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出逃玉米

8、神秘锁箱

　　“听说老板为了哄尤特助开心，特地给他开了个新项目。”
　　“都是大老板哄小情人的把戏。”
　　“谁知道老板会新鲜几天，男人不都这样。”
　　“当人家尤特助确实漂亮，你要能长成那样，你也有本事勾引老板。”
　　自从上次名字定了下来，办公室里偶尔能见到尤佳乐的身影，但公司里那些看向他的眼神，又总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关于他和章显德的风言风语，那更是像地里的野草，拔了一茬又长一茬，越传越玄乎。
　　哎，这帮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浆糊。尤佳乐心里嘀咕，果然是人多嘴杂，哪里都少不了这些闲言碎语。不过想想原书里，章显德这老狐狸本来就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主儿，再加上他尤佳乐也承认，自己这模样，那是老天爷赏饭吃。
　　可这帮人不知道的是，他们那位精明的老板，现在正有个烫手的山芋，除了他尤佳乐，可不一定有人接的住。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要让章显德心甘情愿地给他正名
　　“乐记外送”，名字既然定了，尤佳乐就开始忙活开了。那份他自己憋出来的商业计划书，被他翻来覆去地啃，就跟啃猪蹄似的。再掐指一算章显德给的一个月期限，他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儿。
　　头等大事就是找个落脚的地儿。初期创业，那必须得省着点儿花。尤佳乐一打听，章氏实业在城西正好有个闲置的小院，说是以前的小仓库，早就空着了。院子不大，收拾收拾，初期接单子、调配人手，倒是也够用。
　　回到办公室，尤佳乐想着，原身好歹也是总裁特助，办公室里总该有点儿能帮他“外送大业”的商业资料吧？总不能光会端茶倒水吧。
　　他扒拉开靠墙的旧文件柜，柜门都有些松垮了，发出吱呀的声响。没想到，在最底下，居然摸到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箱子瞧着有些年头了，锁头上都锈迹斑斑的。尤佳乐好奇地掂了掂，沉甸甸的，里面像是装着纸质的东西。
　　这箱子里能有什么宝贝？还锁得这么严实。难道是见不得光的秘密？还是原身藏起来的什么小秘密？
　　尤佳乐找了半天，螺丝刀、铁丝，能用的都用上了，可那把老锁头硬是纹丝不动，跟他尤佳乐对着干似的。
　　算了算了，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先歇会儿再说。
　　尤佳乐暂时放弃了撬箱子的打算，把木箱子又塞回了柜子深处，心想回头找个靠谱的开锁师傅来。说不定这箱子里，还藏着更多关于那个倒霉“尤特助”的私事儿呢。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招兵买马。尤佳乐开始在报纸上登招聘广告，还在人多的街口贴了花花绿绿的传单。来应聘的人倒是不少，可大多是附近的街坊邻居，瞧着就有点儿…怎么说呢…接地气过头了。
　　章显德这老狐狸，眼睛尖着呢，似乎也注意到了尤佳乐招人的动静。办公室例行汇报的时候，章显德就开口问了：“最近在招人？进展如何？”
　　尤佳乐斜了他一眼，心里哼了一声，嘴上却说道：“还行吧，来了不少人，我还在仔细挑着呢。‘乐记外送’好歹也是个新牌子，人员素质总要过得去才行。” 说完，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坐到了章显德旁边的会客沙发上，身子往后一靠，二郎腿也顺势翘了起来。
　　章显德扫了一眼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眼里流露出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 ，“嗯，你有这个意识很好。不过，初期也不必过于苛求，先将架子搭起来再说。”
　　他身上那股浪荡不羁的公子哥气息到底是哪里来的？章显德心里犯嘀咕，明明看着好像还是那个人，可骨子里，却是哪哪儿都不对劲了。
　　尤佳乐这边心里门儿清，看来这位霸道总裁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什么都心里有数着呢。
　　汇报完工作的几天后。
　　有一天，尤佳乐刚要迈出办公室的门槛，就差点儿跟门口抬手要敲门的李秘书撞了个满怀。
　　“李秘书，怎么老能在办公室门口撞到你啊？” 尤佳乐撇了撇嘴，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人。
　　李秘书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面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一丝不苟，语气平静地说道：“尤特助，老板给你安排了一个过来协助你处理‘乐记’事务的秘书。明天报到。” 李秘书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食堂饭菜不错。
　　尤佳乐心里明白，老狐狸防着他一手是肯定的。安排个眼线过来盯着他呗。
　　他脸上堆起一副傻白甜的笑容，冲着李秘书客气道：“哎哟，李秘书您真是太客气了，替我好好谢谢老板这份关心，暖心得很。我也可期待新来的秘书了，正好我这儿缺个跑腿的。”
　　说干就干，尤佳乐很快就把“乐记外送”的大本营定在了城西那处空置的小院落。找了几个工人敲敲打打了一番，又搬进来几张歪歪斜斜的桌椅板凳，虽然看着还是寒碜了点儿，但总算有了点儿创业公司的意思。
　　那招募启事是放出去了，跟撒网似的，可捞上来的嘛，真是龙虾（臭）螃蟹（鱼）小鱼（烂）小虾（虾）什么都有，真正能用的好苗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来的大多是附近没个正经事儿的闲散人员，对“外送”这新鲜玩意儿倒是挺好奇，可到底能不能干好，尤佳乐心里直犯嘀咕。

　　正为了招人的事儿抓耳挠腮的时候，新秘书来了。一身黑西装倒是挺精神，头发也梳得油光锃亮，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那明晃晃的审视，尤佳乐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
　　“啧，一看你就是奸细啊小老弟，回头爷一定要弄个自己的人。” 尤佳乐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噼啪响。
　　“尤特助，我是秦峥，章老板派我来协助你处理工作的秘书。”秦峥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傲气和疏离。
　　尤佳乐眼疾手快，跟哥俩好似的一把搂住了秦峥的肩膀，热情得像见了亲兄弟：“哎哟，秦先生您好您好！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我这儿正忙得焦头烂额呢，可缺人帮忙了！”
　　秦峥被他这自来熟的动作弄得一愣，估计是没想到这尤特助这么…奔放，但竟然也没一把将人推开。
　　尤佳乐能感觉到秦峥身上那股子沉稳劲儿。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啊。
　　尤佳乐知道这秦峥是揣着什么心思来的。
　　他一边哥俩好地搂着秦峥的肩膀，一边竹筒倒豆子似的跟秦峥说起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各种鸡毛蒜皮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尤佳乐偷了个懒，把面试那些歪瓜裂枣的任务一股脑儿地丢给了秦峥，自己则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初步的配送和接单团队给捯饬起来。
　　来应聘的人里，膀大腰圆的年轻小伙子有，一脸朴实希望能多挣点家用的大嫂也有。尤佳乐不厌其烦地跟他们白话“乐记外送”的宏伟蓝图和工作流程，就跟传销头子似的，努力描绘着这个新兴行业听起来很美好的未来前景。
　　面试的时候，秦峥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很少主动开口，就杵在一旁拿着个小本子默默地记录着应聘者的基本情况和面试过程。他那一丝不苟的态度和跟刀子似的目光，让一些原本吹得天花乱坠的应聘者不由自主地收敛了那股子油嘴滑舌。
　　秦峥也不是傻子，自然注意到了尤佳乐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把头一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磨磨蹭蹭地过了几天，秦峥初步选定了几个看着还算靠谱的外送员和接单员。外送员嘛，必须得是身强力壮的，最好是对城西那一带的犄角旮旯都门儿清；接单员呢，嘴皮子得溜，脑子也要灵光，能清清楚楚地把客户的七七八八需求都记下来。
　　正式开工的前一天晚上，尤佳乐把所有新招募的人都召集到了小院里，也没弄什么排场，就站在一张临时搭起来的破木板上，慷慨激昂地说道：“各位！都给我听好了！咱们要干的，可不是那些个送饭的小打小闹！我们要让整个城里的人，以后在家动动手指头，香喷喷的饭菜就送到家门口！‘乐记外送’，送的不是饭，是一场要颠覆大家伙儿生活方式的革命！”
　　他的话语充满了感染力，点燃了大家心中的期待。不过，也有人提出了很现实的顾虑，比如这配送路线怎么走才顺溜，怎么保证东西不被人顺手牵羊，遇到刮风下雨的倒霉天气又该怎么办。
　　就在尤佳乐苦口婆心地解答这些问题的时候，一直闷不吭声的秦峥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了：“关于配送路线，或许可以根据城西的区域特点进行划分，设立几个固定的取货点和配送点，这样可以提高效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货物安全方面，可以考虑为每位外送员配备统一的布袋，并在袋子上加盖印章，以示负责。”
　　就知道这个秦助理，深藏blue。
　　既然你把我当猎物盯，那就别怪我把你当趁手的兵器用了。谁让你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呢？
　　“秦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尤佳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我们可以采纳秦先生的建议，进行区域划分，并统一配备带有‘乐记外送’标识的布袋！”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章显德安排秦峥过来，这老家伙，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监视他，也确实阴差阳错地给他提供了一种无形的帮助。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秦峥这个土著可比他这个穿书的强多了。
　　“秦先生，让你当我的秘书，真是屈才了啊。” 尤佳乐笑眯眯地看着秦峥。
　　“都是职责所在。”秦峥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多废话。
　　“那你会跟你老板报告我每天上几次厕所吗？”尤佳乐故意逗他。
　　“那要看老板的意思。”秦峥语气僵硬。
　　“你是真不藏着掖着啊...”尤佳乐撇了撇嘴。
　　“......” 秦峥也挺惊讶，这尤特助一下子就把他看穿了，倒是也没生气，反正他来的目的就摆在那儿。
　　就这样，“乐记外送”的草台班子算是初步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