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最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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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最终话）
“你下定决心啦？”小米一边帮我整理行李一边问我，“不和他们打招呼就走了吗？”
“是啊，你来就可以了。”我说着，“原本是定在周日的，但是我擅自提前了，如果要送机的话，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我不想兴师动众的劳烦他们，那种场面我受不了。”
“可是，明天就走不是太急了吗？”小米停止了手中的活说。
“是啊，是太急了，但是早点回去也可以早点回到日本啊。”我抬头看了看书桌上的那盆仙人掌。会不会有点不舍得他呢？
“你就不留恋吗？”小米问我。
“能不留恋吗？”自己叹了一口气，思绪又游离了。
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的，我有我的生活，而他们，有他们的。我知道，青学已经在我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当然也可以说是，我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融入到青学之中。但是，日本毕竟是日本。这里并不可能成为我的永久栖身之地。冰帝、立海大、四天宝寺还有......青学，也许都只是我生命中的昙花一现。幸村精市、迹部景吾、白石藏之介、手冢国光还有......不二周助，他们，也许都只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即使体内流淌着的是中国血统，即使热爱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即使日本和中国在我心中的分量不同......但是，中国有菊丸英二的调皮身影吗？有越前龙马满是挑衅的声音吗？有属于迹部景吾的冰帝Call吗？有柳莲二和乾贞治无敌的情报吗？有切原赤也埋头苦背英语单词的样子吗？有忍足谦也那无人能及的速度吗？有幸村精市万年不变的披着外套的习惯吗？有手冢国光和真田弦一郎的冰山脸吗？有......不二周助细致入微的关心吗？
不！没有，都没有的！这些，只有在日本，只有在这里才有......
日本，让我留恋，让我不愿离开。
如果没有当初的相见，那也不会有如今离别时的不舍......
“小夏。”小米又开始说了起来，“你一离开，大家都会不适应的，你还记得上一次你玩的离家出走游戏造成的后果吗？我记得我给你写的邮件上的原话是‘国光他竟然挥了好几次空拍；大石和菊丸在打什么根本就看不懂；阿隆的波动球一点力道都没有了；阿乾甚至还摔跤了；桃城和海堂虽然没有吵架，但是他们两个都那样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胡乱挥着球拍还真的很让人担心；龙马的twist serve转的比以前还要逊色；重点在不二上面，几乎每隔五分钟就会有一个失误。嘛，离家出走的游戏还是结束了吧，再这样下去，不二迟早会被你整的精神崩溃的！’对吧？这种效果你都是知道的啊，所以你还打算不和他们说就直接走吗？”
“嗯。”拉起箱子的拉链。
“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固执呢！但是，明天你让我怎么和国光他们说？他们不会原谅我的。”小米开始担忧起来，“小夏，就不能通融通融？”
“不行！”我将行李竖起立在墙角，一口回绝了小米的要求，“这没得商量！”
“是——”小米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我一句。
那一晚上的我没有睡着。我站在院子里似乎还可以回忆起他们来我家开庆功宴，似乎还可以想起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我做的柠檬派和木莓派还一口一个“好吃”，还记得他们在球场上打球的时候贞治唆使我喝下乾汁。似乎这些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但是转眼间我就要离开了。虽然我可以再回来，但是即使是离开一段时间我都会思念成疾，我真的舍不得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是放不下，担心小武吃得太多会吃坏肚子，担心龙马挑衅过头又被人教训，担心手冢和小米吵架，担心熏和小武和不和，担心阿隆又忘了我的警告去打那种负荷很大的波动球，担心贞治做蔬菜汁把自己的肚子吃坏，担心秀一郎忙东忙西太过劳累，担心英二把小紫惹哭了，更担心周助我的离去会让他失误连连影响到自己。
总是担心他们，总是挂念他们，总是放不下他们。
风有点凉凉的，让我又想起了许多。还记得他们比赛时我坐在教练席上，还记得他给我披上衣服，还记得他和赤也的比赛结束后紧紧的拥住我，甜蜜中带有些不舍。或许，除了小米之外，最了解我的就是他了。又或许，他是那个例外，那个，能比小米还了解我的例外。
或许他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潜入到我的心中独占一块地盘。或许他不知道，我一直紧闭着的心门也因为他的微笑和关心慢慢的开启了。或许他不知道，我对他的依赖远远的超过了朋友间的依赖。或许他不知道，我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
但是人是矛盾的。有得必有失，离开的事，是不得不面对的。他会理解的对吧？他会理解我的对吧？他会等我的对吧？但是不管如何，我会一直等他，等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到时候，我也许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吧？
属于我们的记忆，都会纹风不动的保存着，而等待，终有一天会结束。我们，只是都不愿好好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我自己一直都知道的，我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我估计，你也是的吧？也许分离可以磨练我们，可以让我们正视自己的内心。到那个时候，你会告诉我你的真实情感吧？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告诉你我的真实情感吧？
闭起眼睛，我想一直记住你的笑颜。那将会是召唤我回日本的神圣笑颜。但是，我在你脑中的所留下的印象，会不会也是笑脸呢？
今天的夜空，也有好多好多的星星。不知不觉，我又想唱那首歌了。
............
冻结在心中
是谁给自己留下了伤
用双手守护自己
更加强烈的愿望在这星星流动的夜晚
夜空中的无数颗星星
闪烁的光芒四射
无边无际
这首歌带来了欢笑
希望有一天
你能如花般绽放
让歌声飞往夜空中
一直一个人在施展魔法
辛苦地只想着能够做好
仰望悬挂在星空的愿望
不知不觉有些晕眩
笑容在绽放
仰望悬挂在星空的愿望
不知不觉有些晕眩
笑容在绽放
............
希望就像歌词中写的那样，笑容在绽放。你的记忆中是不是会一直保留着我微笑的容颜呢？我希望如此，比起我哭泣撒娇的表情，我更情愿将我的笑脸留给你。
那么，周助，我会想你的。
当然，你们，青学的每一位正选，我在青学的每一位朋友，我都会想念的。
翌日早晨10点整，我就已经到达羽田国际机场，飞机是十点半的，我原是不打算逗留的，但是小米让我等等。她着急的时不时向背后张望。我知道，她一定是通知他们了，而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不来送我的话会更加难过。那么，我还是等一等吧，或许还是想再见见他们，又或许是有些事要交代他们，总之我愿意再等待。
“你告诉他们了吗？”我随意的站立着问她。
“不是我说的。”小米搅着自己的手指说，“是昨天晚上，不二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还纳闷为什么他会知道你要回国的事，一问，他告诉我：直觉。他说他好像有听见你的声音好像听见你在歌唱，然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你发生什么事了。”
“你就告诉他了？”
“嗯，不然的话，我估计他会一晚上不睡的守在你家门口为了逮到你问清楚。”
“是这样啊。”呢喃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他对我，真的只是朋友、兄妹之间的感情吗？不知道呢。
“他只是嘴硬而已。”小米突然一语道破，“那天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你们的话，我们也都听到了。我不觉得他对你没感觉，所以我只能说他是嘴硬。至于你，我就不清楚啦，你对不二到底是出于什么情感呢？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也许。”
“你真的放得下？”
“放不下什么？”
“不二。”
“我不知道。”
“和他一样的嘴硬。”
“随你怎么说。”
斗嘴很快就完了。接着就是一阵安静。异常的平静，让人嗅出一些阴谋的气味。
“呐，我说正经的。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或者说，你就不会流出一些不舍的面容吗？”
“不能。”
“为什么呀？”
“你认为在这种就你和我的场合下我能流露出不舍的面容吗？一点逻辑都没有。”
“找借口吧，明明是因为某个人没有来所以脸上写着不满吧！”
“随你怎么说！”不耐烦的背起包然后一个转身，咚！却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周助？还有，他们？个个都是在大喘气的看着我，但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气愤而是微笑。
“终于赶上了。”周助微笑着说。但是，微笑的脸上有着只有我才能看得出的落寞。他的笑容褪去了，他的脸上写满的是不舍。知道吗？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帅气，看到你严肃而又写满了不舍的脸，真正心痛的人，其实是我。
知道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幸福，只有你不可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快乐，只有你不可以！
那是我选择的路，所以，我不会后悔......我会渐渐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我会渐渐学着照顾自己，我会渐渐试着从你的生活中淡去......
“手冢。”我越过他的肩膀向他身后的手冢看去，而手冢也只是对我点头示意，我向他走去。然后示意他附耳过来。
“什么事？”他问我。
“小米，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住。以后，她可以住你那里吗？毕竟你是我唯一认定的除我外可以照顾小米的人，她一个人冒冒失失的，我不太放心。如果你这里不行的话，我就麻烦龙马了。”
“不，可以的。她，由我来照顾。”手冢似乎是听到我把小米交给龙马去照顾而有些紧张了立马答应了我的要求。
“谢谢。”我转过身，“那么，我也要走了，很高兴你们能来送我。”
而他们的脸上却都写满了不舍。
“手冢，我就把小米交给你了。”我向后退了一步说。手冢是对我点头。
“小武，不要和熏吵架啊！熏也是的！”我侧过脸来对他们两个说。而他们两个面面相觑转而是对着我点头同意。
“贞治和秀一郎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注意休息。”我继续说着，“龙马以后不要再那么的挑衅了，以后我可不会帮你包扎伤口了。小紫和英二要好好的啊！小米的话，就麻烦你帮忙管理他们了。阿隆不要再把手腕弄伤了，还有周助。”
“......”他和我就这么对望着。
“自己，要好好的。”我对着他微微笑了笑，是很苦的笑容，而他却向我走来，他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如果我说我要你留下来，你会吗？”良久，他才问出我这么个问题。
“你知道答案的。”我没有笑，只是平静的回答他的话。
“但你也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他冰蓝的眼眸中夹带着一丝不满。
“但是。”自己喃喃着，却发现自己的眼中又噙满了泪水，“但是我不得不回去。”扑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措手不及但却又是下意识的抱住了我。泪水，似乎是打湿了他的衣襟，但是他没有介意。我不记得我这是第几次哭泣，我也不记得我这是第几次和他拥抱，但是每次被他抱着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等我，可以吗？”呢喃着，或许只有他才听到了吧。
“这是当然。”他也是这么的对我说。
“呵呵～”我笑了，嘴角挂着笑，眼角却流着泪。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冰蓝的瞳，只是微笑微笑。我想把这个我自己觉得最真实的笑脸留给你，虽然我不怎么满意，但是这却是笑得很真实。
“再见。”缓缓的从嘴里吐出这句话，依旧用我乌黑的眼瞳直视他冰蓝的眼眸。言毕，用力推开他转过身来就向入口跑去，留下他还愣愣的待在原地只是目视我的离去。我哭了，还是哭了。哭的很厉害很厉害，飞快的奔跑让泪珠都飘落到我的身后，泪痕都变成了横的。
从羽田国际机场起飞的飞机，开始向浦东国际机场飞去，轰鸣的引擎声就像我的大脑般。好乱。
我说过，那是我选择的路，我没有后悔过，一点都没有。
我选择在没有你的天空下慢慢飞，选择在那注定没有结局的路上徘徊，久久都不愿离去。
惟一的希望便是能定格住最后的一点时间，看着你温柔朝气的笑容渐渐褪去；看着你变得越来越小；看着你消失在云雾之中......
不过这一次，我记得微笑了，我把我微笑的脸，那个让我自己不怎么满意却笑得很真实的脸留给了你。从此以后，你的记忆中，就是那个笑的天真烂漫的我，那个嘴角挂着微笑眼角却流着泪的我，那个紧紧的抱着你不愿放手的我......
最后那刻，我看着你冰蓝的瞳说出了那句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啊啊，这么早就回来，不是给你放了几天假了吗？为什么那么急着就飞回来啊？是不是想我啦？吼吼，我就知道，不过没事没事，有我Judy在绝对保证你不会对他们思念成疾的～”Judy在我一下飞机就唠叨个不停。
上海啊，好怀念。
没有樱花的影子，没有热血的校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不习惯，总之就是不习惯。就算是说上了自己的母语就算是听到了自己熟悉的汉语，但就是不习惯不习惯到会在英语课上脱口而出一句“Syusuke（周助）”然后一看才发现，老师只是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一了个“Mount Fuji（富士山）”然而，只是因为“富士（Fuji）”和“不二（Fuji）”的日文发音一样而让我脱口而出他的名字“Syusuke（周助）”。接着，就是全班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只是黯然的跌坐到座位上。
当然，那只是一个小插曲。接着的第二天我就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手术的开始。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会怎样？自己脑中在想着的竟然是这种事，虽然我自己知道由Vic来主刀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此时的我竟然希望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或许那样才可以做到真正的眼不见为净。我还是有些怕见到她，或许就是那一球留下的后遗症。我说过我不是圣人。就算我是众人羡慕的小四，但我毕竟是普通人，只要假以时日，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当麻药的劲渐渐的过去了之后，开始可以感受到右边肩膀的疼痛，那不同于之前的疼痛。终于，结束了吗？梦境，结束。现实，接收。就这样吧。
“才多久啊，伤口才刚刚好就下床，你就不能稍微乖一点啊？我真不知道，你这个脾气怎么就不改改呢？你这个犟脾气啊，以后你还嫁的出去吗？”Judy气急败坏的看着悠然自得的穿着鞋子的我。
“那，如果我嫁出去了呢？”不客气的反驳她。
“切，追你的人一大群你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嫁的了，问题是，你要嫁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的人啊，最起码要是爱你的！”
“停！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对于我来说，婚姻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啊，想想你自己把，最近不是和老公吵架了吗？”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的心了？”
“就从我回来起。”
“你，找打是不是？”
“不是。”扎起头发然后离开医院。
“喂，你去哪儿啊？”
“秘密。”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随你怎么说。”
黄浦江畔，江风吹的我的发丝都影响到视线。去一个地方，想念一个地方，都是因为那里的人，而不是那里的风景，一个城市会跟自己联系起来，也是因为那里有和自己相关的人，有我放不下的人。
风来了，我只有对着风细语。
风吹过，愿我的话可以带到你的耳边，如有一天夹杂着樱花香味的风在你的耳畔吹过，那你定能听见我的话：“不二，周助，我，想你了。”
一切，尽在无言中。或许，我内心的那一小块缺口已经被你窥视到了。但是，想念你的事是真的。上海，我第一次觉得上海给我的感觉好陌生。走在路上，看着那典型的上海式生活，我就会更加思念你们。
但是，我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二，周助，我，想你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等我。”
“可以吗？”
（第二部完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最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