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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二人格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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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骄今晚在绿缘红楼有个饭局。
车刚停在附近,下了车往门口走,便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跑出来。
那人做过伪装,但孟骄暗中窥视了对方千万遍,一眼还是认出了。
只是难以想象,一直以来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谈总,竟然一副病态的模样,精神看起来恍惚,又透着那么几丝疯狂偏执。
这是从来没见过的谈飖。
孟骄心中震撼,但还是立马调转了步子,往谈飖那里走去。
他当真瘦了很多,也不过是将近两个月没见而已,也不知这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自从被黎征针对上,孟骄就没有多少时间再关注谈飖,连对方为何病弱都不知道。
他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连信跟着他,还埋头回着消息,没第一时间关注到谈飖的情况,见孟骄的步子转了弯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喊他。
“你这是做什么?”连信惊疑。
孟骄如今是顶流,出门在外哪怕精心伪装,有时候也会被识破,然后闹出一些动静来,更何况还有狗仔们穷追不舍,安安稳稳出来一趟都是奢侈。
而连信也怕孟骄突然搞什么幺蛾子,他这人出了名的宠粉,当真弄出动静来,他只会延迟自己的行程,先满足粉丝们的需求。
到时候又是一连串的麻烦。
“我看见谈总了。”孟骄皱紧了眉,脸色担忧。
谈飖的情况很不对劲。
闻言连信愣了一下,赶紧再往四周看了看,下一刻便锁定了刚才他忽视掉的人影。
此刻对方突然站在了原地,似乎在茫然该朝哪个方向走。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阴沉的气息,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失了平素的沉稳。
连信都不由讶异,想不通多日不见的谈总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孟骄已经走到人身旁。
“谈总,你没事吧?”孟骄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紧紧盯着神情阴暗又恍惚的谈飖。
这么近距离一看,谈飖的病态更有冲击力。
他脸色苍白,病得都快瘦脱相了,漂亮精致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且凌厉,那种病态的美直击人心。
孟骄看着他,心脏都不由猛然震撼了一下,越发悸动。
谈飖此刻对外界的反应有些迟滞,他渐渐收回神,才看向孟骄。
见是熟人,他潜意识驱使着他清醒起来,渐渐去恢复在员工面前的老板形象。
不过事与愿违,他脑袋昏沉的速度超出他的预料,如果不及时回到住处,就这么在外游荡,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本就受了黎征跟陈慈的刺激,在追出来后,还把人追丢了,更是让这种刺激雪上加霜。
他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孟骄,是你。”谈飖竭力保持清醒跟孟骄对话。
孟骄见谈飖还能认出他,心中不由一喜,他赶紧问:“谈总这是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谈飖轻轻摇了摇头,不多解释什么,只道:“麻烦你先看着我,我联系一个人来这里接我,也别让更多熟人看到我现在的状态。”
他很怕自己突然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到时候生病的消息想瞒也瞒不住了,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也幸亏现在遇到的是孟骄。
刚才他一心扑在黎征身上,理智早就没了,忘了需要注意很多细节。
孟骄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兹事体大。
只是到口的想问问谈飖生什么病了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嘴边。
显然谈飖并不希望外界得知他的病情。
也是,如果传出谈飖生病的消息,之前几个月对方在长河忙碌的心血,恐怕要亏损很多。
“是让黎董来接你吗?”孟骄咬着牙问,心中恨极了。
能让谈飖完全信任的人除了黎征还能有谁,谈飖都不愿意让他送对方去医院,知道对方关于住院的信息,或者是送对方回家也行。
在谈飖这里,他是被隔绝的外人。
他也想做陪伴在谈飖身边的那个人,跟他最亲密的那个人。
孟骄只觉得心中情绪一膨再膨,心脏酸酸涩涩地疼。
不想,谈飖听他提起黎征,突然就沉默住了,周身气息似乎变得更加阴暗,忽然一片浓稠的潮湿。
孟骄心中分外震惊。
直觉突然告诉他,谈飖跟黎征之间出了问题。
难不成黎征始乱终弃,在得到谈飖之后,很快就腻了,然后跟谈飖之间发生了矛盾?
可这并不是黎征的性格,对方对谈飖那么充满占有欲,对谈飖的感情深刻得甚至有些变态,为了排挤竞争者,更是敢自降身价跟他这个还不算情敌的情敌示威。
这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谈飖呢。
在他头脑风暴间,谈飖已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孟骄看清了他指尖都有些颤抖,那种似乎不受意志控制的抖动看得人心惊,而谈飖面上还是一片淡漠的冷静。
孟骄只觉得心脏猛然抽痛,越发心疼谈飖。
他很想问一问谈飖这是怎么了,该怎么才能帮他分担病痛。
电话拨通,谈飖没有丝毫提及黎征,只喊了一个叫王简的名字。
简短地说明了地址,谈飖就挂了电话。
孟骄心中的疑云却是越来越大。
他一时多思,反应不过来,还是一旁神情凝重的连信提醒他,让他先带着谈飖回他们还没开去地下停车场的车上等待。
孟骄回神,也意识到在这儿干站着不妥,目标太显眼了,立刻招呼谈飖先去他的车上。
连信已经在联系饭局的发起人,说孟骄这边会耽误一小段时间,跟人表达歉意。
饭局发起人自然没什么敢置喙的,一来孟骄如今是顶流,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孟骄很正经的后台金主可是长河集团的谈飖,而谈飖又有星寰撑腰,谁敢得罪啊。
谈飖上了车,便闭目养神起来,不多说一句话。
孟骄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他,也不敢多加打扰。
他目光一直落在谈飖那张病弱苍白的脸上,目光怜爱地描摹着对方精致的五官,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在谈飖面前坦露自己的感情。
他卑劣地想着,如果谈飖和黎征之间出了问题,那他是不是可以顺势趁虚而入。
说他是贼也好,是卑鄙小人也罢,在感情问题上,从来就不讲究道理。
他知道谈飖不喜欢别人爱上他,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想跟黎征再争一争。
谈飖神思不够敏锐,却还是无法忽视孟骄近乎灼热的目光。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了孟骄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孟骄被谈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就收敛了外放的情感。
不过他很快镇定,言笑晏晏地拿了瓶水过来,扭开,给谈飖递过去。
“谈总,喝口水吧。”
谈飖深深看他一眼,微抿唇,没说什么,但也没有辜负孟骄的好意,拿过水瓶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唇。
“谢了。”温凉的水顺着喉管下滑,勉强给谈飖带来一丝清明,那种昏沉的感觉消散了些许。
但谈飖也清楚地知道,他的内里正翻江倒海。
脑子里充斥着驳杂的声音,叫嚣着,刺激着,逼得他脑袋疼痛,情绪炸裂,只有艰苦地隐忍着,才不至于真的失态。
他额头鬓角已经出现了细密的冷汗,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的精神更加沉寂。
孟骄一丝不落地注视着谈飖的变化,是越看越心惊。
然而谈飖对此闭口不言,他也不敢冒昧追问,只是越发尽心照顾他。
王医生本来就在找谈飖,接到谈飖主动打来的电话,立马就开车过来了。
十几分钟的等待后,王医生的车终于到了绿缘红楼附近。
谈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手机铃声,瞬间睁眼,看到是王简打来的电话,立马接通了。
挂断电话,谈飖看向担忧着他的孟骄:“送我出去吧,我的人来了。”
孟骄心中满满的不舍,只是陪在谈飖身边十几分钟,他根本就不满足。
但又能如何,他根本就不能对正在生病的谈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现在不是可以试探可以得寸进尺的时候。
“好。”他心中不情不愿地应下。
他是真的想亲自送谈飖去医院,甚至寸步不离地照顾对方。
王医生也下车来接人,双方很快就碰上。
谈飖已经不太站的稳,不得不被孟骄搀扶着往前走。
王医生见状更是焦心的不行,谈飖这才出来一趟就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这几天的治疗算是白费了,怎么就有这么任性的病人!
王医生不由扼腕叹息。
王医生从孟骄手里接过谈飖,像捧瓷娃娃一样搀扶着他,满脸的担心忧虑。
“谈先生,你还好吗?”他忍不住多嘴问一句,尽管一眼就能看出谈飖情况不好。
谈飖只是囫囵地嗯了一声。
见到主治医生,谈飖清醒的理智也渐渐崩盘,不怎么能稳下去了。
王医生见他这般,又是一阵揪心。
孟骄见谈飖就这么被自己的人带走,更是不舍,不由得道:“我也跟着谈总去医院吧,不然放心不下。”
谈飖还是听清了,慢慢回头看了孟骄一眼,虽然视线有些恍惚,但还是竭力把焦点定在对方身上。
“不用,你该去忙你的工作,等我病好一些,会去飞芽再给你转2%的股份,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听到这话,孟骄心头一震,瞳孔瞬间缩紧。
他不傻,能清楚地知道谈飖说出这番话对他是什么态度。
对方这是在委婉地回绝他对他的感情。
他根本就不想要什么股份,他想要的只是谈飖的感情回应。
然而不等他开口拒绝,谈飖已经转回头,提示王医生走人。
孟骄盯着对方单薄的背影,想喊住人,可话却卡在了嘴边,跟他急促沉重起来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孟骄只觉得心情越发烦躁,也渐渐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疼痛。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就被喜欢的人堵回来了。
他现在甚至还得庆幸,谈飖没有在他泄露了对对方的情感后厌恶他。
谈飖到底怜悯他,看重他,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谈飖很快被王医生扶上了车,车子开了出去。
孟骄却还站在原地,整个人焦躁地情绪翻涌,紧盯着载着谈飖的那辆车消失在车流中,无数难言的情绪无法排解。
连信在一旁看着孟骄就这么失恋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当真能入谈飖眼的人,会被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恐怕只有星寰的黎董了。
谈飖上了王医生的车,就彻底压不住杂乱的情绪,整个人瞬间变成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木偶般躺在后座,瞳孔涣散,没有焦点。
那张苍白的脸因为迅速攀升的体温呈现一种诡异的绯红,就像惨白的人偶面被画上了最鲜艳的胭脂,有股惊醒动魄的美。
然而车内的王医生哪是什么欣赏美的人,从后视镜里看到谈飖这般,心里只叫嚣着无数个糟糕。
王医生赶紧加快了车速,把人带回别墅去。
谈飖发起了高烧,王医生把人搬回床上,就赶紧给对方注射了退烧的药物,心里不住祈求着谈飖的情况能稍稍缓和一些。
然而老天似乎就是要跟人作对。
退烧药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让谈飖直接烧到了40℃。
王医生不得不给谈飖采取物理降温。
然而还没等他实施,昏迷在床上的谈飖突然就醒了,猛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瞳孔并非是涣散不聚焦的,只是充斥着茫然和疑惑,以及对周围一切的陌生。
王医生直接被吓了一跳,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谈飖的目光便犀利地射向了他。
“你是谁?”他嗓音沙哑,充满了警惕和防备,这是一个人突然身在陌生环境里的初始本能。
听他这么问,王医生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这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王医生可以很肯定,这是谈飖分裂出的第二人格,一个什么都记不得的人格,以此来保护他。
他不知道谈飖偷跑出去又遭遇了什么刺激,但无疑直接催化了他的病情。
王医生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头脑风暴地去思考怎么应对谈飖的第二人格。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生病了。”王医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让第二人格意识到他身体有恙,也装作平常的态度对待他。
只见谈飖蹙眉,不说话了。
王医生也借此好好地打量着他。
他发现笼罩在谈飖眉眼间的郁气更加严重,带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厌世气息,好像随时都可以死掉一样。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能拯救自我的新人格。
王医生临床经验丰富,立马就警惕起来。
他决定再给谈飖打一针退烧针,同时添加一些安眠的药物,减少第二人格活跃的时间。
第二人格能出来,说明主人格正是虚弱的时候,压抑了第二人格,或许能让主人格尽快拿回掌控权。
王医生竭力安抚住第二人格,喊了保镖进来,看守住对方,他去外面配置药剂。
谈飖为了能在家休养,还特意给王医生辟了一间工作室暂用。
谈飖依旧高烧,但脑子其实极为清醒,只是第二人格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终结这具身体的生命。
他太累了,也太痛了,想长久地休息。
哪怕脑袋空空,什么也记不得,谈飖也淡定平静得很。
只是眉眼间都是挥之不去的厌世阴霾。
谈飖喊了保镖过来,让对方协助他下床,送他去卫生间上厕所。
保镖没有多想,搀扶着谈飖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地下了地,一步一步朝卫生间挪去。
保镖的手触碰着谈飖的胳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体温有多灼烫,心中感到惊颤的同时,也突然生出些许疑惑。
都高烧到这个地步,上司还能如此保持清醒,还有行动能力,这到底是本身顽强,还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诡异的地方。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
谈飖主动推开了保镖的搀扶,扶着门框,推门进去。
咔哒,也将门锁了起来。
保镖却顿时警醒起来。
“谈总,怎么把门锁了?”保镖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紧盯着门,随时能破门而入。
里面没人回应,只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保镖的心情却越发急迫。
然而就在此刻,扑通一声,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保镖经验丰富,立马分辨出是谈飖摔倒的声音。
他顾不得太多,立刻旋身飞踢,狠狠踹在门上,把门踹开了。
然而看到卫生间里的一幕,保镖惊得瞬间面色扭曲。
只见谈飖倒在地上,人已经晕过去,右手还捏着沾血的刀片,左手腕被划了几道杂乱交错的伤痕,鲜血正不要命地涌出来,已经快速在地上聚了一小片血水,鲜红得刺眼。
谁又能想到,谈飖进卫生间的目的,是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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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征身体不舒服,让陈慈帮忙送他回了老宅。
他暂时没有多少精力跟父母理论诸多疑点,隐忍住了纷乱的情绪,回了卧室便躺下休息。
倒是席玉雅和黎骁儒见陈慈送黎征回来,还以为这两人的相亲真有什么进展,心中高兴得不行,对陈慈更是和颜悦色,已经快要把她当做儿媳妇看待。
陈慈见黎家二老这般,着实意外。
不过她并不想掺合黎征的浑水,便委婉地跟黎家二老说她跟黎征其实没看对眼,她早就不喜欢黎征了。
这番话听得席玉雅和黎骁儒好心情瞬间没了,心中顿时忧愁起来。
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黎征故意让陈慈这么说的。
陈慈自然是连连否认,也越发觉得跟黎征扯上关系是个错误,黎家二老这是想让黎征找媳妇想疯了。
但是谈飖不好吗?知根知底,人又优秀,除了性别有点差异外,简直完美。
陈慈言谈中忍不住打量起黎家二老来,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果然,这二老对黎征找不到合适的老婆这事儿十分忧愁,且忧愁得有些古怪。
陈慈也不傻,心想估计是谈飖和黎征的感情暴露了,且遭到了黎征父母的反对。
而这二老趁着黎征失忆,就从中作梗,想尽快订下黎征的婚事,阻挠谈飖和黎征在一起。
陈慈只觉得无语,觉得黎家二老思想太过僵化顽固,但身在上流圈子,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种种原因各不相同,她也没办法评价什么。
陈慈突然觉得黎征挺可怜。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黎奶奶,黎爷爷,我看黎征小叔失忆后似乎对女性极为排斥,他身体不舒服,也是在跟我见面之后,只是接我的时候他一直在隐忍,也没告诉我,到了餐厅黎征小叔的情况更糟糕,这才让人知道,我才赶紧送他回来。”她装作隐晦地提醒,面含担忧。
听到这番话,席玉雅和黎骁儒震惊得不行,似乎没想到自己儿子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排斥女性的缘故。
可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突然排斥女性了?
然而陈慈说的很认真,态度更是诚挚,让人不能不去相信她的猜测。
可如果黎征当真排斥女性,那趁着对方失忆给他安排相亲的事情就不得不暂时停下。
这无疑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和安排。
只是到底儿子的健康更为重要。
席玉雅和黎骁儒的面色变得极为沉重,一时间无言,也有些失神。
陈慈很会察言观色,见状也知道自己瞎编的话起到了作用。
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内,黎征应该不会被相亲的事情打扰。
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以后或许还能借此多见见谈飖而不被黎征针对。
陈慈不再多言,借口告辞离去。
席玉雅和黎骁儒送走了人,却是一直处在忧心忡忡的沉重状态。
黎征对女性排斥,那就说明他心里当真只有谈飖。
哪怕失忆了,潜意识也忘不掉这个人。
一时间,席玉雅和黎骁儒更愁苦了几分,心中诸多苦涩难言,一口郁气久久堵在心里。
那些对黎征和谈飖感情的怨恨、伤悲以及歇斯底里,似乎也变得苍白无力了。
到底还要他们怎么办。
黎征休整了一夜,但第二天起床情况并不是有多好。
席玉雅和黎骁儒顿时担忧得不行,立马要带黎征去医院复查。
黎征也想去医院看看情况,不过他并不想要父母陪同,直接冷声拒绝了他们。
席玉雅和黎骁儒顿时怔在原地,盯着儿子张口欲言,却发现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疏离冷漠,比之前更甚。
这样的现状让他们揪心撕肺,一时痛得脑袋空白。
加上昨晚整夜失眠,更让他们状态堪忧,难以好好思考。
就算失忆,也改变不了黎征潜在的意志。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