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穿越者》将将离

102、孕期

　　这个孩子他们盼了太久，总感觉在做梦，几天后才有迎接新生命的实感，孟辉接过所有家务活，担心三禾磕碰着，上厕所都要跟。
　　三禾胃口不好，他就变着花样做吃食，一天准备好几顿，三禾多吃一口他能乐半天，晚上还睡不好，鸡叫三声他就能醒。
　　其实鸡叫第二遍时，王三禾已经睡醒，黑暗中听着辉哥轻微的鼾声，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他觉得好幸福。
　　他俩不常出门，第一个发现三禾怀孕的是陈氏。
　　陈氏这个冬天过得既欣喜又惶恐，乡亲们都说她命好，继子能干又孝顺，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命这么好，孟辉会给她这么多钱。
　　她家多是姑娘小娃，那食品厂他们没出多少力，孟辉照样给她分成，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流进家里。
　　还有码头茶肆，孟辉全权交给她经营，赚的钱她自己拿着，她手上现在有三百多两银钱，足够养活几个孩子，孟运将来若是想读书，她也能供得起。
　　她总觉得愧疚，想补偿孟辉，年前有商贩来码头卖布和棉花，她挑几匹好的，给小两口做一身棉衣，是城里时兴的款式，她让布贩帮忙裁的。
　　这天是元宵节，货郎担着花灯来码头，好多人围着挑，她给孩子们一人买一个，留两个给孟辉夫夫。
　　孟辉在后院喂鸡，三禾来开的门，陈氏笑意盈盈说：“今天是元宵节，给你俩买了花灯，孟辉是属虎，我记得你是属蛇？”
　　“是，谢谢娘。”
　　“哎。”陈氏有些激动，这是禾哥儿第一次叫人，她仔细看三禾，愣住片刻，问：“你这是，有了？”
　　王三禾羞涩点头。
　　陈氏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激动地大喘几下，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太好了，老孟家有后了！”
　　正巧孟辉从后院过来，听到这么一句，心想也对。
　　“老大，那我来给你们做饭？”
　　孟辉接过花灯：“没事，我能照顾他，等月份大了再说。”
　　“行，那这孩子属牛，哦，我再去买个花灯。”
　　孟辉想说不用，陈氏已转身走出好远，她这会儿正得意，走路带风。
　　王三禾最初是她给孟辉定的夫郎，虽然中间几多曲折，她在大儿子那边早说不上话，但是，这个长媳她是一百个满意，待她和弟妹好，聪明漂亮，勤俭持家。
　　就是怀不上孩子，急死个人。
　　前几天有个小丫头凑到陈氏跟前，明里暗里说三禾不能生，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心里想什么，不用猜就知道，陈氏当场瞪回去。
　　若是按她以往的脾气，非将人打一顿不可，现在是碍着老大的面子，她得端着，不能给孟辉丢脸。
　　这下好了，三禾能生，村里那些拈酸的看热闹的不怀好意的，全都得闭嘴。
　　唉，她的几个孩子真好，家里几个，五英是仅次于三禾的美貌，她生的几个耐看，这两年很少干农活，皮肤养得白皙，吃的穿的都顶尖，也是个顶个的好。
　　张二婶子看人笑着回来，问咋回事？陈氏小声说：“老大家有了。”
　　二婶子眼睛一瞪：“哟，这是喜事呀！”
　　陈氏赶紧捂人嘴：“刚怀上，小声些。”他们这边怀孕前三月不能宣扬，担心惊着胎。
　　二婶子笑着打自己的嘴：“是是，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孟辉俩人那么好，这下终于有后了，我真替他们高兴。”两人说着说着还抹起泪来。
　　孟辉这几日在准备新生入学的事，今年不限制年龄，加上乡亲们手上都有闲钱，学生暴增，教室坐不下，村长组织临时搭草堂，同时紧急加盖新教室。
　　还有新收到的束脩，一百多只活鸡，担心熏着三禾，全放在孟家养，孟家后院改成养鸡场，夏天可以卖鸡蛋。
　　王三禾胎没坐稳，不宜劳累，孟辉一人实在忙不过来，将他的三个得意门生，孟红云、孟运和刘学海提上来，他们带低年级，他带高年级。下午来他家上小课，同时讨论教学进度。
　　大教室里百来个新生挤挤挨挨，有些用木匠家新鲜出炉的小书桌，有些是自家带的凳子，个子有高有矮，座位乱七八糟，十几个女娃哥儿缩在教室一角。
　　学生家长围在教室门口，有叮嘱孩子好好听讲的，有抱怨孩子座位太偏，看不见黑板的，有说前面孩子太高，挡着他家娃的。
　　孟辉巡视一圈，皱眉道：“所有人，带着自己的东西，去外面排队，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后面。”
　　性别打散，三人一组，所有孩子整整齐齐坐好，家长们不敢再抱怨，孟辉站讲台训话：“不可交头接耳，不可搞小动作，要关爱同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听先生的。”
　　孟辉将讲台交给红云，小姑娘一开始很紧张，她才识几本书，这就当先生了。孟运和刘学海在教室一前一后，管课堂纪律，解答学生疑问。
　　这边慢慢走上正轨，孟辉回他的小课堂，高年级暂时搬到草堂。
　　上完课回家，夏哥儿来开的门，他奉命陪着独自在家的王三禾，孟辉回来，两人顺利交接班。
　　三禾有些不高兴，红云都当先生了，他却要呆在家里，还要被人看着，孟辉耐心劝人：“别急，下个月让你带一个班，中午想吃啥？”
　　“嗯，水煮肉片。”
　　“这么爱吃辣，看来咱家宝宝是个女娃。”
　　三禾皱眉问：“为什么？”
　　“酸儿辣女啊。”
　　“酸儿辣女？”王三禾陷入沉思，孟辉赶紧打断：“我瞎说的，你别当真。”谣言不能从他这传开。
　　“可是，秋雅说是弟弟。”
　　“这才几个月，她能瞧出来，行了，别想这些，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他刚将三禾哄回屋，院门被拍响，村长来了。
　　“家里存了些鸡蛋，给禾哥儿吃。”村长才听说禾哥儿有喜，暗自懊恼，又被张家抢了先，不过他有大招：“学文学武媳妇也刚怀上，到时让她们奶孩子，保证给你养得白白胖胖。”
　　“行，先谢谢刘叔。”
　　王三禾怀孕满三个月才出门，先去见他的好闺蜜，梅哥儿。梅哥儿刚怀上那会儿，三禾心里不痛快，一直没去恭喜他，这会儿两个孕夫相见，分外激动，拉着手说好些话。
　　孟辉感叹，这俩人的友谊真是一波三折，妥妥的塑料姐妹花。
　　新教室建成，王三禾如愿当上先生，低年级人多，按年龄分成两个班，三禾和刘学海带大班，红云和孟运负责小班。
　　风调雨顺，小村庄忙碌祥和，田里小麦快要成熟，村长却有些急：“不是说有北方人迁来，咋还没到？”
　　“快了吧，这事咱也急不得。”
　　码头那边得着消息，北方人到了，同时到的还有青阳县的新县令，据说是京城人士，尤远靖希望落空。
　　孟辉去县衙打听消息，孙望山满脸愁容：“说是京城世家子弟，唉，也不知道咱这小县怎么入了他们的眼，尤大人跟去云州了，给褚大人当助手。”
　　“嗯，这样也好。”孟辉拍拍孙望山肩膀，殷切道：“以后全仰仗孙大哥了，切莫将小弟的事说出去啊。”他可不想跟京城世家对上。
　　孙望山噎住，他还想请孟辉来县衙帮他呢，良久，闭眼叹息道：“好，我一定帮你。”
　　“多谢。”
　　“对了，还有一事，朝廷说今年青阳县恢复征税，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
　　“啊？”孟辉和村长瞠目，这才刚从饥荒走出来，就开始收税了？
　　村长要辩驳，孟辉忙拦住人，说：“应当，朝廷免去咱们五年税收，已是格外开恩，我们这就去通知村民。”
　　两人道谢告辞，朱衙役领他们去城北大营，北方迁民暂时住在那。
　　朱衙役叫出五家，说：“这几家是一个村的，大人加上小孩，共十七人，早听说刘家庄要人，特地给你们留的。”
　　几人行李不多，衣服破旧，干瘦，脸型偏瘦长，鼻梁高，但是个头不高，孟辉原以为北方人高大，没想到和他们前几年很像。
　　村长在跟人寒暄，问些家里的情况，两边口音不同，鸡同鸭讲，孟辉能听懂大概，基本是家里人多粮少，来南边讨生活。
　　这是来之前两人商量好的，村长跟人交谈，孟辉判断品性，他点头表示没问题。
　　“成，那就定他们。”朱衙役领人去门口登记，落户完成，两人没再耽搁，带人坐船返程。
　　路上村长问起在县衙的事，孟辉叹口气道：“唉，褚大人和尤大人都走了，孙望山自身难保，咱们以后做事要谨慎，不可再讲交情，那新县令，恐怕不是善茬。”
　　“那咱的生意，还有混凝土？”
　　“粉条卖差不多了，以后低调行事。”
　　“我知道了。”村长似懂非懂。
　　太阳落山前回到河汊码头，最近是淡季，码头大多是自己村的人，初夏时节，孟辉却品出几分荒凉来。
　　他去茶肆接三禾回家，三禾肚子刚显怀，不愿被他扶着，陈氏和五英跟在后面偷笑，孟辉回头问：“最近生意如何？”
　　五英回：“茶叶蛋卖得极好，还有淀粉肠，前日做的又卖完了。”
　　“不错，回去再杀几只鸡，多做些。”
　　孟辉留着淀粉干啥，嘴馋呗，平时做菜用些，前段时间突发奇想，动手做鸡肉淀粉肠，获得众亲友一致好评。
　　一路和家人闲聊，孟辉心情变好，他们村子生机勃勃，不愁吃穿，亲人都在身边，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