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大海贼传说》不爽你来咬我啊

4、【第三章】

　　瑞斯来到了甲板上。感受着从东南方向吹来的风，细细的微风撩起她额前的发丝。然后又落回她的额上，扫过肌肤有那么一点痒痒的感觉。黑色发丝凌乱了眼前的景象，但是瑞斯已经没有想要再梳理好头发的想法了。刚刚被那两个家伙告知，这艘船上加上自己只有三个人。显然以这样的规模根本不可能到达伟大航路，甚至连避开那一片暗礁都做不到，他们就会死在半路上。
　　死在海上啊……瑞斯叹了口气。突然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就理智上是可以接受，但是感情上却接受不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真实感。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过着平凡的大学生活，正准备出门购物，几个小时之后自己是在一艘陌生的船上，和两个刚刚才认识的青年一起就面临死亡的威胁。生活虽然会跌宕起伏，但是这个下伏来的太突然和惊险了点，于心理落差不成正比。
　　“我马上就要死了吗？”按着自己的胸口，说着这样的话，瑞斯却一点都害怕不起来。感受着吹拂过来的海风，瑞斯皱皱鼻子，海腥味变得越来越浓重，海浪此时的方向又是向着西北方向。
　　——马上就要有强风过来了。
　　她向着船东南处望去。虽然天气还晴朗着，但是渐渐变快的风速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照这样下去，这艘看起来装备先进，但是其实是几十年前发明的稍显落后的帆船，没有大量的水手帮助，这艘船一定会朝着那一片暗礁过去。瑞斯几乎可以预见到当这艘船行驶到那里，船底究竟是怎么触碰到暗礁，怎么漏水，最后怎么沉入海底作为David?Jones的礼物。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想要感叹自己的不幸，叹起气来。

　　“怕死了？”罗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瑞斯的叹气。声音清朗平静，似乎是一点都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
　　她听见对方的问话，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倚在船舱的门框上，她微微昂起下巴，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嘲讽：“我是个普通人，当然会怕死，我可从来没有想要当一个海贼的愿望。”潜台词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们骗自己上了船，自己根本就不会死。怨气十足的口气显示出瑞斯到底有多讨厌罗杰。
　　“能承认自己怕死其实也很有勇气，”罗杰却仿佛对她的怨愤视而不见，缓缓从后面走到瑞斯的身边，双手环抱着胸口，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神自信且明亮，“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我们的航海士吗？航海可是很有趣的事情啊。”
　　已经在心中准备好了讽刺的话语，却被罗杰一句完全不着调的话给噎了回去。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怎么活着离开这片海域，而不是想我到底要不要做你们的航海士吧！”瑞斯诧异地看着罗杰本能地反驳着，对这个不知道是乐观过头了还是思考抓不住重点的家伙，顿时感到了由衷的无力。
　　而罗杰对瑞斯的回应不过是用手扶着自己的帽子，看向前面空旷的大海：“这样的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瑞斯都一瞬间觉得，根本用不着担心这阵强风，说不定他们确实可以绕过那片暗礁，穿过颠倒山，顺利地到达伟大航路之中。
　　“怎……怎么可能！”愣了好一会儿，瑞斯才反应过来，堪堪想起现在的状况来反驳罗杰的话，但是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没有了底气，“很快、很快就会有强风来袭，所吹的方向会让我们直接撞上一片暗礁，我们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尽管这样的话能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恐惧，但是瑞斯还是这样说出来罗杰，她并不想就这么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让自己觉得自己比他要逊了一筹。
　　“不可能生还吗……？”罗杰镇定地重复着她说的话，前半句还是平淡的语调，后半句话出口的时候突然变得坚定且充满了信心，“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可以确定呢？”
　　面对着他坚定地眼神，瑞斯一时间愣住了，怔怔地回应道：“是，是这样说没错……”
　　“是吧？”罗杰开心地笑着，从他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来，这艘船过一会儿很可能会沉入海底，他也有死亡的可能。那样明媚又干净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在度假中偶然间展露出来的悠闲表情。他拍拍瑞斯的肩膀，说：“那么……来当我们的航海士吧？这么大的东海都被我们遇到了，一定是命中注定你要来当我们的航海士的！”
　　“什么命中注定啊！这么老土的话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啊！”
　　“诶！什么啊，才不老土呢！那可是别人教给我的搭讪必胜话语啊！”
　　“……谁这么不负责任地交给你的？”
　　“雷利！”
　　“……”看不出来那个家伙居然这么恶趣味。
　　“虽然当时这么搭讪他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这句话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之间瑞斯和罗杰的交谈流畅了起来，她渐渐觉得罗杰这个家伙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虽然搞不清楚他那种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但是却不让人觉得厌烦。在现在这种危险地情况下，瑞斯居然也渐渐也不觉得那么紧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利也从船舱中出来，就在两个人的不远处静静的站着，微笑着看着他们。
　　一时间气氛莫名地平和了起来。

　　就在这个档口，在这艘帆船左方突然驶来一艘比它要大上一倍的船。从它身上装备得极为齐全的大炮来看，应该是一艘价值不菲的战舰。甲板上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的满脸横肉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凶恶之徒，而有的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是一脸险恶的笑容显然只能算是个斯文败类。当然也有一些看起来就极为单纯的人，满脸的笑容中带着对梦想的憧憬。
　　这艘船行得又急又快，瑞斯看着它驶来，稍微愣了一下，心口剧烈地一跳，急忙转身对着旁边的两个人大喊：“喂！！你们两个！快点去打左满舵！不然就要和另一艘船撞上了！！”说完又着急地转回来看看那艘船，从那条战舰的航行路线来看，虽然不会和他们正面撞上，但是航行的两条路线却是斜相交的，若是不改变方向，两艘船必然会相擦。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两艘船的体型相当，就算是擦到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在于，现在依照两艘船的体型大小来说，要是擦到的话，一定是罗杰的这艘船被毁。
　　瑞斯咬着牙看着那艘船急行了过来，就在双方快要撞到的时候，罗杰他们打的舵起了作用，船向右调转了头，险险地避过了这一场小危机。
　　好不容易成了平行的状态，看着两艘船相隔不足三米的距离，瑞斯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不然还没到暗礁就先死在这里了。她拍拍胸口，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就在瑞斯还是感叹这次危机，突然头顶的方向传来一个略显尖细的男声：“啊呀，不好意思，我的艾迪斯号开得太急了，没有看见你们这样的小船，见谅见谅。”明明说着不好意思，但是口气里连一点感到抱歉的语气都没有。
　　瑞斯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穿着古怪的人站在右舷处，正好可以看见她和罗杰他们的地方。他带着红色的帽子，全身上下挂满了恶俗的大大小小的钻石宝石，上身穿着翠绿色的绒线衫，下半身是棕红色的裤子。他还腆着大肚子，手指之间夹了一根雪茄，从微微咧开的嘴角中，还可以看见一颗若隐若现的金牙。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样子。看着罗杰他们的船，他的口中还发出一听就知道是鄙视的耻笑声。
　　双方的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罗杰突然指着那个家伙冒出声音来：“……圣诞树？”
　　“你是白痴啊！谁是圣诞树啊！！怎么看我都是人吧！”被这么说了的对方很当然地怒了。
　　可是罗杰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并且看过去的眼神充满了向往：“挂满了宝石的圣诞树啊……真好。”说着还向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过显然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赞美而高兴：“都说了我是人类啊白痴！”
　　罗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诶？！！！原来是人类？！”
　　“本来就是啊！！”
　　“诶！！好神奇！！”
　　“哪里神奇了啊？！”
　　“……”
　　在一旁看着罗杰和对方无厘头的对话，瑞斯相当无语地看向雷利：“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嘛……”雷利看看认真地和对方给争论的罗杰，表情很是无奈，稍微停顿了一下，扶了扶眼镜，似乎思考要怎么说才好，然后才用不太确定的口气回答道，“偶尔吧……”
　　不……从你的反应来看怎么说都不会是偶尔吧喂！瑞斯扶着额角，对罗杰的印象在某种程度上又改观了，尽管并不是向着讨厌的方面，但是也不是什么好的方面。

　　“你，你……”那个穿着怪异的家伙在和罗杰的对话之中已经被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罗杰的话都是无恶意的，但是明显这样的话杀伤力更加的大，“哼！我埃罗砂大人宽宏大量，就不和你这个小人物计较了。”他家伙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抽着嘴角假装镇定地无视了罗杰的话语。
　　一直看完了全场的瑞斯不由地在心里吐槽，明明是你没有话反驳了才对吧喂。
　　赶紧找了一个话题扯开关于“圣诞树”的讨论，他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一下罗杰的船，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道：“看你们这样，果然也是要去伟大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