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穿越者》将将离

87、过年期间的琐事

　　张平比他哥会做人，得着好东西会给婶娘送一份，这次烧鹅也不例外，烧鹅只有四分之一只，也就沾沾味，但是二婶子心里熨帖，逢人就夸二侄子有本事，孝顺。
　　孟辉家的烧鹅只有孟家、张家和村长家能吃上，像一个核心圈子，别人挤不进去，这可馋坏了王家，谢氏不敢招惹三儿子，跑去撺掇王四花。
　　“你也是他妹妹，她孟红云能吃上，你为啥吃不上？”
　　“我不馋那一口，你想吃自己要去。”
　　王四花精着呢，她早看出来孟辉最烦赖皮懒惰的人，越是缠他他越不给，相反，你老老实实干活，他指头缝里露出来点都够一家吃的。
　　吴发兄弟跟着去趟县里，背回家一大袋豆子，偶尔还能拿回点新鲜吃食，她只要盯紧俩傻子就行。
　　这兄弟俩是真傻，守不住家，爹娘留下的家当快被亲戚骗干净。他们一个本家婶子，偶尔来给两兄弟做顿饭，走时总顺些吃食。王四花问他俩这样多久了，吴发支支吾吾说有七八年，四花气个仰倒，勒令兄弟俩以后不准接济亲戚。
　　吴家婶子再上门时四花直接赶人，“三婶子，我和吴发已经成亲，以后家里有我操持，就不劳您费心了。”
　　“那哪成啊，你一个小姑娘哪懂这些，还得我帮忙看着点儿。”
　　“不用了，我娘都教过我的，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回家问我娘。”
　　吴三婶子想起王家那个泼辣样，悻悻然离开，从此再没来打秋风。
　　不仅防着吴家这边，还要防她娘家，上次三禾给吴天一包米花糖，半道被王大虎劫去些，给四花气得抄起火棍抽兄弟两个。
　　她比吴家兄弟小三岁，个头到人家胸口，愣是把俩大小伙子训得不敢吱声，最后兄弟俩再三保证，以后会把东西全部拿回家，王四花才让人上桌吃饭。
　　王四花紧握吴家的经济大权，她家还欠着王家的聘礼钱，还有吴天，得存钱娶媳妇，紧张得很，一看见兄弟俩闲下来就难受，催人给村长和孟辉干活去。
　　她虽没吃上孟辉家的烧鹅，却得着半只腊鸭和一块布，是兄弟两个跟着村长去芦苇地干活，回来时孟辉给的，说是过年的节礼，王四花深觉自己判断没错，他们就得老实干活。
　　孟辉跟高家钱家约定年后来取酸菜，平时也没人来他家串门，寒假彻底闲下来，他每天逗逗猫，观察辣椒番茄生长情况，然后就是调戏嫦娥，不对，调戏三禾。
　　王三禾正用毛笔蘸水练字，被烦得不行，假装生气瞪人，孟辉用脚轻顶他后腰，“你看，你又勾引我。”
　　“我哪有？”
　　“你就有！”
　　王三禾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将高老板送的书塞他手里，说：“高老板要考你的。”
　　“哦。”孟辉翻几页放下，这几本他前世临摹过，内容大同小异，他早背熟了。
　　孟辉对三禾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把责任全推到三禾身上，怪三禾太有魅力，他呼吸一下，孟辉都要叹一句手段了得。还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身体是比他前世强那么一丢丢。
　　王三禾不肯随他白天胡闹，只生日那天除外，那天三禾拿出珍藏已久的野豌豆，给辉哥做了豌豆黄，还有蒸蛋糕，长寿面，一桌子菜，吹蜡烛，仪式感满满，还予取予求。
　　之后又恢复一脸正经的样子，他要学习新的启蒙书，上午学，下午学，只有晚上的时间是孟辉的，如此，孟辉养成白天补觉的习惯。。。
　　张平来取炭，看着两人脸色欲言又止，“呃，嗯...”他将孟辉拽到一边，小声说：“你们得节制，这样不好。”
　　孟辉摸着脸说：“没有吧？”
　　“怎么没有，你是看不见你的脸，跟鬼似的。”
　　孟辉被吓到，承诺不再胡来，王三禾松口气，他晚上睡不好，白天要看书，实在吃不消，虽然很想要个孩子。
　　年后辛二来拉酸菜，孟辉送人出门，顺便去南边看看芦苇地咋样了，路上遇到好些村民，扛着树枝或是芦苇杆，蚂蚁搬家似的一趟趟往村里运。
　　辛二掀开车帘问：“孟兄弟，我来时就好奇，你们开出来那么大一块地，是准备种庄稼？”
　　“嗨，正要请辛大哥帮忙呢，那块地地势低，准备种上莲藕，附近很少有种这个的，你去的地方多，能否帮忙留意下，找些莲子来。”
　　“成，我过几日跟着东家北上运粮，一定帮你寻来。”
　　“哦，能否再运些粳稻稻种来？”
　　“粳稻？咱这都是种占城稻，一年两熟，产量还高。”
　　孟辉摇头：“嗯～不好吃。”
　　辛二哈哈大笑：“孟兄弟就是不一般，哈哈，北方有一种白稻，东家也爱吃，我给你弄些来。”
　　“多谢辛大哥。”孟辉拉着憋笑的三禾下车，村长过来问：“你俩咋过来了？”
　　“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刘叔，怎么不让牛拉木头？”
　　刘广田一挺身子说：“哎，寒冬腊月的，再把牛冻着，咱们有的是力气，乡亲们这些天刚把石头和杂树弄干净，你看咋样？”
　　他们开出来的这块地真不小，有几百亩，南边好远都有村民在忙活，孟辉低估了古代农民的潜力和积极性，只要说给免费的土地，他们有使不完的力气。
　　“开春点把火，再翻遍土，把芦苇根还有树根弄干净，这块地就能种了，你还别说，这里土挺肥，就是洼，夏天容易淹，还是得种莲藕......”
　　村长絮絮叨叨的，孟辉打断说：“咱这块地大，在东南角和西北角盖两个小屋，以后派人守着。”盖上房子，彻底把地占上。
　　“说的是，我这就安排，你俩快回吧，别冻着了。”
　　“行，明天让学海他们去我家上课，新学堂那边晚点收人，天气冷，孩子们受不住。”
　　“好的好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村长有些为难，凑过来小声说：“前日我那姑表亲来拜年，说家里实在没粮了，想跟我家借点，咱们村约定不接济亲戚，我就没给，唉，黄牛都比人吃得好。”
　　孟辉皱眉眯眼，村长说话咋也绕弯子了，他点点头说：“的确，县里匪患给压下去了，想来没人敢打咱们村的主意，那就给点儿，但是要算好，到收夏粮还有好几个月呢。”
　　刘广田脸上绽出笑容：“明白，我跟大伙说，学文学武，快去，给你们姑奶送袋豆子去。”
　　孟辉是所有亲戚都在眼前头，都能照顾到，别人家好多姻亲，千丝万缕的，哪能不让人走亲访友，好在最难的时候过去了。
　　几天后孟辉二人去看小秋雅，在张平屋里见着个小男孩，瘦猴似的，字面意义上的又瘦又小，藏在张平腿后头不敢见人。
　　张平把人拉出来说：“我妹子家的小外甥，在家吃不好，留我屋里住几天。”
　　“哦，她没住下？”
　　“她嫁出去了，家里哪还有她的地儿？”
　　孟辉对那个姑娘有印象，从小就瘦，头发黄黄的，老是挂着两道鼻涕，一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这边的观念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舅舅肯养着外甥就不错了。
　　“多盖几间房子不就住下了。”孟辉说着递给小娃一包点心。
　　小娃来回看孟辉和点心，流着口水没敢接，张平在愣神，夏哥儿接过来放进柜子，“他饿坏了肠胃，现在只能喝稀粥，过几天再吃，栓子，快谢谢你孟叔。”
　　张平反应过来，按着栓子的头给孟辉鞠躬，孟辉忙叫人松开。
　　“你说得对，一直跟大哥挤着也不是办法，我去跟村长要个宅子，多盖几间屋，给我妹子留一间。”张平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就是没钱买砖瓦，总不好让我夫郎他们住回茅草屋。”
　　孟辉笑笑说：“你看你，有话就直说呗，跟我客气啥，我教你做。”
　　张平嘿嘿笑，他那点伎俩在孟辉面前不够看的，夏哥儿喜得一拍腿，“那可太好了！我一直想要个自己的院子，孟辉，禾哥儿，谢谢你们！”
　　“没事儿！”
　　孟辉总觉得是他把张平忽悠过来的，先是鼓动人家分家，再让人搬出来，一步步从他家人手上骗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希望他的小伙伴和他更亲近吧。
　　然后几人算计哪块宅子好，一开始定的孟辉东边那块，老刘家的，但是村长不肯。
　　这处宅子紧挨着孟辉家，是村里公认的最好地段，村长怎么可能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早跟宗亲做过交易，准备这两年盖房子，让他二儿子住进来。
　　张平只能退而求其次，要孟辉西边那块空地，那块地窄，他们这边宅院宽四丈有余，那块地只有三丈，张平觉得挺好，“我家人少，三丈够住的。”
　　两家约好开春后动工，正好将孟辉家院墙和院门拆了重建，张平家院子小，两家共用西边院墙，东边和村长家留出三尺巷，还有个地下室出口在这边，别给堵上了。
　　以后东西边都住上人，小两口说话都得低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