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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当初啊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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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母亲是聋哑人的关系年幼的向日凉子在大人眼中总是“安静”的代名词,并不是不爱说话或是性格内向,仅仅是因为在学会说话之前她就从妈妈哪里学会用眼睛和他人沟通。
对于向日凉子来说,“妈妈”二字不仅仅意味着冬日里冒着白色雾气的咖啡,身为名古屋残疾人协会副会长的向日妈妈在幼小的凉子眼中是个奇迹,就像妈妈与爸爸的结合一般,也如同自己与仁王雅治的相遇一般。
“白色的云里落下彩色的雨滴。”这是向日妈妈为小凉子解释“奇迹”二字时的生动比喻“或者说爸爸明天会在饭后主动举手洗碗。”
于是凉子马上明白,奇迹就是指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第二天她发现自己理解错了。
因为那天白色的云里真的落下了彩色的雨滴而爸爸也在饭后主动举手申请洗碗。
“所以说奇迹就是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向日妈妈眉眼弯弯的抚摸小凉子的发顶间或扭头在刚洗完碗便迫不及待的黏过来的向日爸爸脸上亲几下。
从日本地图上看,名古屋和神奈川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有的人一辈子呆在神奈川却没有遇到一个来自名古屋的人,对于这种人来说,相遇如同火星撞地球,是星际间的对话,是奇迹;而有的来自名古屋四周的朋友却都是神奈川人,对于这种人来说相遇只是必然,就像白兔喜欢胡萝卜,熊猫喜欢啃竹子一样,是预料之中的事。
盛夏将至,还有一个半月就年满六岁的向日凉子和父母一起回神奈川向日本家看望年迈的祖父。
当几个大人以一些磕磕巴巴的理由把自己扫出和室时,小姑娘只是坐在木廊上,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期待着UFO的出现。
然后“砰咚当”,凉子捂着被砸的火辣辣疼痛的头顶捡起一个黄色的小球,抬头看着屋檐边被砸碎的风铃发起了呆。
“喂!那个球是我的。”
视线随意一扫便将那个趴在墙头腋下夹着球拍笑容灿烂的不输太阳的少年纳入眼中。
“坏人!你砸坏了我们家的风铃!”
“喂,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你是谁’或者‘你好’吗?”
然后仁王雅治就被向日凉子一球砸下了墙头。
“喂,来我家玩吧。”坚信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的仁王雅治笑眯眯的朝蹲坐在院子里的女孩挥了挥爪子“要不然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叫向日什么?”
于是单纯的小姑娘立马炸毛“你怎么知道我姓向日!”
废话,门牌上写着了,况且作为通情达理的邻居他当然知道隔壁这家的主人姓甚名甚。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仁王雅治心领神会的咧嘴一笑,柔声说“你出来啊,出来了我就告诉你。”
于是当向日夫妇走出和室寻找宝贝闺女时,小姑娘已经单刀深入狐狸窝许久了。
“看,这个是网球。”仁王雅治兴致勃勃的抛起那个几分钟前命中凉子头顶的黄色小球,神采奕奕的将球递到女孩面前。
顺势接过,向日凉子举起小球送至嘴边一口咬下“好硬。”
废话,如果像水气球一样暖绵绵的那一拍子过去的就不是球而是液体手榴弹了,不过……
“你妈妈没和你说过不能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嘴里吗?”难得一脸严肃。
“啊?原来这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说罢松手让小球自由落体,将近地面的时候却被仁王一拍子救起滑进怀中。
“好厉害。”
仁王笑眯眯的揉了揉凉子的发顶,转身对着墙壁开始抽射。
五分钟后,那个不久前才拜访过她的黄色小球又一次慰问了她,只不过这次袭击的是脸,准确的说,是鼻子。
“你怎么不躲啊,就算来不及躲最起码也要用手挡一下啊。”仁王雅治看着倒地捂脸的女孩,紧锁的眉头怎么也打不开。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两人身上,光斑如同春日的蝴蝶一般扑闪着翅膀晃来晃去,周围安静的只剩下聒噪的蝉鸣,趴在地上的女孩撑起上半身,扬起鼻下挂着两条血痕的脸毫无征兆的咧嘴大笑。
“痛。”
“哎呀,真是抱歉,让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啦,其实挺好玩的。”
“女孩子的脸可是很重要的,你现在还小,万一鼻骨被砸以后鼻子长歪了就糟糕了。”
“鼻子真的会长歪?”
“呵呵,没关系,以后真的长歪就让我们家雅治娶你好啦。”
于是两个小鬼一齐红了脸。
“要不要在我们家吃午饭?”
“不用了,谢谢阿姨。”
“那么一路走好。”
“嗯。”
走出几步后突然驻足回首,对着站在门口和母亲一起欢送自己的仁王雅治挥了挥小肉爪“雅子,来我家玩吧~”
我不叫雅子,混蛋……
心里虽然这么念叨着人却已经穿好了鞋乐呵呵的跑了过去。
“午饭在凉子家吃吗?”
“嗯”
“那么一路小心,雅治的那份口粮我就拿去喂狗了哦~~”
当许多年后两人的孩儿在睡前要求聆听爸爸妈妈初遇时的故事时,急着去打游戏的向日凉子状似忧郁的撇过头,缓缓道出那遥远的过去:
“白色的云里落下彩色的雨滴,年幼的我在那个明媚而忧伤的夏天遇到了娃儿他爸。”
“完了?”
“嗯。”
“切。”
“切你妹,全都给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