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家产失败后》微莓

68、占有欲

　　挣扎无果，裴绗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请求。尽管隔着层浴巾，盛知懿也受不了前面是裴绗背后是墙的夹击，还没结束就搂住裴绗脖子哭着求饶。

　　她算是发现了，今晚裴绗就是存心的，好说歹说算是出了浴室，对方显然比以往更加难缠，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用力推开裴绗的脑袋，他只会摁住她的手再度凑上来。到最后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她甚至不敢低头看。

　　睁开眼是略微陌生的天花板，盛知懿在被窝里伸了个简略版的懒腰，才缓缓意识过来自己在次卧，脑海中下意识回想昨晚的战况，面上发烫。

　　昨晚叫了太多声裴绗的名字，现在嗓子隐隐作痛。

　　躺在身边的人显然是醒着的，大手伸过来环住她的腰，柔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盛知懿幽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裴绗早有预料，床头已经倒好了温水。盛知懿坐起身靠着床头一口气喝了半杯，她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侧头看向神采奕奕侧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裴绗。

　　被子堪堪盖过他胸口，整个人春风拂面气色大好的样子看得她心生破坏欲，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最软的地方拧了一下。

　　“嗷——”

　　裴绗夸张地惨叫一声，朝她扑过来，牢牢地压在她身上。

　　“我晕倒了懿懿，要法式热吻十分钟才能醒过来。”

　　盛知懿哼笑两声，不买他的账，“你这晕倒技能居然还是反重力的。”

　　“这个叫懿懿引力，只对我奏效。”她没有防备他的意思，雪白的脖颈就暴露在眼前，裴绗毫不客气地将唇瓣贴上去。

　　“唔……裴绗……别留印子了……”盛知懿的抗议声被压回被子里，只剩下时不时的轻哼声。

　　休息了一天，还在跟露西讨论工作的盛知懿收到了期待已久的消息——路知嘉终于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是路知嘉本人告诉她的，前脚收到约她吃饭的消息，后脚同样收到了周纾发来的消息，附带了路知嘉的航班信息。

　　看到消息的盛知懿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感叹，不愧是女强人，出差回来都不用休息的。她倒是想去接路知嘉，奈何对方拒绝了，那她总不能上赶着去给人制造惊喜，干脆原地等待路总安排。

　　晚上七点，盛知懿抵达餐厅门口，中式的风格，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檀木香，在侍者的带领下往里面的包厢走，越往里走盛知懿越紧张，明明之前很迫切地想知道她回来的日期，此时即将要跟路知嘉单独相处见面，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近乡情怯”了。

　　“女士，就是这个包厢，路女士已经到了。”

　　雕花的木门在射灯的照耀下泛着深沉的光泽，盛知懿感受着心脏的紧缩感，愣是站在门口盯着雕花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氛围哪样还没到位，她有点找不回之前见路知嘉的那种血缘强烈感应的感觉了。

　　直到侍者再次出声提醒她。

　　盛知懿这才深吸一口气，抱着“决战”的决心推门而入。

　　绕过屏风，她终于见到了路知嘉，今天晚上她没有穿职业装，而是换了件浅粉色的针织衫，柔和的颜色弱化了她身上凌厉的气质，暖色的灯光加持下像是知心大姐姐。

　　“懿懿来啦！”路知嘉放下菜单起身打招呼，帮她拉开身侧的凳子，“坐这边吧。”

　　“好。”

　　“我刚才已经点了几道菜，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好。”看着路知嘉脸上出现柔和的微笑，盛知懿看得发愣，在她说话间耳垂上温润珍珠的一角若隐若现。

　　说实话，如果今天见到的是上班时的路知嘉，她说不定会适应地更快，这样温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路知嘉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下意识抬手想摸脸，难道是腮红打重了？可是来的时候问过周纾了，应该是没问题的。还是刚才补唇釉的时候涂出去了？

　　又担心碰花脸上的妆，她讪讪地收回手，下意识抿抿唇。

　　“没什么，只是你今天很不一样。”盛知懿收回视线，低下头看似专心地看菜单。

　　“很奇怪吗？”

　　低着头眼神胡乱扫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盛知懿难得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路知嘉这么不坚定的语气，甚至尾音都是散的。

　　她抬起脑袋提议，“能再问一遍吗？”

　　“……很奇怪吗？”路知嘉的语气更加怀疑人生。

　　就是这味！

　　盛知懿扬起头，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这种违和感吸引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什么局促的两人见面场景都不存在了。

　　等她回味结束，路知嘉还无措地注视着她，企图得到一个答案。

　　“不奇怪啊，”盛知懿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很有反差感，你今天很温柔，很难联想你刷刷刷漂移的样子。”

　　“我平时很不温柔吗？”

　　盛知懿朝她投去“你难道不知道吗？”的眼神，看对方露出思考的表情，才心满意足看菜单。

　　翻了几页她就忍不住挑起眉毛，路知嘉先前点的菜居然都精准地选中了她喜欢的。

　　“你偷偷做功课了？选的都是我喜欢的。”真不是盛知懿自恋，怎么有人恰好选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的心头爱。

　　“这难道不是姐姐该做的吗？”

　　“……”盛知懿哽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所以你有偷偷回来看过我？”

　　“对。”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怕打扰你。”

　　“……来了几次？”

　　“很多次了，我也记不清。”几乎是每次放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路知嘉都会回国看她。

　　“你怎么会——”她的疑问戛然而止，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答案，是爸爸？不对，应该是——周纾。

　　“你跟周纾以前就认识了？”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当初也是我向爸爸推荐她来做你的辅导老师的，”路知嘉也清楚当时正处于青春期的盛知懿对自己有些不满，所以当时没跟她具体说两人的关系，“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怪不得软硬不吃，盛知懿暗自嘀咕。如果她没有失忆，应该会更早发现这点，还好现在也不算晚。

　　这也让她禁不住开始回想，那些在她没有注意到过的角落，说不定在某一时段出现过样貌与她及其相似的人。

　　“你……似乎对裴绗不太满意。”很多细节都在告诉盛知懿这一点，以前她实在想不明白，现在再仔细一想，感觉应该跟路知嘉回国看她有关。

　　“是的，不过我后来想想只要你喜欢就行，你满意他，那我也不会反对。”

　　“以前我虽然不在国内，但是每次跟爸爸打电话，他都会跟我分享你的近况。有一次放假回国，听阿姨说你留在学校做小组作业，我在赶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了你和他在路边吃零食。”

　　路知嘉记得那天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看他们的时候甚至不敢将头抬太高，她看着男生把手里的一次性纸碗递给一旁笑嘻嘻的妹妹。她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看着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在扬着汽车尾气的路边吃或许不符合食品安全法的食物。

　　当下，路知嘉的不悦来自于男生递给妹妹垃圾食品，在她得知转天盛知懿半夜肠胃炎后，又将心里没来由的愤怒转化为不满压在那男生头上。

　　又过了几年，她得知妹妹要结婚了，对象依旧是那个男生。

　　从始至终，她对那个能够站在盛知懿身侧跟她笑着畅聊，最后和她结婚的男生没有任何好感，这种负面的感觉其实细究起来找不到可以立足的理由。

　　直到后来得知盛知懿昏迷住院，看完她病历的那天她翻完了床头的相册，难以入眠，半夜又叫周纾来家里喝酒。周纾说她发酒疯开始骂她妹夫，两人聊了很久。

　　周纾在最后将她这种对妹夫的不满归咎于她这位姐姐对妹妹不自知的占有欲。

　　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清醒的妹妹后，路知嘉在病房外想了很久，后悔自己冒昧脱口而出的话，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周纾说过很多次要缓和两人的关系，她总是选择逃避，她不想面对妹妹在见到她之后露出的不愉快的情绪。

　　先前她选择用小时候的录像来试探盛知懿对她的态度，是那个拥抱给了她信心，她才彻底下定决心要缓和和妹妹的关系，有一天，她们也能够笑语盈盈地站在一起。

　　在听完路知嘉说的这些，盛知懿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们学校边上的小吃街的确很好吃的，下次带你去试试吧。”

　　“好啊，”路知嘉笑着用公筷给她夹菜，“不过我不建议你吃太饱。”

　　“？”

　　“你想试试漂移吗？”

　　盛知懿一脸老实地摇头，“我只想坐在副驾体验一下。”

　　路知嘉露出笑容，挑眉道：“要不就今晚？”

　　推背感和失重感让人放声尖叫，在这种身体和画面的刺激之下，盛知懿大脑一片空白，一味地抱紧自己然后尖叫，疯狂尖叫。等到充斥大脑的尖啸声平息，她才缓缓地从方才的畅快刺激感中脱身。

　　还好，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