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此》满地繁华

4、第三章 见面之后

　　一个帅气的扫尾。
　　是光轮1995！他在9岁生日的时候得到的礼物！德拉科首先看到的是便是那把扫帚，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畏怯心，仿佛是恐惧于去看那个站在扫帚旁边的人一般——那种类似于渴望与忧心忡忡的情绪交织着，简直快要通过他的身体、成为一头野兽嘶吼而出——

　　他听见一个声音试探性地响起、
　　“德拉科？”
　　他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正好抬起头来，对上“自己”青蓝色的双眸。说是自己的，却又和之前照镜子的自己不一样——那双眼睛是温和的、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脸，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有着孩子气一般的好奇以及跳跃的细碎光泽——
　　是波特。那个哈利•波特。

　　“嗯哼~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的——”其实他心里也并不是想要那样说、这是波特第一次叫他“德拉科”、而他也突然觉得他叫“德拉科”的时候比“马尔福”要顺耳得多。
　　他挑了挑眉，压下话尾、天生的贵族心性让他拉不下脸来，但是对面站着的“自己”是哈利•波特这个事情却意外地让他安下心来，也一扫之前的烦躁心理、他面对着披着“自己”的皮的哈利•波特、用一贯的毒舌尖锐的语调挑衅起来，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愉悦——

　　“看来圣人波特你真是捡到了比福灵剂还好的运气了。虽然我不得不在这里忍受这种有着愚蠢的麻瓜、简直就连家养小精灵也不屑于呆着的脏地方——”虽然是如此讽刺着，但是那句“没想到我们的救世主波特，小时候居然是被麻瓜虐待长大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预言家日报或者你那个小情人的疯癫报纸知道了，会怎么报道呢？”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难道自己还怕给圣人波特造成伤害不成？！再者自己什么时候要顾及波特的心理了——德拉科暗骂了一句，但还是没有开口。

　　而对面的波特则是用着自己的脸，做出一个极不富贵族气质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摊开手来、一副颓然的样子——
　　“看来你真是那个Dr——马尔福了。”他看上去是想要叫“德拉科”的，看来是听了自己之前的话改口了……德拉科感到一种微妙的失落感，但他很快甩脱了这种情绪——

　　“恩——怎么？那我想问一下万能的救世主，你本来以为的会是谁？”反正家养小精灵也是万能，你哈利•波特也不过和家养小精灵一个级别而已。
　　德拉科是绝对不承认自己居然因为哈利这一句无心之言而出离生气了的。

　　“……我会找到方法换回来的，马尔福。”哈利直接无视了德拉科的挑衅，开始时那张略带温和羞涩的表情——见鬼的温和羞涩！德拉科暗骂一句，该死的波特！居然敢用我的脸上露出温和羞涩这种表情！——现在已经变得冷若冰霜，面上似乎浮现了一抹薄凉的不悦与疏离。德拉科想，波特这种表情居然该死的有点刺激人，这种不屑一顾的表情真是该死的——

　　“圣人波特不是最厌恶贵族了么，居然露出那种表情，你果然是被同化了吗？”德拉科承认自己就是不喜欢波特露出该死的那副鬼样子，不出所料，波特的淡定终于碎裂了，他终于重新变回之前那个会在自己的恶言恶语下奋起反抗的格兰芬多，表情义无反顾充满勇气。
　　德拉科想要微笑，就是这样！这样的波特攻击起来才会有满足感——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看着哈利两眼冒火的模样，德拉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我发起狠来，原来是这副模样么。

　　见德拉科•马尔福用自己的脸露出这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哈利立马就火了。原先莫名其妙交换了身体就已经够让人火大了，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心情，结果这个马尔福居然说他被同化了？！思及此，哈利提起了德拉科的领子，因为愤怒他浑然不觉他和德拉科之间的距离简直就可以感受到对方喷在脸上温热的呼吸，以及鼻尖相凑的亲昵。
　　德拉科可以感受到哈利愤怒的鼻息，看着自己那双锐利的蓝灰色眼眸露出一点也不熟悉的愤怒，那属于圣人波特，属于大便波特——

　　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什么愤怒或者不满……反而突然亮起了一抹小小的温暖。似乎，他和圣人救世主似乎以这种方式莫名靠近了不少一般，就像是当初一年级时向他伸出的手被他拒绝的尴尬和怒火，在这一刹那，突然平和下来了一般——

　　当然德拉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平和的。他绝不原谅当初入学的时候波特拒绝了他的手，也绝不原谅他为了那个红头发的穷鬼而拒绝做他朋友，于是成为天敌。
　　于是，他挑眉用那种讽刺的眼神说道，“波特，你恼羞成怒了么？因为我说中了事实。——嗯。”

　　拉长的尾音，挑衅的眼神，以及眉眼间无一不泄露出的愤怒。这明明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是只披着自己面容的白鼬！
　　梅林啊，居然让一个马尔福用我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
　　哈利觉得前所未有的恼怒，心里却因为理智的提醒只得恨恨地松开了拉住对方领子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生生压下了这恼怒。

　　德拉科却眼尖地直接看出了哈利的忍耐，他却反而挑起唇角露出个愈加讽刺的笑来，似乎不将哈利激怒他就不罢休一般，“怎么不说了？我们的救世主波特难道是太过于‘善良大度’，懦弱得连声都不敢吱了？还是说，波特你迷恋上了贵族的生活舍不得放手了？我也可以理解，一个贫民……”
　　“砰！”那是带着劲风的一拳，迂回地绕到德拉科的面门，带着无可阻碍的气势狠狠地亲吻上了德拉科的“哈利”脸。哈利•波特此时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整个人的神情变得煞气十足，眼神冷冽如毒蛇一般，狠狠地咬着躺在地上捂着脸抬头看过来的德拉科身上。

　　“不要再说一句什么迷恋的话！我宁愿被关在家里的碗橱里，也不愿意过你的那种恶心的贵族生活！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被伏地魔欺骗了的可怜虫罢了！！还真是被利用得彻底啊，就连你宝贝的那个马尔福家……”哈利被这怒火一恼，本是格兰芬多受不住激的性子立马炸毛了，他将脑袋里所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全数倾倒出来，心里只享受着让德拉科受辱看他痛苦万分看他悔恨的快感，却在看到自己的脸上那抹黯然神伤以及苍白的时候止住了话头。

　　“自己”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
　　这让哈利突然想起了那时因为身份的败落而受到斯莱特林的忽视的德拉科狼狈的样子；以及自己对着他使用神锋无影咒的时候，他如一只破败的风筝跌落在地一副软绵绵无力的模样。
　　他心里突然一怔。

　　两两沉默，只要凝重的空气在两人身边流淌。阳光依旧无比明媚地洒在草地上，两人一坐一站，却不约而同地止住了伤害对方的话语，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以及不自觉地跟上对方的呼吸节奏，还有……定定凝视在一起的目光。

　　起先感到不适的是哈利，他缓缓开口，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马尔福，我会想出交换身体的方法的……你在这里不合适，我带你回你本来的家吧。至于你父亲那里，是否要说明真相由你自己决定，我会配合你。”
　　哈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明明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了佩妮姨妈家会出现什么乱子，但是在看见用着自己的皮囊躺在草地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的时候，就发自内心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童年的时候所遇见的那些事。

　　这种被宿敌看见了自己最不堪回首的回忆的感觉，他真的是万分的不愿。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德拉科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仿佛刚刚那一拳和那些话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挑起嘲讽的笑容，语气却是平和了一些——虽然话语依旧尖锐毒舌，“救世主波特，你果然是被你那些‘善良’弄昏了头脑吗？连这里是邓布利多那个老……校长关注的地方都忘记了，还是说你的脑袋终于完完全全变成了豆腐渣？”

　　“……你真是越来越像斯内普教授了……”明明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讲出这么一大串话不停顿的德拉科，哈利还是忍不住吐出这么一句。
　　德拉科愣住了，他原想哈利•波特在看见他的时候不是针尖对麦芒地吵，就是找机会互掐，或者相互猜测怀疑，亦或者是无视……
　　不过，这种情况，说实在的，德拉科完全没有想到过。

　　以至于在出现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在乱说什么？”德拉科急急忙忙转过脸的那抹红晕还是映入了哈利的眼里。哈利不由得想要微笑，“马尔福，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能暂时呆在这里吗？我会尽全力研究出身体出现交换，时空发生扭曲的原因，我会尽早换回来的。”

　　虽然是自己的脸……但是哈利•波特对着自己微笑这种事，德拉科•马尔福几乎都没有想过。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简直觉得这世界要疯了，他和一个波特居然在和平共处……虽然之前经历了那么严重的吵架……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件事，脸色突地变化了一下，“波特，你没有让父亲大人发现‘我’的异常吧？”

　　“我自信演好你还是很容易的。”在这种不知原因以及结果的事情下，哈利怎么会让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牵扯的人是越少越好。他学着记忆里那个年轻的一年级时代的骄傲的马尔福，挑开一抹挑衅的笑意。
　　德拉科觉得这是一种微妙的情绪，在看见自己的脸露出镜子里那种习以为常的笑容的时候。他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不过尔尔，与我相比差远了去了。”德拉科傲慢地抬高了下巴，那双本来是露出羞涩笑意的绿色眸子此刻变成了冷绿色，整个人有股傲然的气质。“最好别让旁人发现这件事，不过我想……波特你这么莽撞地跑过来的事情已经被邓布利多——或者更危险点，已经被魔法界知道了，我想邓布利多会很乐意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会骑着扫帚来找魔法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原因。”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虽然他的个头和哈利差不多高，但是抬高的下巴以及俯视的眼神成功地造就了“居高临下”这一情景。

　　“可是……”闻言哈利的表情也凝重了。是啊，自己之前只知道依赖邓布利多，一出现什么事情就只知道朝邓布利多寻求依靠，以至于在邓布利多去了之后自己简直就是手足无措了许久，找不到方向……有时候就连喜爱的金妮站在身边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当时就下定决心，如果能够重新来过，坚决不会让邓布利多死去，也坚决不会再一遇到麻烦就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了。而此事如果让邓布利多知道的话，只怕会发生变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作为一个男人，哈利•波特！哈利这么告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用你自己的肩膀将它努力地承担下来吧！

　　“我会瞒过去的！”哈利•波特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盯着德拉科，那脸认真的表情让德拉科不由得游移了会思绪，那种闪闪发亮的神情，换做是自己，永远不会有吧……
　　不自觉地在心中叹息了一句，德拉科冷淡地转过脸去，“If you like。”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来伪造一个‘事实’吧。”肚子里已经开始酝酿坏水的哈利脸上洋溢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
　　“……哼。”也不应声，只冷哼了一声的德拉科却似乎是答应了这么回事。

　　“魔法界已经发现了我的魔力波动，看来将要过来看看情况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只需要将我的扫把施一点小小的法术，你再配合着演个戏，我想一切都会变得正常了。”本是侧过头去的德拉科感受到耳廓染上的热气，不自觉心中一滞，如同本能反应一般伸手就将波特推开，手指飞快地捂住耳朵，“有话就站在那边说，你凑过来做什么？”

　　似乎对德拉科这种色厉内荏的表情产生了疑惑，哈利挑了挑眉，耸肩十分自然地说道，“当然是为了保密。不过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可是你自己的脸。”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服力，哈利还故意地扯了扯“自己”的面皮。若不是面对着的是自己的脸，他还不想靠近他呢，尤其是知道对方还是一个马尔福的基础上。

　　想着哈利也不乐意靠过去了，他压低嗓音，灵机一动做了个书上看来的隔音咒，接上之前的话题，“等会魔法部的人来了，我就……你就……”德拉科抿唇想了一会，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扫了贵族的面子。他身为一个马尔福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作假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应付过去看看了。
　　德拉科抿唇点了点头。

　　这是波特和马尔福破天荒达成的第一个共识。两人彼此都想着，这简直就是比梅林的内裤丢了还要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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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德拉科你终于傲娇了……
哈利你终于腹黑了……
我觉得本文越来越有HD趋势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