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魔]吟游诗人的记忆》子不语殇

4、第 4 章

　　“我为什么不能去？”当拜尔德以一种低沉抑郁的声调质问邓布利多的时候，哈利刚好抱着一摞书从校长室的门口经过。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想偷听两人的对话，只不过习惯了拜尔德的温和与隐忍，偶尔听到他这样强忍住怒火的压抑声音，他有些担心和好奇而已。

　　“拜尔德，请你理解。那片禁林有很多危险的生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不能让你进去。”邓布利多若无其事的收拾着桌子上叠加的文件，就如面对无理取闹的学生一般平和又敷衍。事实上在他看来，拜尔德和其他的学生也并没有什么两样，毕竟他的安静和他的力量都很讨人的喜欢。如果可以，他也会像对待学院其他学生一样，偶尔给拜尔德放放水，对于某些出格的事情视而不见——前提是他已经做了出格的事。为了显示这位校长的威严和公平，他什么都没做之前，自己还是要按照和众教授商量好的条件来约束拜尔德的。

　　“您应该知道我并没有那么脆弱，基本的攻击魔法我还是会用的。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不介意您或者其他教授陪同我去。”拜尔德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到极致，所以说他讨厌在异地巡游。在还未清楚这个地方有无危险之前，他不得不忍住怒火与这个白胡子的人类周旋和辩论。要是在自由港，他早就揪着对方的衣领冷冷的威胁一番了。

　　“我明白。”邓布利多停下手中的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的禁地是不会允许不明身份的外来者进入的，拜尔德。”

　　拜尔德没有再说话。哈利在门的缝隙之间，看见他暗暗握紧了拳。水蓝色的刘海遮住他深邃的眼睛，风吹动轻薄的白色窗帘，在他们之间形成了长长的距离，一切很快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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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麦格教授上一次的举报，魔法音乐的课程虽然没有被取消，但为了学生们的未来不被这样半吊子的魔法师毁掉，拜尔德也被要求跟随他们一起进修学习。他百无聊赖的看着特里劳妮教授举着一个水晶球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说些什么，心思却被远处的禁林牵引着。他上次似乎在那里看到了和回城术一样绚烂的光芒，是有克兰蒙多的人误闯入，还是那道光芒在有意的指引着他？而邓布利多为什么又不允许他进入禁林里……单单只是因为他是外来者的缘故么？

　　“拜尔德！”炸雷一般的吼声猛然灌入耳中，震得他头脑嗡嗡作响。看着特里劳妮放大数倍的扭曲的脸，他难免惊愣了一下。不过凭他的反应能力，很快就发觉到自己还在课堂上，意识也随之放松下来：“抱歉，教授。我走神了。”

　　“恩，很好。”特里劳妮似乎很满意他看似诚恳的认错态度，她将水晶球放在拜尔德的面前，躬下身用沙哑的嗓音神神秘秘的说：“我可以原谅你的走神。但是你要知道，占卜课如果不集中精力的话，是没办法看到未来的。”

　　难得的认真态度，让拜尔德误以为她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是很快她就将水晶球强制性的塞进了他的手中，疯疯癫癫的笑着问：“来，告诉我们你看见了什么？”

　　拜尔德清楚的在水晶球中看见了自己水蓝色清澈的眸子。蓝色渐渐晕染开来，让整个球体中都弥漫着天空般清冷的色泽。如蒸腾缭绕的蓝色雾气缓慢的汇成旋涡，不可遏止的吸引着他的意识和注意力。他感觉自己被那一片蓝色牵引着，无法移开视线。水晶球中出现了模糊的人的轮廓，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知道他要表达的内容，朦胧的意识中拜尔德只疑惑的轻声吐出两个字：“梅林？”

　　原本有着窸窣吵声的教室霎时安静。

　　特里劳妮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不可思议的轻轻触碰拜尔德：“哦，天啊，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本来迷蒙的眼睛瞬间清明，拜尔德微微勾了勾嘴角，恢复了平时的温和笑容：“不，我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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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你相信我，他真的看见了梅林！”特里劳妮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焦急的比划着什么，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你冷静点特里劳妮教授，没有人可能看见梅林的，除非他已经死了。”邓布利多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信步悠闲的走着。大概是习惯了她的疯疯癫癫，他并没有把她所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可是他念出了他的名字！”

　　“也许是你听错了。要知道，你经常犯这种错误。”

　　“不、校长，我发誓我没有听错！”她竭尽所能的想让对方相信他的话，却找不到好的方法来证明。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击掌：“哦，学生们。很多学生们也都听见了！”

　　“好了，特里劳妮教授。”邓布利多终于停下步伐，视线越过眼镜好笑的看着她：“你也应该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到曾经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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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如破碎的琉璃般，闪烁在霍格沃茨深紫色的天空上。几抹浮云擦过星的棱角，晕开了星光的颜色，七彩的云朵仿佛夜晚的彩虹。拜尔德依窗看着夜幕下的陌生城市，月光像薄纱一样，优雅的散落下来，笼罩在他身上，让他疲惫的脸更显苍白。他隐约觉得，冥冥之中总有人给着他暗示。但他却无法找到集中的点，将这些暗示串联起来。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要暗示他什么，或许是在告诉他回去的方法？

　　“拜尔德，你在么？”有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昏黄的灯光隐约的映出来者的轮廓。拜尔德眯了眯眼睛，试探着辨认：“哈利？”

　　“嘘——”哈利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收小声音。小心翼翼的张望周围，他又轻手轻脚的将门合上，走到拜尔德身边轻轻蹲下：“拜尔德，跟我走。”

　　“……去哪里？”眸子里罩上了几丝迷茫，拜尔德再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学院规定夜晚期间只能在宿舍内休息，不得乱走。这孩子不害怕校规惩罚么？

　　“我带你去禁林。”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的晃了晃，哈利很快将它扶稳。

　　“……为什么？”心中有一丝丝的波动，又很快平静下来。他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哈利正注视着他，眼睛像繁星般闪烁着光泽，明亮而坚定：“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么？”

　　那么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反应过来的拜尔德觉得自己的问题其实毫无意义。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哈利的善意，或许心底还生出了些许叫做感动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展现出微笑作为回应，他轻声说：“谢谢。”

　　“来。”短暂的客套，哈利将隐形斗篷覆盖在两人身上。拜尔德摸了摸斗篷的材质，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隐形斗篷。”轻轻推开门，他边张望四处边含糊的回答着：“可以让我们安全的走出去。”

　　走廊里静谧而诡异，墙上的画像们大多已进入梦乡。拜尔德便不做多问，躬着身配合哈利的脚步迅速移动着。不远处有橘黄色的光点慢慢接近，应该是巡夜的教授。哈利捂住嘴，示意对方屏住呼吸，尽量放轻脚步贴着墙缓缓行走。果然，恍惚的光线中，他们隐约辨认出斯内普教授的影子。小心的从他身侧绕过，斯内普似乎察觉了什么，侧身朝着他们的方向瞄了一眼。寂静的走廊里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心跳声，咚、咚、咚。

　　斯内普缓步向他们接近着，哈利与拜尔德紧紧将身体贴在墙上。墙壁上的画像是感受到压迫，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吹。斯内普的手向斗篷上伸了过来，紧张的哈利几乎呼吸都要停止。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斗篷的一瞬间，拜尔德的视线忽然间冰冷。眸中幽绿的光闪过，他用舒缓磁性的声音低声念：“自然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