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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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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洛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云无月进去的时候让他坐在椅子上等，他怎么可能坐的下去，只有在门口来回地踱步，对自己冲动的举动万分后悔。云无月一出来，北洛就朝门里望去，连忙问道：“巫炤醒了吗？”
云无月带上了门，点了点头，北洛一脸喜出望外，想马上冲进去，云无月抬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慢条斯理的说：“你先别急，我刚和他聊了几句，你不是有事问我吗。”
“哦，让我想想。”北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了眼巫炤，只看到病床一角。“那几天，总有个叫缙云的给巫炤打电话，怎么回事，还约巫炤出去。”他可不接受鬼来电这种恐怖的话法。
“那个啊。”云无月沉吟一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病房内，她往外走了几步，看起来像担心被巫炤听到，北洛跟在她旁边，她说道。“前段时间，巫炤经常来找我……他说你常常说他半夜呓语缙云，还会偷偷看缙云的照片，他说没有看，你偏偏断定他就是在看，还有说他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无故流泪。”
“对！没错啊，不过是很久以前了，我刚和他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巫炤一个人独处，偶尔会流泪，我问他怎么哭了，他说他没有哭，见到我还非常开心。好多次了，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北洛回想着，要是云无月不说他都要忘了。
云无月心情复杂的看着北洛，沉默了一下：“是吗，可是前段时间巫炤总是拿这个事找我，还怀疑你有精神分裂，他坚定的说他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我告诉他你并没有，他还是怀疑，所以我给他想了个办法，就有了电话和短信的事。”
“他居然怀疑我精神分裂！？”北洛脱口惊呼，还好这条过道没几个人，他宛如晴天霹雳，难怪巫炤那么游刃有余的应付短信和电话，只是一出戏。“我真的记得巫炤做过那些事，特别是自己会哭，不过他似乎真的不记得。”北洛泄气了，心里很郁闷还有点生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就是怀疑你，还试探你，你不要生气，他……他给我两张卡让我想办法治好你，还给你。”云无月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皮夹，从里面掏出两张卡，递给北洛。“我有点怀疑……他可能曾经有过精神分裂，但是看起来几乎痊愈了，你那天晚上的举动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吓出病来。”
什么？北洛接过两张卡，一看便是是巫炤的银行卡，云无月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剩北洛在走廊里发呆。他对云无月的话总是确信无疑，云无月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前辈，而且是个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她的怀疑必然是确定的事，只是不忍心才用这两个字。
半睡半醒的巫炤感觉到有人触碰到他的手，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他睁开眼看到北洛坐在床沿，俯下身凝视着他，眼神除了温柔还带着一种悔恨与复杂。
北洛看到巫炤睁开眼，激动得想压上去抱着巫炤，他压下激动的心情，睁眼的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他抚摸着巫炤的脸颊，明显感到巫炤瘦了。沉睡的几天不能进食，只能靠这些药水要维持生命，巫炤的目光有些暗淡，他感到不可置信与疲惫，北洛应该知道他怀疑的事了。
“那天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为了那个前男友就冲动，对你动手。你快把伤养好了打我一顿。”北洛胳膊支在枕头边，把巫炤罩在他怀中，他害怕巫炤不原谅他。
“……”巫炤还没完全接受云无月的话，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不想说话，只是疲惫的看着北洛？
“我今晚在你床边跪一宿？”北洛悔恨得脑壳疼，就怕巫炤说不要他了，说着他就要行动。
巫炤抓住北洛的手，以目光示意他不想让他这样做，原谅与不原谅决定在他手里，北洛第一次犯错，加上他也不想和北洛分手，张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说：“傻，我要水。”和云无月说了几句话他嗓子都要冒烟了。
“噢，我怎么没想到。”北洛匆忙去倒水，自己尝了口，调到适当的温水才插入一条吸管。
巫炤想坐起来，北洛就按着他，说躺着喝就行了，巫炤只觉得躺得浑身累，骨头都没感觉了，北洛才扶着他坐起来，他靠在北洛胸膛，吸着杯子里的水。
病房只有巫炤一个病人，是特级的病房，差不多宾馆的房间一样大，还有大沙发，房间装饰得很整洁，只挂了一点白色的装饰物。灯光明亮，窗帘拉起来了，对面前面挂着一个钟，已经下午六点了。
巫炤用湿润的舌舔舐着干燥的唇，起皮干裂的唇变得粉嫩水润起来，看得北洛口干舌燥，喃喃说道：“明明我不久前才润过啊。”他当然是用自己的舌头去滋润的。
“嗯？”巫炤听得懵懵懂懂，回头看着北洛，一大杯水杯他很快就喝完了，他晃了晃空空的杯子，塞给北洛。“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还是喝粥吧，我有点担心。”北洛每天都准备有粥，就等着巫炤醒来，每天都准备几份新的，他打开饭盒，里面的粥还温热着，舀了一勺给递到巫炤嘴边。
巫炤乖乖的喝完，北洛一点都不打算回去，他已经在病房的大沙发睡了几天，他很想趴在巫炤床边睡，又担心巫炤醒来会害怕他。
“好了，你回家吧。”巫炤接过北洛递过来的纸巾，优雅的擦着嘴角，穿着条纹病服仍不减他高贵的气质。
巫炤吃饱喝足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说话也没有那么软绵绵得过分，还是比平时柔软几分。
“那怎么行，我不回去，你洗澡怎么办。”北洛把饭盒收拾好，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
“我自己来，或者我打电话找个人来，你累了回家歇着。”巫炤靠在枕头上，看着北洛的身影。
“不可能，只有我才能给你洗澡。”北洛出奇冷静的回绝了，这几天他每天抱着巫炤去浴室脱光洗澡，反正巫炤是他的人，随便他看。
巫炤还真的能自己去洗澡，喝了一碗粥后恢复力惊人。一起洗鸳鸯浴很情趣呢，北洛看着磨砂玻璃门里的身影，不过以防搞出事情来还是过一段时间好了。
醒来后巫炤还需要住院观察，额头每天都要换药，巫炤嫌北洛给他带来的衣服太少，叫北洛回家多带几身衣服来。
北洛回到家里，猛然想起了精分药的事，他到更衣室里，打开衣柜的门，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件衣服。衣服还在，是一件机车皮衣，北洛把那件衣服拿出来抖了抖，有股气味，就是放在柜子里很久没有穿的那股闷味，但又带着衣薰的香味。
这件衣服对北洛来说太陌生，他不记得巫炤有穿过，掏了掏口袋那盒药还在，巫炤好像从来没碰过这件衣服。北洛仔细的看了看盒子上的详细说明，生产日期是三年多前，早就过期了。
北洛很恍惚，头晕目眩，他从来没有觉得巫炤有病，因为巫炤在他眼里就是个天才。他是个最穷的富二代，认识巫炤以后，他几乎就可以在商业界叱咤风云了，巫炤从来没有犯病，也没有见过巫炤吃药。
巫炤好像忘了自己有病的事，这个事还是不要和巫炤说了。北洛这样决定着，他把药片都融在水里倒掉，又把盒子撕碎丢在垃圾桶里，打电话吩咐打扫他房子的阿姨丢掉，装了一皮箱的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住院的这些日子，北洛巴不得躺到巫炤床上可惜太小了挤不下，谁也没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得挺温馨。
最近有个小规模的化妆品公司想让巫之堂做他们的股东，本来这种事巫炤是没有兴趣的，最近却在忙这个事。还让怀曦整理一下那个公司的材料，顺便安排一下日程。
有北洛陪着的时候，巫炤都很开心，指使北洛给他削各种果子，苹果要是削断皮了还不吃，北洛是有苦说不出，还好他精通各种刀法。切成块了还要用热水泡在碗里插上牙签。
除了水果还要各种零食、花，北洛每天都在买买买和伺候中度过，桌子上的花束每天都在换。
巫炤就靠着床头，一只手支着扶手，舔着一颗棒棒糖：“我想我们家狗了。”
“狗不能进来，你回家就能看到了，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棒棒糖了。那个小公司你理他们干什么，之前找过你几次你都没理会。”北洛拿到巫炤的手机，巫炤穿病服有用脆弱病态的异样美。“你穿这身衣服太好看了，我要把你拍下来。”
“快住手，病服有什么好看的。”巫炤只觉得丢人，他才不要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讨厌这身病服，他伸手去抢手机。
“都好看！巫炤穿什么都好看。”北洛笑得很皮，他才不会给巫炤抓到，他往后仰了仰，按下拍照“咔擦”一声拍了下来。
北洛赞叹着各种好看，照片里巫炤拿着根棒棒糖一脸不高兴的去抓他，嘴唇微微撅起。宽松的条纹病服露出了锁骨和一截胸膛，白嫩赤裸的脚并着，太白了，住院以后有种苍白的美感。
左下角有其他照片的显示，这是直接进入到相册了，北洛按了进去，巫炤手机里的照片很多，他们两人的比较少，多数是一些风景照。
北洛快速拖动，直接往最底下拉，找到了几年前的照片，他记得很久以前似乎看到过缙云，现在找不到了，不过他居然看到冬梅的自恋照，非拉着巫炤合照的。
还有有熊酒吧里的照片，很多人，灯光太迷离看不清楚。最后一张是巫炤穿着那件皮衣倚在一辆重机车上的全身照。
带着墨镜，黑色皮裤包裹着他修长的腿，皮带勒着他纤细的腰，臂弯里搂着个机车的大帽子，长发舞动，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笑得很迷人。
巫炤下床跨了一步，抢过手机，看到那张相片有些惊奇，怎么看都是自己，他默默的息屏。
有人敲门，外面是怀曦的声音，巫炤让他进来，怀曦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看到北洛也在就特别兴奋。
“哇，你们都在呀！老板，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怀曦抱着文件夹非常兴奋。
“到底什么事啊。”巫炤叠着腿坐在床上，北洛就坐他旁边。
“你让我整理资料，我找到了很久以前的日程表，竟然发现老板你三年多前约过北总，说要商谈。”怀曦献宝似的把那张有点陈旧发黄的纸递过去。
两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北洛没想到他们还有“前缘”，巫炤接过那张纸，北洛就凑过去看，时间是晚上六点多，在x西餐厅约北洛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