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穿越者》将将离

39、疏通河道

　　“辉哥。”王三禾迎人进来。
　　“嗯，茅针拿去吃。”孟辉将茅针递给红云，对三禾说：“这一桶今晚腌上，这一桶我倒进池塘。”
　　吃完饭红云要帮忙杀鱼，孟辉拦住说：“不用，你们粘上鱼腥味会被发现。”
　　“大哥，我们想帮你做事。”孟红云局促站着。
　　孟辉抬头看一眼说：“行，明天家里点豆子，以后你们多去东山转转，别让人把豆苗拔去吃了，能做到吗？”
　　“能。”
　　“行，你们先回吧。”
　　王三禾顺手拿根木棍给他们防身，村里上进的青壮做工去了，他担心留下的无赖闹事。
　　早晨起来三禾把鸡鸭提出来晒太阳，孟辉去掀草帘子，最近忙得都没时间照看家里，拱棚里的瓜苗出芽率高，一颗没少，春菜长得飞快，其他几种菜也在冒芽。
　　枣树叶芽舒展开来，还有那棵老柿子树，遒劲的老枝上长出新芽，花苞依稀可见，孟辉叉着腰说：“今年又是大丰收，这把我总能吃到吧。”
　　“能。”
　　王三禾在看樱桃树，村里种樱桃的少，果子熟时那几家的小孩会拿着到处炫耀，小孩子天生喜欢红色小甜果，一群半大孩子跟着跑，有时候能分到一两颗，也有年龄大的直接抢，然后引发几家骂战。
　　他大哥曾经抢到两颗，飞快塞进嘴里，王三禾站在边上看，大哥把核吐出来让他舔舔，三禾接过来塞嘴里咽了，他还记得那个味道，有点甜有点酸，很好吃。
　　“你看，这里每一个芽点都是一簇花苞，过几天就会开花结果，树苗刚种下花苞少，明年能开满树。”
　　“嗯。”王三禾仔细数过，有十六个花苞，他得小心看着，不能让鸟儿啄了去。
　　“走吧。”孟辉挑着两桶豆子出门，豆子是泡发过的，地太干，泡过的种子更容易出芽。
　　七爷爷坐在地头笑话两人：“哟，你俩可算来了，我家都种上半亩地了。”
　　孟辉接过七爷爷递来的锄头说：“不急，不急。”
　　村里种豆的都赶在今天，好些女子夫郎也在地里劳作。
　　张家是七爷爷总指挥，张平张角刨坑，二婶子和小女儿点豆子，两个儿媳跟着覆土，夏哥儿留在家看孩子做饭。
　　孟辉将豆子放在地头，倒出小半盆递给三禾说：“一个坑里放两颗，不用急，我刨完坑回头接你。”
　　“嗯。”
　　孟辉家半亩地的豆，上午播种下午浇水，一天时间正好干完，张家两亩地也用一天。
　　他和张平找村长商量守夜的事，刘广田听得冒火：“还有人偷豆种吃，我看谁敢，谁敢捣乱我就将他赶出村子！”
　　村长咋咋呼呼不知对着谁一顿输出，孟辉拉住人说：“刘叔，我也不是说一定有人来偷，就是防备着，大家种点豆不容易，被扒开吃掉就可惜了。”
　　“行，在地头搭个窝棚，咱们几家轮流看着。”
　　村长去找另外几家商量，每家出一个人，每晚安排两人守夜，张平和孟辉先来，孟辉看各家都凑齐了，干脆把其他事一起说。
　　“连着四个月没下雨，老天爷估计憋着坏呢，咱们得防备旱涝急转，各家地里挖好排水沟，南边的水沟再挖深些，咱们几家种豆，那就咱们几家挖。”
　　孟辉看向众人，各家都没有异议，他继续说：“还有，河道往南有几处淤堵，咱们得自己疏通。”
　　“疏通河道？可是县里不是要招工挖河吗？”村长提出异议。
　　“县里组织疏通的是大河，南边那条河都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咱们这种小支流更顾不上，气候瞬息万变，咱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嗯，是。”众人纷纷点头。
　　“疏通河道同时加固堤防，咱们村地势高，只要守好几处要地，一般洪水都淹不到咱。”
　　众人觉得高深莫测，孟辉继续说：“大家也不用急，雨季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人少慢慢来。”
　　“哦，哦。”村民点头，他们只要跟着干就行。
　　人多好办事，一个时辰后窝棚搭好，村长从家里取来一床被褥，说：“今晚你们先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王三禾和夏哥儿把饭送到地头，孟辉吃完催人回去，王三禾有些担忧，辉哥睡眠那么好，确定能守夜？
　　孟辉守上半夜，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一直在地头走来走去，还真让他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呵！谁在哪里？”
　　那人听到呵斥拔腿就跑，孟辉追一路没追上，张平跟来问：“看到是谁家了吗？”
　　“唉，没追上，回吧，看来咱们守夜很有必要。”
　　“嗯，我这一吓也睡不着了，你去睡吧，接下来换我。”
　　“行。”孟辉没客气，他躺下一分钟就能睡着。
　　第二天两人跟村长说这事，村长气得牙根痒痒：“真是无法无天，见不得别人好，被我逮到立马赶出村！”
　　“刘叔别气，每个村都有这种人，咱们自己看好自家豆，今天组织大家挖沟吧。”
　　孟辉先挖自家地里的排水沟，他家南边半亩地空着，得挖一条沟，把水引到公共水沟里。
　　村长带着人挖南边的沟，妇人夫郎也在，干硬的土壤扬起灰尘，没人抱怨，也没人在意谁比谁干的多。
　　挖好水沟继续疏通河道，春天河水还有些凉，男子下河，妇人夫郎在岸上运淤泥。
　　孟辉每天会担几筐淤泥到田里，淤泥富含矿物质和有机质，是极好的天然肥料，他今年准备种水稻，先给水田施肥，争取今年吃上大米饭。
　　王三禾跟着用桶提，张家听说他们打算种水稻，商量一番也跟上，其他几家没钱买稻种，只往旱田里运些。
　　孙衙役说的没错，挖河是下力气的活，几天下来把人累够呛，孟辉直起腰说：“快了，挖完这两处就是南边大河，把水引过来咱们浇地也方便。”
　　“是，大家再加把劲儿。”村长吆喝着。
　　他们已经挖到东南四里，一路把河道加深，挖通后南边河水会回流，雨季排水也更快。
　　好累好累，孟辉觉得自己真是劳碌命，好好呆着不行，非要拉着人一起脱贫，给自己找这么多活干。
　　他挖一铲子泥到筐里，感觉泥里有动静，他伸手去摸，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孟辉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是什么，黄鳝还是辣条？
　　他忍着没松手，还好，是只泥鳅，他回头喊三禾：“有泥鳅，三禾，拿桶过来，大家快找找，这一段有泥鳅。”
　　大伙愣一秒赶紧动起来，一路挖过来都没遇到泥鳅，还以为绝迹了。
　　汉子在河底摸，妇人夫郎在岸上的泥里扒拉，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不时传来几声惊呼。
　　“真有，我也捉到一条。”
　　“我抓到一条黄鳝，娘，快把桶给我。”
　　这天每个人都乐呵呵回家，桶里盆里都是泥鳅黄鳝，辛苦这么多天，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犒赏。
　　第二天消息传开，村里男女老少谁也不让，一整个河道都是人，饿了一个冬天，这东西可是肉。
　　村长忙坏了，来回跑动看着小孩别陷进泥里，还得阻止村民抢泥鳅打架，他大声喊：“别光在水里扑腾，把泥挖上岸，挖上来才能捉泥鳅。”
　　有奖赏就有积极性，有这么多人帮忙，不用他们再费力清理淤泥。
　　孟辉没再掺和，他累惨了，躺床上一动不想动，三禾一早起来磨豆腐，他知道辉哥累着了，磨豆腐炖泥鳅给辉哥补补。
　　“辉哥，樱桃开花了。”
　　“嗯？去看看。”
　　孟辉爬起来，樱桃花是粉白色，刚绽放几朵，更多的是花苞，几只蜜蜂飞来飞去。
　　王三禾弯腰盯着蜜蜂看，樱桃树小，还没有他高，树下的小麦开始拔节，孟辉蹲下抓一把土，地又干了。
　　他打起精神挑水浇麦，麦子是自家的，不能耽搁。
　　王三禾在池塘边杀泥鳅，鱼肠直接扔进去喂鱼，上次放的黑鱼多，黑鱼生存能力强，今年干旱，鲫鱼和草鱼可能养不住。
　　孟辉把小泥鳅挑出来扔塘里，能活下来就净化水质，活不下来就是黑鱼的饲料。
　　“明天咱们去镇上，看粮铺有没有稻种，顺便去钱府看看红果她们，带些泥鳅去。”
　　“好。”
　　晚上只有孟红云一人过来，她和竹水今天捉到好多泥鳅，爹高兴，他俩在家吃上饭了，特地过来知会大哥一声。
　　孟辉说明天要去看红果，红云惊得嘴巴张大：“红果她，在镇上？”
　　“嗯，她被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当烧火丫头。”
　　孟红云突然跪地上磕头：“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孟辉赶紧把人拉起来：“别这样，她也是我妹妹。”
　　小姑娘哭得很惨：“都怪我，是我没护好她。”
　　“又不是你卖的她，不用自责，她过得还行，不用担心。”至少能吃上饭。
　　孟红云今年才十四，长姐如母，早早接过母亲的担子，活得太累。
　　孟辉不能置身事外，他抽身出来容易，但是他若是不管，这个烂摊子就得丢给一个小姑娘，他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