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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笔杆子渲染出的名将——李广 ...

  •   这位将军真是名气在许多真正的名将之上,若说中国人不知道白起、李牧的恐怕不少,不知道飞将军李广的还真是罕见。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李广成了怀才不遇的典型,封建时代用人不公的代表。

      近来读史记,虽然太史公妙笔生花,但仔细分析,就发现这位将军根本不配位于名将之列

      孙子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而李广除了勇,其余均有欠缺。

      首先李广难封不是皇帝故意不封他,而是他确实无军功可封,按照汉朝依靠斩首、俘虏、收缴数目封侯,他确实不足。
      七国之乱他本是有功,但因为私受了梁王的将军印,所以不赏。(这种事,不杀已经是厚恩了)

      我认为李广不配为名将集中于三个因素

      第一:军纪松散,治军不严
      李广个人勇猛过人,射南山虎,但为将靠的不是个人武力,而是整个军队的战斗力。
      李广爱惜士卒是出名的。但是任何将军,再爱惜士卒,军队这种纪律部队,必须令行禁止,号令严明。而李广却不,他虽爱惜士卒,但军纪却十分松散。
      李广三次全军覆没,这与军纪松散是分不开的。

      及出击胡,而广行无部伍行陈,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刀斗以自卫,莫府省约文书籍事,然亦远斥侯,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陈,击刀斗,士吏治军簿至明,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然虏亦不得犯我。”
      ——史记《李将军列传》
      这里说李广军简易,人人自便,士兵轻松自在。但我认为程不识的话相当有道理,匈奴如果突然攻击他,他就吃不消了。士兵虽图得眼前乐,可这种军队是没有整体战斗力的,打起仗来,只有送命的份。

      还有一处也可说明:
      广之将兵,乏绝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广不尝食。宽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
      ——史记《李将军列传》
      这里本是赞扬李广爱士,可一句“宽缓不苛”,就让人连连摇头。若为政治民,宽缓不苛是仁政;可为将治军,宽缓不苛只会造成军纪松散。“宽缓不苛”,只能用于治民上,绝不能用于治军。不能做到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这样的军队,如何打胜仗?

      霍去病和李广相反,不爱惜士卒,但是赏罚分明,军纪严明,所以战斗力比李广的军队强得多。

      第二:不能知己知彼
      王维有诗曰:“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不过我们站在科学的角度,卫青七出匈奴而不败难道都是天幸?李广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不能立功,是运气不好?

      骑兵战和中国传统战争非常不同,最大特点是高机动性。当时通讯闭塞,游牧民族不断移动。敌人在哪里,有多少人,何时何地会遇到都是非常大的困难。倘若盲目进军,不是找不到敌人无功而返,就是被敌人找到,给予重击。
      试看汉匈战争,迷路失途、找不到敌人与战、无功而返者甚多。甚至是熟知西域,长期滞留过匈奴的张骞都有迷路而被去侯位的经历。
      可依照汉律,迷途失期当斩,这虽然困难,但作为军事统帅,却是必须的。倘若无此能力,就是失职。

      几乎惟有卫青霍去病,从来没有迷路失道,或者还未到目标就被伏击的经历。难道这是运气吗?卫青横扫龙城、收复和朔、击败右贤王;霍去病帅八百骑就能立奇功、擒匈奴王子,后斩杀匈奴诸王、封狼居胥。
      他们能每次都找到目标,然后在草原上长途奔袭(基本都是在匈奴活动多的地方),不被敌人发现,兵贵神速,打敌人个措手不及,这绝对不是运气。而是战前分析,和高明的经验(关于这点,在那个通讯极端不发达的时代,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做到,至今都没能研究透彻)。

      再看李广,单独带兵时,不是被重兵伏击,就是迷路失道。这真的只是运气不好?这分明是不能摸清敌人动态,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乱撞。
      摸不清敌人动态,这是不知彼,自己走迷路,这是不知己。
      试问不知己不知彼,如何打胜仗?

      第三:心高气傲,不服从上级
      千百年来,不断有人把李广的死渲染一番,将责任推到卫青头上。可仔细读此战: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将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骠骑始为出定襄,当单于。捕虏言单于东,乃更令骠骑出代郡,令大将军出定襄。郎中令为前将军,太仆为左将军,主爵赵食其为右将军,平阳侯襄为后将军,皆属大将军。兵即度幕,人马凡五万骑,与骠骑等咸击匈奴单于。赵信为单于谋曰:“汉兵既度幕,人马罢,匈奴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北其辎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适值大将军军出塞千余里,见单于兵陈而待,于是大将军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匈奴亦纵可万骑。会日且入,大风起,沙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尚强,战而匈奴不利,薄莫,单于遂乘壮骑可数百,直冒汉围西北驰去)。时已昏,汉、匈奴相纷挐杀伤大当。汉军左校捕虏言单于未昏而去,汉军因发轻骑夜追之,大将军军因随其后。匈奴兵亦散走。迟明,行二百余里,不得单于,颇捕斩首虏万余级,遂至窴颜山赵信城,得匈奴积粟食军。军留一日而还,悉烧其城余粟以归。
      大将军之与单于会也,而前将军广、右将军食其军别从东道,或失道,后击单于。大将军引还过幕南,乃得前将军、右将军。大将军欲使使归报,令长史簿责前将军广,广自杀。右将军至,下吏,赎为庶人。大将军军入塞,凡斩捕首虏万九千级。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后二岁,大将军、骠骑将军大出击匈奴,广数自请行,天子以为老,弗许;良久乃许之,以为前将军。是岁,元狩四年也。
      广既从大将军青击匈奴,既出塞,青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并于右将军军,出东道。东道少回远,而大军行水草少,其势不屯行。广自请曰:“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令臣出东道,且臣结发而与匈奴战,今乃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大将军青亦阴受上诫,以为李广老,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而是时公孙敖新失侯,为中将军从大将军,大将军亦欲使敖与俱当单于,故徙前将军广。广时知之,固自辞于大将军。大将军不听,令长史封书与广之莫府,曰:“急诣部,如书。”广不谢大将军而起行,意甚愠怒而就部,引兵与右将军食其合军出东道。军亡导,或失道,后大将军。大将军与单于接战,单于遁走,弗能得而还。南绝幕,遇前将军、右将军。广已见大将军,还入军。大将军使长史持糒醪遗广,因问广、食其失道状,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广未对,大将军使长史急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吾今自上簿。”
      至莫府,广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遂引刀自刭。
      ——史记《李将军列传》

      这两段文字讲述了同一个战役,综合两段文字,可以看出。
      卫青因为阴受上诫(天子嘱咐的)不让李广正面迎击单于,所以李广虽为前将军,却让他行东道。可按照原本规划,这是一个包围作战、两相策应的方案,可惜李广赵食其迷路没能赶到(司马迁为他找了水草少之类的理由,但既然本来就是右路的计划,也定是可行,作为军人,这理由不成立),破坏了计划。

      汉军这场战役是穿过沙漠劳师袭远,而匈奴是以逸待劳、严阵以待。这本是犯了兵家大忌(不过这是刘彻让这么干的,“天子与诸将议曰:‘翕侯赵信为单于画计,常以为汉兵不能度幕轻留,今大发士卒,其势必得所欲。’”)
      这场仗一开始汉军就处于不利,不过卫青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以武刚车守之,磨掉对方士气,风沙起时又抓住机会反击,打得单于落荒而逃,虽然最终让单于领了几百人逃掉,仗还是打胜了。甚至后来连匈奴人都以为单于死了,还另立了单于,搞得十分尴尬。
      卫青得胜而归,回师途中才遇到李广,派人去慰问犒师,也询问失道情况,这作为统帅是再合理不过的事。可李广竟不回答,这才让卫青端出大将军的架子,依照程序行事。然后李广自杀。
      不让他当前锋是皇帝嘱咐的,迷路是他自己的问题,战后询问是正常程序。这种情况下自杀,该怪谁?

      不过我想说的是看李广在对上司的态度。
      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最基本的。各位都军训过,想必知道军人服从的重要性。
      可是看李广:“广不谢大将军而起行,意甚愠怒而就部,引兵与右将军食其合军出东道。”
      不辞而行,实在不是服从命令的态度。他与赵食其两路军同行,可他心怀怨怒,试问将心不合,如何作战行军?
      再看:“大将军使长史持糒醪遗广,因问广、食其失道状,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广未对”上司问话居然不答,这又是军人该做的?

      在李广心中,并未将整体战争放在第一位,而是把个人立功放在第一位。

      另外司马迁的记述方式也相当有问题
      第一,“青捕虏知单于所居,乃自以精兵走之”
      这句造成卫青想独领战功,故意调走李广的印象。
      这种逻辑极不合理。卫青是统帅,这场仗无论谁当前锋,都是他的部下,总功劳都是记在他头上。其次,卫青作为战争统帅,他不引精兵去,谁去?

      第二,“而是时公孙敖新失侯,为中将军从大将军,大将军亦欲使敖与俱当单于,故徙前将军广。”
      司马迁前面才自己说了不让李广当前锋是阴受上诫,这里又说是卫青徇私,自相矛盾。而且纯属他自己的推测。公孙敖为左将军,而左路没有单独走,便是中将军,本就该与卫青一起,不管李广是不是前锋,结果都一样。

      第三,“大将军与单于接战,单于遁走,弗能得而还。”
      司马迁在李将军列传里只说没捉到单于,只字不提这场战争是打胜的前提,给人造成一种无功而返的印象,其实是一种误导。

      结合两段文字,我们可以看出,这场仗是在对汉军前提不利、又无援军汇合的情况下打胜了,而李广迷路,理应受到责备。可他态度极差,自怨自艾,甚至自杀,这能怪谁?

      军纪松散,不知己不知彼,不服从上级,仅此三点,我就认为李广连合格将领都不能算,何况名将?

      再来看描写李广赫赫战功:
      第一:带领了一百骑兵却遇到了一千人,用疑师让匈奴不敢攻击。
      这算是他最值得欣赏的一事,不过这是小智谋策略,仅此一点,并不足称为名将。
      第二:“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匈奴人崇拜个人英雄,李广勇猛,所以被誉为飞将军并不出奇。何况当时卫青霍去病都未出道,没有人能奈何匈奴,自然李广这个人英雄就突出了。不过也还是公正的说,李广也许守城还是很不错的。
      第三:射南山虎。这是他最有名的事件了,可除了说明他个人勇猛过人,并不能说明其有将帅之才。

      仅这三件,司马迁便大肆渲染,而对卫青霍去病的大功竟一笔带过。不过司马迁记史尚算属实,仍然轻描淡写了以下几件事,而这几件事,让我对李广的人品不敢认同。

      第一:“以梁王授广将军印,还,赏不行。”
      他本是从周亚夫平七国之乱的,可竟然受了敌人的将军印,这就算不是通敌,也是投机。是不忠也。
      第二:“还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广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杀辽西太守,败韩将军,后韩将军徙右北平。于是天子乃召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即请霸陵尉与俱,至军而斩之。”
      霸陵尉不让他过关本来是按制度办事的典范,他却心胸狭窄,挟怨报复,竟然在国家要用他之时,利用职权将霸陵尉斩了。是不仁也。
      第三:“吾尝为陇西守,羌尝反,吾诱而降,降者八百余人,吾诈而同日杀之。”
      言而无信,滥杀降卒。不仅不人道,而且有违军事道德。是不信也。
      再看霍去病,“骠骑将军率戎士逾乌盭,讨遬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辎重人众慑慴者弗取,冀获单于子。”经过五个匈奴的王国,不掠取畏惧顺从者的财物和民众。只要顺从,连财物都不掠夺,更别说滥杀无辜。与李广一对比,高下立现。

      李广难封,在司马迁的大肆渲染下,竟令其从一无功之将成为了怀才不遇的悲剧名将,引起历来怀才不遇、满腹怨气、还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文人墨客们的共鸣,为他写下无数诗篇,甚至把卫霍的功劳移花接木到他头上,将他的过失推卸给卫青。

      可溢美之言,置疑于人。去掉华丽的言辞,仔细研读,我只觉得,这个所谓名将,根本名不副实。

      若论为将,治军不严、不能知己知彼、服从性差
      若论为人,不忠、不仁、不信

      这样的人,除了表面上爱惜士卒(但有什么用,全军覆没三次,命都没了),哪里配称名将呢?
      可这位将军,竟因为历来文人笔杆子的巧言如簧,荣登名将之位,实在堪称古今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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