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意料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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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切原家出来，忍足和白石一路无话。
白石脑中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些事情越来越混乱，另外一些东西却越发清晰。
“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切原依赖的哥哥吗？”切原姐弟回来之前，忍足这样问道。
白石默然，已经不能拿赤也的要求当做借口，也许正如他对不二所说的，切原雪对他来说是妹妹般的存在吧。
正是因为拿她当妹妹，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关心对方；正是因为拿她当妹妹，所以自己才不愿被对方疏离吧。
但是那丫头冷淡的态度，那个“大阪邻居”的介绍，却让他不敢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然而当忍足再一次问到问题答案时，他在思考再三后还是回答了“是”。心底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低低地说着什么，但是他却听不清楚，也或许是不愿听清。
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他更喜欢这种兄妹关系，可以名正言顺地关心对方，可以将这种亲昵长久地持续下去。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生变化，白石有些混乱。
不过今晚倒是有些事情开始慢慢浮出水面，根据那丫头在听到小香名字时的反应，白石可以很肯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谦也？
“白石”，忍足的声音打断了白石的思绪。
“恩？”
“呐，白石，你觉得切原是个怎样的女生？”
那个擅长功课和象棋，有时候却又迷糊的不得了的丫头；那个明明害怕打雷，却意外地执着于恐怖电影的丫头；那个表面上嘻嘻哈哈，脸上却偶尔流露出不合年纪的沧桑和忧郁的丫头；那个内心缺乏安全感，表面上却故作坚强的丫头。
不同形象的切原雪浮现在白石眼前，而他则一一向忍足进行了描述。
然而，忍足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只说了一句：“切原她不过是个亟需存在感的人。”
忍足一直都清楚，切原雪喜欢捉弄他，除了不认可他的花心行为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在用这些伎俩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就像个希望得到父母关注的孩子，以拙劣的戏法试图吸引别人的目光。
但即使是这种做法，她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当这偷偷得来的存在感给别人造成困扰的时候，她会选择默默地退出，以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所以，她才会在明知上次事件的内幕后放弃了追究，而在大阪发生的事情，应该也是同类事件。
最早注意到切原雪，是因为一个他从未言明的原因；但是慢慢接触下来，那样的切原却让他心下微疼，于是忍足选择一次又一次默认对方的夸张举动。
但如今，确实有些东西需要尝试着改变了。于是忍足定定地看着白石，一字一顿道：“今后她的存在感，由我来给。”
忍足的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白石心下一惊。想起了那个在两人间成为忌讳的名字，忆起了那段两人都不愿提及的历史，白石怒了，右手揪住忍足的领口。
忍足并未反抗：“你该知道，她们有多相像。”
“所以你就将那丫头当做替身？”白石左手握拳，朝着忍足的脸上袭去。
挡住了白石的拳头，忍足又从白石的右手中挣脱出来，理了理衣服，正色道：“你以什么身份打我？”
“我……”白石突然无法开口。
“那樱井呢？不二呢？”白石不明白，为什么忍足在知晓樱井秘密之后会如此说，更不明白为什么忍足在刚说过不二跟切原相配之后会作此决定。
“樱井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至于不二，你该相信，他的诚意绝对不比现在的我多。”
“你是说不二他不是认真的？”白石大惊。
“他不过是逼你认清这里罢了”，忍足指了指白石心脏所在，“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不二表露心意的时候，似乎你总在场吧。”
“就在刚才，我也这么做过，不过你的表现让我失望。所以从现在开始，活在过去的人将只有你——白石藏之介。”
白石又一次沉默了，今晚的忍足跟以往不同，太过咄咄逼人，似乎一直在逼他面对某个他下意识里排斥的答案，但最后白石还是选择了逃避。
“我希望你是认真的。”和忍足相识五年，白石很清楚对方的为人，褪尽表面浮华，真实的忍足让他无法挑剔。
“我会的。”忍足想到了校庆晚上的时光，餐桌上切原雪清浅如小溪的明媚笑容，以及那让人难以移目的睡颜，让他记忆深刻，也许这次的自己可以真正认真一次。
白石不再说话，既然忍足都如此表态了，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也许是时候淡出那丫头的生活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搞清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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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在冰帝受委屈了吗？”白石跟忍足离去后，赤也问切原雪。
“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切原雪坐到赤也身旁，如往常一样扯了扯他的卷发。
“那在大阪的日子呢？”赤也又问，从刚才切原雪和白石的对话中，他猜到在大阪可能也发生了什么事。
“很好啊，白石很照顾我。”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白石哥呢？”
“我们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而已，无所谓喜欢。”
赤也眨眨眼，还是有些不明白。
“姐，等我国中时进立海大了，你也转学过来好吗？”
切原雪苦笑，父母如果维持现在的关系，恐怕很难，但是不想看到赤也失望的表情，切原雪还是含混应道：“时机成熟的时候当然好啊。”
“立海大有几个网球很厉害的人呢，上次我们见到的幸村前辈和真田前辈就是。而且幸村前辈比不二漂亮多了，姐你就是喜欢幸村也不要喜欢不二。”赤也嘟嘟囔囔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切原雪拿过毯子，为赤也仔细披上后，慢慢的走到了镜子前。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切原雪的手指从额头缓缓滑落至眼角，镜中黑色的眼眸毫无神采。
眸色虽然与黑发相得益彰，却一度成了切原雪的噩梦。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雷雨的晚上，父亲将一张照片狠狠地甩到了母亲的脸上。
照片上的神采飞扬的男子，如深潭般的黑眸紧紧地攫住了人的目光。
“滚，别让我看到你的眼睛。”发现愣愣地站在那里的切原雪，切原宏夫大吼道。
切原雪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黑眸在家中是那般的显眼，不同于父亲和赤也的绿眸，也不同于母亲的蓝眸，那如暗夜般的黑色让她受尽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也一点点地吞噬着自己生命中的亮光。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害怕雷雨天气，才会对人充满了防备，才会活得小心翼翼，也才会以另类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然而，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总在不经意间成为别人生命中的障碍，一次又一次地，她选择了离去，以维持自己仅有的一点尊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意料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