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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绝杀 ...
建筑楼里一片死寂,楼体只是一个大的空壳子,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完工,粗糙的水泥楼梯盘旋在建筑楼的两侧和中间,而留作电梯间的部分还只是一个深黑的大洞。
十二层楼,每一层的左右两边,都挂着昏黄的照明灯,流川刚踏进建筑楼,就只见红色光线一闪,他本能的就地一滚,一颗子弹斜擦过他的脸颊,钉在他身边的水泥地上。
流川翻身拔枪,抬枪击灭了离他最近的照明灯,随即冲到第一层楼的视线死角——从刚才那一枪的射击点判断,宫益义范目前应该处在建筑楼的十层左右的位置。
流川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看着四周的环境,他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上楼,将宫益义范引到顶楼;要么将宫益义范引出这栋建筑,暴露在南烈的狙击范围之内。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宫益义范知道楼下有人,只怕不会轻易下来。
思索片刻,流川决定上楼。
此刻他已经在左侧楼梯的边缘,凝神听了一会楼里的动静,流川慢慢抽出腰间的另一把枪,闭上眼,回想了一下楼中照明灯的位置,果断从藏身之处冲出来,举枪双手连发同时,冲上了楼梯。
子弹打光之前,流川冲到了第三楼,所有的照明灯全部被他打灭。
他贴身藏在三楼的楼梯口,慢慢的褪出空弹夹,换上新的,弹夹装上的时候发出“咔”的一声轻响,红色光线立刻朝着他的方向扫过来,在黑暗中分外明显。
流川心中一凛,收枪躲向旁边,却依旧慢了一步,子弹擦过他受伤的左臂,划出一道血口。
宫益义范在九楼右侧!
流川冲向四楼楼梯口,同时将手中换下来的空弹夹朝着四层中央抛了过去,“当”的一声,空弹夹落地,流川在抛出弹夹的同时朝着宫益可能的藏身之处开枪。
子弹击在水泥墙体里的钢筋上,火星四溅,流川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上冲去,一边压制着宫益不让他出枪,冲到第八楼,子弹用尽。
他停下步子,喘息未定,暗红色的光芒追身而到,流川猛的向后扑倒,子弹划破他大腿一侧,直钉入墙。流川不敢停留,就地一滚,躲到楼梯背面子弹无法穿透的地方,抬头向上看了看,离楼顶还有四层,而且宫益就守在第九层,他想要毫发无损的将宫益引到楼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甚明亮的月光从这栋建筑预留的窗户位置洒了进来,流川看着窗外搭着的供工人操作的架子,晶莹的眼眸忽然间亮如星辰。
他靠在墙角,沉静的换好弹夹,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红色光线如影随形,流川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离他最近的窗户边上,毫不迟疑的纵身跳上了墙外人工作业的脚手架,在他攀住脚手架竹竿的同时,举枪冲着南烈的方向鸣了一枪。
南烈一直在旁边楼顶上听着流川所在的建筑中传来的枪声,用尽全力压抑住心中的焦虑,紧张注视着可能出现的动静。
就在他等得已经要渐渐承受不住的时候,枪声将他引向流川所在的位置。
透过瞄准器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流川攀在架子上,手指着楼上的窗口。
南烈凝神瞄准着流川手指的方位,等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人影在窗口一晃,南烈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
追踪流川到窗口的宫益义范额上已多出了一个血洞,那把几乎改变了他一生轨迹的WA2000从他手上颓然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了双眼,空洞的眼神对着南烈狙击的方位,临死的那一瞬间,扭曲的脸上有难以置信的表情。
流川眼见着他仰面倒向窗口里面,然后缓缓看向南烈所在的方向,对面楼上一片漆黑,流川看不清南烈的具体位置,但他相信,南烈一定看得见他。
静静的在脚手架上站立了片刻,流川冲着对面慢慢弯起嘴角,南烈在瞄准镜中看着流川脸上清浅却绚烂如昙花的笑容,一直紧握枪把的手松弛下来,在黑暗中,他裂开嘴,回应着流川的笑容,——他相信,就算流川看不见,也一定能感应得到。
就在流川走进建筑的同一刻,三井正坐在停在金平别墅外约一百米远的车上,监视别墅里的一举一动。
一个小时之前,漆黑一片的别墅忽然灯火通明,三井他们躲在暗处,眼看着一批一批的人不断的赶过来——其中也包括了已经和御子柴川岛津达成协议的田岗旧部。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无聊的,御子柴点了根烟递给三井,三井笑着接了过来,正要说点什么,忽然他手机震动起来——褚星瞳的电话!三井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安,接起电话:“喂,阿瞳!”
褚星瞳的声音急切而略显惊惶:“三井……”声音顿了顿,显然是在考虑如何措辞。
三井皱眉:“究竟出了什么事?”
褚星瞳深吸了口气:“十几分钟前,有人在爱和医院放了小型炸药制造骚乱……”
三井心中往下一沉:“阿淳的情况怎么样?”
褚星瞳答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核实,他……失踪了……”
三井握住手机半天没出声,褚星瞳在电话那边哽咽道:“三井,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他,我没想到……”
三井对着电话缓声说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你先去处理医院的事情,阿淳的事,交给我来办!”
挂断电话之后,三井看着御子柴和川岛津:“今晚的事,要靠你们自己了!按我们之前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御子柴问道:“刚才听你提到阿淳,他怎么了?”
三井答道:“有人在医院把他劫走了,”说着他指了指车子外面,“你们去别的车上,我要用车!”
御子柴和川岛津两人知道三井和土屋的关系非比寻常,此时也不多说,正要下车,三井却又叫住两人:“一定要等到里面的人给出金平的退走计划之后再行动,决不能贸然行事!”
御子柴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孤注一掷,我们不会鲁莽的!”
三井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调转了车头,朝着爱和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电话重又响了起来,这一次,竟是土屋的号码,三井立刻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冷暴戾:“三井!”
牧绅一!
三井心头掠过一片阴影,他已经不在乎隐藏自己幕后的身份,明目张胆的拿着土屋的电话打给他——这意味着,他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想到这里,三井沉声问道:“阿淳在你那儿?”
牧绅一冷冷说道:“到我这里来——他的命,还有你想知道的事实,我都给你!”
电话就此挂断,三井给流川打电话——流川手机关机,他在电话上留了言,调转车头朝着牧绅一的住处开了过去。
牧绅一的住处在临近西海岸的小型别墅区,三井和流川,包括重案组的成员都曾来过不止一次。
别墅院子的铁门大开着,三井在将车开进别墅之前拨了水泽的电话:“我要进门了,你准备好将我们的对话录下来!”
说完之后,他将车开进别墅,停在车道上,下车,推开正厅的门。
厅中所有的大灯都开着,同院子里的昏暗对比强烈,三井踏进客厅的那一瞬间,本能的眯了眯眼睛,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揪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拉了进去,一拳揍在他肚子上,十足十的力道,三井弓着身子倒在地上,他腰间的勃朗宁已被人搜了去。一抬眼,看见牧绅一站在自己跟前,神情阴冷的看着他,手上拿着他的枪:“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我把枪搜走,你是故意的?”
三井从地上缓缓撑起身子,并不否认,盯着牧绅一问道:“阿淳在哪儿?”
牧绅一没有回答,只是往旁边侧了侧身,三井抬眼看过去,被绑在墙角封上了嘴的土屋正恼火的瞪着他。
三井冲着土屋笑了笑,要从地上爬起来,牧绅一却抬起一脚,又将他踢倒在地。三井捂着肚子咳了两声,重新站起来,牧绅一上前还要再踢,岂料这一次三井早有防备,眼见着他脚踹过来,身子迅速往后一仰,躲过他这一脚,同时抬手抓住他踢过来的脚踝,用力一拧,牧绅一痛哼一声,摔在了地上。
三井站起来冲到土屋身边,撕开了他被封住的嘴,土屋第一句话却是冲着他骂到:“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吗?老子贱命一条,死了也就算了,你他妈的赶紧滚得越远越好!”
三井盯着他,嘴角又泛起那种略带调笑的笑容:“阿淳,你不用装了,牧既然知道要抓你来威胁我,想必你的身份,他早已查清楚了——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
土屋的表情僵在脸上,三井一边伸手去解绑住他的绳子,一边戏谑说道:“还真想不到,老头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
土屋在他的手要碰到绳子的一瞬间大声吼道:“住手!”
三井一愣,土屋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身上,……绑了炸弹!”
三井脸色一变,探过身子往他身后一看,闪着红色微光的金属盒子和土屋身上的绳子连在一起,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C4炸药特有的味道。
三井缩回了手,看着土屋,土屋冲着他淡淡的笑:“你老爸没有你想的那么风流,那会他还不认识你妈,在别人手下混饭吃,在一次火拼中受了重伤逃到了乡下,遇见我妈——是我妈救了他……”
三井此时听他说起这段往事,竟是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意味,眉头大皱:“阿淳!”
土屋微笑着摇摇头:“虽然时机不对,不过既然瞒不住了,告诉你也无妨。”
三井默然片刻,盯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最尊敬的一位老师曾告诉过我,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你若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坚持到最后!”
土屋错愕的看着三井,三井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顺着他之前的话问道:“老头子后来竟然没有回去找过你们?”
土屋回过神来,眼神却有些黯然:“那正是他打天下的时候,每一天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我妈发现自己怀孕了之后曾经到城里来找过他,却正赶上他带着人和别人打架,然后被随之而来的警察追赶,我妈受了惊吓,终于放弃了跟他在一起的念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我这么个儿子,而所有的这些,也都是我妈在临死的时候才告诉我的。”
三井了然的笑了笑,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牧绅一在他们身后说道:“你们兄弟的旧情叙完了没有?”
三井转过头去看他,眼底已有了沉沉的杀意:“牧,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要牵扯不相干的人……”
牧拿出一个微型遥控器冲着三井晃了晃:“若没有充分的准备,你以为我会轻易的让你们见面吗?”
三井沉声说道:“你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土屋在旁边急道:“你他妈的冒什么傻气……”
牧绅一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放声狂笑,三井沉着脸看着他,摆手打断了土屋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牧绅一笑了一会,停下来,看着三井:“今天是我,流川,还有你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只要你够老实,我不会动他!”
三井咬牙看着他:“你想借我来要挟枫?”
牧将遥控器放入口袋:“除了你,我想不出还会有谁能让他对我言听计从!”
三井的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我爸的事,是你策划的?”
牧站在他对面冷笑着看着他:“你让我揍一拳,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三井还没答话,一边的土屋已破口大骂道:“牧绅一,你他妈的有种就跟他单挑,你拿老子的命来威胁他,算他妈什么男人,难怪流川枫看不上你!”
土屋的最后一句话让牧绅一脸色大变,三井看见他眼中杀气一闪,急忙跨前一步,挡住他看向土屋的眼神:“我答应你!”
牧绅一冷冷的盯住他:“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威胁你……”
三井淡淡的笑道:“我自愿的,第一个问题,我爸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牧绅一看着他脸上泛起的嘲弄冷淡的笑容,冷哼一声,扬手一拳揍在他脸上,三井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沙发的靠背上,伸手在脸上蹭了蹭,盯着牧绅一。
牧绅一冷冷答道:“是我做的!……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细节,田岗买通司机田中,就等于告诉了金平你家老头子每日的日程安排,我让金平派猎鹰的杀手埋伏在那里,原本并不想要他的命,”说到这里,他挑衅似的看了三井一眼,脸上神色讽刺,“怪只怪,你们重案组来得太快,身手太好,那时候,猎鹰杀手要将他劫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三井悲愤之极:“所以你下了格杀令?!”
牧绅一看着三井的表情:“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三井握紧了拳头,牧盯着他,仿佛一只玩弄老鼠的猫,“不过,我可以免费奉送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格杀令是金平下的……”
三井的眉挑了起来,牧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是在请示我之后!”
三井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牧冷冷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反正今晚我们两人,只有一个能走出这栋房子!”
三井咬牙说道:“不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相信仅仅是因为枫的关系!”
牧绅一听他提起流川,脸上的表情重又变得阴毒怨恨起来:“你这个问题太大了,一拳已经不够了……”
三井抬头看他,牧绅一已经一脚踹了过来,将他踹倒在地,随即抢上一步,密集的拳头落在三井身上,三井抬手护住头部,并没有还手,土屋在一边嘶声喊道:“三井寿,你他妈的傻啊你,你还手啊,……牧绅一,你个没种的王八蛋……”
没人理会土屋的喊声,过了一会,牧停了手,将三井从地上揪起来,狠狠的撞到旁边的玻璃酒柜上,“哗啦”一声,酒柜被三井撞碎,满柜子的Chivas滚落一地,三井扶住酒柜,还没站稳,牧伸手抄起一瓶还没滚落下来的酒瓶,扬手砸在三井的头上,土屋一声惊叫:“三井!”
“啪”的一声,混着酒香的鲜血顿时从三井头上缓缓流下,三井身子晃了晃,靠住酒柜旁边的墙,伸手抹了把脸,将沾满血酒的手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缓缓泛起一个轻蔑而讽刺的笑容:“好酒!”
牧握着手里的半截酒瓶,盯着他脸上的笑看了一会,转身从半垮的酒柜中拿出一瓶幸存的Chivas和两只基本完好的玻璃杯,打开,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三井。
三井接过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如果你揍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
牧一口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完,扔掉杯子:“既然你想听,我就从头到尾的告诉你……”
三井盯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牧斜靠在沙发上,慢慢开始叙述,最开始的语气却带着莫名的无奈悲凉:“我喜欢流川,从七年前藤真将他领到我面前开始,我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那时候,他不过只是个半大孩子,我想要等他长大,没想到,他先爱上了仙道!”
牧所说的跟现在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但三井只是沉默着看他,听着他往下说。
“那个时候,看到他跟仙道在一起,我只觉得绝望,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可能你会觉得我很邪恶,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仙道死的时候,我心中是暗暗高兴的,我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让你回来当重案组的组长,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我原本想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疗伤,淡忘仙道,却没想到,你在最合适的时间闯入了他的生活,让他爱上了你!”
牧此时看向三井的眼神有种从心底升起的怨恨,三井苦笑:“就因为这样你要对付整个三井家?”
牧摇了摇头:“最开始我也不过是恨而已,直到我在很偶然的机会遇见了金平,这才有了整个计划!”
三井挑了挑眉:“据我所知,金平一直是听命于你的!”
牧冷笑:“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十足的骄傲,“金平当时还在东躲西藏的逃亡之中,但是北野死前,却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整个计划的导火线!”
三井凝神听着他继续。牧却故意卖关子似的问三井:“你这么聪明,能猜到金平跟我说的是什么秘密么?”
三井皱眉:“莫非跟那份传言在我爸手上的文件有关?”
牧仰头一笑:“三井寿就是三井寿,这么漫无边际的事,都能让你猜到一点端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三井问道:“这话怎么说?”
牧看着他说道:“当初高头派南烈去北野那里卧底的事,你想必清楚吧?”
三井点头,牧说道:“金平当时告诉我,高头当时就已经跟田岗联手,借着南烈卧底打探来的消息,将其余帮派一一削弱,最终铲除丰玉,而丰玉之后,陵南接管了丰玉大部分的势力,成为R市的第一大帮派。北野在出事前查到这条线索,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时,就被警方剿灭了。”
三井眯了眯眼:“然后你们放出风声,说这样的文件在我爸手上,好让田岗跟高头联手起来对付三井家?”
牧颇有些得意的笑:“鹬蚌相争,我坐收渔人之利,何乐而不为?”
三井咬牙:“所以真正的文件在你那儿?”
牧摇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文件!文件只是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谁也没有见到过,不是吗?——我派人打电话给田岗,告诉他你爸手上有这样的文件,只要电话中将他和高头的交易说得八九不离十,就算没有文件,他也必定深信不疑;然后他打电话问你爸,你爸自然不会承认,但以田岗和高头的性格,对方越是否认,他们就会越怀疑!再加上你妈沉不住气弄出一个地下拍卖会,更让他们坚信你们手上有这样的东西,我再让爱和搀和进来,场面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
三井看着他得意的神色,冷冷说道:“你对付我们也就算了,高头曾是你的老师,你却连他也不放过?”
牧绅一脸色沉了下来:“老师?哼,这些年来他一直压在我头上,什么事情都是我做,功劳都是他的,——有他在的一天,我永远也上不去,我不对付他,难道一辈子被他压着吗?”
三井说道:“所以你让高砂假意投靠他,实际暗中把他和陵南逐渐引入重案组和我的视线,借我们的手对付他们?”
牧微笑:“不错,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棋子而已,赤木和木暮是金平找来的棋子,高砂和宫益是我的棋子……”
他说到这里,外面忽然有车灯晃过,牧脸色一变,一把抓过三井,握住微型遥控器的手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拔出刚才从他身上取下的勃朗宁抵在他头上,低声的却止不住的兴奋的笑:“不出意外的话,流川来了!”
牧绅一的身材原本就比三井粗壮,再加上他手上还有土屋的命做要挟,三井一时间投鼠忌器,并没有反抗。
流川带着重案组的人推门闯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牧拿枪抵在三井头上,眼见着三井满脸的血污,流川漆黑的冰眸倏地一冷,紧绷的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空气瞬间凝固下来,这样的氛围中,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半分钟之后,流川看着三井缓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被人揍?”带着薄怒的语气,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心痛。
三井苦笑:“枫,土屋身上绑了炸弹,牧手上是炸弹的遥控器。”
流川的眼神瞟向牧绅一,心痛神色褪去,满眼尽是冰冷的寒意:“牧绅一,你想怎么样?”
牧近乎贪婪的看着灯下流川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精致面容,略带了几分癫狂的笑道:“我想要你,你给不给我?”
众人脸色同时大变,南烈跨前一步骂道:“牧绅一,亏你他妈的还是个督察,这么不要脸么?”
流川伸手将南拉回来,牧绅一看着流川,却冷冷的对南烈说道:“你难道要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做圣人么?我办不到!”
南烈脸色难看,牧微扬了扬手中的枪:“今天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不相干的人全都出去!”
南烈宫城他们相视着犹豫,流川却忽然说道:“南,你们都出去!”
南烈他们恨恨的瞪了牧一眼,终于走了出去,流川关上厅门,冷冷的看着牧:“提你的条件!”
牧看着流川,脸上癫狂的神色又现:“流川,难道你以为,今天晚上,我还会想着活着出去么?”
流川微一皱眉,牧紧接着又说道:“流川,那天我说过,要你自己脱了衣服对我投怀送抱,你还记不记得?”
三井脸色微变:“牧绅一,你说什么?”
牧不理他,只是看着流川,流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冰样的黑瞳中有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牧冷笑一声,将枪口死死的抵在三井太阳穴上,“咔”的一声,拉开了保险,手指在扳机处轻微滑动,流川急喝道:“住手!”
牧停下手,脸上带着渴求的表情,死死盯住他。
流川一咬牙,脱下身上的夹克,甩手扔在地上。三井又急又怒:“枫!”
牧看着他,语气却止不住的兴奋起来:“不要停,继续!”
流川看了他一眼,缓缓伸手去解衬衣的扣子……
第一颗,精致的锁骨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第二颗,莹白如玉的胸膛在水晶灯下更添一份媚惑;
三井明显感到牧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拿着枪的手开始轻微的抖动,流川此时抬眸看着他们,修长洁白的指尖顺着衬衣的衣襟缓缓滑到第三颗扣子的地方,停住。
牧喘息着盯着流川,声音里已经带着难以抑制的欲望:“继续,继续……”
三井忽然怒吼一声:“去你妈的……”抬手抓住他握枪的手猛的往下一拉,枪口抵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流川和土屋的一声惊叫:
“不要!”
子弹穿过三井的身体,正射入牧的心脏,牧绅一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欲望神色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手中炸弹的遥控器颓然滑落,流川冲上前来,将随着牧绅一一起倒下去的三井抱在怀中——所有的一切,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看着三井,惊怒惶急:“大白痴……”
三井抬手想去捏他的脸,咧开嘴笑:“宝贝,……我只喜欢,……被,你,揍……”
流川眼中迅速浮上一层水汽,一只手抱着三井,另一只手摸索着掏出电话,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120吗,……有人重伤……”
此时听见枪声冲进来的南烈他们眼见着这样的情景,愣了片刻,这才忙不迭的接过流川手中的电话给出了具体的地点。
半个小时后,听闻消息的藤真花形匆匆赶到R市第一医院手术室门口。重案组的人全部守在手术室外,没有任何人说话。
流川站在手术室门口一侧,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手中竟然拿着三井的那把勃朗宁。
藤真觉出他情绪不对,低声喊道:“小枫?”
流川抬眼看了看藤真,又垂下头,将□□弹夹卸下来,把弹夹上的子弹一颗一颗退出来,却留下最后一颗子弹,又将弹夹装回手枪。
南烈和藤真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流川……”
流川见南烈要过来,手臂一弯,枪口已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南烈骇然止步,藤真急喊:“小枫,你要干什么?”
流川眼神扫过手术室的大门,面上平静之极:“他死,我死!”
没有一丝转圜余地的语气。
所有人全部震惊,藤真上前一步:“胡闹!把枪给我!”
流川往后一退,食指在枪上一拨,“咔”的一声轻响,枪已上膛。南烈急忙拉住藤真,看着流川:“流川,你冷静点!”
流川波澜不惊的眼神扫过每个人的面孔:“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说着他看向藤真,“健司,失去爱人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
藤真的脸色垮了下来,过了几秒钟,甩开南烈拉着自己的手,狠狠骂道:“三井寿,你他妈的最好没事,你要是死了,老子陪你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从没有人听到过温文尔雅的藤真这样说粗话,全部惊呆。
流川看着藤真,眼珠动了动,手中的枪,却终究还是没有放下来。
手术间里有护士听见外面的喧嚣推门出来,却正看见拿着枪的流川和脸色极为难看的藤真和南烈,想要呵斥的话当即吓得全部咽了回去,又悄悄退进了手术室……
时间在这样的僵持中一分一秒的过着,直到天色大亮,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所有的人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紧盯着从手术室中出来的医生,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问结果。
医生看着神色紧张却缄口不言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放心,抢救过来了!”
清田福田他们全都一声欢呼,流川的脸色明显放松下来,医生看着他笑道:“子弹擦着心脏穿过,还真是好险!”
流川对着医生深鞠一躬:“谢谢您!”
医生摆摆手走了,藤真一把夺下流川手中的枪扔给南烈,狠狠盯着他,盯着盯着却是红了眼眶,转身想走,却被流川一把将他拉住:“健司,对不起!”
藤真眼中的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抱住流川,将眼泪全部蹭在他肩上,哽咽:“哼,这笔账,我会找三井讨回来!”
流川回抱住他,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恨恨的:“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找他算账……”
清田做了个鬼脸,咧着嘴笑道:“头儿这下子惨了……”
众人看着他的鬼脸,紧张一夜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都跟着清田笑了起来,而这个拖了好几个月,牵扯了无数人的案子,也终于在大家的笑声中,圆满结案!
最后这一章,写得,好像有点狗血……
板砖鸡蛋什么的,
轻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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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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