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此》满地繁华

9、第八章 西弗勒斯

　　德拉科被邓布利多追上，哈利看着邓布利多陪同着自己的背影远去，直到一个拐角离开了庄园。
　　而他自己，则和卢修斯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中。
　　“德拉科，你随我到房间里来一下。”抛下这句话，卢修斯深绿色花纹的袍子在哈利面前一甩，就只见那一个潇洒的背影大跨步地离开了。
　　显然是不想等着我一起呢。哈利叹了口气，心里倒是有点可怜起德拉科要遭受父亲这种时不时的火气来了。不过，有父亲真是一件……
　　如此温暖的事……

　　扫去自己无端的落寞心情，哈利理了理袍角，跟上了父亲大人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在礼貌地敲了三下门之后，门自动转开了。
　　“抓住他。”简单干脆的三个字，哈利强行压下自己本能想要反抗的动作，任由自己的身上被莫名其妙的魔咒缠绕了身体，紧接着是一根通体漆黑的魔杖指到了眉间，“摄神取念！”

　　部分大脑封闭术！
　　心中默念了这几个字，将那些不愿被看到的记忆掩藏起来。而卢修斯的魔杖微微颤抖之后放了下来。
　　“……德拉科？你是德拉科……可是我的德拉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哈利看着卢修斯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哈利面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随即迈进一步，手已经扶上了父亲的手肘。

　　果然，以卢修斯的聪明狡猾多疑，那副关于魔力失控，抢走了管家的魔杖暴走的说辞显然是不能完全骗过他去的。或者……更早，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并不是德拉科•马尔福了。哈利脸上担忧的表情不变，还有一点身为马尔福家继承人对自己父亲适当的疑惑。不能多一分显得太过傻气，也不能少一分太过淡然而脱离了小孩子的范畴。
　　“父亲大人，您怎么了？刚刚我感觉好晕……”努力将脸色逼得苍白，让隔着一层衣衫的父亲能感觉到自己去扶他的手指细微的颤抖，以及每走一步路的痛苦。于是被扶住的人换了，卢修斯怜爱地扶住了哈利的手，“哦，我的儿子！我以为……来，快点靠着父亲，我带你去卧室休息。”
　　用小小的苦肉计就可以完全消除不被信任的窘态，不过……这只能治标不治本，卢修斯的疑虑还在，没有那么容易打消的。即使摄神取念没有探出自己的秘密来，但是自己不寻常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怀疑，如果再如此鲁莽，估计就不只是监视的问题了。哈利佯装昏迷难受地躺倒在卢修斯的怀里，心里不停地开始计算起来。

　　“怎么？好点了么？德拉科？想吃点东西么？”父亲大人双眼透露出关怀的光晕，被这么看了半晌的哈利心里不由得有些温暖。
　　突然……眼前的卢修斯眼里亮起了绿光——是真正的绿光，就像是施阿瓦达的时候魔杖尖冒出的绿光……哈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卢修斯说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不然把西弗叫过来，让他帮你熬制恢复魔药吧。毕竟你也很久没有看过你的教父了。”卢修斯慈爱的表情让哈利心中一阵鸡皮疙瘩。果然猜中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这也算是一个体面的借口……”边这么嘟囔开的卢修斯，边奔出了放置哈利的卧房。徒留哈利一个人浑身冰冷地躺在床上，这次的脸色是真正的……一片惨白！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哈利的脑海里映出血淋淋的两个大字，紧接着一阵哆嗦。是真的哆嗦。魔药大师给他的印象太为深刻而不可磨灭，导致身体只要提到“西弗”“斯内普”这些敏感字眼，就不自然地开始发抖。
　　有害怕，有恐惧，也有愤怒与厌恶。
　　当时是这样的。而现在，有一点愧疚与感激，但更多的是对那大名鼎鼎的魔药不可磨灭的味道而全身心地颤抖。

　　哈利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一想到自己待会要被强逼着喝下魔药就更糟糕了。虽说摄神取念自己确实有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冰冰凉凉的有种被强行将记忆展示给别人看的不悦感，甚至那种记忆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人想要呕吐……这副过于幼小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种被查看的难受感，但是，作为一直以来饱受那位教授摧残的哈利•波特，也只能如斯沉重地说一句，“这种事，被强迫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于是，已经习惯了的哈利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真要隐瞒过去的话，就只能喝那味道奇怪无比的魔药了么……这是怎样一种灰暗的人生……
　　想起之前眼睛放光的卢修斯，哈利顿时对德拉科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同情心。

　　卢修斯为什么对斯内普这么另眼相看？即使是前世，也只是看到过卢修斯对斯内普是挺相熟，不过以卢修斯的高傲和贵族气质，是做不到为了斯内普连贵族气质都不要的地步的。这个平行世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哈利托腮，对于这个小小的违和点开始进行思考。

　　“卢修斯，虽然我不祈祷你那巨怪的脑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硬把我拉过来。我再说一遍，我讨厌飞路粉，也讨厌你这个装饰得像鸟笼的壁炉！不过，你居然对你亲生儿子用摄神取念，我想你那空空如也的脑子里是塞了艾草根还是牛黄？你在做这种事之前，不会用你的脑子想想——噢我忘了你的脑子不适合想这种高难度问题了。”一系列语速极快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西弗你就不能诚实点说担忧我的儿子德拉科么？”
　　这对话……？哈利僵硬着身子往床上一躺，侧耳听着似乎是隔壁壁炉旁传来的对话。哦哦哦！脚步声，近了近了！
　　哈利莫名的一阵身体紧绷，然后舒缓下急剧跳动的心脏。

　　“德拉科，你好点了吗？”脚步声似乎已经近到床前了，在一片寂静中是卢修斯先开口说的话。哈利佯装虚弱地慢慢睁开眼睛，途中还因为“紧闭眼睛过长而感到光晕有些刺眼”地虚了虚眼睛。
　　当然，出现在卢修斯旁边那个拉长了脸一脸不悦的男人，哈利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斯内普教授。不过……又似乎有点不怎么像斯内普教授……
　　站在卢修斯身边的斯内普，气场与那是学校里的他，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同。就像，在学校里的他时刻都是紧绷的，而现在的他有那么一点放松……一般。

　　“麻烦你了，西弗。”不得不说，卢修斯无论在面对谁的时候都能够保持正常的贵族风范。之前看到的那个眼冒绿光，或者是嘴角洋溢着傻笑的卢修斯就像是个幻觉……人前的卢修斯绝对不会失礼……
　　当然哈利觉得自己应该遗忘卢修斯落在斯内普教授脸上那抹柔和的目光。那样柔和的光芒，似乎那锐利的银蓝色都因为那抹柔和，遥远成了彼岸的月光。

　　“德拉科，你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病怏怏的。好吧，我想你的儿子的确继承了你一样怪物的恢复力，现在精神已经稳定多了，只要开一剂精神恢复药就可以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不想想能不能承受你的魔力。就算是变态得想要探查儿子的隐私也不必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吧。哦，还是说你的脑子果然是塞了艾草根么？要加点水仙汁变成催眠药么？”斯内普板着一张脸，十分流利地喷洒完毒液之后，就被卢修斯带领进了魔药室的坩埚前。
　　哈利目送着两人的目光，再看着卢修斯唇畔那抹有些柔和的笑意，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浑身泛冷的念头。
　　卢修斯……不会是……受虐狂吧？！

　　就如同《论魔法师易出现的十种心理问题》里面说的，“因为长期处于支配者地位的巫师，尤其是那些身居要位、过于一帆风顺的巫师，有着巨大的需要正面的问题——那是让人难以忽略的，即使是最上等的魔药也无法治疗痊愈的——心理疾病！他们正因为生命的无波无澜，所以才有闲心过多关注服装，装饰等等细枝末节的地方。即使在那位“You-know-who”的动乱时期，也仍然注意外表体面，但这些恰恰说明了这些巫师（他们连生命都可以舍弃而服装等细节却总是摆在第一位）心理的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的心理，会直接导致巫师们养成不正常的爱好。诸如：受虐倾向，虐待他人倾向……”

　　一行一行的文字无比清晰地在哈利的脑袋里显示出来，哈利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这几行文字很明显地就是在暗示以马尔福为代表的贵族们啊！如果说刚开始的哈利还只是一笑置之，觉得巫师界里的平民对贵族的憎恶之情还真是一如既往啊……这书想必是随同着什么其他书赠送的时候不小心流入的吧。因为卢修斯关注他的衣服远远多过他的书柜，所以才忽略了这么几本“离经叛道”的书吧。
　　当时的哈利是真心诚意地这么想着的，并且只当做笑话一般将它重新塞入书架里。可是……卢修斯的种种表现，还有他刚才被骂了还那么高兴的表情……如果没猜错的话。哈利如同木偶一般将目光僵硬地挪到那合上的门后，如果做一个窃听耳朵在那个房间里的话……
　　应该就可以验证刚刚的理论……了吧。

　　在喝过那被黑脸魔药大师端出来的黑乎乎的魔药过后，哈利更加惊悚地确定了这个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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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于201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