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蔷薇香》风沐雨淋

5、枝繁叶茂团花开(上)

　　叶蔷薇一件件的换着衣服让廖纪叶选，都快两个钟头还没找到一件另廖纪叶满意的衣服，要么是廖纪叶品味太高要么就是挑花了眼，若大一个商场里走的另蔷薇有些倦意，从一开始的兴趣盎然到现在她快奄奄一息，如果再不能让他点头蔷薇只能逃走了。看到廖纪叶坐在皮凳上休息蔷薇也想坐下来，可又不好意思说，他陪着她走了那么长时间挑衣服就是为了让她见奶奶时穿得大方得体。把女装精品店里能入眼的衣服都试了个遍，营业员脸上还能挂着职业笑脸，蔷薇对她是无比佩服一定要找到一件让廖纪叶满意的衣服。
　　“这件怎么样？”营业员拿出一件雪纺连衣裙，“这是今年春夏季的主流，今天刚到的货还没有上柜。整个B市单此一件。”她手里起淡紫色的雪纺裙在廖纪叶眼前一晃。
　　“单此一件。”廖纪叶眯起眼睛看。
　　“先生，让小姐换上试试吧，好的衣服只有穿上身才能看出效果。”
　　廖纪叶点头，蔷薇只得接过营业员手的连衣裙。
　　摸在手里手感很好，轻轻软软的似乎感觉不到它的份量，不是丝绸其顺滑程度却胜于丝绸。仿佛一不小心它便会滑下。蔷薇换上连衣裙往落地镜前一照，这件衣服真带给人意外的惊喜，花团锦簇的胸前装饰不但不显庸俗，只会增加它的优雅，腰间采用了与连衣裙同色的淡紫色细腰带，原本轻薄的面料很难有造型感，于是细细的腰带就派上好绝好的用处，把蔷薇纤细的腰身都显现出来。
　　“没想到淡紫色最配蔷薇啊。”廖纪叶对这件末上柜的衣服最为满意，王牌果然要放在最后才出场，“蔷薇就件了，你穿着太美了。”
　　廖纪叶连奈蔷薇。连营业员也是称赞声不止，“小姐，你穿这件连衣裙真好看，就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做似的，好的衣服也要穿在合适她的人身上才能显出价值。”
　　蔷薇就换下连衣裙让廖纪叶去结帐，而自己先则坐在皮凳上休息，站了半天脚都有些酸，蔷薇去揉揉小腿，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一对男女。
　　“这件裙子真漂亮。”女孩子眼尖一眼就看中了营业员正准备包起来的连衣裙。他再次突然地闯入了蔷薇的视线。蔷薇来不及惊叹世界的狭小，日下海就站到了蔷薇的面前。
　　日下身边带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子，一头秀发垂直顺滑，额前整齐的流海盖在她粉嫩嫩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也是又大又圆像是桂圆核，嘴唇小巧可爱晶亮有光泽。“海，我喜欢这件。”她指着营业员手里的那件连衣裙。她自己也是穿得像个小公主般的可爱。
　　“对不起，小姐，这件衣服已经由那位先生买下。”营业员示意着买下它的正是廖纪叶。此时的廖纪叶也看到了日下和他身边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少女。这两个互相敌视对方的男人在空中用眼神互相激烈交锋，蔷薇好像是看到了电光火石在那里噼啪作响，可她却是无能为力。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日下打破僵局先开了口。“这不是金叶集团的总裁廖纪叶吗？”他说话时看着廖纪叶，但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坐一边的叶蔷薇。
　　蔷薇是能视若无睹，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一面小鼓呯呯呯地敲打个不停。她和廖纪叶还能继续吗？会不会现在就会结束？日下他会说什么？
　　“遇到一个认识的人，来，蔷薇也来打个招呼。”廖纪叶拉起蔷薇向日下问候，“这是我女朋友。”廖纪叶向日下这样介绍他和蔷薇的关系。
　　日下漆黑的眸子变得深不可见底，廖纪叶慢柔的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好像就是为了炫耀蔷薇与他的亲密程度。日下平静的脸下却是汹涌澎湃，狂风怒吼。
　　他身边的少女不由挽起日下的胳臂，说了句：“什么事？”她能看得出日下情神有变。
　　日下不答，说道：“叶小姐好吗？”他的眸子冒着无名火要把对手烧得体无完肤，蔷薇被他看得直冒冷汗，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我很好，都是纪叶照顾的好。”好像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信心，蔷薇挽上廖纪叶的手臂。她的心已四分五裂，连血也是流干。
　　又在气我，叶蔷薇，日下怒不可遏，你想把我逼疯吗？你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转身却投入那男的怀抱，你在怪我对你做过的事吗？你是在向我示威吗？他哪点比我好，钱，还是样貌，家世还是人品，你会看上他什么！看到这样的你只会让我发狂！但日下身边的少女拉着他撅着嘴摇头。然后强拉着日下离开。
　　“他怎么了，好像有火药味，你们吵过架吗？”廖纪叶有些酸溜溜地问蔷薇。看样子蔷薇的心情也不好，像是无端受到了指责，她的眼神又让廖纪叶心疼，“好了，好了，我的好姑娘，别难过。”廖纪叶搂过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他眼里看不得蔷薇难过。
　　蔷薇想哭是因为日下和廖纪叶的差别太大，纪叶又温柔又会照顾人，而日下却只会使性子任着他胡来，想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对日下动过心。
　　“蔷薇，到家了，好好休息吧。”廖纪叶把蔷薇的思维带回她身上，他的车子已停在蔷薇家小区的楼下，“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
　　蔷薇问他：“你不上来坐坐吗？”她脱口而出，但马上希望廖纪叶别答应。
　　幸好，廖纪叶真的说了不字。“我还有些公事要办，今天就不来打扰你了，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说着他在蔷薇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目送着蔷薇上楼后方才离开。
　　让蔷薇身心疲乏一天就此结束，可明天等待她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天。有人说过谈恋爱是甜蜜的幸福，可是蔷薇却认为它像一场战争，她无助的夹在两个人中间被扯来扯去，她该何去何从？

　　“妈，你在跟谁打电话？”张诗玲等到张妈妈打完电话后才问，见张妈妈乐呵呵地样子像是有什么喜事，谁能让妈妈的脸上笑得跟花开一样灿烂，才会起了好奇心。
　　“是蔷薇啊，她问我哪天有空，她想来家里坐坐跟我聊聊天。”
　　张诗玲听了不高兴了，说：“妈，你想着蔷薇也不想着我，张口一个蔷薇，闭口一个蔷薇，倒底谁是你女儿啊？”张诗玲气不过蔷薇抢走廖纪叶，又对张妈妈说：“妈，蔷薇把廖纪叶抢走了，你还为她高兴呢，我听了真是讥讽。”张诗玲坐到张妈妈身边，粘着张妈妈说着。她叶蔷薇有哪点比得上她好，有什么本事跟她抢男人，可就是这样张诗玲还是争不过一个野丫头。“妈，你给女儿做主啊！”
　　“我的乖女儿，你们感情的事妈妈不好乱插手。蔷薇打电话来也是告诉我一声，她跟廖纪叶成不成也是不一定事，你还有机会。”张妈妈挑了些不重要话说给她听，张妈妈太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妈知道廖纪叶为什么不选你啊，妈听了都得有些可笑。妈没跟你提起是怕你听着又使性子。”
　　“妈，我保证不会使性了，发脾气，你就说给我听听吗！”张诗玲哀求着张妈妈，“妈，难道你想让女儿一辈子输得不明不白的？”
　　张妈妈对撒娇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只也能道中其中原由，“对方本来对你也是满意，可是他的奶奶说你的八字和廖纪叶的八字相克，两个人八字不合，不同意你跟廖纪叶的往来。”张妈妈想起那天接到电话时的情形，就差跟中间人争起来，那家人连个回绝人的理由也是棋高一着，不管是真是假这样的理由都让人无话可说。
　　电话是两头的中间人打来的，既然是中间人牵的线总得有个交待。人家老人家最信八字，廖纪叶又是她唯一的孙子，也是情有可原，还让张小姐找个更好的夫家。好听的话都让她们给说了，她还能说什么。早知道她们要看八字还星期六给约自己的女儿干什么，看自己的女儿兴高采烈地回来还以为这事会有戏，可没想到等到却这般一通电话，她们安的是什么心啊，张妈妈为自己的女儿不值。
　　“八字相克？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们怎么还信八字啊，通道他以前相过的人没有一个会相配，我就不相信他在相亲先不问清人家的生辰，如果不配根本不用见面啊！妈，为什么蔷薇会跟他配啊，蔷薇那么命差，她爸妈离婚，妈妈又是病死的，妈，这不公平，不公平！”张诗玲嘟着嘴不甘心。
　　“诗玲，这是蔷薇的痛，你就别再提了，蔷薇也是个苦孩子，如果她的后半生能够幸福也是她前世积的德。你就少说几句，有时间妈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张妈妈也是心疼蔷薇啊。
　　“妈，你就疼她，不疼我吗？我是你是亲生女儿啊，那么好的男人被她抢去，我几时才能再遇到一个。”张诗玲去摇张妈妈手，“妈——”
　　“诗玲，蔷薇受过的苦你还不知道，她被人骗过感情的，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现在，你条件那么好，还怕打不到对象，妈明天就托人给你找去。我就不相信我女儿会嫁不出去。”张妈妈说着无意，张诗玲听着可是进了耳朵，“妈，你说她被人骗过感情，是真的吗？”
　　“唉，说来也不是蔷薇的错，都是那个男人不好。老早以前，大概是有个一年时间前的事，正好我去看蔷薇过的怎么样，可刚进小区就看到她家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正好也是我要走过的地，就看了看，没想到是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带着老公来找蔷薇大吵大闹，说蔷薇是个第三者，要抢她老公，那女人骂起来人像打击关抢一样嘴皮子上下翻动个不停，真是个母老虎呢！”张妈妈听到那女人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用来骂蔷薇。
　　“妈，你再说给我听听。”张诗玲平时不会去关心蔷薇的事，这事也不是光彩的事张妈妈并没提起过。
　　“那人的老公，蔷薇还带他来见过我一次，一口一个阿姨叫得那是亲热啊，没想到都是骗蔷薇。那男的是瞒着他老婆在外面找女人，他存心瞒着蔷薇，蔷薇怎么会起疑心还以为他是单身才与处对象。你也不想想，蔷薇的父母为什么离婚，如果蔷薇知道那男人是结了婚的人打死她也不跟她相处啊。可怜蔷薇真是苦命的孩子，被人骗感情，枉蔷薇对他那么好，不值得啊！”张妈妈说着说着是叹起了气，蔷薇带着那男人来着她时，她也被那男人的表相给骗倒，以张妈妈结婚那么多年愣是没看出他是个已婚的男人，还放心得把蔷薇托付给他，“哎，想想自己也有错啊，妈也对不起蔷薇，所以才想，既然蔷薇能找到了好人家也是她的福气啊，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知道了，妈，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张诗玲心里在有了打算，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塞到张妈妈嘴里讨好张妈妈，帮着把电视转到张妈妈最爱看的节目，一起又聊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后，她假装无心地随口问起张妈妈：“妈，你一定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名字吧！”
　　张妈妈看电视看得起了兴致，哪会想到张诗玲别有用心的问题，便脱口而出：“忘不了啊，我不是跟他见过面吗，姓什么来着，跟那个明星一个姓的。”张妈妈指着正放的电视剧，正好在放《少年包青天》，说：“是姓‘任’啊，还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我看那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她老婆也不是好惹的人。”张妈妈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电视，“现在蔷薇找到好归宿，我为她感到高兴啊。”
　　“对，妈，我也为她感到高兴！”张诗玲暗中一笑，“她和廖纪叶真是绝配啊。”她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可惜张妈妈迷着电视剧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脸上起了变化。
　　“所以呢，诗玲，妈妈一定会为你找个更好的，一个廖纪叶又怎么样，难道就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张妈妈有一点不知道，她对廖纪叶的认识仅仅停留在中间人简单的介绍上面，廖纪叶不就是一家公司的小老板吗？顶多是有房有车，喝过洋墨水，对于他家靠八字找媳妇的方法更是感受到可笑，不跟廖纪叶往来张诗玲也不会有损失，诗玲那么好条件可供她挑选项的男人不要排成长队，诗玲都不会瞄一眼，哪个不会是有房有车，她也是看在中间人的面子上才让自己的女儿跟廖纪叶见面，中间人把廖纪叶的好啊说的那头头是道，好像世界上再也找不着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放心，妈这次一定精挑细选，一定让你喜欢。”
　　“妈，我的好妈妈。”张诗玲“开心”地笑着，“你真是我的好妈妈。我最爱你了。”张诗玲的心里却盘算着，叶蔷薇这次你完蛋了，只要我找人查查你的底看你还有脸去见廖纪叶，他那么追求完美，能容忍你的龌龊不堪的过去吗？你等着，我张诗玲可不是好惹的人。她的目光落在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上。

　　入夜后的天气稍有凉意，出来散步的人渐渐增加，一些喜爱跳舞的老年人纷纷在公园里活动，而年轻人则是去逛街购物或是相约一起去看场电影。生活每天都是按着规律进行，不同的是人的心情，几个年轻人站在售票台关讨论着今晚想看的电影，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剪票进场。一场电影刚开场时外面的人会少一些，正好也是休息一下的机会。
　　“小姐，给我一怀爆米花。”他站在服务台前用手拉了拉帽檐。白色的帽子上印着两个蓝色的英文字母“NY”。那是纽约扬基队的标志，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支球队。他是个标准的棒球迷，最另他兴奋的事除了与三个朋友一起去夜总会外就是看美国职棒大联盟。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爱好，就是去电影院，其实并不为了看电影而是为了吃爆米花。他现在都天都会来准时来报到，冲着卖爆米花的她。
　　“好的，先生。”服务台的售货员给他一怀装得满满得爆米花，双手递给他，可他却不拿纸怀而是握上售货员的手，一脸灿笑着嘻嘻说道：“小姐，你的手可真嫩。我很喜欢。”幸好周围没人，因为他的话换来他自己的疼得哎呀一声。售货员快速抽手打在他的手上，重重的一声“啪”。
　　“宁浩，你干什么，你在这样我就不让你来看我了。”唐丹玫故意气着宁浩。
　　宁浩对她陪着笑呵呵的脸，“你干嘛要打我，我专程来看你，至少你要对我说声谢谢啊。”
　　“谢谢什么？”唐丹玫好气又好笑。
　　谁知宁浩侧着脸说，“这里，这里。”他朝侧脸撇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宁浩，唐丹玫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才飞快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宁浩高兴地乐开了花，“我等你下班啊。”说着坐到对面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着唐丹玫。
　　从没觉得爆米花会好吃，这不是小孩子才爱吃的奶油爆米花吗？甜得另人发腻，想起从前与唐丹玫一起吃着只是放了糖精的普通爆米花，两个人一起吃着却是无比的快乐，那应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爱她，从末改变，他知道丹玫离开他也是她迫于无奈，他仍就爱着丹玫，哪怕是看到跟日下在一起的她，宁浩的心也是一如既往。
　　所以那天那三个人喝了很多而他却不愿多饮。他记得清楚，他打了唐丹玫，重重的一个耳光比打他身上还疼，可丹玫却不憎他，她的眼里只有悔过，只有宁浩才会看到了悔过。唐丹玫离开时宁浩甚至有一种想上前拉住她的冲动。几年前唐丹玫离开时，心高气傲的宁浩却认为唐丹玫过不下去一定会来找他，可是宁浩错了，她再也没出现在他眼前。一晃几年，宁浩放弃了寻找转身跟着几个朋友投入到百花丛中买醉。宁浩甚至认为他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震惊在一次夜总会里喝花酒，日下叫上这家夜总会里他看上眼一个陪聊小姐，她已是这家夜总会里的头牌小姐。她叫玫瑰，看她一身艳丽妖娆的打扮故做扭捏地走进包房，宁浩手中红酒杯立刻掉落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有谁知道玫瑰小姐就是他年少时的最爱——唐丹玫。
　　玫瑰小姐看到了他，目光只是轻掠而过投入了日下的怀里，坐在那里和日下亲亲我我，她是日下看中的人吗？宁浩还末从震惊中回过神，再次重见唐丹玫，她已不是从前的她。因为她已是日下的女人宁浩不能去打她的注意。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她上才上日下的床却来找他，想和她重修旧好，“阿浩，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跟日下只是玩玩的，对你才是真心。”
　　她想给日下戴绿帽子吗？想让宁浩为了女人两肋插刀吗？宁浩不能接受一个背叛日下的女人，直到后来日下甩了她，她又一次从宁浩面前消失。没想到她的心不死还想缠着日下，宁浩想哭却哭不出来，他不怪日下，从他认识日下就知道他只是一个玩女人的人，女人是他的衣服，穿过就是甩掉。可是宁浩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也许正是因为他才让一个平凡的唐丹玫变成如今的夜总会陪聊小姐——玫瑰。
　　他才是罪魁祸首啊，宁浩痛不欲生，他不能原谅的是他自己。
　　打她也是无奈之举，何曾不是心如死灰，喝得烂醉如泥才离开，可是这次独有他是清醒着送日下他们离开，他鬼使神差般地又回到这家夜总会想找唐丹玫说清楚，可是却看到她在和经理吵架。宁浩知道她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经理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一定是她倔强的性子使的。宁浩叹气，也不知她是怎么混的还是那样不会说讨好的话吗？“丹玫！”宁浩看不下去，上前拉起她就要走，宁浩看到她挨打，也是一阵揪心的痛。“跟我走，离开这里。”
　　唐丹玫果然是倔强地甩开他的手，冷冽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说：“不要，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用你来管我！”
　　“阿玫，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宁浩痛苦地说着。
　　“保护？”唐丹玫对他冷笑一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的翅膀足够让你飞出你老子的庇护了吗？保护？省省吧！”唐丹玫挖苦宁浩，在她找宁家借钱时，宁浩被他的爸爸送到了外地的贵族学校读书，这事虽不能怪宁浩，因为他不能违背他的爸爸，可是唐丹玫不管这些，她一味的认为是宁浩负了她。
　　“跟我走！”宁浩要强拉唐丹玫走。
　　一双大手拦在他面前，“这位兄弟，你想带玫瑰走也可以，可她还欠我们的钱总不能不还吧，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怎么办？”经理一脸奸笑，好像在说，要不你就做个冤大头，替她把钱给还了。
　　“我欠你什么钱，我什么时候欠的钱。你不要乱说话！”唐丹玫破口而出。
　　惹得经理又想动手打他，手挥到半空看到宁浩死死地盯着他才一脸横笑着放下手。“你这个娘们，你以为你就能那么容易从老场子跳到我这里个场子？如果不是这里出钱把事情给摆平你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本想着你还能带点生意来，可你到好，差点砸了我场子还想一了百了，告诉你，没门！要么给钱，要么就留下。”经理看出宁浩执意要带她走，人是留下住至少不能吃亏啊。经理说着向身后站着的几个看场子的人招呼一声，几个人便把拳头捏得噼啪作响，一脸凶相的站在前头。
　　宁浩一想他们四个，他才一个，看他们个个身强力壮，满身肤肉，他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他们是职业看场子怎么会没准备家伙呢？不就是钱么，宁浩想，老子叫你怎么吃进去，就怎么吐出来。“多少钱？”宁浩眼睛也不眨一下。
　　经理哈哈大笑，“好，算你是个明白人，爽快，不二价，二十万！”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几个看场子的人也是跟着大笑。
　　“什么，二十万，你才付他们两万，你们，你们狮子大开口说成二十万，这钱，没有！”唐丹玫也知道他们想宰宁浩一刀，宁浩家是有钱，可是宁浩身上却一拿不出那么钱。“阿浩，你不要给他们。不值得。”唐丹玫劝宁浩。
　　“不给，哼哼，不给你今晚就别想出这扇门，你也不想想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就来，想走就走，哪那么容易。啊！今晚你要是这样把人带走叫我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再说了，我这几个弟兄可不是吃素长大的！我想答应他们也不依啊！”他说着对四个看场子的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便上前几步堵着门口，一个个歪歪斜斜的一脸阴笑。
　　“二十万太多，银行也关门了，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宁浩并不是想找个缓兵之计，而是真是一下子拿不出二十万。
　　“这位兄弟，我的弟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怎么说我也该分点给他们不然你叫我这个做经理面子何存？现在的年头钱对你值个屁啊！”经理说着一手去搭在宁浩的肩上，却被宁浩厌恶般地甩开，经理甩甩手腕子说“不就是区区二十万吗？你拿不出来，你的那些朋友呢？我不管钱是谁的，只要你出的起，玫瑰你就带走。”
　　没办法，只好去找楼波借钱，楼波家是开地下赌场的，每天有大量现金进出，二十万对他们只是小菜一碟。就算是楼波醉得不醒人世，他还是叫了一个手下带着现金过来赎人。宁浩没把这事告诉日下，怕他生气。
　　经理收了钱，唐丹玫才跟着宁浩走，这个时候唐丹玫也不说不愿意的话，老老实实的跟着宁浩，一瞬间宁浩就有回到从前的感觉，牵着的依旧是她的手。
　　让唐丹玫去逛商场，她死活不愿意，说不愿意再让宁浩出钱，并说那些钱她会想办法还给他，宁浩听了大笑，说他根本不用唐丹玫还钱，只要丹玫能变回从前的模样就是以他最好的回报。陪她去商场就是为了改掉她的形像，不能再穿得一看就知道是在风花雪月之地呆着的小姐。
　　也就在那时，丹玫看到了她，那个有胆甩了日下的女人。唐丹玫怎么会忘了她呢？还没有谁能让日下如此垂头丧气，唯独她。日下叫她“蔷薇”，真是好听的花名。
　　于是宁浩打电话给日下。宁浩只是如实的述说看到一切，其他的事他不用管。唐丹玫的改变也许暝暝之中也有日下的原因，丹玫能回到宁浩身边互相原谅对方过去种种的不是，重修旧好，再继前缘，也说得上是一种互相的救赎。
　　看着现在的丹玫，宁浩会心一笑，仿佛真是回到了从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里不让抽烟！”唐丹玫对正想抽烟的宁浩说着，扔过来一个爆米花。宁浩顺执接住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我去外面抽。”于是宁浩在电影院外面的街边上抽着烟，一时间他又觉得他是最幸福的人。可是才笑了一下子，他就笑不出来，如果向日下说起这件事，日下会怎么说，日下甩掉的女人做了宁浩的女朋友？
　　哼哼，宁浩想到，被人甩的滋味不好受吧，想到了在快餐店里第一次见到叶蔷薇付楼波不够的钱，宁浩只是蹩了眼又继续打瞌睡，白痴女人！他心里想，另他没想到是楼波却护着白痴女人。想想真好笑，楼波最爱逞英雄，这个时候倒是让楼波出风头。该死的困意，宁浩一直想不起来日下怎么会喜欢上那上白痴女人，那天在车子日下说了什么，他睡得死，没听到。以至于看到日下带着白痴女人来喝酒，他们三个人都是目瞪口呆，日下的品味变了么？当时连宁浩也想问。
　　白痴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也是一般般，放着那么多漂亮妞不要就带着这种女人出来混？看日下对她亲热的样看了叫宁浩起鸡皮疙瘩，坐着的那个人真是日下海吗？
　　“日下？”宁浩浩看到日下正走在对面的马路上，身边还跟着一个美少女。宁浩突然想笑，这才是日下的品味啊。如果不是年轻，至少人要长得漂亮，年纪大点身材有料的也行。宁浩没打算叫日下，看着日下往前走。美少女的头发又长又直，在身后飘啊飘啊的还真吸引人，难怪日下会投入她的怀抱，如果丹玫做成直发一定会更美，也许他该让丹玫把头发拉直。
　　“海，刚才对面有个人在看你。”美少女说着生硬的中文。
　　“对我不用讲中文，我还听得懂日本话。对许那是在看你，谁让你长得那么可爱。”日下搂搂美少女的肩。日下葵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标标准准的日本美少女，活泼可爱并且是胆大心细，这次竟瞒着老头子把奶奶也带到中国来，说为是了见奶奶的一个朋友。
　　“不要，海，在中国我要讲中国话。而且一定要比你说得好。”似乎一着急日下葵的舌头就会打结，说起话来不再顺溜。“是奶奶说了，让我在中国时一定要讲中国话，不然就不给我零花钱。”蔡的中文确实没日下海说得好，日下在中国呆了那么多年早就被同化成了一体，如果他不说根本没人会猜到他是日本裔。
　　“我说多少次了，要叫我哥，不叫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不懂得尊重了吗？”日下教训起葵来就是头头是道，全面是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哥，什么东西会没大没小的，什么东西啊？”葵不理解。
　　日下笑出声来，“这个，葵，这个要靠你自己理解。”
　　“哥，你终于笑了，从商场里出来到现在都没见你笑过，一直都是板着脸，葵还以为是葵惹哥哥生气了。”葵对日下撒娇。
　　“不关葵的事，哥哥最爱葵，怎么会生葵的气。”日下哄着这个她心爱的小妹妹。
　　“哥，是那个女人让哥哥生气吗？”葵指的正是在商场里看到的叶蔷薇。“哥，葵看出哥喜欢那人，对不对？”见日下不说话，葵笑了起来说，“哥，你的心情又不好吗？对不起，都是葵不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哥哥就原谅葵吧！”
　　“葵，奶奶一个人在哪里，从刚才起你就不对我说。”日下避开葵的问题想起了最疼爱他的奶奶——日下惠子。“你能放心让奶奶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地方。”
　　“哥，奶奶由理子陪着呢，谁叫哥不来接机，让奶奶受累。”日下葵故意把这事赖在日下海头上，其实是她根本没告诉日下她们要来中国，想给日下一个惊喜。
　　“哎，我说你这个丫头，你自己不告诉我就算了，还赖在我头了，你想让奶奶怪我吗？”日下假装生气地敲了一直葵的头。
　　葵也不躲，只是哧哧地偷笑。日下板起脸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日下想葵和奶奶突然到中国来一定是事出在因，大概是见到葵才让日下稍稍忘了些关于蔷薇的事，也许现在葵是唯一能带给他快乐的人。
　　“知我者莫若哥，不亏是最了解我的人。”葵一个劲地拍日下的马屁。
　　“小丫头，中文说得溜了啊，几时长进得那么快啊？”日下问葵。
　　“哥，我都学了好几年了，为的就是陪奶奶有机会到中国来，哥，葵说过了，奶奶要见一个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日下想不出在中国除了他，对奶奶还能和重要的人吗？
　　“那是女人间的秘密，哈哈，哥，葵就是不告诉你！”葵开心得笑着，故意气着日下，得意的摇头晃脑。
　　“日下葵！”
　　“哈哈哈，海生气，葵终于让海生气了，海生气时最帅，哈哈！”葵无忧无虑地大笑引得周围地路人回首相望。过了好一会葵笑得实笑不动了才告诉日下事情原由。
　　“奶奶是为了找一个对她有过帮助的中国人才不远万里到中国来。有一次我对奶奶讲网络是好东西，在网上有什么都有，奶奶不信，说网上能找人吗？她有一个对她有帮助的人在中国，奶奶很想再现那人一面，要对她说声谢谢。”
　　“还真让你们找到了？”日下想网上寻亲成功的机率实在是少之又少。日下说话时也有些不高兴，他中国那么多年，也没见奶奶让他去找找啊。
　　“所以，奶奶现在就和那个中国老太太在一起聊得欢呢。我才有空来见你啊。”葵说着，“奶奶让你明天也过去见她，听说那个中国老太太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孙子，也许能成为朋友呢？”
　　“干麻等到明天，现在去不就行了。”日下想快点见到奶奶。
　　“哥，奶奶不在B市啊。”葵眨巴着眼睛笑着对日下说。“不在这里，能住到哪里去？”日下刚说出口，就想到了一个地方，奶奶一定是住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