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再见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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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来，雨水多，滋润得万花竞放，肖家酒坊适应时节，采集了各种花瓣酿酒。
这天，正是清明时分，自早晨起，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莫离在酒坊一直忙碌着，直到晌午过后。想起了今天就是约见聂震宇的日子，虽然不断给自己打起，但还是有点发憷。
下午分配好事情给帮工，回到屋内，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简单擦洗了一番，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理好头发，打算出门。
“今天就去见他？”李大叔在客厅坐着，见他要出门，问道。
“嗯，今天下午。”
“见一个人，要拿出勇气。”似是看出莫离心里不自在，李大叔继续说：“当然呢，今天是你有求于他，姿态要放低，想要成功，一定的牺牲是必要的。”
“徒儿……明白了！”听出师父话里的弦外音，莫离答应着。
撑了一把油纸伞，莫离走进细细密密的雨幕之中。
一年之计在于春，虽然下着雨，但路上行人并不少。莫离徒步进城，慢慢走向琦凤阁走去。春寒料峭，虽说不是冬季，但是和着雨，还是让人感觉凉丝丝的。微微的风吹斜了雨幕，细雨打湿了他的衣摆。
快到琦凤阁时，脚步变得很沉重，每上前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拿着伞柄的右手紧紧握住，左手也微微攥着。他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见了聂震宇要怎么办。
立在琦凤阁门前，现在是下午，那里面客人很少，只有几个小厮在张罗着什么。莫离呆呆站着，正在心里酝酿着说辞，还一边给自己一些鼓励。
聂震宇今天上午祭祖完毕就闲下来了，想着下午在琦凤阁约了人，也就早早来到琦凤阁，老鸨王妈妈赶紧将人领进小厢房，并叫来几个姑娘弹唱着。时间不早了，人还没到，这让聂震宇有点火大。
“聂忠！”聂震宇微怒，厉声叫着管家。
“啊，老爷，应该快到了，我这就出门看看。”聂忠赶紧出门。
这个莫离，好不容易老爷答应见你，你还这样摆架子，这是不知天高地厚普！聂忠心里也不痛快，直埋怨莫离。走到门前，见莫离竟然就在门外傻站着，伞都撑歪了。
“哟，莫离，你怎么还傻站着，快上去吧，老爷可发火了！”聂忠赶紧拉莫离进来，把人往上面拽。
匆匆来到一间厢房门前，莫离一把拉着聂忠。
“忠叔，我……”
“进去吧，老爷急了！”
“忠叔，您先进去告诉聂老板一声，行吗？”莫离恳求地望着聂忠，聂忠看他那样，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莫离立在门外，深深吸了就口气，听见里面招呼他，才跨进门。
里面有几个女子在奏乐，聂震宇坐在桌边，左右两名女子正在劝酒，那些女子已经不是五年前的秋霜秋荷了。
“聂老爷！”强打着精神，莫离上前，给聂震宇作了一揖，视线看着地面。
“老爷，这就是肖家酒坊的肖老板。”忠叔赶紧在旁边敲边鼓。
“嗯，”看了他一眼，聂震宇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随意道：“坐吧！”
“多谢聂老板！”轻轻应了一声，莫离挑稍离他的座位坐下来。
“肖老板，好像有些眼熟啊！”
听见聂震宇低沉的声音传来，莫离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狠狠颤了一下，原来早已经不记得了，亏自己还这么心虚。随后又想起来之前师父的教诲，狠狠心，抬起了头：“小人年前还在府上做工，期满后离开了。”
“哦，怪不得这么眼熟，这么说来，你我还是一家人了。”聂震宇笑了笑，原本凌厉的面容也柔和许多，这让莫离想起了五年前的他，一时间，各种辛酸甜蜜都涌上心头，差点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深深吸口气：“不敢，是小人高攀了。”
把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聂震宇也不再继续，直指目的：“不知今日肖老板有何要事？”
他问的直接，莫离刚才还沉浸在往事里，一时间大脑空白。
“莫离，赶快敬老爷一杯！”忠叔看他不说话，赶紧打圆场。一边示意一个女子给莫离斟酒。
明白过来之后，莫离赶紧端起酒杯站起来，“聂老板，我……我敬您一杯！”说完仰头就喝。
“咳咳……”他喝得太猛，被酒水呛得直咳嗽。没想到竟出这样的事，莫离羞赧得满脸通红。
聂震宇饶有兴趣看他，见他满脸通红，一副羞赧的表情。刚刚从雨中进来，额头和两鬓的头发被打湿，细细的贴在脸庞上，一滴雨水从左鬓角顺着耳前往下流，原本苍白的嘴唇因为咳嗽也显得嫩红。这样的场景只觉得熟悉，还带着一点想念。
“肖老板真是爽快之人，来，这次，聂某敬你！”聂震宇说完，仰头也喝下一杯。
就这样，莫离一连喝了好几倍，头也有点晕了，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壮着胆子说：“聂老板，我肖家酒坊业小，以后还请聂老板多帮村帮村。”
等的就是这句话，聂震宇面露难色，放下酒杯，沉思。莫离见他这副模样，只当他不愿意，有点晦气，但还是期待着：“聂老板，只要你肯帮衬小人，您有什么条件只管说，要是我能办到，决不推辞！”
“肖老板严重了！肖家酒坊的酒，我那酒楼也有。但是酿酒的酒坊众多，何以我聂某要帮衬肖家。”聂震宇沉思过后，直视着莫离，眼神凌厉起来。
莫离被看看得不自在，直觉想要躲开，但想起师傅说的话，有得必要有所舍，
“聂老板，肖氏酒坊的酒，酒真味足，在各个小酒肆里做过预售，反应很好，我有信心，以后绝对能自立一家风味。”莫离有点激动，慷慨激昂地说着，“当然，以后能否有大的发展，还要多多仰仗聂老板帮忙！”
“肖老板对自己的酒这么有信心，聂某也很高兴。不过，聂某只是个生意人！”说完，竟对他笑笑，让人不明所以。
“聂老板的意思是……”
“想要聂家助肖氏酒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商言商，条件还是不可不谈的。”聂震宇卖个关子，慢悠悠的说着。
听他这样讲，莫离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本是没抱什么希望他能帮忙，只要谈到条件，看来聂震宇还是愿意帮忙的。只愿他提的条件别太苛刻！
“聂老板有什么条件？”
“呵呵，不多，这其一嘛，”有对莫离笑笑,“以后肖家酒坊的酒要由聂家负责销售。”
“什么？”没想到聂震宇竟提这个条件，莫离吃了一惊。
“肖老板也知道，我聂家人脉广，推销起酒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聂震宇说的没错，作为全县最大的商家，还拥有很多外县的合作人，聂家若是帮忙推广，相信肖氏酒坊很快就会声名大振。
“好，以后肖氏酒坊的酒，都由聂老板帮忙销售。”莫离寻思一会，衡量了利害关系，点头答应。
“肖老板果然是个明白人。”聂震宇颔首表示欣赏，“当然，这只是其一。”
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刁难人的条件，莫离咬牙:“还请聂老板明示！”
“你们都出去！”聂震宇没理他，对聂忠和歌舞伎说。
待一帮人都退去，聂震宇站起来，在莫离两边慢慢踱着步子，正当莫离觉得拘谨难堪时候，聂震宇停下脚步，低着头，慢慢靠近他。
感觉他的靠近，莫离全身一热，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坐也快坐不住了，只想逃开。
“我要你！”聂震宇温热的嘴唇轻轻碰着莫离的耳垂，低沉的声音传入莫离的耳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再见故人
