和新晋状元,几乎是同时,在辰王落座的那一瞬间,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笑意。

      “今日菜肴可合口味?”辰王小心问道:“这酒也是我找人特意寻来,临安你若是喜欢,我叫人送些到你府上。”

      沈临安没说话,晏明鄙夷的目光毫不掩掩饰地落在辰王身上,但辰王并未发觉,他一门心思全都在关注沈临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临安,我诚恳向你道歉,为围猎时对你所做的那些荒唐事。”
      沈临安视线看向辰王,辰王脸色憋得通红,他举着酒杯微微颤抖,神色看上去倒是十分诚恳。

      沈临安举杯相敬,淡然道:“没有下次。”

      沈临安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清风吹拂,有朵桃花落到他鬓边发丝上,借着风,滑过他细腻润白的喉结,最后顺着长袖,飘落湖中。

      辰王心脏蓦地乱跳:“喝了这杯酒,我们忘掉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好吗?”

      沈临安轻嗯了声,辰王简直要站起欢呼,事情比他想得要顺利许多,他心中猜想着一定是他给沈临安看过谢呈渊的信件之后,沈临安能察觉到唯有他左以衔才是奉上一颗赤胆诚心。

      “我知道之前送到沈府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
      辰王小心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借着酒劲,面容染了些绯色:
      “这可是我们左氏皇室祖传的紫鸾玉镯,紫气东来,辟邪除祟,小时候皇祖母将其赠予我,就连我兄长向她讨要都没能称心。”

      “临安,你将我送给你的那些珍宝玉石全部换成钱财去赈灾,那没关系,也是好事一桩。”他在沈临安面前举起这紫鸾玉镯,很诚恳地说道:
      “此玉镯我求你收下,不要送人也不要将其变卖。”

      “此镯代表我们从前一切恩怨烟消云散。”

      “临安,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身后那么多朝臣表面上在欣赏歌舞,可背地里都等着看这一出好戏,他们在想,今日能等来沈临安屈于淫威,或者说,他们更想看辰王闹出一场笑话。

      在远处宴席的太子冷眼看着这一切,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自己的弟弟掏出了那紫鸾玉镯,不用想他都知道,此刻辰王的神情有多谄媚、多愚蠢。

      沈临安面色毫无波澜,太子举起酒盏冷哼一声:
      “废物,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用我的办法,霸王硬上弓又如何,我就不信了,这沈临安还真的能被他打动。”

      身旁太监不敢说话,太子自言自语道:“罢了,左不过又是一场笑话。”

      沈临安冷漠看着辰王递来的手镯,他的内心和表情一样毫无波动,这玉镯的意义和平常他所说送那些金银珠宝又有些不同,不是随意能变卖的东西。
      就算变卖,也不一定有人敢收。

      令人头疼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正想着该如何体面拒绝,忽然感受到背后有道强烈视线。

      谢呈渊转角一来到宴席处便看见这幅场景,今日他来迟一步,不过来得迟不如来得巧。

      周围朝臣更是内心警惕,谢呈渊站在廊下,眼神隐于黑暗中,但是他的脸色阴郁,一手搭在玉衡剑剑鞘上,看着月下那二人的身影,并不入席位,站在那让人胆寒。

      清酒冷汗涔涔,倒是没想到今日还能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这辰王当真是死心不改硬要纠缠。

      “谢公子来得巧,赶快入座吧,站在那儿吹了冷风可不好。”
      朝臣们都以为谢呈渊看不惯沈临安,他面色沉郁带有杀气,可这毕竟是太子宴席,众朝臣为了维护太子脸面,赶忙上前劝道:
      “谢公子,您和沈公子的恩怨也该放一放了。”

      众人七嘴八舌;

      “是啊,如今我们大夏和昭国交好,齐国和周边小国频频挑衅,我们两国应当互帮互助才对。”

      “没错,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沈将军和谢将军也是各为其主,我们两国各有各的难处。”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沈公子已经拿到可以破译傀儡术的古文,若是他能唤醒傀儡术,这对大夏和昭国来说都是一见好事。”

      “傀儡士兵强大无比,或许有朝一日也能帮上昭国,这是好事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们两国同时拿下齐国后,周边小国更是不在话下,方可开拓疆土保万世基业。”

      清酒在他身后小声提醒:“公子,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好。”

      “我知道。”

      “各位所言极是,谢某心中也知深浅,绝不会莽撞行事。”
      谢呈渊朝众人颔首,那些朝臣被看得心里发毛,但是他既这么说,所有人也都放心下来。

      “只不过。”谢呈渊忽然话锋一转:“今夜燥热,我就想坐在那湖心亭吹吹冷风。”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见谢呈渊没有走到侍从指引的席位上。

      所有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谢呈渊没走多远,他却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要他站在湖心亭内走一圈,想必那辰王便不敢再纠缠沈公子,清酒眼见着也要跟上,但忽然发现自家主子僵着驻足。

      清酒顺着谢呈渊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缩。

      何止是他,当场所有人目光都朝湖心亭看去。

      歌舞声依旧;

      太子不可置信放下手中酒盏;

      靖王忽然站起了身,面色凝重走到栏杆处;

      新晋状元脸色煞白,眼神中唯有悲恸,杯中酒水洒了一地......

      沈临安不顾身后灼热又带着些杀意的目光,他放下手中青瓷酒盏,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那是辰王从未看见过的笑意,月光下沈临安的面庞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朦朦胧胧,神圣又不可亵渎。

      他没有去接辰王握在手里的玉镯,而是朝辰王伸出左手。

      沈临安骨像清隽,指如削葱,他肌肤薄如蝉翼,映着月光似乎能看见皮肤下青紫脉络,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

      辰王怔愣着,一动不动,耳边声音不真实,恍若在梦中。

      “那就劳烦辰王,帮我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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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撒花!!!!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