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大海贼传说》不爽你来咬我啊

6、【第五章】

　　由于船强烈的反应，瑞斯立刻回过神来，本能地四处张望了起来。
　　左边因为埃罗砂的船而没有办法看得清楚，瑞斯只有急切地跑到了右舷。船下的海浪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的时候了，只是有些波浪微澜而已，现在已经是进展到了用力敲打着船底的程度。她立刻抓起放在围栏旁边的望远镜，向着船的正前方和右前方张望了一下，在隐约之间可以看见有山的轮廓。显然那就是伟大航路的入口——颠倒山。
　　今天天气晴朗，以此为缘由的话，视野较于平时能够宽阔一点。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所观察范围即是将100米扩大成1000米。那么颠倒山旁的红土大陆和这艘船的距离绝对不会超过1500米。
　　稍微计算了一下距离，瑞斯又跑去了左后弦。
　　天际一片乌黑。而且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自己这个方向移动。
　　瑞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糟糕了！
　　她知道自己的航海术并不精准，但是没有想到预测的话，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现在即将到来的并不仅仅是一阵强风，而是一阵暴风雨。尽管没有龙卷风的形成，但光是一场雨，再加上现在濒临暗礁处的不利地形……就算避开了暗礁，不是只有撞死在红土大陆上的结局吗？！
　　“完了……”瑞斯的呼吸一阵急促，说话声仿佛是嘶声。刚刚这样的情形让自己根本就忘记照顾船只，也忘记了自己很可能会死亡的情形。当结果临头的时候，瑞斯一下子张皇了起来。脑海中的一切景象都消失无踪，像是被人泼上了白油漆一样，除了空白只有空白。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致使她几乎都无法呼吸。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要死了吗……？撞上暗礁就要死了吗……？
　　连后悔都来不及，全身每个血管中留下的情绪只有恐惧。

　　这个时候，一双手握住了瑞斯抓在胸口衣襟的手。让脑子还在空白中的瑞斯定下了身形，那双手的主人用平静的声音对瑞斯说着什么。因为声音的关系，瑞斯稍微回了点神，才意识到自己要将眼神的焦点放到哪里去。
　　风乍起，所有人的发都被吹乱。海浪也被吹皱了眉头，阴沉的大海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将要发泄出来。
　　眼前叫着自己的人的相貌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本整齐地梳在橘黄色的发掉落出几条，在额前散乱地飘着，圆形的镜片之后的眼中，流露出坚定和相信。他张开口，用抵得过风力的强硬语气说道：“……没事的，瑞斯，你是航海士！不要害怕，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应该怎那么做！”雷利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瑞斯终于在他的话语之中缓过神来，也渐渐冷静下来。
　　虽然她的手还是在颤抖着，但是思维已经清晰，不再被恐惧占领了。
　　“啊……是。”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用自己发颤的声音回答了雷利的话。他身后的罗杰正扶着帽子，防止自己的草帽被吹走。他看的方向并不是海风吹来的方向，也不是船将要驶去的方向。而是瑞斯站着的地方。
　　他看着瑞斯渐渐冷静下来，嘴角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昏暗的天空之下，这样的笑容就仿佛是阳光可以直破天际那厚重昏暗云，化开沉重压抑的空气。他的表情就是茫茫云雾之中引导船路的灯塔，将还在迷茫中的瑞斯终于引回。
　　将临的狂风暴雨成了他——哥尔多•罗杰的华丽壮观的背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能用狂风骤雨作为背景来陪衬他自己。他的笑容举世无双的张扬。
　　“瑞斯！来和我一起征服大海吧！”
　　他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拥抱即将到来的灾难。
　　但就是这样的行为，只是这样的动作，就给了瑞斯足够的力量。她的手颤抖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瑞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精神也被他们两个人给感染，觉得自己生活了十八年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有信心过。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有能力可以挽救一切，就算是自己刚刚做出预测并不准确。
　　事实上，有的时候，你所拥有的力量，并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力量。当你身后站着，全力支持你，没有任何怀疑的同伴的时候，你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是所有人的寄予你身上的力量。这一份，足以改变天地的力量。
　　此时的瑞斯正是如此。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说话时已经听不出恐慌的成分：“罗杰，收起主帆，注意尾帆，防止风向改变，现在的航向不要变才是最好的，”然后她转身看向雷利，示意即使不扶着自己也没有关系，然后下达了命令，“雷利，去把左右两边船舷旁的锚都下了，我们现在要离开那个白痴圣诞树的船……等到两艘船一岔开，马上就收起右边的锚。”
　　瑞斯扶着墙边的扶手，走向船舱。雷利和罗杰一收到自己的话，就立刻开始行动。他们的身手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动作利落，行动迅速，显然已经很习惯海上这些事情。看来他们两个人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出的海。
　　埃罗砂他船上的航海士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暴风雨的到来，已然无暇顾及罗杰三人，急速地向前开去，想要在被强风袭击之前就能够进入颠倒山的强势海流之中。所以罗杰和雷利能够根据瑞斯的指示，很轻易的和那艘艾迪斯分离开来。艾迪斯号已经乘风远去，从罗杰的船上看，很快就要到达红土大陆。而他们这艘船的方向，为了避开艾迪斯和暗礁，所走的航向已经成了和红土大陆平行。
　　尽管早就收起了主帆，但是在如此强大的风的驱使之下，是不可能对船没有影响的。就算是控制的方向是平行的，真正行使的路线也已经成了右前方。
　　瑞斯攥紧了拳头，撑在右舷，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又想到刚刚那个口出狂言的白痴，口中不禁恨恨地喃喃自语道：“啧……如果没有那个白痴的船的阻碍，这片暗礁明明是可以避开的……”

　　前方的暗礁因为海水剧烈的震动，从沉闷昏暗的水面中露出一个个焦黑色的头颅，鬼鬼祟祟地从阴暗潮湿的地方探出头来观察着的将船只贡献为他们祭品的人类。在波浪之下，隐隐露出的面容上，裂开一个晦涩的笑容。噬人的怪兽已经准备好食用晚餐的的准备了。
　　瑞斯扶着船舷，狠狠地咬着牙。如果现在有足够的人手的话，至少能够撑过这场暴风雨……她不甘地看着面前的大海。
　　“瑞斯……？”雷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瑞斯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向他摆摆手：“我没事。”她很明白对方想要说点什么，大概就是鼓励或者担心的话。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论什么鼓励和担心都没有不必要了，更何况她也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都撑到了现在再说不干一点都划不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转身抓住了雷利的手臂：“你去把右边的锚收起来，然后马上回来，”然后向着刚刚下了主帆的罗杰，大声喊道，“这艘船上还有桨吗？”
　　罗杰精神的喊声马上传来：“应该还在，我去找找看能很快给你。”
　　“拜托你了！”递过去一个确认的眼神给雷利，得到雷利点头的回应，才放开手让他过去。
　　不一会儿就明显地感觉到船的航向又随着海浪转动了起来，这个时候罗杰已经抱着几个很大的船桨跑了过来，收起了船锚的雷利也立刻回到了这里。瑞斯定了定神，对两个人说道：“我知道现在这样说很不现实，但是你们两个人必须要这样做，不然就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了。”她指着船的两边，“尽力去划，不管往哪边划都不要靠近左边——罗杰你要稍微辛苦一点了。”罗杰点点头，举起手臂做了一个有力的姿势，示意自己一定能行。两个人都已经走近了船桨，“我会尽量控制好舵的。”瑞斯这样说着，叹了口气。
　　她也明白这样做的可能性有多大，仅仅以两个人类的臂力来抵抗海浪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是可能再低，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试一下了。
　　她稍微有些泄气地走到了船舱，就这样让门开着，以便她观察两个人的行为。尽管是这样，瑞斯还是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但是，事实让她惊讶到了。
　　罗杰划着船桨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快太多，不，不如说是比想象中人类划桨的速度还要快。虽然从背影上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是从动作上来看，他也并不是很吃力。再看雷利，在右边的他比罗杰的划桨速度要慢上一些，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是为了配合罗杰的运动方式而刻意缓下来的——就算是这样，他的划桨速度也很让人瞠目结舌。
　　我看见了什么……天啊，这还是人类的活动范畴？
　　瑞斯惊讶之余几乎忘记要掌舵。说是为现在看见这种非人类行径而感到讶异好呢，还是说为自己看到有那么一丝生存的希望而感到高兴好呢……
　　就在自己还在震惊于自己看见的一切的时候，船身已经因为两个人的行为而渐渐到达了自己理想的航道。瑞斯终于缓过神来，用力地转动着舵的方向，一边大声喊道：“罗杰！雷利！现在划桨的速度保持一致！”
　　暴风裹挟着雨水钻进了门中，零星的雨水已经将甲板打湿。罗杰和雷利两个人在船舱外已经被淋得全身湿透了，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而衣裳也都纠结在了一起，显得狼狈不堪。强风让瑞斯几乎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但是为了这艘船的航向还是尽力用她根本就不熟悉的航海术分别着方位。
　　“混蛋！”当雨水再一次打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瑞斯忍不住骂出了声，“风这么大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了……”风灌进船舱之中刺痛了她的眼睛，瑞斯犹豫再三将船舵按照她自己勉强分辨出的方向给固定住，迎着强风挪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雷利稍微惊讶了一下，大声询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但是这一句在风中立刻消散，根本没有传到瑞斯的耳中。只看到她只是顶着风一步步往前移动着，过了一会儿到达了船头处。
　　为了不让自己在这样的大风之中掉下海去，她紧紧地抓着身边的栏杆。

　　红色的墙壁，有那么一条海流向着它当中的缝隙涌去，而他们正在这条海流之上。

　　瑞斯微微睁大眼睛，强风掠过耳畔响起的呼啸声也似乎渐渐不见了。耳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而这种心跳声只表达了她的一种感情——激动。
　　她做到了！
　　他们乘上去伟大航路了！
　　艾迪斯号的身影还在前面不远处，隐约间还能够分辨出他们的旗帜。
　　他们第一次离伟大航路那么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